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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
流浪的蛤蟆 -【異仙列傳】《連載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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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3 11:42 AM
標題:
流浪的蛤蟆 -【異仙列傳】《連載中》
【書名】:
異仙列傳
【作者】:
流浪的蛤蟆
【內容簡介】:
…………夢裡誤入桃花源,有個仙人拍我肩。
*1,本文內容皆從網上搜集轉載,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。
*2,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。版權為原作者所有。
*3,支援原作者,請購買正版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3 11:57 A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8-24 09:10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0、病歷
患者:嚴熹,男,26歲,無職業,業餘網文作者,名下有作品二十三部,爛尾一,太監二十二,有暴力傾向,因當衆無故傷人,被開發區派出所幹警制服,送來我院收容治療。
患者入院時,蓬頭垢面,儀容不整,身上有血跡,無傷口,意識清晰,定向力完整,較孤僻,懶散,對生活無要求,接觸一般,問必答,聲稱自己能穿梭去另外一個世界,會上乘武功,反復發呆,自言自語,社會功能及自知力受損。
鑒別診斷:
1.無器質性疾病症狀及體徵,排除器質性疾病所致精神障礙。
2.無精神活性物質依賴,排除精神活性物質所致精神障礙。
3.無明顯情感優勢表現,排除情感障礙。
診斷:「偏執精神分裂症」。
診療計劃:
1.精神科監護。
2.行為、心理治療。
3.氯氮平100mg QN聯合阿立呱唑5MG中 10MG晚治療,苯海索2mg QD藥物治療。
4.近段時間患者拒藥,試圖僞裝成正常人,要求出院,建議加大劑量,請上級醫師進一步指示。
合上了病歷,孫璟瞧了一眼,病歷上略顯富態的照片,再看了一眼,明顯瘦了很多,一雙眼精光閃爍,渾身似乎有無窮精力要彌漫出來的患者,下意識問了一句:「你最近感覺如何?」
嚴熹想要活動一下手臂,但整個人都被五花大綁在治療椅上,根本動彈不得,他露出諂媚的笑容,討好的說道:「我真的好了,再也沒有幻覺了。醫生,能放我出院嗎?」
孫璟問了一句:「你能穿梭異界嗎?」
「必然不能夠。」
「你會武功嗎?」
「我是寫小說的,又不是真……瘋了!這個世界沒有武功,只有傳統武術。」
「你會傷人嗎?」
「我是遵紀守法好青年。」
孫璟合上了病歷,對身邊的年輕醫生說道:「你判斷沒錯,他的確更嚴重了,加大藥物劑量,補一個療程的電擊治療。」
他的話音未落,就聽到了一聲咆哮,剛才還一臉諂媚,說話帶了討好的患者,面目猙獰的大叫道:「我沒病!放我出去,老王八,你敢電擊老子,等我出去,活殺了你。」
孫璟才不怕被皮帶牢牢困在治療椅上的患者,他身為青龍山精神病院的副院長,見多了各種患者,更躁鬱的都見過。
把病歷還給了年輕醫生,他轉身出了病房。
一個身材高挑,打扮入時,眉間微微有些傲氣的漂亮女孩子站在病房門外,見孫璟出來,焦慮的問道:「孫院長,我男朋友的病情如何?」
孫璟有些同情的說道:「很嚴重!」頓了一頓,又補了一句:「他不合適結婚。」
漂亮女孩兒哇的一聲,哭了出來,掩面衝了出了去。
病房裡傳出嚴熹的吼叫,聲嘶力竭,宛如野獸。
孫璟目無表情的聽了一會兒,對年輕醫生說道:「等他累了,打一針鎮定劑。」說罷揚長而去。
嚴熹額頭青筋暴起,大吼大叫了十多分鐘,把自己折騰的疲累不堪,始終無人理會,悻悻的安靜下來。
自己不是精神病。
他非常確定這一點。
幾天前,嚴熹的生活,還普通而平凡。
出事兒的那一天,春光甚好。
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構思,準備爛尾舊書開新書。
為了有點儀式感,特意去吃了一頓網文圈流行的新書宴,要了四個菜:土豆燉肘子,爆漿小烏賊,西紅柿蛋花湯,紅燒鮑魚。
如果不是當歸四逆湯那玩意是中藥,他也想整一份,好湊個四菜一湯。
吃飽之後,嚴熹帶著筆記本電腦,找了一家咖啡館去碼字。
他還記得新書的開頭:「一個偉大的國家,往往有一個不堪入目的童年,奧克西姆帝國的建立,很有些不可說的往事……」
正靈感泉湧,雙手打字如飛,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,走到他的桌子邊,問了一句「請問你是顔XX……」
他當時戴著耳機沒聽清,以為是自己的讀者粉絲,還有點小興奮的點了點頭。
嚴熹這輩子都忘不掉那一幕。
臉色蒼白的男子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,似笑非笑,有點譏誚,衣服的領子和袖口不斷鑽出黑毛,軀體膨脹起來,撐破了衣服,化為狗頭人身,遍體黑毛,三米有餘的高大怪物,衝著嚴熹一爪拍下。
那一個剎那,嚴熹腦子都不會轉了,以為自己必死無疑。
接下來他就穿越了。
不是被怪物拍死了之後,轉世重生到了異界。
是人還活著,就特麼的穿越了。
這事兒很複雜……
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,至少面對警察叔叔的時候,他沒能解釋明白,不然也不會住進青龍山精神病院了。
嚴熹能夠明顯感覺到,在怪物拍死自己之前,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。
等他清醒過來,已經在一個破敗的道觀裡,變成了一個胖大的小道士,小胖道士還有點武功。
他在「異界」呆十幾分鐘,發現自己好像還能穿越回來,毫不猶豫的放棄了網文小說主角夢寐以求的寶貴經歷。
穿越這種事兒,發生在自己身上,實在太可怕了。
嚴熹穿越回來第一眼,就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,正端著兩杯生椰拿鐵,毫不猶豫的上去一腳,把對方踹飛至五六米外。
那一腳當真使出了吃奶的勁兒,差點把嚴熹大胯閃了。
然後,對方就報警了,非常不講武德。
很顯然,他認錯人了。
端咖啡的小白臉,不是要殺他的那個凶人,人家是來約會的。
會變狗頭怪物的凶人已經不知所蹤,咖啡館裡所有人都說沒有看到這種東西,並且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嚴熹,活像是在看精神病。
嚴熹時至今日都想不通,自己去咖啡館開新書,好好的怎會鬧起妖精來?
妖精還指名道姓要殺他!
難道因為爛尾和太監的書太多,被讀者衆籌了怪物殺手麼?
嚴熹無比後悔,喃喃自語道:「我穿越回來,被警察盤問的時候,怎麼就腦子一抽,說了實話?」
「警察表示不信的時候,我還把網上的杠精習慣代入,居然還想證明一下……」
「特麼的好愚蠢。」
「大概要配合治療幾天了。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4 07:37 AM
1、你來人間一趟,你要多看看太陽
嚴熹坐在一輛輪椅上,目光呆滯,手足不住的抽搐。
一個年輕的護士推著嚴熹送入了病房,把他從輪椅上架下來放在床上,鎖好了大門悄悄離去。
又是一天科學的治療結束了。
嚴熹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深入精神病院,體驗精神病人的生活。
這裡的醫生是真拿他當精神病治療啊!
幾個小時後,嚴熹感覺好了一些,他顫顫巍巍的爬下了床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手不住的抖,只喝了一小口,剩下的都撒到身上了。
嚴熹忍不住悲從中來,他記得有位詩人說過:你來人間一趟,你要多看看太陽。
他特麼也很想多看看太陽,但是主治醫生不允許。
嚴熹還記得那位詩人說過:從明天起,做一個幸福的人。餵馬,劈柴,週遊世界……
他倒是也想,但現在的生活是:從那一天起,做一個精神小人。打針,吃藥,電擊治療……
那位詩人最有名的一句詩是:我有一所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。
嚴熹現在是:老子住在精神病院,面朝白牆,萬念俱灰。
他也想和每一個親人通信……
可手機被沒收了啊!
現在他都不知道,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已經沒了。
配合治療的一周有餘,嚴熹從醫生和護士的態度瞧出,自己的「病情」並無好轉,對「痊癒出院」早已失去了信心。
他深深感覺不能再這麼「配合治療」了,再這麼治下去,說不定真搞出精神病來。
喝過了水,嚴熹艱難的回到了床上,又歇息了好一會兒,才重新恢復對身體的控制。
他活動了一下手腳,四肢很不聽話,但大致能用了,腦子還不太好使,但思考一些簡單的問題也足夠了。
他頭幾天甚至還幻想,出院後一定要開一本跟精神病院有關的新書,書名還沒想好,本有幾個備選,但請照看他的護士幫忙搜索之後,發現都已經有人使用了。
嚴熹很想吐槽,這些同行又沒被精神病過,怎麼就這麼愛寫這種冷門題材?就不能給他這種有生活實踐的寫手留些人生活路嗎?
這幾天他想開了,如果有的選,這輩子都不碰跟精神病有關的東西。
嚴熹裹了裹被子,想讓身體溫暖一些,自言自語道:「就算我寫小說喜歡爛尾,經常太監,你讓我喜歡的偶像集體塌房不行麼?B站的老婆全都翻車不行嗎?」
「幹嘛要把我搞成精神病?」
「我不能留在這裡了,我要逃出去。」
「我還年輕,還有未來,我的人生不能就這樣結束。」
這個念頭生出,再也不可遏制,嚴熹緊緊握住了拳頭,下了一個決心。
他下了床,在房間裡轉了一圈,躲在監控器掃不到的一個角落,蜷縮著蹲了下來。
嚴熹雙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,腦仁兒忽然就開始了瘋狂跳動,腦漿似乎開了鍋一樣翻滾,他强行忍住酷刑一樣的不適,不住的念念有詞,雙手交叉,猶如變戲法一般,掌心多了一張撲克大小的卡牌。
這張卡牌工藝非常精美,材質是某種特殊合金,非常輕薄,邊緣鋒銳,韌性十足。
卡牌正面是一個長得非常喜慶,胖乎乎的少年道士,卡牌背面是一座巍峨的雪山,雄渾氣勢,帶有幾分神秘色彩。
嚴熹也不知道,這玩意是怎麼來的,反正就是因為這張卡牌,他才能體驗一回穿梭兩界的滋味,並躲過了被狗頭怪物當場拍死的凄慘命運。
上次他穿越過去,變成了一個胖大的小道士,雖然有點小興奮,但只體驗了十幾分鐘,就心頭惶恐趕緊退回來了。
畢竟是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,那種滋味難以描述,絕非是網文作者寫的小說裡,主角們的輕鬆體驗。
嚴熹以前也沒覺得,穿越過去異界,主角很快就適應了環境,活躍的如魚得水有什麼不對勁。
但自己穿越了一回兒,他實在難以忘記那股擺脫不掉的惶恐。
嚴熹至今還有些畏懼,他始終覺得,那個很有古風的世界,危險重重,他甚至還看到了一口棺材。
除非能拉幾個朋友壯膽,他絕不敢再玩一把穿越。
打個比方,有劇本的野外生存和沒有劇本的流落荒島,絕壁不是一個概念,前者是作秀,後者是作死。
若非是在精神病院的日子,實在過不住了,嚴熹還真沒魄力潑婦沉舟。
輕輕撫摸了這張奇異的卡牌一會兒,嚴熹猶豫了又猶豫,這才咬了咬牙把卡牌按在胸口上。
異界的危險是未知,精神病院是真特麼過不住了。
下一秒,他身體就如被橡皮擦擦去,一寸一寸的從病房裡消失。
雖然病房裡有監控,但這會兒是下午,白班的醫生剛好下班,晚上的值班醫生忙著交接,居然沒人有注意到丟了一個患者。
太陽西沉,天色漸漸昏暗,精神病院本來就不是什麼熱鬧的地方,入夜之後,更顯得格外安靜,甚至安靜的都有些可怕。
偶爾有比較躁鬱的患者發出怪笑,更襯托得氛圍驚悚,不類人間。
青龍山精神病院在城市遠郊,周圍沒有住戶人家,不然住在這附近的居民,怕是個個都要神經衰弱。
值班醫生困倦的趴在桌子上,發出輕微的鼾聲,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,宛如貓咪,走路無聲,進房間取了一件白大褂,悄然離開。
幾分鐘後,嚴熹病房的門吱呀一聲,被人推開,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,閃身進來,快速在房間內掃了一圈,沒看到有人,不由得微微驚訝,自言自語道:「我查過病歷,他就住這個病房啊?」
「難道他……又穿越了?」
「這可就難辦了。」
「那張角色卡必須收回,不能留在普通人的手裡。」
年輕男子在房間內,略作查看,確定真的沒有人,抹去了自己留下的痕跡,匆匆離開,並且在路過值班室的時候,把白大褂脫了掛回原處。
他沒有去走醫院的正門,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,騰身一躍,宛如一頭大鳥,翻過了高高的圍牆,擦著電網,落入了夜幕之中。
這份身手,迥然非人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4 03:42 PM
2、二師兄,師父掛了
夜空繁星燦爛,長風嗚咽凄涼!
嚴熹咳嗽兩聲,吐了小半口血,他一抹嘴巴,整個人都有點懵了,吐血可不是啥好兆頭,上次過來還健健康康的呢。
一個稚嫩聲音焦急的哭喊道:「二師兄!你可醒了。師父沒了,你要是也沒了,我可怎麼辦啊!」
嚴熹是這才發現,自己身上還多了一個「小掛件」,這玩意上次可沒有。
撲在嚴熹身上嚶嚶哭泣的小道童,生得眉清目秀,臉上身上都是泥土,也不知道在地上滾了幾圈。
嚴熹全身摸了一下,並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到什麼辣眼睛的東西,心頭略安慰,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。
破敗的大殿,有幾處漏了天光,外面已經是深夜,星光順著屋頂縫隙灑落了下來。
大殿中央的三座神像,彩漆掉落甚多,處處都是灰塵,空處停了一口棺材,板材甚薄,油漆也只有淺淺一層,刷的還很不均勻,看起來很便宜的樣子。
這口棺材嶄新嶄新,估計裡頭的死人應如是。
這些都跟上次差不多,他上次就是被這口棺材嚇著了。
棺材旁邊擺了六七具屍體,盡皆是江湖豪客的打扮,體格粗壯,面目凶橫,屍體的血跡都還沒幹,透著一股子新鮮,堆了幾件兵刃,寒光耀眼,是罕見的利器。
這些東西上次「真」沒有。
嚴熹心頭一驚,忍不住駡了一句:「我勒個大曹!」
「我就覺得這個古風世界不太對。」
「這尼瑪的是咋了?」
「怎麼除了棺材,又多了一些死人?」
「小道士剛才說,我們的師父沒了。」
「我這是在守靈嗎?」
「旁邊那幾個是殉葬品?」
「這個世界的道士玩得挺凶殘啊!」
嚴熹壓下心頭疑惑,再次感受了一下這具身體。
這個胖大的小道士還未成年,大概十五六歲,高高壯壯,足有兩百斤往上,一米九掛零,穿了一身肥大道袍,道袍上都是血漬,很明顯是受了傷。
嚴熹深深吸了一口氣,剛想要問問自己的「小掛件」,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?眼前金星直冒,腦仁又開始跳動,腦漿開了鍋一樣,空氣中浮現出來無數的文字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5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 吐納術(未入門),白猿拳(精通:78%),銅象功(大成:15%),鐵骨功(精通:23%)
天賦:銅皮鐵骨
技能:無
物品:無
角色卡:道士(宴溪) 原始故事線:九鶴道人路過牛家村,發現一貧家少年黃邵,根骨不俗,天生銅皮鐵骨,遂動了愛才之念,收為第二個徒弟,並賜道號:宴溪。
九鶴道人收徒不久,便發現黃邵空有上佳根骨,卻資質駑鈍,不甚聰明,學道不成,學劍術也不成。
無奈下,用六招劍法給自家蠢笨徒兒換了三門外家武功──白猿拳,銅象功,鐵骨功!讓宴溪下拙力氣去練外家功夫。
希翼這個笨徒弟有朝一日,由外而內練出一身真氣,再傳授雪山派的高深武學。
數日前,有仇家糾集十數名江湖凶徒上門尋仇。
九鶴道人為了保護兩個年幼徒兒,力戰不退,仗著精妙劍術,連斬七名江湖好手,逼退了最厲害的幾名仇家,自己也身負重創。
老道士自知命不久矣,交代了一番後事,撒手人寰,留下了一座破敗的道觀和兩個沒成氣候的小徒弟……
「我是道士宴溪!」
嚴熹若有所思,瞧了一眼身上的小掛件。
九鶴道人大徒弟段克珪早就出師,不在玄樓觀,所以九鶴道人身邊,只有二徒弟宴溪和小徒弟月池。
小掛件就是道童月池。
身為網文作者,嚴熹的閱讀速度相當快,整條故事線相當於一本網文大綱,故事性相當完整,他很快瞭解了大概。
宴溪天賦不成,雖然練功很努力,但武功只是二三流,月池雖然得了九鶴道人真傳,但年紀太幼,不堪一戰。
宴溪護師心切,拼死替師父擋了寒山烈客梁夢春一掌,亦是重傷垂危,師父一死,急火攻心,暈死了過去。
小師弟月池把師父收殮起來,又把被師父擊殺在道觀內其他地方江湖豪客屍身搬了過來,才有嚴熹看到的驚悚一幕。
月池明顯看不到那些浮在空氣中的文字,哭啼啼的撲在二師兄身邊,一臉的擔憂,生怕二師兄也沒了。
嚴熹安慰了小掛件幾句,又仔細看了一遍故事線。
按照原始故事線,數個時辰之後,兩名仇家捲土重來,見九鶴道人已死,為逼問雪山派劍術,對兩個小道士酷刑拷打,最後還肢解了他們,宴溪和月池兩人死的慘不堪言。
嚴熹看到這裡,冷汗直冒,悻悻忖道:「還有幾個小時,我和這個哭啼啼的小道童就要玩蛋了,還死的特別慘,這是什麼陰間劇本?」
「我要回精神病院。」
「院裡的醫生都是專業人士,護士小姐姐也很可耐,雖然會給我餵藥,扎針,電擊治療,但真尼瑪的不會酷刑拷打,還玩解剖啊!」
「其實……精神病院的伙食也挺好的。」
嚴熹瞧了一眼,哭啼啼的月池,有些不落忍,心道:「這孩子怪慘的,可惜我也沒法把他帶走。」
「我就多陪他一會兒,等仇家上門再走。」
「也算是,臨終關懷,送點小溫暖吧。」
「別的,也做不了。」
他拍了拍小掛件的肩膀,嘆了口氣,說道:「月池,先別哭了,給師兄找找觀裡有沒有傷藥。」
月池抽抽噎噎的爬了起來,過不多時捧了兩貼藥回來,說道:「上好的傷藥都讓師父吃了,只有兩貼膏藥。」
嚴熹說道:「去幫我化開。」
他脫了道袍低頭觀瞧,胸口上一個碧綠的掌印,纖維畢現,掌紋宛然,散發幽幽寒氣,直似會從胸口上跳出來,撲面一掌。
嚴熹心道:「原來是中了這一掌才會吐血。這是什麼武功?居然能打出寒冰系傷害!不曉得治不治得好。」
小師弟月池跑去大殿旁,在長明燈上把膏藥烘烤開,細心給自家師兄貼上胸口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4 09:08 PM
卷一、道士 3、師徒三個一起上路,倒也熱熱鬧鬧
膏藥炙熱,讓嚴熹疼的鑽心。
他咬緊了牙關,强行忍住了仰天嚎叫的衝動。
真尼瑪疼啊!
得虧嚴熹得過腎結石,對疼痛有一定耐受力,要不然真撐不過去。
嚴熹呲牙咧嘴的蓋上道袍,心頭胡思亂想道:「角色沒法調低痛疼數值麼?還是我沒找到設置選項?」
小道童月池給嚴熹貼好了膏藥,哽哽咽咽說道:「二師兄,我們可怎麼辦啊?」
嚴熹沉吟片刻,心裡沒底兒,壓低聲說道:「小師弟,我們逃走吧。」
小道童月池抹了抹眼淚,說道:「二師兄,我們要是走,那師父的屍身呢?明天是把師父燒了,還是埋了啊?還有道觀呢!總不能道觀也不要了?師父留下的道觀要是守不住,可是大大的不孝。」
嚴熹忍不住想捂臉,小師弟也太呆了。
兩師兄弟都快沒命了,哪裡還顧得上師父屍身?還管什麼道觀?
何況,道士講什麼忠孝?
道士講究羽化飛仙,肉身根本不重要好麼!
他正要給小師弟講一下,「人才是最重要的財富,兩師兄弟活命比什麼都重要!」這種先進的理念,就聽到一個陰慘慘的笑聲,叫道:「小道士,別想著跑了。你們這會就算渾身長毛,變成兩隻小猴兒,也逃不出道爺的手心。」
一個渾身枯瘦,吊梢三角,肩背大紅酒葫蘆,道袍髒不拉几的老道士大踏步走入了大殿。
老道士盯著大殿中擺的棺材,臉上喜不自勝,哈哈大笑道:「九鶴老雜毛,險些被你哄過,原來你使出那一劍,已是油盡燈枯。」
「虧得本道爺膽大心細,冒死回來。」
嚴熹忍不住一驚,心道:「不是幾個小時後,兩名仇家才會捲土重來嗎?這才幾個點啊?就特麼上門了!難道是按照上次我離開的時間算?我沒注意查看故事線就回去了,消息産生了滯後?」
「也不對啊!」
「我在精神病院,可是被治療了好幾天呢!時間完全對不上……」
嚴熹想到原始故事線裡,道士宴溪和小師弟的大結局,心頭突突亂跳,有心想要拋下小師弟,趕緊穿梭回去。
精神病院可是個好地方,環境優雅,伙食不錯,醫生可親,護士可耐,治療方案賊特麼科學……
最重要的是──安全!
但瞧了一眼,小狗一樣的小道士月池,良知有點過不大去,試探問了一句:「我師父駕鶴西去,道長何不放開恩怨?」
老道士取下大紅酒葫蘆,小酌了一口,冷冷的說道:「交出雪山派的劍譜或可活命。」
小道童月池小臉漲紅,叫道:「別說我們師兄弟沒有劍譜,有也不會給你。」
「你殺了老師,我們遲早要替師父報仇。」
老道士懶得跟這小道童一般見識,又舉起酒葫蘆,痛飲了一口,甚是瀟灑,呵呵冷笑一聲,說道:「真個沒有劍譜,別人家的徒弟死幾個,道爺也不心疼,你們兩個小猴崽子,就跟九鶴老鬼同赴黃泉罷!」
「師徒三個一起上路,倒也熱熱鬧鬧。」
嚴熹遍體生寒,他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,不敢讓月池再挑釁對方,按住了小師弟,試探問了一句:「道長武功已甚高明,還要我師父的武功秘籍作甚?」
老道士闖入三清大殿,始終盯著擺在大殿正中的棺材,仍舊帶了幾分戒備,並沒有多瞧嚴熹一眼,更瞥也不瞥嚶嚶哭的小道童月池,呵呵一笑道:「你的死鬼老師出身雪山派,雪山派乃是天下九大劍俠門派之一,有名傳天下的劍術。」
「九鶴老道蠢貨一個,沒能煉成雪山派劍術。若是雪山派的劍術秘訣落在老道手裡,我就能立地成仙。」
嚴熹心頭暗忖道:「啥是九大劍俠門派?聽起來好生牛逼的樣子?」
「算了!我一個肥宅寫手,也搞不定這事兒,就先撤了。」
他故意忍著不去看小道童,卻聽到月池小聲說道:「師兄!你先逃,我拼死幫你斷後。」
嚴熹實在沒能忍住,低頭看了一眼。
小掛件小臉漲的通紅,寬大的道袍袖子下隱約有寒芒閃動,藏了一把兵刃,顯然是真打算跟髒道士拼個死活,替師兄爭一條活路。
他心頭一熱,忖道:「這就是個角色,就算拼死了,也不過損失那張神奇的卡牌,又不會真丟了性命。」
「何況這張卡牌本來壽命也快到了,說不定穿梭幾次,自己就會損耗掉。」
「我……救這個小道士罷!鬥力不成,智取還不能,且讓我想個法子。」
嚴熹寫小說的時候,橋段百出,各種套路信手拈來,但遇到真正的危機場面,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什麼法子,心道:「須得讓這老道士以為我有劍譜,方能拖延時間,延長故事線。」
嚴熹深深吸了口氣,傷口上貼了膏藥,似乎並不對症,沒有緩解胸口上的陣陣寒意,說道:「道長,秘籍是死的,人是活的,我們兩師兄弟若是真有此物,甘願奉上。」
老道士冷笑一聲,說道:「這等鬼話,老道不信。」
嚴熹咳嗽了一聲,牽扯得肺部撕裂般劇痛,胸口一嗆,又噴了小半口血,染得道袍上一片鮮紅,身子一陣發虛。
月池嚇得什麼也似,慌忙過來扶二師兄,他又要忙活嚴熹,又要藏好道袍裡的兵刃,折騰的甚是狼狽,手足無措。
身上的傷勢,卻讓嚴熹有了一個主意,他故意軟軟摔倒在地上嚴熹雖然是裝出來的傷勢發作,咳血卻做不得假,心頭掌印原本寒意迫人,此時卻滾燙起來。
他做出神智漸漸混亂的模樣,一把抓住了小師弟月池的手臂,低聲呢喃道:「師弟,不能把秘籍交給他們。師兄不成了,我告訴你,老師把秘籍,把秘籍……」
「咱們雪山派的秘傳劍譜是放在……」
「劍譜不在咱們道觀。」
「老師早知會有賊子惦記……」
「師弟,師弟,我跟說,你取了師父的劍譜,日後煉成咱們雪山派的劍術,一定要給師父和我報仇。」
小道童月池又嚶嚶哭了起來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5 01:55 PM
卷一、道士 4、莽了
嚴熹這幾句話說得語無倫次,顛三倒四,反復提及師傳的秘籍,卻每句話都只說一半,把老道士弄得心癢難搔,臉色數變,暗忖道:「原來九鶴老道把劍譜放在了別處。」
這老道士江湖人稱雲中青鶴,道號雲機子,一身輕功了得,是江湖上有名的獨行大盜。
他暗暗忖道:「鐘南敵和高立人重金聘請我們幾個出手九鶴老雜毛,憑那些阿堵物如何能打動老道?」
「若非知道九鶴老雜毛是雪山派棄徒,殺了九鶴,便有機會奪取雪山劍術秘譜,便是再多出一倍的黃金,老道也不會跑這一趟。」
「我們十餘人圍攻下,九鶴老道仍舊連殺七人,重創了笑花公子,辣手毒妃,輕創了梁老怪,雪山派的劍術果然玄奧若神。」
「只有老道見機的快,輕功又高明,趁勢走了,沒有受傷。」
「此番回來探看,也就是萬一之想。沒料這個大一些的小胖道童傷勢發作,說起胡話來,泄露了劍譜的消息。」
「這是天大的機緣,該著我雲機子能得窺劍術之秘。」
雲機子目光灼灼盯著嚴熹,只等他說出秘籍所在,就斃了兩個小道童,獨自一人去取了劍譜遠走高飛。
嚴熹胡說八道了一會兒,始終不見老道士靠近過來,乾脆雙腳一伸,裝作暈死了過去。
小道童月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擔心的無以復加。
「他可不能死。」雲機子大驚道:「小胖道士中了梁老怪的寒山掌勁,命已經去了半條,若是真個死了,我這一番作為豈不是落空?」
老道幾步走到嚴熹身邊,心疼非常的取出一粒丹丸塞入他嘴裡,盤膝坐下雙掌抵住了小胖道士後心,輸送了一道真氣過去。
小道童月池深恨這夥凶人,但見雲機子在救治二師兄,也不敢打擾,只在一旁緊張。
丹藥落肚,嚴熹小腹一暖,緊接著一股陰柔內力入體,頓時把藥力激發,滾滾熱浪貫通周身,宛如處於烘爐之中。
他身子一軟,往後一靠,躺倒了老道士的懷裡。
雲機子不知有詐,九鶴道人已死,這兩個小道士對他而言,不過是砧板上的五花肉,肥瘦一任己意,根本就不曾提防。
老道士伸一隻手去扶嚴熹,另外一隻手仍舊按在他後心,源源不斷把內力輸送過去,心頭暗忖道:「我餵了小道士一粒谷陽丹,此物何等珍貴?若非我吃不得,怎會便宜這小道士?還救不活人,本道爺可就虧得大了。」
雲機子只想救醒這個小胖道士,好逼問雪山劍譜的下落,嚴熹又重傷若此,未免就失了小心。
他的陰柔真氣,運轉到嚴熹胸口,跟鬱結的寒山掌力微微一撞,嚴熹頓時氣血翻湧,不克自製,差點又要吐血,但此時箭在弦上,已經顧不得那許多。
嚴熹一翻身,肥大的身軀,竟然甚是靈活,伸手摟住雲機子的脖頸,雙腳盤在老道的胸口狠命絞了起來。
他為了寫一本武道網文,翻過巴西柔術資料,還跟著某位網文大作者的武術教學小視頻練過幾天,小說後來撲街掉,看過的資料忘記差不多了,還把關注的那位網文大作者拉黑了,空出關注名額給了一位跳阿根廷探戈的大姐姐。
也別說,那位大姐姐的搖花腿,比乾不垃圾的網文大作者練的拳,要好看太多了。
嚴熹根本沒正經練過柔術,施展的絞法,並不甚正宗,他也不知道,這一招該叫十字絞,還是裸絞,技術好些不到位,正經的格鬥高手輕鬆便可解開。
但雲機子是個古典武者,不懂得這些「邪門外道」,平生也沒遇到過這般「怪招」。
天下武林,不拘內家外家,絕無這等貼身扭打的招數,都是見招拆招,力爭把敵人阻攔在數步之外,好能有變化招數的餘裕。
老道士匆忙下身子一扭,嚴熹感覺懷裡的老貨宛如一條泥鰍,險些滑脫出去,急忙伸足一勾雲機子大胯,雙手纏住了老道士的脖頸,絞成十字,死命發勁,連吐了幾口血,也不敢撒手,拼盡全身力氣,大喊了一聲:「師弟!」
按照角色卡的人設,宴溪道士先天根骨不差,更兼有銅皮鐵骨的天賦,力氣超勝常人,體魄十分雄壯,可惜悟性奇劣,領悟不了上乘武功的奧妙,只能練不須悟性的外家功夫。
十多年苦功下來,道士宴溪把最吃拙力氣的銅象功練至大成,其餘兩門差了些火候,勉强算得二三流好手。
此時拼命,十分力氣用出了十二分,牢牢鎖住了雲機子。
小道童月池的袖袍下藏著利刃,嚴熹就是賭小掛件足夠聰明機靈,在沒有任何暗示的情況下,能配合自己打一波殺。
雲機子運足了內勁狠狠震向嚴熹的手臂。
嚴熹只覺得懷裡的枯瘦老道,就如一個超大號强馬力的按摩棒,渾身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奇怪力道,震的他眼前昏黑。
此時生死一發,嚴熹哪裡還顧得上其他?
心頭念道:「撒手就死,撒手就死……」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。
老道士連運數次內勁,忽然喉頭一涼。
他被嚴熹勒得雙眼血紅,視線朦朦朧朧,强行睜眼看去,見小道士月池赤手抓住一口斷劍,插入了自家咽喉。
雲機子說什麼也沒想到,自己縱橫天下,一世不羈,卻死在兩個武功遠不如他的小道士手裡。
老道士氣絕身亡,兀自雙目不肯合上。
嚴熹感覺懷裡的老道士忽然沒了力氣,聽到嘎巴,喀嚓,各種爆脆骨裂之聲,卻根本不敢鬆勁,腦子一時間,還只想著:「撒手就死,撒手就死……」
沒有了內勁護體,雲機子全身骨骼都被嚴熹一股蠻力絞碎。
「二師兄,二師兄!不要再抱了,你又吐血了……」
「快撒手啊!」
嚴熹也不知過了多久,耳邊只聽得小師弟嚶嚶的哭啼,腦仁突突亂跳,腦漿轟轟翻滾,空氣中浮現出來無數的文字,驟然清醒過來。
雲機子老道全身癱軟,也不知道被生生絞碎了多少塊骨頭,死狀奇慘。
嚴熹心頭微微恐懼,急忙扔開屍體,嘀咕了一句:「說好的智取呢?」
「結果還是莽了。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5 07:44 PM
卷一、道士 5、新故事線
嚴熹抱住了哇哇大哭的小掛件,撫摸著月池的腦門,蹭的小道童一臉血糊拉巴,一面安慰這個小師弟,一面看著空氣中的文字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5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未入門),白猿拳(精通:78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23%)
天賦:銅皮鐵骨(+5)
技能:無
物品:無
角色卡:道士(宴溪)新故事線:……
首先是角色數據稍有變動,銅象功從(大成:15%)變成了圓滿,天賦鐵骨銅皮後面多了「+5」。
嚴熹也沒感覺出來身體有啥變化,顯然這點數據提升並不明顯。
其次,原始故事線變動為新故事線。
變動後的新故事線,多了一小段故事:宴溪和師弟月池,設計殺了雲機子,卻被隨後趕來的寒山烈客梁夢春活捉,百般酷刑逼問,生生肢解而死。
嚴熹腦門青筋都崩起來了,忍不住駡了一句:「就見不得我好好活著唄?連壽元都沒變化,還得要早死。」
「這破地方果然不能多呆,還是精神病院好。」
「特別安全。」
嚴熹還真有點懷念精神病院了。
死裡逃生的慶幸和喜悅,第一次殺人的恐慌,對未來命運的不服氣,各種情緒混雜一起,反而讓他沒有了害怕。
嚴熹輕輕吐了一口氣,實難壓抑心頭激蕩,忍不住瞧了一眼雲機子屍身,畢竟是親手所殺之人,心底著實有些忌諱。
可身為網路寫手,他深知一件事兒:殺人不摸屍,容易掉追讀。
雖然對接下來要做的事兒非常抵觸,嚴熹還是把小師弟推開一邊,情不自禁的把雲機子細細的搜了一遍身。
老道士身上東西不多,有一支玉瓶,一疊金票,上面有實兌黃金一百兩字樣,雖然是初次見,倒也不會認錯,一冊厚厚手札,甚是陳舊,一根兩頭拴著梭鏢的長繩,還有個大紅酒葫蘆。
雲機子雖做道士打扮,卻不拜三清,是個獨行江湖的大盜,新近做了一票大生意,又得了鐘南敵和高立人一筆重金,剛把這些財物換成了金票,還未來得及找個地方藏起來。
就算是江湖人士,慣常也不會隨身帶這麼大一筆金票。
嚴熹數了數這一疊金票,每張一百兩,足有六十八張,不由得興奮起來。
這個古風世界的票據,沒有各國貨幣印刷那麼精美,但每一張金票代表的購買力,必然遠超任何一個國家的大額紙幣。
嚴熹也不知這個世界的重量單位,怎麼定的標準,若是一兩跟中國的古代兩相近,那就是差不多二十幾克。
六千八百兩黃金,大約一百五十公斤上下。按照現在金價五百附近一克計算,是七千多萬人民幣。
就算在北上廣深,這筆錢都能買豪宅了。
嚴熹撲街多年,沒見過什麼大錢,但無一日不再做夢,能憑一雙手一張鍵盤,闖出一片天地。
他暗忖道:「等我找個錢莊,把金票兌換成真正的黃金,帶回去換成人民幣,還寫個屁的網文?」
他剛興奮了一會兒,想起來自己的老讀者們,尤其是那些從寫手生涯前幾本書,就一直跟隨的熟悉ID,又復良心發現,暗忖道:「我不能拋棄跟了我多年的老讀者,要麼以後學某條香蕉,某個蛤蟆隨緣寫……」
「麻袋,總覺得這倆貨遲早得被讀者堵在什麼地方滴蠟燭,還是不要學了。」
「生活安逸了,正應該認真給讀者寫書。」
「寫幾本神書出來。」
嚴熹忽略掉,自己其實是寫書能力不行的問題,把金票揣入懷裡,又翻開了書札,看了幾眼。
這些文字跟漢字有七八分像,就算從未見過,也能閱讀個大概,裡頭都是一些零碎的文字:什麼這一式運氣走谷梁穴,似有不妥,改走商曲穴,頗為順暢。什麼屈膝三分,以足弓發勁,尤為輕盈。
這卷手札記載了一門新創武功。
雲機子以自身武功為根基,收羅了六七種輕功,想要創出一路全新的輕功身法,已經創定了二十一式,有五六式還在推敲之中。
嚴熹伸手按在上面,過了好一會,仍舊無事發生,再用手在胸口擦了擦,抹了滿把剛噴的血,再按上去仍舊沒有絲毫動靜。
「特麼不是應該一按就學會了嗎?」
「難道這玩意得真正去練?」
嚴熹很有逼數,身為肥宅寫手,廣播體操都做的費勁,練什麼武功啊?
在B站看小姐姐跳舞他不香嗎?
至於胖大小道士宴溪,要是真有學武資質,也不至於一身外門硬功,本門的雪山派吐納術連入門都沒有了。
雖然覺得這卷手札,應該沒啥價值,嚴熹還是收了起來,隨手開了玉瓶的塞子,聞了一下,確定裡頭裝的就是雲機子給他吃的靈丹,雖然不知道是滋陰的,還是壯陽的,具體有什麼功能,但可以肯定是好東西。
他不敢亂吃,準備帶回去,掏錢找個實驗室化驗一下。
至於這些玩意能不能帶回去,嚴熹根本沒有想。
剩下繩鏢和大紅酒葫蘆,他毫不猶豫的塞給了小師弟,說道:「我們兩師兄弟,宛如一奶同胞的親兄弟。就算一碗清水,師兄喝了,也要給你舔舔碗底。那些沒用的東西師兄拿了,這兩件好一點的都給你。」
月池臉上頭上,被嚴熹摸的都是血,看起來就好像給人毒打過一般,又因為連續哭了幾場,小臉花的不成模樣。
他怯生生的接過了兩件東西,說道:「我練劍的,也用不上繩鏢,師父也不讓我喝酒。」
嚴熹不耐煩了,說道:「師兄讓你拿著就拿著,客氣些什麼?」
他頓了一頓,又復舊事重提,說道:「觀裡已經甚是危險,說不定還有大敵來犯。」
「小師弟,我們這就逃走罷!」
「大不了,過幾天再回來,諒必那些人也不會久呆。」
嚴熹打定了主意,若是故事線有變動,說明危機過去了,自己才穿梭回去。
若是故事線不變,宴溪和月池還要被仇家捉住,那就是無可奈何,自己也沒得辦法,只能一個人先逃了。
這些人肯定不能追去精神病院。
就算追過去了,也不怕什麼,院裡可是有麻醉槍的,一槍下去大象都能撂倒,何況區區江湖好漢。
嚴熹很期待,這些江湖仇家,自稱會武功,能穿梭異界,被孫璟醫生加大藥物劑量,電擊治療的場面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6 04:03 PM
卷一、道士 6、逆天改命
小道童月池猶猶豫豫的說道:「我聽二師兄的!」
嚴熹心道:「不知寒山烈客梁夢春幾時會來,我們須得早些逃走,莫要被堵門了。」
他也不敢收拾東西,拉了小師弟直奔道觀大門。
便在此時,一聲長笑,一個腰挎寶刀的灰袍大漢走入了大殿,叫道:「雲機子,你果然狡詐,居然先我一步回來查看。」
灰袍大漢見到了三清大殿裡的棺材,臉上微生喜意,伸足挑了一塊石頭,砸在了棺材上。
這口薄皮棺材,十分不結實,巨石落下,頓時把棺材砸的四分五裂,一個面容清臒的老道士滾落了出來,面色青灰,死去已經甚久。
這個灰袍大漢便是那日重創了宴溪的寒山烈客梁夢春,一手寒山掌法名傳江湖。
他當日受創甚輕,跟雲機子一樣不肯死心,早就潛伏在玄樓觀外,卻一直不肯輕舉妄動。
直到目睹雲機子闖入觀中,耐心等候甚久,並無聽聞打鬥聲息,放心大膽跟著進來。
梁夢春見了九鶴道人的屍身,鬆了一口氣,卻一轉臉,瞥到了死狀慘不堪言的雲機子,不由得大吃一驚,拔出腰間寶刀,使出一招精妙刀法,刀光繞身,把自己保護了一個風雨不透。
同時心頭暗道:「難道另有强敵,先我一步無聲無息殺了雲老道,取走了九鶴雜毛的劍譜?」
嚴熹拉著小掛件,不由得暗叫一聲:「苦也!怎麼都來的的這麼早?淩晨四點的玄樓觀,可沒什麼風光。」
他終究是個網文寫手,諳熟各種套路,腦筋轉的挺快,一捏小道童月池的手,做了個暗示,故作悲憤的喝道:「你們已經搶了劍譜,還要來做什麼?」
月池本想衝出去,阻止這凶人糟蹋師父的屍身,被師兄抓了一下,有些懵然,只是哽咽,不敢吭聲,怕壞了師兄的事兒。
小臉上眼淚漣漣,都蹭在了嚴熹的道袍上。
梁夢春微微凝神,橫刀在胸,喝道:「是誰搶了劍譜?」
嚴熹悲憤加倍,叫道:「不是你們這群凶人,還能有誰?」
梁夢春心頭電轉,暗忖道:「鐘南敵和高立人武功不及雲老道,絕不可能殺了他。」
「雲老道被人用重手法震碎了全身骸骨,辣手毒妃那小娘們,絕無這般渾厚功力。我知道了,必然是笑花公子,他先一步埋伏在道觀中,見雲老道搜到了劍譜,就出手殺了他。」
梁夢春反復推敲幾遍,只覺得自己所想必然不差,呵呵一笑,說道:「甚好。」
一招天山飛雪,此是寒山掌法極厲害的殺招,一掌拍在了嚴熹的胸口,掌勁不衰,把嚴熹推向了小道童月池,把兩師兄弟一起拍的委頓在地。
對他而言,既然劍譜已經被讓人搶走,這兩個小道士就沒用了,當然要順手斬草除根。
胸口要穴挨了一掌,嚴熹全身一震,七竅都流出血來,立撲在地。
寒山烈客梁夢春對自己的寒山掌勁,有十成十的信心,出了這一掌,轉身便走,遠遁而去,也無暇多看一眼嚴熹和月池,認定了這兩個小道士必死無疑。
十幾分鐘後,嚴熹直到眼前金星直冒,腦仁開始跳動,腦漿開了鍋,空氣中浮現出來無數的文字,才呻吟一聲,狂噴了幾大口鮮血,也顧不得先去看故事線是不是有了變化,更不暇查看自己的傷勢,急忙推了幾把小道童月池。
「小掛件,小掛件……」
「師弟,師弟,你醒醒,不要嚇師兄啊!」
雖然跟這個小道童,不過萍水相逢,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算是什麼,異界土著還是超級AI、NPC,又或者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,但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,還是有了些感情,他真不想這個小掛件死了。
推了幾把,月池仍舊昏厥,身子軟軟的,好像一個被摔壞的布娃娃。嚴熹伸手探視鼻息,只覺得小掛件呼吸若有若無,生命氣息極為微弱。
「臥槽,這可怎麼搞?」
「要是附近有醫院就好了。」
嚴熹這次是真的懷念起精神病院了。
雖然專業不對口,但怎麼也比荒郊野外的破道觀强啊!
嚴熹一咬牙,坐在了地上,把小道童月池摟在懷裡,也顧不得自己身體宛如開鍋了一樣,哪都漏血,雙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,默默念叨:「回去,帶小掛件……回去。」
「帶我師弟回去。」
「回去。」
「我要回去。」
「我要回去精神病院。帶我師弟一起回去精神病院。」
「麻蛋!讓我跟小師弟一起去精神病院啊!」
嚴熹從沒有這一刻,這麼渴盼回去精神病院,也從沒有想過,自己會有朝一日,還想把別人也帶進去……特麼的治療一下。
人生就是這麼的奇葩。
也不知道,是不是有路過的神明,聽到了他的祈禱。
嚴熹和月池的身體,宛如被橡皮擦去,一點一點的消失。
嚴熹喜極而泣,熱淚盈眶。
青龍山精神病院燈火通明。
數十名醫生和護士,還有院工組成的搜索隊伍,正在一輪又一輪的搜索院內的各個角落,也已經報了警,說明了有個精神病人,跑了出去,這個患者還有强烈的攻擊性。
孫璟副院長是從被窩裡,被電話催過來的,他根本沒睡好,情緒很糟糕,已經吼了值班的醫生一通,也親自參與了「搜捕」工作。
這群醫生護士,還有院工,已經找了幾圈,楞是沒找到嚴熹的下落。
就在孫璟非常焦躁,不知道明天的報告該怎麼寫,就聽到一個院工的聲音,從嚴熹的病房方向傳了出來:「我發現了,我發現那個患者了……大家快來啊!」
嚴熹抱著月池,剛踏出病房,就看到十幾名强壯的醫院保安,在醫生的指點下,蜂擁而至,他還未來得及說話,就聽到孫璟熟悉的聲音,喝道:「上電棍!」
「他情緒不穩定,可能會傷人。」
「開最大電量,所有的電棍都捅上去。」
嚴熹很想說一句:「老子真特麼的沒病!」全身就被十多根電棍捅上了,全身哆嗦,軟軟的摔倒,甚至都沒來得及喊一句:「先救我懷裡的小道士。」
幾個保安見嚴熹在地上還努力掙扎,似乎要站起來,急忙又補了兩下……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6 08:41 PM
卷一、道士 7、現代醫學最靠譜
嚴熹被幾個小護士,七手八腳架起來,用皮帶牢牢捆縛,免得他再逃跑,為了不讓他大吼大叫,或者咬傷自己,還給他塞了口球……
嚴熹回來後,就不是那個膘肥體壯,鐵骨銅皮的胖大小道士了,還是那個肥宅寫手,被電棍捅了一輪,已經快昏厥了。
他强撐著最後一線清醒,努力掙扎,想讓人趕緊治療一下小道童月池,但用盡全身力氣,也就是在地上蠕動幾下,活像一條吃飽的胖喵。
孫璟見嚴熹被制服,鬆了一口氣,這才注意到小道士月池,忍不住叫道:「這是誰的病人?誰給他穿了道袍?」
「你們玩COS居然玩到病人身上,還有沒有一點醫生的良知?」
孫璟怒斥了幾句,才有一個醫生低聲說道:「院長,他好像不是我們醫院的病人。」
孫璟仔細瞧了一眼,心頭疑惑,問道:「真不是咱們院的病人?是不是誰家的家屬?」
所有的醫生護士一起搖頭,有個細心的護士,說道:「他好像受了傷啊!」
孫璟半蹲在月池身邊,檢查了一下,雖然專業不對口,他也瞧得出來,這個穿著道袍的孩子身上傷很重,醫生父母心,他低聲說道:「也許是被嚴熹從附近挾持來的人。」
「傷可能是嚴熹搞出來的,非常嚴重,我們醫院治不了,趕緊聯絡救護車,送市區的醫院,報警聯繫他的家人。」
孫璟一連竄的命令發出去,醫生護士們立刻就行動起來。
嚴熹聽到孫璟的最後幾句,頓時放了心,直接暈了過去。
暈過去的時候,還一臉的微笑,好像很幸福的樣子。
幾個年輕的小護士把他送回了病房,打了一針鎮定劑,仔細檢查了各種安全設施,牢牢鎖好了病房大門,這才各自回值班室。
鬧了大半夜,她們也是肉體凡胎,早就累的不成。
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對同事說道:「他還說自己沒病。看他被電棍捅了,還能笑的那麼開心,就算不檢查,我也能看出來,他病的不輕啊。」
她的同事惋惜的說道:「可惜了,他還有個那麼好的女朋友。換個人,早就跟這個精神病男朋友分手了。那個傻女啊,居然把家裡房子買了,給他交住院費……」
「看著好漂亮,好聰明的樣子,怎麼就能這麼傻?」
「是啊,是啊!多好的女孩兒,漂亮的我都羨慕,工作聽說還挺好的,怎麼就這麼想不開?」
嚴熹是真聽不到這些話。
如果他能聽到,寧願自己的女朋友沒了。
沒有人交住院的治療費用。
他怕不是早就離開了這鬼地方。
當然,在夢裡,嚴熹還覺得精神病院真的挺好……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58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一層:3%),白猿拳(精通:78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23%)
天賦:銅皮鐵骨(+5),厚積薄發
技能:無
物品:無
角色卡:道士(宴溪) 逆天改命故事線: ……
宴溪救了小師弟,又得逢奇遇,治好了寒山掌力的內傷,兩人擔心仇家捲土重來,安葬好了師父九鶴道人,離開玄樓觀,浪跡天涯。
數月後,兩人遇到有惡鬼食人,憤而殺鬼,救下一村之人,一位路過的劍俠動了愛才之念。
劍俠認得小師弟月池使的雪山劍法,詢問得知,兩人是九鶴道人徒弟,告知兩師兄弟,九鶴道人是雪山派棄徒,已不算雪山一脈,問兩人是要拜入自己門下,還是回去雪山派?
月池選擇回去雪山派,宴溪拗不過小師弟只能同意。
劍俠礙於門派之別,放棄收徒,指點了兩人去大雪山的路徑。
兩人長途跋涉,到了大雪山外,被雪山派拒之門外,悔甚恨甚,各自活了數十年,耄耋老去……
「我靠!」
嚴熹差點就爆出粗口。
如果不是被五花大綁,皮帶子牢牢困住,月池小掛件又不在身邊,他一定踹死這小丫挺的。
好好的劍俠奇遇,非要拒絕,非要去雪山派拜師,結果被拒絕了,悔甚恨甚,鬱鬱終生。
這是圖個甚哩?
嚴熹忽然想起來,自己撲街生涯為數不多的幾次亮點。
他曾去某個小網站,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,居然寫出了一本精品來,當時覺得自己又行了,匆匆太監了這本精品文,跑去了業內第一大站,準備證道成神,結果撲的跟蛤蟆似的,後悔不迭。
再回去小平臺,也沒能寫出來……
嚴熹醒過來之後,就發現道士宴溪的角色卡,又有了全新的變化。
首先壽元到了五十八,終於不是短命鬼了。
沒入門的雪山派吐納術也入了門,儘管只是(第一層:3%)。
還多了一個天賦──厚積薄發。
妥妥的逆天改命。
甚至連故事線都標注了逆天改命故事線。
本來都挺好的,就是看到變更後的故事線,嚴熹就氣不打一處來,多好的奇遇啊!生生被月池小掛件給拒絕了!
嚴熹不曉得雪山派,為什麼拒絕兩師兄弟,但想來不外是──年紀大了,來歷不夠清白,資質不夠,或者不合門派規矩,再就是一個有小人作祟。
但不管怎樣,明明有了無名劍俠願意收徒,何必去雪山派冒險?
嚴熹決定,若是再有穿梭回去,他一定要阻止月池,要麼就跟這個敗家師弟分道揚鑣。
自己拜師無名劍俠,讓小師弟去雪山派拜師,兩不摻和,各有前程。
在床上扭動了幾下,嚴熹忽然心底火熱,想起來那些金票,他回來的匆匆,自然沒時間去兌換黃金。
但這一次穿梭回來,也讓他知道了,自己能從那個古風世界帶回來東西。
連小師弟這種「活物」都帶回來了,區區黃金不過死物,如何帶不回來?
嚴熹扭了幾下,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,美滋滋想道:「等我把黃金兌換了,就買配一台頂級的電腦,弄一張頂級的顯卡……」
「我絕不會玩遊戲,配台好一點的電腦,主要是為了趕稿,如今有了錢,要回饋讀者,寫讀者愛看的小說,絕壁不迎合市場。」
「如果我以後再太監,再爛尾……」
「就特麼讓世界上所有詐騙犯沒有小季季!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7 07:19 PM
卷一、道士 8、我要練武
「護……嗚嗚,奏窩!」
「晃窩欺沃生煎……」
嚴熹正對未來的美好生活,幻想到酣暢淋漓,人生三急就突如其來,把他扯回了庸俗的現實。
平常情況,這事兒問題不大。
幾歲的小孩子,都可以自助解決問題。
可現在嚴熹的情況比較特殊,他被捆綁住了,無法自食其力。
尤為緊要的是,他還被塞了口球,想要高聲叫嚷,也發不出太大的動靜。
醫院的醫生護士折騰了大半夜,這會兒全都在集體補眠,根本沒有關注他這邊。
嚴熹努力掙扎了良久,在快要憋不住的一剎那,忽然想起來,自己還有一招,急忙默默存想,在生死屈辱的一剎那,身體一寸寸消失。
又是熟悉的道觀,熟悉的三清大殿,熟悉的棺材……
不,這個並不熟。
嚴熹仍舊被五花大綁,牢牢捆住,他在地上滾了一圈,深深吸了一口氣,筋肉猛然賁起,大喝一聲:「開!」
身上專門用來捆扎有暴力傾向精神病人的幾根皮帶,寸寸斷裂。
道士宴溪一身橫煉的外家功夫,端的非同小可,區區幾根皮帶,不值一提,輕而易舉,便可掙脫。
雖然使勁太大,導致胸口鬱悶,煩惡非常,嚴熹也顧不得了,急匆匆出了大殿,在道觀裡尋了個僻靜角落。
他剛解開褲帶,就一口鮮血噴了出去。
一邊痛痛快快的恣意放縱。
一邊大口小口噴血。
真特麼是精神病人也不常會有的經驗。
身心俱爽!
嚴熹吐血也吐的習慣了,他本來身上就有傷,梁夢春要去追笑花公子,搶奪劍譜,無暇在兩師兄弟身上浪費時間,所以他和月池才沒有給「碎屍萬段」,只挨了一記重手法掌力。
恰巧道士宴溪的銅象功突破至圓滿,天賦銅皮鐵骨又稍微升級了,這才硬抗了下來,雖然傷上加傷,卻沒危及性命。
還連帶替月池抗下了大半傷害,雖然這會兒,小掛件怕是已經進重症監護了,但好歹一條小命保住了。
舒服了之後,嚴熹抹了一把嘴巴的血,擦在了道袍上,反正道袍上滿都是血跡,也不差這一把了。
他望著大殿,不怎麼想進去了。
上次過來還有個小掛件,這次可是一個人孤身過來,那個大殿裡,旁的沒有,死人一堆,半夜三更的,願意跟死人呆一塊,怕不是有啥大病!
青龍山精神病院,就專治這種病。
老實說,就算不進去大殿,半夜三更的道觀也有點瘮人。
嚴熹靜靜呆立片刻,權衡了一下,覺得這裡不是什麼善地,還是精神病院好一些。
他並沒有再多逗留,回去了精神病院,站在自己的病房裡,心底驟然冒出了一個念頭:「我能把小掛件帶回來,還能把一泡尿帶過去。」
「道士宴溪的一身武功,為什麼不能帶回來?是不是什麼地方不對勁?」
嚴熹白猿拳的架勢,小心翼翼的試一招葉底偷桃,又試著演練了一招海底撈月,再比劃了一招老猿蹬襠……
這些招數他都能熟極而流的打出來,就是威力真不怎麼樣。
嚴熹心底豁然敞亮。
這具身體也是有武功的,只是因為常年寫作,沒有鍛煉,也不曾正經習武,氣力太弱,所以道士宴溪的一身外家橫煉功夫根本無從發揮。
等閒對付兩三個「同類」,大概是沒有問題,但若是遇上常年鍛煉的壯漢,就只怕一個也打不過。
這個發現,讓嚴熹欣喜若狂,雖然武功在現代社會沒什麼用,但他畢竟是寫網文的,哪個網文作者沒做夢過,自己有點超凡的力量?
哪怕這個力量,只是區區武功呢?
嚴熹興奮的在房間裡轉,忽然就聽到房門外一聲尖叫:「不好了,嚴熹又跑出來啦!」
嚴熹剛看到,房門開了一條縫,就聽到嘭的一聲,又牢牢關進,然後就是快手快腳的鎖門動靜,急忙叫道:「我沒有犯病,我沒有犯病,不用害怕!」
「你不要害怕啊!」
來查房的小護士,哪裡肯相信他這個精神病,在房門外,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叫道:「快去請如來佛祖……」
小護士嚇的語無倫次,喊了好幾句,才意識到自己搖的人不專業,改口叫道:「快去喊孫璟院長!」
沒多一會兒,就有一群人匆匆而來,透過觀察窗,幾雙眼睛看了一會兒,一起搖頭,孫璟嘆了口氣,說道:「他的症狀又加重了。」
幾個年輕的醫生,連連點頭,同意導師的意見,身為副院長,孫璟也有教學任務,會帶幾個學生。
這些年輕醫生從未見過如此狂躁的病人,居然連捆扎的皮帶都掙斷了,實在令人咂舌,誰也不敢開門。
孫璟也不敢冒險,低聲說道:「讓保安帶著防暴鋼叉和電棍過來,記得給電棍充好電。」
「我從醫多年,也沒見過暴力傾向如此重的病人,一定要小心又小心。」
「精神病傷人,可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,你們以後的從醫生涯,一定不要犯錯,我當年有個同學,就是大意了……」
孫璟嘆了口氣,教訓了一通年輕醫生們,等保安們帶足了器械,衝了過來,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房門打開。
嚴熹若是有道士宴溪那種體格,身材胖大,一米九十公分,絕壁要反抗,但他估量了一番,自己的力氣,以及身體的屬性,乖乖的放棄了抵抗,說道:「我沒有犯病,不要電我,我真的沒有犯病,不要電我!」
孫璟問了一句:「你是不是已經覺得,自己有病了?」
嚴熹下意識的回答道:「我當然沒病……」
他這段時間,實在受夠了被人當成精神病,回答的時候,忍不住手舞足蹈,情緒看起來特別激動。
不用孫璟吩咐,十幾根電棍就捅了上去。
「我尊的木有病……」
嚴熹躺在地上,腦子裡就一個念頭:「老子特麼的要習武,我要把武功練出來,打出這家精神病院去,挨個給這群醫生護士電擊治療。」
「我要讓他們嘗嘗,老子嘗過的這些滋味。」
「讓你們知道,得罪一個精神病的後果。」
嚴熹的意識,開始混亂了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7 09:03 PM
卷一、道士 9、雪山派吐納術
孫璟一臉的疲倦,剛剛坐下,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,他接起電話,電話裡傳出來的公式化的聲音:「貴院送來的患者,我們已經搶救了過來,但是他自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,會武功,有師兄,剛殺了人……」
「我們院方經過反復誘導,確認該患者有精神性疾病,決定送回你院。」
「什麼?」
孫璟剛要問一句,對方已經掛了電話,他有豐富的治療精神病的經驗,但也從沒聽說過,這種病症會傳染啊?
他們剛送過去的少年,怎麼聽起來跟嚴熹的症狀一模一樣?
一個嚴熹就很令人頭大了,再來一個同樣症狀的患者,怎麼了得?
孫璟還沒想明白,精神病怎麼就還能傳染了呢?就有門衛打過來電話,提醒有位患者被送過來了,就是剛送走的那個孩子。
孫璟沒辦法,只能先安排住院,他這會兒想起還不知道月池的來歷,急忙打了幾個電話出去,但不管是搶救的醫院,還是附近的派出所都表示查無此人。
急救的醫院還把ICU的賬單,發過來給精神病院了。
孫璟被整的無語問蒼穹,憑什麼把賬單給精神病院啊?
嚴熹又被扎了一針大劑量鎮定劑,並且重點觀察了幾個小時,這才確定暫時沒有發病跡象,允許他吃個午飯了。
整整一夜,他都被各種治療……
精神病人的生活,真的豐富多彩,不堪回首。
嚴熹吃飯的時候,手都是哆嗦的,沒辦法,被電擊的次數太多了,人類的身體恢復起來沒那麼快。
「我要練武,我真特麼的要練武。」
「等我武功練成,一個個電擊這群精神病醫生,反正我是精神病,不用負法律責任。」
嚴熹在精神病院呆的多了,偶爾會覺得作為一個精神病,還特麼的有優勢了。
嚴熹遍思腦海中的武學,他至少知道三種武功,還有一卷輕功手札,但思考了片刻,始終覺得自己沒法有熱愛。
練武也太苦了。
不管是白猿拳,銅象功,還是鐵骨功都是外家功夫,最吃拙力氣,要起早貪黑,日練夜練,嚴熹一個宅男作者哪受得住這份辛苦?
至於那卷得自雲機子的輕功手札,就更不用說了,他根本看不懂,瞎七八練的話,怕是活不到五十八了。
反復權衡了一會兒,嚴熹正覺得自己跟武功沒緣分,心頭很沉痛,忽然見到有護士推了個渾身包紮宛如木乃伊一樣的病人路過。
精神病院的患者,大家都是腦子有問題,很少見受傷的病人,他忍不住多關注了幾眼,發覺有點眼熟。
躺在移動病床上的少年,眉清目秀,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,很有精神,嘴裡不住的念叨:「這是哪裡?我要回道觀,我要二師兄,我要替師父報仇。」
推著他的護士一臉戒備,生怕這小子跳起來發狂。
「月池!」
「他怎麼給送回來了?」
「也是!他一個異界的小道士,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,不被當成精神病才怪了。」
「青龍山精神病院,可是專業的醫院……」
「呸!我怎麼會有精神病院也挺好的念頭?怕不是有了啥大病。」
嚴熹心頭忽然一動,看到月池讓他想起自己還有一門武功可以練,而且肯定不辛苦。
「對哦!」
「我還有雪山派吐納術。」
「那些人為了搶雪山派的劍譜都殺人越貨了,這玩意肯定比什麼白猿拳,銅象功,鐵骨功要强。」
「我好像還剛剛入了門。」
嚴熹比劃了一下,發現在非角色狀態下,根本看不到角色數據和故事線,只能惺惺作罷,不看數據面板了,直接嘗試運氣。
嚴熹坐在那裡發呆一動不動,看起來很像一個正經的精神病,護士見他如此安靜,反而放了心根本就不來打擾。
一個狂躁型精神病忽然安靜下來,是病情減輕的徵兆,是好事兒。
嚴熹默默運轉雪山派吐納術,無數稀奇古怪的法訣,紛紛在腦海浮現,關於經脈之類的常識,他寫網文的時候有過瞭解,居然很輕易的就感知到,小腹處有一片清涼。
在他的努力下,這一片清涼緩緩向會陰移動,在會陰溫養片刻,衝入了尾椎,並一口氣連衝數穴,停在了命門。
嚴熹也不焦躁,只覺得好玩,指揮這一片清涼之意,在幾處穴道來回遊走,玩的不亦樂乎,直到護士過來提醒他要治療了,才悻悻作罷。
嚴熹又被帶入了電擊治療室,捆綁在治療的儀器上。嚴熹不是沒反抗過,但作為科室的重點患者,每次都有幾名保安盯著,反抗的結果很一般,如今他已經學會了忍辱負重,逆來順受,熬一熬,也就挺過去了。
當電流湧入體內,嚴熹幾處穴道中的一片清涼,忽然就活躍了起來,生出了奇妙的吸引力。
嚴熹都能感覺到,湧入體內的電流不住的匯入那一片清涼,除了讓自己的身體酥酥一下,再也沒有了傷害。
這一份驚喜非同一般。
嚴熹感動的都快流淚了。
負責治療的醫生見嚴熹沒有任何反應,還一臉幸福的模樣,懷疑是不是儀器有了問題,稍微調大了一點電流。
過了一會兒,又稍微調大了一丟丟,然後就不敢再提高電流了,萬一病人出了事兒,他可負不起責任。
結束了又一次電擊治療,嚴熹只感覺自己的狀況,前所未有的好。
他聽到主治的大夫說:「你的電擊療程已經結束,恭喜你,以後不用過來了。」
嚴熹頗為失望,脫口而出,叫道:「我才感覺出來電擊的美妙,怎麼就停了?能不能補一個療程?」
醫生額頭微微見汗,低聲說道:「快讓保安過來,病人嚴熹又發作了。」
嚴熹悻悻丟下一句:「我沒病。」跟著護士,回去了自己的病房。
嚴熹走後,負責電擊治療的醫生在病歷上寫下:電擊治療完全無效果,病人症狀加重,建議更換治療方案。
月池望著天花板,他完全不能理解,自己怎麼到了這個地方?
這裡的人每一個都很古怪,說的話他也聽不懂,所有的東西,包括房子都很奇怪,他想二師兄了,也想自家的道觀了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8 12:53 PM
卷一、道士 10、玄金袈裟
吃過了午飯,跟護士確定過,下午沒有治療了,嚴熹一個人在房間裡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雙手按住太陽穴,準備再一次穿梭異界。
他也不知道,那個古風世界叫什麼?
反正稱呼異界肯定沒錯。
這一次,他還私藏了七八袋醫用酒精,一個一次性打火機,以及好幾雙橡膠手套。
一個精神病患者想要搞到這些不太容易,但他又不是真正的精神病,還是找到了幾個空子,湊齊了這些裝備。
在病房裡一寸一寸的消失,嚴熹露出一個迷之微笑。
一個龐大的小道士,憑空出現在玄樓觀,毫無破綻,渾然天成。
再一次看到古老的道觀,破舊的三清大殿,嚴熹的心情頗為忐忑,他挺抵觸這一次的要幹的事兒,但有些事兒不得不做。
嚴熹踏入三清大殿,雖然跟九鶴老道素昧平生,他也不真的是人家的二徒弟,還是衝著九鶴的屍身恭恭敬敬鞠了一躬,默哀了三秒。
老道士死了有幾天,味道已經不小了。
嚴熹戴上手套,把老道士抱到了院子裡,還把那個被寒山烈客梁夢春砸碎的棺材也扛了出來,收斂了九鶴的屍身。
又另外尋了一片空地,把那幾個江湖豪客和雲機子的屍身也拖出來擺放好。
出於對死者的尊重,他忍著不舒適,挨個搜了一遍那幾個江湖豪客的身子,摸出來七八個錢袋,連銀票帶散碎銀子,有七八千兩之多,還有幾貫銅錢。雖然比不上雲機子老道身家富庶,也算是頗有遺産了
有兩個江湖豪客身上還有鏢囊,一個裝了十二把飛刀,一個裝了燕子鏢,剩下的就是一些江湖常見事物,比如金創藥、火摺子、乾糧,酒壺之類,並沒有翻出來什麼武功秘籍。
顯而易見,隨身帶著武功秘籍,非是江湖人的正經習俗。
雲機子老道的金票靈丹,輕功手札,還有那幾件兵刃,嚴熹都沒帶回去,他一個精神病患者,帶回去東西能放在哪裡?
擱在病房裡頭,早就被護士沒收了,還是道觀這邊安全。
他把這些東西收一收,找個空房間藏了。
忙活完了這些事兒,弄來了幾捆劈柴,分別堆在九鶴道人和那些江湖豪客的屍身上,澆上了醫用酒精,用打火機點燃。
嚴熹心頭頗有些黯然,陶淵明的《擬挽歌辭三首》有句:「昨暮同為人,今旦在鬼錄。魂氣散何之,枯形寄空木。」道盡了生死幽幽。
他跟這些人素昧平生,但看到這一幕,同為人類,感同身受。
人人都有一死,亦人人都畏之懼之!
生死之間有大恐怖。
嚴熹席地而坐,看著兩團火堆,灼灼燃燒。
他怕不慎點了其他地方,把好好的玄樓觀燒光,故而不肯離去。
大約兩個多小時,兩團火焰漸漸熄滅。
一干江湖豪客和雲機子的骨灰,他也不做區分,在觀中的一株大樹下挖了深坑,掩埋進去。
另外在觀裡尋得了一個粗瓷罎子,準備收撿了九鶴道人骨灰,以備日後供奉。
嚴熹默默禱告了幾句,折了兩截樹枝,撥開灰燼給九鶴道人收殮屍骨,他撿來撿去,屍骨收拾了大半,忽見得灰燼中,有一團淡金的東西。
嚴熹心生好奇,用樹枝撥了一下,卻是一團布料。
此物能浴火不焚,必然是件價值難以估量的寶物,嚴熹頓時生出幾分興奮,挑出了火堆扔在地上,用樹枝攤開。
「是袈裟。」
「怪哉!」
「九鶴是個道士,屍體卻燒出來一件袈裟,怎麼一回事兒?」
「他佛道雙修的嗎?」
「白天是道士,晚上是尼姑!?」
嚴熹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武功秘籍,絕世的劍譜,但翻來覆去看得幾眼,這件袈裟上並無文字。
伸手輕點幾下試了溫度,這團袈裟剛從火堆裡挑出來,卻觸手綿軟,並無滾燙之意。
嚴熹把袈裟隨手一團,心道:「縱然沒有記載什麼秘法,也必然是件好東西。先給九鶴老道收好屍骨,再研究這玩意。」
他把九鶴道人的屍骨收了,把粗瓷罎子扛了,找了一處空房間放好,又回了三清大殿,取出了那團袈裟抖了開來。
他不去看袈裟,看角色卡的故事線。
沒多一會,空氣中浮現的文字,就生出了變化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5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一層:5%),白猿拳(精通:78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23%)
天賦:銅皮鐵骨(+5),厚積薄發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
角色卡:道士(宴溪)二次逆天改命故事線:
……
宴溪和月池燒了師父九鶴的屍身,收殮時發現一件袈裟,兩人不知是何寶物。
數月後,兩人遇到有惡鬼食人,憤而殺鬼,救下一村之人,一位路過的劍俠動了愛才之念。
交談時,月池取出了袈裟向劍俠詢問此物來歷,卻被劍俠斬殺兩人奪了袈裟,揚長而去。
兩師兄弟被棄屍荒野,殘軀為野狼吞食。
「我靠!」
嚴熹大為震撼,心道:「原來那個劍俠也不是好人啊!」
「居然殺人奪寶。」
他看了一眼,又恢復到了十五的壽元,真特麼想把小掛件,永久留在精神病院。
這孩子真的要好好治治了。
沒見過這麼坑二師兄的。
嚴熹趕緊把袈裟收了起來,打定了主意,絕不能讓月池看到,這小玩意……
有點上頭!
嚴熹把玄金袈裟收了,妥善藏好,在道觀裡溜達了一圈,彌補一下在精神病院沒機會放風的遺憾,重新回去了精神病院。
他覺得也該到了跟醫生們解決恩怨的時候了。
嚴熹剛出現在病房,就聽到了一聲尖叫,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,見到他憑空出現,宛如見了鬼一樣,叫的特別凄厲。
嚴熹急忙擺了擺手,見對方無法溝通,一把抱住了小護士,捂住了對方的小嘴,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:「翁護士,別害怕,是我,嚴熹!」
小護士扭動的更劇烈了。
誰被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按住了能不害怕啊?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8 05:50 PM
卷一、道士 11、何處不是青龍山
翁玉玉嚇哭了。
她畢業才兩年,剛滿二十歲,沒經歷過什麼風風雨雨。
被一個名滿院內的暴力向精神病牢牢摟住,還捂住了嘴巴,她腦子裡都幻想出來,被嚴熹生撕兩半的恐怖場景了。
眼淚不住的流,腦子一片空白,翁玉玉越是掙扎,就越是感覺自己的身子軟弱,力氣有一半是耗光了,一半是被嚇沒了。
嚴熹很累,非常累。
他一個宅男寫手,雖然略懂點武功,但都是招數,唯一正經的雪山派吐納術,剛剛從3%升到了5%,還只能玩一股涼氣在小腹內鑽來鑽去的小把戲,根本派不上用場,體力很差的,幾次都要控制不住懷裡的小護士了。
虧得翁護士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,不然他都不知該怎麼辦?
嚴熹隱約聽到房間外有腳步聲,心頭暗道:「要是被人發現,我摟住了翁護士,還捂住了她的嘴,怕不是要社死。」
「這要被人拍到了,傳到網上去,還怎麼做人?」
「就算是央視名嘴,也說不清楚了啊!」
「翁護士肯定看到了,我從異界穿越回來。我……也不能放她出去四處宣揚,有個精神病會穿越吧?」
「這個大秘密不能讓人知道……」
「穿越!」
一個護工聽到這邊有動靜,走過來向房間內望了一眼,立刻就情緒飽滿的大叫道:「嚴熹又跑了!」
「嚴熹不在房間,他又跑出來了。」
嚴熹是真沒想到,自己不在房間有什麼後果。
他光顧得不能讓人看到自己摟住翁玉玉了,腦子已經不夠轉數了,只能先緊著重要的事情來。
到了道觀,嚴熹把手撒開,解釋道:「翁護士,你別害怕……」
翁玉玉驟然被鬆開,高聲尖叫,撒腿就跑。
嚴熹想了一下,這也是人之常情,反正在人在異界,也跑不多遠,等翁護士明白過來,自己已不在地球了,再慢慢解釋還來得及。
他想著還沒吃東西呢,道觀裡可啥也沒有,這都下午了,精神病院的飯點快到了,沒在道觀多逗留,剛出現在病房,就看到十多雙眼睛盯著自己。
孫璟醫生臉色大變,心道:「我好像看到嚴熹憑空出現了。是我眼花了,還是也精神病了?」
「這個病不是不傳染嗎?」
「為什麼嚴熹挾持的那個COS小道士會被傳染,我也會被傳染?」
孫璟心頭惶恐,左顧右盼,生怕被人看出來,他這個副院長是精神病,準備等沒人的時候,給自己也治一個療程。
一個年輕醫生顫巍巍的說道:「孫院長,我好像精神有點問題了,我看到了嚴熹憑空出現。」
幾個年輕醫生和保安不知道該點頭好,還是搖頭好。他們也看到了嚴熹憑空出現,但嚴熹就是因為宣稱自己會穿越,才被關在這裡治療。
人生總有些選擇,艱難的好像在選要不要做個精神病。
嚴熹腦筋轉的也不怎麼流暢了。
尼瑪的,這種事兒沒遇到過啊!
可該怎麼辦?
「不管了,先把這些人也帶過去,再慢慢解釋。」
嚴熹怪叫一聲,撲了過去,幾個保安下意識的按住了他,還掏出了電棍。
這一次,嚴熹的動作比較快,下一秒就帶了這群保安一寸一寸的消失。
幾分鐘後,在幾個站的稍遠,沒有被一波帶走的醫生衆目睽睽之下,嚴熹又重新出現。
孫璟是個醫生,醫術精湛,但應變能力不足,面對這種超出人類理解的事件,居然下意識的喊了一聲:「按住他。」
幾個年輕醫生蜂擁齊上,嚴熹不但不畏懼,還開心的很。
雖然穿越很累人,每次都腦仁亂跳,腦漿開鍋,但總算是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。
嚴熹第三次憑空出現,就只剩下一個孫璟副院長了。
這位資歷甚深的精神科醫生顫抖著說:「你不要過來啊!」
嚴熹忽然就有了點快感,獰笑一聲,叫道;「我就跟你說了,我不是精神病,我不是精神病,我不是精神病!」
「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啊?」
「為什麼不相信我啊!」
孫璟很想說:「你特麼出院吧!」
「你這個表現,真不像是沒病,但我不敢給你治了啊!」
嚴熹近前幾步,把孫璟逼到了角落,哈哈一聲笑,孫璟就感覺到膀胱一熱,有社死的衝擊感,他也顧不得丟臉了,狂叫道:「我給你開出院證明。」
「放過我!我保證什麼也不說。」
「我不知道你會穿越,我也不知道你會武功。」
嚴熹大驚,吼道:「不要再叫了,你再叫全院就都知道了。」
孫璟不敢說出口,但心底有一句話不吐不快:「全院還有人不知道,你宣稱自己會穿越會武功嗎?」
嚴熹很想放過孫璟醫生,但一想到被這麼多人看到自己憑空出現,自己慌亂下把人都送走了。
孫璟是唯一目擊證人。
這個精神病醫生,真不像是會跟患者同流合污,保守秘密的穩妥人。
他把心一橫,一不做二不休,抱住了孫璟醫生。
耳邊聽得孫璟連聲狂叫:「救我,救我,我不是那樣的人,你不能這樣做我……」
「放過我呀。」
嚴熹是第一次知道,這位嚴肅的醫生哭起來還挺嗲的,但是他沒有心軟。
嚴熹大概是有史以來,一天內穿越最多次的網文作者。
其他的網文作者只會寫主角穿越的故事,自己並不會穿越。
當然,這事兒並不值得驕傲。
嚴熹站在道觀的一堵牆上,看著一群醫生,護士,醫院的保安在道觀裡亂竄,忽然就很有成就感。
「讓你們把我當精神病治。」
「我看你們回去,四處宣揚自己穿越過,是怎麼個下場?」
「藥物劑量加倍,電擊一個療程。」
「我要親眼看著,你們被精神病科的醫生,把你們當成精神病治療。」
「青龍山精神病院,就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,包括門房秦大爺。」
嚴熹到了這邊,是個胖大的小道士,這群醫生護士和保安,驟然遭遇這種詭奇的事件,都慌了神,沒人把他跟嚴熹聯繫起來,還有人跑過來問他,怎麼回青龍山精神病院?
嚴熹微笑不語,心道:「我知道,但不告訴你們丫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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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時間:
2022-8-29 03:21 PM
卷一、道士 12、外門的青鶴十八式
孫璟兩手掐腰,輕提白大褂,臉上目無表情,看起來賊鎮定。
作為青龍神精神病院的副院長,孫璟頗有威望,又表現的如此淡然,年輕的醫生們自發圍在他身邊。
這個群體文化層次最高,也最為六神無主,非常需要個主心骨。
孫璟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:「褲子已經濕了,大褂絕對要保持乾爽,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事兒。」
比起社死,穿越不值一提。
比起社死,精神病也不值一提。
不管是穿越了,還是得了加急性精神病,都比不上維持人生體面重要。
翁玉玉跑出了道觀,才發現周圍荒涼的不可思議。
在地球上,寺廟道觀就算不是在市區,也早就開發成景點了,各種設施完好,道路也修的整齊。
玄樓觀是在一座小山裡,周圍幾十公里都沒有人煙,也沒有大路,一條小道,雜草叢生,還很陡峭,非是慣走山路的人,根本不敢走。
玄樓觀連江湖仇殺都有了,死了好些人,要是附近有人,不這麼荒涼,早就出大事兒了。
她只是個二十歲的女孩子,六神無主,急的哭了,不敢亂跑,也不敢回去道觀,不知道該怎麼辦好?
好在,翁玉玉沒仿徨多久,就看到道觀裡跑出來好幾個同事,還有個保安也跟著,滿懷希翼的迎了上去,叫道:「你們也來了?」
一個年輕的護士,見到翁玉玉,驚道:「玉玉,你怎麼也糟了嚴熹的毒手?」
旁邊的保安臉色一黑,嘟囔道:「什麼叫我們也來了?這是誰想要來的事兒嗎?我們是被嚴熹那個精神病給禍害了。」
這個幾個年輕護士,湊在一起嘰嘰喳喳,商量了好一會兒,一致決定先回道觀去,跟醫生們會合。
只有跟出來的保安,咬了咬牙,決定沿小路繼續走,離開這個古裡古怪的道觀。
嚴熹站在院牆上,望著那群跑出去的小護士,他畢竟良知未泯,還有點擔心這些年輕女孩,不能適應這個古風世界。
好在還有個保安跟著,多少能幫忙一些。
等幾個小護士往回走,保安沿小路離開,他撇了撇嘴,對人性有了全新認知。
穿越過來的幾個保安,除了跟小護士走的那個,都散開了在道觀裡亂轉,正在敲敲打打,想要找點什麼古物,發點小財。
嚴熹也不擔心,金票銀票,玄金袈裟,一瓶靈丹,他都帶在了身邊,不怕被人摸了去。
玄樓觀除了死人多,沒什麼扎眼事物。
江湖豪客們的兵刃,散碎銀兩和銅錢,還有雲老道的輕功手札,那玩意挺厚的,不方便攜帶,他分散藏在道觀各處。
萬一有人找到,權當做給這群人提升一點穿越的小情趣了。
穿越的人生需要一份小驚喜。
反正走的時候,東西肯定要留下來。
幾十分鐘後,幾乎所有人都湊到了,最「鎮定」的孫璟副院長身邊。
幾個保安頗有收穫,都喜滋滋的,覺得來一趟不虧。
有個保安找到雲機子的輕功手札,翻了幾遍,發現不認得上面的文字。
這個世界的文字,跟地球上的古文有些類似,但大多數不同,他又沒張角色卡,根本看不懂。
笑呵呵的遞給了孫璟,問道:「孫院長,這玩意寫的啥啊?是不是個值錢的古董?」
孫璟拎著大褂,根本沒接,皺了皺眉頭,說道:「不是古董,它是本武功秘籍,應該是淘寶賣的玩意。」
保安不信,强烈要求孫璟再仔細看看,孫璟怎麼可能放下大褂,給他看這個東西,哼了一聲,再不理會。
保安惱怒了,叫道:「既然是沒用的東西,我撕了它!」
保安雙手剛要用勁,把輕功手札撕了,。
嚴熹看不下去了,雖然他也不覺得雲機子的輕功手札有多珍貴,但東西可是他的,怎麼能讓人輕易損毀?
嚴熹從牆頭抓起半塊磚頭,抖手打出,擊中了保安的手腕,把輕功手札打落在地。
一個年輕醫生忍不住叫道:「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傻子打人了。」
嚴熹微笑不語,不回答別人的問話,是為了保持身份的神秘,沒料到居然被人當成了傻子?
他惡向膽邊生,甕聲甕氣的喝道:「你們從今天起,就是玄樓觀外門弟子,那卷手札是本門的入門功法──青鶴十八式。」
雲機子老道綽號雲中青鶴,他的輕功叫青鶴十八式,肯定合適。
隨便給雲機子的輕功命了名,嚴熹騰空而起,大腳丫子往青石地面一剁,平生外門大圓滿的銅象功,他一腳把地面青石踏裂,聲勢極端猛惡。
借助這份威勢,嚴熹繼續恫嚇道:「十日後,若不能煉成青鶴十八式的第一式,全部都發配到雜役堂,要下礦井去挖靈石礦。」
說完這句話,嚴熹胸口一熱,一股熱流湧上來,哇的噴了一大口血。
他內傷還沒痊癒,就這麼嘚瑟,這口血吐的不冤枉。
道士宴溪身材胖大,高有一米九十多,從牆頭躍起半空,踏裂青石地面,都是非人的表現。
至於噴的那口血,更透露出彪悍血腥,反倒是鎮住了這群人。
大家面面相覷,一個年輕醫生撿起輕功手札,說道:「我先給大家念一念吧!雖然很多字我也看不懂,但念個大概還行。」
嚴熹臉色漲的通紅,一面擦血,一面惡狠狠的想:「等你們回去,說自己懂武功,怎麼解釋自己不是精神病。」
病房內外都有監控,保安看到監控裡,嚴熹挾持了翁護士,正要呼叫同事去救人,兩個人忽然沒了,差點以為在精神病院上班太久,自己也變成了精神病。
孫璟帶了一群人查房,嚴熹忽然出現了,忽然就沒了,還帶走一波同事,忽然又出現,忽然又沒了,帶走了一波醫生。
監控室的保安,認定自己病情嚴重,不敢諱疾忌醫,忙打電話,報告上去。
接電話的值班室醫生,聽到監控室的保安,情緒激動的說:「醫生,我發現有人會穿越,就是那個嚴熹,他不但自己能來回穿,還把醫院的醫生護士,和好幾個保安都帶走了啊!」
這位值班醫生一頭黑線,直接掛了電話,駡道:「肯定有人貪便宜,找精神病當保安了。這群沒篦眼的,這種事兒也敢幹,遲早要出大事兒。」
「我要跟上級領導投訴。」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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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8-29 09:26 PM
卷一、道士 13、天賦:厚積薄發
嚴熹强挺了一會兒,看這群醫生護士帶著保安,真在努力的研究雲機子的輕功手札,趕緊躲去了三清大殿,嘗試打坐療傷。
他並不會這個技能,只是想著小說裡的內功都能療傷,好歹雪山吐納術第一層有個「5%」修為呢,不嘗試一下白瞎了。
嚴熹練過兩次雪山派吐納術。
道士宴溪這個正主,反而一次也沒練過。
他本來以為都差不多,卻沒想胖大小道士就如開了掛,潛運雪山派入門心法,打坐不過片刻,那一縷清涼之意連攻破三處穴道,生出微微寒意,真氣隱約有了形貌。
嚴熹又驚又喜,想起角色卡面板上,新覺醒的天賦「厚積薄發」,頓時醒悟過來,心道:「原來厚積薄發是這麼回事兒!」
「豈不就是郭靖那種?」
「開頭大智若愚,後來天下無敵!」
他打坐了兩個小時,雪山派吐納術有了長足進步,從第一層的「5%」,突破到了「7%」。
嚴熹正打算一鼓作氣,忽然聽得遠處有一聲長笑,笑聲輕挑,滑膩柔媚,聽起來好像在一兩公里之外,但卻極能傳遠,道觀內各處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一躍跳了起來,心道:「不是雲機子和梁夢春都來過了嗎?怎麼又有大敵?」
空氣中的文字,略略變化,插了一條故事線:辣手毒妃晏紫蘇被九鶴道人重創,養傷數日,終究不捨雪山派劍術,回來玄樓觀探看,遇到宴溪,見他身軀雄壯,生擒活捉,餵下龍虎合歡散,□□□□□□□□而死。
嚴熹大驚失色,心道:「按照原始故事線,我和月池被殘忍殺害,晏紫蘇這會來,必然一無所獲,沒有碰面機會。」
「我兩次逆天改命,居然又多了一條死亡故事線,還死的挺不體面。」
「這張角色卡……命運很多舛啊!」
嚴熹腦子轉的不慢,急忙脫下了染血的道袍,有心給隨便哪個醫生穿了,但良知還在,不好害人性命。
何況雙方照過面,萬一這小娘們還記得他長啥樣,這招數用處不大。
他隨手把道袍扔在大殿的角落,衝出了三清大殿,一眼就看到了孫璟,喝道:「把白大褂脫給我!」
孫璟眼睛圓睜,雙手掐住白大褂的腰部,怒斥道:「士可殺不可辱!你殺了我,我也不會把白大褂給你,這是我醫生的尊嚴。」
幾個年輕醫生,還有護士們都肅然起敬,心道:「孫副院長好生剛烈。」
嚴熹一把按住孫璟,就想要强行把白大褂脫下來,孫璟拼命抵抗,死活不肯。
翁玉玉看不下去了,叫道:「不要侮辱孫院長,把我的洗手服給你。」
青龍山精神病院的護士洗手服是粉色,嚴熹倒是不在乎顔色,可尺碼太小了,根本穿不上啊!
他怒喝道:「別耽誤功夫,我有急用。」
孫璟一個文弱醫生,如何抵擋得住一個孔武有力,修煉外家硬功的彪形道士?正臉漲的通紅,羞愧的不要不要的,心裡只想著:「不要活了,我不要活了。」
一個年輕的醫生反應過來,叫道:「我的大褂給你!」快手快腳脫了自己的白大褂,扔給嚴熹。
嚴熹倒也不計較是誰的白大褂,放過了孫璟,問了一句:「誰有口罩?」
這東西倒是醫生護士們都有,立刻就有人遞給了嚴熹一個,還是正經的醫用口罩。
他剛戴了上頭,就聽到一個嬌笑聲:「小道士們,姐姐來了。」
辣手毒妃晏紫蘇,一身紫衫,二十七八歲年紀,生得眉如青黛,杏眼桃腮,體態風流,舉止妖嬈。
這裡就一個道士,現在已經換上了白大褂,戴著口罩,冒充假醫生。
幾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望向嚴熹,心道:「這些道士玩的好花。」
「就衝這個風騷御姐,玄樓觀就不能是什麼正緊的門派。」
嚴熹匆忙之下,忘了道士宴溪可是梳著道士髮髻,腳下還是道士的芒鞋,馬腳還挺多的。
辣手毒妃晏紫蘇,見得這許多奇裝異服之人,愕然了片刻,嬌笑道:「你們是什麼人?交出兩個小道士,姐姐給你們賞賜。」
嚴熹心頭緊張,他又不好威脅這群醫生護士,畢竟一開口,就什麼都遮掩不住了。
孫璟欣喜若狂,叫道:「可否送我們回青龍山精神病院?」
辣手毒妃晏紫蘇目不轉睛的盯著醫生們,現代人影響豐沛,飲食合理,能夠考入醫學院的男學生七八成都是帥哥。
如果有人看過晚清民國的老照片,就能知道古代人的平均顔值,真的很不堪。這些普通的學醫帥哥,在古代都堪稱萬里挑一的的美男子。
這位江湖上有名的風騷妖女,看到這許多顔值爆表的美男,忍不住春心大動,甚至因為看帥哥太投入,都忽略了破綻甚多的嚴熹。
畢竟嚴熹那個狗熊般的身子,一看就不能長得好看,沒多撩的價值。
辣手毒妃晏紫蘇撩了一眼孫璟,心頭就是砰然大動,身子飄起,如一朵紫雲般,落在了這位精神病院的副院長身邊,心頭叫道:「就是這個味兒,這老帥哥有股子騷勁,本仙妃好生喜歡。」
她伸手按在孫璟的胸口,風騷柔膩的說道:「只要交出兩個小道士,我就送你回去青龍山……什麼神院!」
辣手毒妃晏紫蘇久走江湖,謊話張口就來,她沒聽過青龍山精神病院,但並不影響開口許諾。
嚴熹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。
孫璟拎著白大褂,叫道:「兩個小道士都在青龍山精神病院,你送我們回去,就能找到他們。」
身為精神病院的副院長,孫璟也是經歷過辦公室政治鬥爭的,並非是傻白甜,沒有供出身邊的嚴熹。
孫璟說的還不是謊話,月池可真的在青龍山精神病院呢!
辣手毒妃晏紫蘇微微恚怒,叫道:「老哥哥!沒有小道士,就拿你充數吧。」
「本仙妃這就伴你雙飛。」
辣手毒妃晏紫蘇雙手一合,拎起了孫璟副院長,闖入了三清大殿,很快就聽得大殿內,傳出了這位精神病院副院長的凄厲慘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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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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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8-30 03:45 PM
卷一、道士 14、牡丹花下死,女鬼也風流
辣手毒妃晏紫蘇飄蕩來去,彈跳力非忽常人,幾個年輕的醫生都信了,世上確有武功。
一時間不知道,該不該冒死去救副院長。
一個保安低聲吐槽道:「他就是被那個小娘們爽一爽,也不是性命之憂,我們就當沒瞧見吧。」
大家頻頻點頭,嚴熹點了兩下,忽然覺得不對,瞧了一眼三清大殿,心道:「按照插入了故事線,這小娘們會先幹後殺。」
「我不能坐視孫璟院長遭她毒手。」
他挑了一個長相帥氣的男醫生,一手掐住脖子,生拖了過去,心道:「事急從權,為了救孫璟院長,我也只能做個壞人了。」
「就怕一個不夠……」
他剛湊到三清大殿外,就聽到裡面的慘叫聲戛然而止,不由得心頭就是一顫,暗道:「可惜了!」
嚴熹鬆開了,抓住的年輕醫生,嘆了口氣說道:「這老娘們太生草了,這才多大一會兒,就把……」
雖然他在精神病院吃了不少的苦頭,但這些醫生都是為了病人,用的是正經治療方案,大家沒私人恩怨。
嚴熹想過報復孫璟,但真沒想殺人這種酷烈手段!
殺人違法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準備帶了這些醫生護士保安趕緊穿越回去,就算暴露自己也無所謂了,畢竟人命要緊。
嚴熹腦仁開始跳動,腦漿還未翻滾,就看到孫璟一臉呆滯,從三清大殿走了出來。
身上的白大褂已經沒了,下半身的褲子也沒了,只有一條花色四角短褲,上面濕漉漉的一大片。
察覺到了嚴熹的視線,孫璟人還是呆呆滯滯,好像大腦宕機,但卻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,伸手指了指大殿,機械的說道:「是哪個女賊尿我身上了,不是我的……」
「真不是我的,你們要相信我啊!」孫副院長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。
嚴熹大驚,拍了拍對方的肩頭,表示安慰。
他當然不知道孫璟在乎的是什麼?
嚴熹關注的不是這個重點,心道:「孫璟副院長是速度太快,時長太短,辣手毒妃欲求不滿,把他給咋地了嗎?」
「身上也不像有傷啊?」
咬了咬牙,嚴熹冒著辣眼睛的風險,以及冒著被辣手毒妃晏紫蘇給辦了的風險,腦子裡飄蕩著一句極有骨氣的話:「放開孫璟副院長,衝我來……」勇敢的闖入了三清大殿。
辣手毒妃晏紫蘇一手抓著白大褂,一手扯著孫璟的褲子,露出半個雪白的饅頭,裙子脫了一半躺在地上,第三根還是第四根肋骨處插了一把飛刀,已經是氣絕身亡。
飛刀的款式,嚴熹比較熟悉。
他替那群江湖豪客收屍的時候,找到的兩的鏢囊,其中一個裡頭就插了十二把同款飛刀。
嚴熹隨手扔在道觀的某處,給這群醫生護士保安當穿越小福利。
「這特麼算首殺吧!」
「不愧是醫生,下手就是準。」
嚴熹剛誇贊了一句,就想起來孫璟不是外科醫生,他尼瑪的是精神科醫生,不應該有如此精湛的刀法。
不過,人急了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。
不要說精神科醫生,臨時客串外科醫生了,沒準冒充男科聖手都行。
看姿勢,這位江湖有名的邪派妖女,案發時春情昂然,雙手不得閒,給孫璟找到了機會,一身武功都沒來得及發揮半點,死的有點委屈。
也許她選一個年輕的醫生,就不會這樣了呢?
古人云:「色乃刮骨鋼刀。男人不能找太騷的。」誠不虛言。
乾乾淨淨的年輕醫生,一般不會下手這麼狠。
嚴熹嘆息一聲,出了三清大殿,孫璟已經一把眼淚,一把鼻涕,哭的水人相仿,不住的念叨:「她要不脫我白大褂,我也不能這樣……」
「是她逼的……」
「我也不想啊!」
「她脫我褲子也就罷了,幹嘛非要脫我白大褂?」
「我殺人了啊!」
「對對,我有精神病,我甚至感覺自己會穿越異界,還懂得武功,我真的有精神病。精神病殺人不犯法,我沒有犯法。」
幾個年輕的醫生想要靠近安慰,又不太敢,孫璟的情緒實在太激動了,看著……精神可能真有點問題。
大家都是精神科醫生,專業素養深厚,知道這會兒不靠近疑似患者,是最好的選擇。
幾個保安都把手放在電棍上,他們的電棍都是滿電,本來是打算給嚴熹用,但沒用上,現在隨時可以出手。
護士們都很害怕,一個個花容失色,湊在一堆,簌簌發抖。
嚴熹拍了拍孫璟,孫璟就勢撲在他懷裡,放聲大哭起來,這位精明强幹的精神科資深醫生,青龍山精神病院的副院長,平生從未有過如此軟弱。
嚴熹多拍了兩下,感覺不對勁,找過來一個年輕醫生賽到孫璟懷裡,脫身出來,叫道:「過來一個護士。」
所有的護士齊齊的後退了一步,翁玉玉反應最慢,等她想後退已經來不及的,嚴熹伸手一點她,說道:「過來一下。」
年輕的翁護士眼淚嘩啦一下,流淌滿面,也不敢反抗,一步一步挪到了嚴熹身前,全身都小兔子一樣顫抖,腦海裡幻想的都是刑事案件的新聞報導。
「去大殿裡搜一搜女賊身子,所有的東西都交給我。」
翁玉玉微微鬆了一口,說道:「不是要把我那啥嗎?」
嚴熹擺了擺手,沒有接這句話。
他還有女朋友呢,雖然大概率要沒了,但畢竟還沒分呢,不可能有這種念頭。
何況這事兒犯法。
他不是那種法律觀念淡薄的人。
翁玉玉又忍不住問了一句:「那個……那個**賊能同意嗎?」
嚴熹不耐煩了,推了翁玉玉一把,年輕的小護士進了三清大殿,沉默了片刻,忽然就爆發了最大肺活量的尖叫:「殺人了!」
「殺人了!」
「有人被殺了。」
翁玉玉衝出了三清大殿,沒頭沒腦的亂跑,她一口氣衝到了一株大樹下,看到剛被刨出來的一顆焦黑的人頭,整個人僵直了一下,軟軟的癱倒,暈厥了過去。
對翁護士來說,這也太刺激了,接受不來。
一個保安嘀咕了一句:「我看那邊土有點鬆,懷疑埋了啥好東西,就挖了一下,沒想到把翁護士嚇著了。」
所有人都看了一眼三清大殿,又看了一眼,精神仍舊不大正常的孫璟副院長,當場就誕生了十多個業餘網文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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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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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8-31 08:05 AM
卷一、道士 15、這裡是精神病院
嚴熹忽然就覺得,是不是該把這群精神病醫生,護士,保安們,送回去青龍山精神病院了。
他怕再搞下去,真把這群人給搞出幾個精神病來。
孫璟現在已經不肯承認自己是正常人了。
翁玉玉被嚇成那個樣子,估計精神不出事兒,也要有點啥後遺症,半夜保證不敢關燈睡覺了。
按理說,精神病院的醫生護士,不該心理這麼脆弱。
嚴熹雖然寫小說,常年爛尾,但人真的是個善良的好人,要不然也不會,寫書撲街成這樣,還能有個女朋友。
他現在還不知道,女朋友正拼命給他湊住院的錢,甚至連房子都賣了。
他要是知道,寧可這個女朋友無了。
嚴熹先叫了兩個護士,去把翁玉玉抬去一間空房,再叫了兩個醫生陪著孫璟,免得這位副院長出事兒,最後强行催促幾個護士把辣手毒妃晏紫蘇搜了一遍身體。
這位江湖有名的邪派妖女,身上的零碎倒是不少,有一條軟索,十幾種淬毒的暗器,好幾瓶虎狼之藥。
最難得的是,嚴熹終於遇到,把正經的武功秘籍帶著身邊的江湖人了。
雲機子的手札,記錄的是一門正在創制的武功,不算是正經武功。
這卷秘籍體系完整,叫做無毒大功法。
分為六卷,每卷記載一門毒功,最後一卷還有一套把六門毒功合璧的口訣。
嚴熹翻了一遍,迅速的放棄,他還是覺得雪山派吐納術合適自己。
嚴熹把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,讓保安們把辣手毒妃的屍體拖出來,也弄了一堆木柴燒了。
那個喜歡挖樹根的保安,被嚴熹指定去埋骨灰,還埋在那塊地兒,反正他愛翻騰,儘量滿足要求唄。
忙亂完這些糟心事兒,嚴熹身心俱疲,但總算能得空,去看看自己的故事線了。
讓他沮喪的是,辣手毒妃這條插入的故事線,除了添了一小段內故事,既沒有三次逆天改命,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,平淡無奇,毫無波瀾。
折騰了一天,天色漸漸黑了,嚴熹雖然打算把這些人弄回去,但一時間也沒那麼急,他肚子有些餓了,就穿越回了精神病院,至於你那些醫生護士,還有保安們……
觀裡還是有米糧的,自己動手,吃飽不是問題。
監控室的保安打完電話,忐忑不安,神情恍惚。
幾個院方領導向監控室走來,一路上輕鬆的閒聊。
「監控室說:那個叫嚴熹的病人,忽然就不見了,忽然又出現了……」
「怎麼感覺精神病還人傳人了?」
「是不是有人貪便宜,找精神病當保安了?明天給監控室的人做個檢查,若真是找了患者當保安,一定要追責到底。」
一行人進了監控室,監控室的保安就好像見到了親人,絮絮叨叨的把剛才看到的一幕複述了一遍。
雖然大家都不太相信,但還是有一個院領導說了一句:「把監控回放一遍。」
保安操作了一下,監控上出現了畫面。
畫面一切正常,並沒有什麼嚴熹忽然出現了,還摟住了翁護士,並且消失,也沒有嚴熹忽然出現,又忽然不見了,帶走了一波保安,又帶走了一波醫生護士……
監控的畫面裡一個人也沒有,正常的不能再正常。
幾個醫院的領導互相望了一眼,都覺得這個保安十之八九是真病了。
一個領導溫和的說道:「小李啊!別擔心,檢查費咱們醫院出,算你工傷。」
就在這時候,一個護士跑了進來,叫道:「院長,主任,咱們有好幾個人不見了,孫璟副院長,還有好幾個醫生,好幾個護士,好幾個保安都不見了。」
剛才發話的院領導,溫和的說道:「別著急,慢慢說,打過電話了沒?這麼多人,怎麼可能都找不到了?」
「咱們這裡是精神病院,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。」
報信的護士氣喘吁吁的說道:「都打過電話了,四處也都找過了,但就是不見人!」
幾個院領導立刻就慎重了起來。
精神病院有人失蹤了,可是大事兒。
醫生護士失蹤,比病人跑了還可怕。
不是真正在這個地方呆過,無法理解這種恐懼。
很快整個青龍山精神病院,就被搜索了一遍,院方確定了真有醫生護士和保安失蹤。
包括副院長孫璟在內,幾個年輕的醫生,五個護士,六個保安,總計十幾個人不見了,整個醫院都籠罩了一層陰影。
院方匆匆報了警!
警察拉了大隊過來,清查醫院的每一個角落,把幾個重點患者反復詢問。
嚴熹穿越回來的挺巧,剛好有人敲門,進來了兩個警察。
警察看到他,例行公事的問道:「你是嚴熹?」
嚴熹心裡有鬼,急忙訕笑道:「我是嚴熹,我沒病,我是被誤會抓進來的。警察叔叔,我能報個警,你們帶我出去好不好?」
兩個警察互相瞧了一眼,很有默契的合上了記錄本,把病房門關上了。
一個警察小聲說道:「他說話的邏輯還挺清晰。」
他的同事呵呵一笑,說道:「要不是這裡是精神病院,我都差點以為他是正常人了。」
兩人聯袂離開,去給其他病的稍微沒這麼重的患者做筆錄去了。
嚴熹如果不是心裡有鬼,絕逼會叫住兩個警察,好好說道說道,他真沒病,也許有點三高,有點亞健康,但精神上真沒病。
他就不是精神病。
他真的是被誤會抓進來了。
嚴熹悲憤了好一會兒,有個大媽給他送來了晚餐,他化悲憤為飯量,晚餐多吃了小半碗。
等大媽來收拾垃圾的時候,他才想起來,問了一句:「怎麼是您來送飯?護士們呢?」
大媽笑呵呵的說道:「聽說院裡丟了好幾個護士,現在也抽不出來人手了,我臨時頂幾天的班。」
「我明天看看,要是人都沒找回來,我也不敢幹了。」
「精神病院丟醫生,丟護士,還丟保安,哪天說不定就連我們這些做保潔都不能安全了。」
「也不知啥時候丟病人。」
大媽收拾了垃圾走了,嚴熹……忽然就有點內疚。
「明天,我就把他們都送回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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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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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8-31 04:07 PM
卷一、道士 16、荀青纓
「為什麼那個胖子這幾天都沒出現?」
「不要這麼說大師兄。萬一被他聽到,說不定怎麼禍禍咱們。」
「觀裡的糧食不夠了,再有幾天,大家就得上山找野菜了。問題是,我們都不認識野菜,那玩意跟野草有啥區別?還是帶點綠葉就能吃,就是口感有不同?」
「咱麼大學裡,可沒教過分辨山野菜。」
「我們啥時候能回去啊?」
「別擔心,嚴熹那個精神病都能來回穿,我們一定也能,也許是要完成什麼任務,比如……」
「我看咱們副院長,應該就快掌握來回穿了,他不是殺了那個辣手毒妃嗎?一刀致命,沒想到咱們青龍山的院長,也有一手精湛刀法。」
「他不是在……」
幾個醫生一面幹活,一面閒聊,他們也算是適應了這個古風世界,甚至對未來還有點嚮往。
滿腦子都是:「趕緊找個任務,齊心合力完成,拿到能自由來回穿越的權限。」
小護士們又是另外一個畫風,把這邊當成放假了,玄樓觀周圍的風景還不錯,道觀也足夠大,住的其實還行。
幾個保安倒是把玄樓觀翻了好幾遍,每個人都揣了一堆東西,還各自劃分了地盤。
只有孫璟這幾天,瘋狂的研究雲機子的輕功手札,還拿出來當年考如醫科大學的勁頭,找到了一疊黃紙,做了詳盡的筆記。
嚴熹這幾天,沒有回來。
不是他不想回來。
精神病院丟了這麼多人,可是個大案子,警察為了辦案在院裡蹲著不走了,他怎麼敢這時候亂穿越?
上次他因為跟警察杠,自己能穿越會武功,被送來精神病院。這次要是親身表演穿越,怕不是要被送去什麼秘密的研究所解剖。
就算,也有其他更好的可能。
嚴熹也並不想親身嘗試。
這玩意嘗試不得。
他又不是真的精神病,還是懂得害怕的。
這幾天唯一的好事兒是,青龍山精神病院缺少人手,把他的治療給停了。
嚴熹沒事就打打坐,練練雪山吐納術,雖然效果比不上道士宴溪,但也很不錯了,第一層已經突破到了「8%」。
一股清涼略帶寒意的真氣,已經能在幾處穴道來回遊走了。
雖然暫時還不知道,這玩意能有啥用?
這麼微弱的真氣,也不能離開限定的幾處穴道,除了當個消閒解悶的把戲,還什麼都幹不了。
嚴熹還去看過幾次月池。
小掛件經過現代醫術的搶救,身體在康復之中,已經很有精神。
兩次逆天改命故事線的變動,讓嚴熹深深感覺,月池在精神病院裡養傷,比回去玄樓觀更好。
這孩子就合適呆在精神病院。
這天一大早,護理大媽笑眯眯過來說:「小夥子!你女朋友來探視了。快去吧!人家給你帶了可多好東西了。」
嚴熹都快忘記,自己還有個女朋友了。
自從住進精神病院,他就覺得女朋友遲早要無了,心道:「可能是要正式分手。」
「不愧是職場精英,做事兒就是講究。」
嚴熹呵呵一笑,穿著病號服去了會客區。
他看到荀青纓的時候,覺得女朋友有點不一樣了,比平時樸素太多了。
嚴熹恍惚還記得,第一次看到荀青纓的時候,這個身材高挑,打扮入時的女孩子,手腕上是梵克雅寶的手鐲,手邊的小手包是香娘娘家的經典款,身上衣服的料子非常貴,傲氣迫人。
現在的荀青纓,雖然還是打扮的很時尚,身上卻沒有一件貴的東西了,穿的是很普通的休閒服,一件首飾一件奢侈品也沒有,手腕和脖子上都空空如也。
見到了嚴熹,荀青纓有個很明顯的哽咽,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,柔聲說道:「你還好嗎?」
嚴熹嘿嘿一笑,說道:「我還行,這裡挺好的,伙食不錯,睡的安逸,醫生護士也都態度溫和,你不用擔心。過幾天,我就能出去了。」
荀青纓差點哭出來,但還是强行忍住,勉勉强强的說道:「你安心住院,安心治病,治療費用不用擔心。」
嚴熹愕然片刻,終於想起來一件大事兒,顫聲問道:「是你幫我交的住院費?」
荀青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,點了點頭,還急忙說道:「沒事兒,我有錢。你知道我在吉氏集團工作,薪水還可以。以後減少點消費,少花沒必要的錢……」
「我們就能共同熬過去。」
荀青纓伸手握住了嚴熹的手,想把自己願意跟男朋友共渡難關的堅定心態,傳遞給對方。
嚴熹整個人都呆滯了。
「我說……」
「我怎麼沒有被攆出去!」
「是青纓一直在給我交錢啊!」
「她挺聰明的啊!怎麼會幹出這種坑男友的事兒。」
嚴熹擠出一個笑容,說道:「我真沒事兒,沒病,醫生都說了……」
「我是誤診。」
荀青纓呆掉了,小手緊緊握住,左顧右盼,想要找個醫生,來給男朋友看看,是不是病情更嚴重了。
嚴熹見多了這種眼神,他知道沒法說服對方,情急生智,說道:「你稍等一會。」
他出了接待室,鑽入了男衛生間。
幾分鐘後,把手裡拿著輕功手札的孫璟副院長給推了出來。
「幫我解釋一下,我沒病!」
「算了,給我開個出院證明,順帶把那個小道童的出院證明也給開了,費用都算我的。」
孫璟渾身顫抖,低聲說道:「開完出院證明,能放過我嗎?我要回去,我不要在這裡。我沒殺人,我是精神病,我殺人不犯法。」
嚴熹也沒跟他廢話。
有些話,精神病患者和精神病科醫生之間,就沒法講清楚。
就如他說了無數遍,也沒有人相信他沒病,真不是精神病。
孫璟的業務相當嫻熟,很快就把嚴熹和月池的出院證明給開好了,把月池的治療費用,包括在其他醫院的搶救費用,給一並開到了一處。
嚴熹拖著孫璟,重新進了接待室,對荀青纓說道:「你認識孫副院長吧?」
荀青纓點了點頭,說道:「我是托了學姐,讓孫院長多照顧你。」
嚴熹瞧了一眼孫璟,新仇舊恨,一起湧上心頭,暗叫道:「你的照顧是給我加一個電擊療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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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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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8-31 11:12 PM
卷一、道士 17、我二師兄是沒了嗎?
孫璟輕咳一聲,副院長和精神科專家的氣派,就如從沒有消失過,淡淡的對荀青纓說道:「抱歉,我們經過縝密的檢查,以及初步的試探性治療,發現嚴熹先生沒有任何精神上的問題,這一次是個純粹的誤會。」
「本院的醫療漏洞,導致嚴熹先生和您,有了非常糟糕的體驗,我對此很抱歉。」
荀青纓不太相信嚴熹,畢竟會相信精神病的人,距離精神病也不太遠了,但是她很相信醫生,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當她拿到了賬單,渾身毛一下子就炸了,叫道:「怎麼費用這麼高?」
「誤診了,不是應該減免費用嗎?還有個無名氏的賬單是怎麼回事兒?這是欺負我們不能走醫療保險嗎?」
嚴熹身為網文作者,沒有任何醫療保險,這一次治療都是走自費。
月池更不可能有醫療保險,小掛件連身份證都沒有,還進過重症室,費用不高才有鬼。
荀青纓哪裡肯吃這個虧?
她湊這筆治療的費用,可是真不容易,當時就想要爭吵。
孫璟一臉的尷尬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,只是偷眼望向嚴熹,心道:「這可是你要出院啊!」
嚴熹也沒讓他失望,攔住了荀青纓說道:「先幫我把出院辦了,然後我們再來一起來跟醫院談這事兒。」
「不然,我怕是就出不去了。」
嚴熹一想到,還要在精神病院裡呆著,就情不自禁的顫抖,想要砸點什麼發泄。
要是繼續呆下去,怕是人生真遺憾了。
荀青纓被男朋友攔住,氣壓非常可怕,但最後居然沒有發作,點了點頭,說道:「聽你的。」
兩人匆匆辦了手續,嚴熹還沒忘了,把孫璟帶到衛生間,送去了玄樓觀。
孫璟一臉的感激,活像是他做了什麼善事。
他本來是想把幾個人都弄回來,但荀青纓說托付過師姐,讓孫璟照顧自己,這老貨居然搞他,給他加了一個電擊療程,此仇此恨……
一時三刻忘不掉了。
孫副院長暫時就別回來了,在異世界好好反省下自己。
得罪一個精神病患者,究竟是什麼後果。
「呸!老子才不是精神病。」
嚴熹讓女朋友等一會兒,自己去了月池的病房,他經常去看望小掛件,如今兩人已經挺「熟」了。
月池看到嚴熹過來,小臉露出喜色,叫道:「嚴熹大哥,你又來看我了!」
嚴熹輕咳一聲,說道:「其實,我是你二師兄的朋友。」
月池臉上波瀾不驚,嘻嘻一笑,說道:「我早就知道了。這裡就你叫我月池,他們都不知道我叫什麼,你肯定早就認識我了啊!」
「是我二師兄,告訴你的嗎?」
「臥槽!」嚴熹還真沒想過,早就露了馬腳,再看小掛件的時候,多了幾分全新認識,暗忖道:「這孩子也不傻啊!」
月池鼓了鼓小腮幫子,猶豫了又猶豫,還是鼓足勇氣,問道:「嚴熹大哥,我二師兄是沒了嗎?」
嚴熹沒好氣的駡道:「不要詛咒自己師兄。」
月池抽了抽鼻子,一副想哭的樣子,說道:「我二師兄中了寒山烈客的一掌,本來就身負重傷,後來還拼死跟雲機子戰鬥……」
「我,我想我二師兄了。」
「嚴熹大哥,你能讓我見見他嗎?」
「我二師兄的傷還能好啊?」
「我們能時常去看他嗎?」
嚴熹瞅著小掛件又要嚶嚶嚶,急忙說道:「馬上讓你看到二師兄,先跟我出院。」
嚴熹還真沒想好,要不要讓月池回去,小掛件的對命運的破壞力,堪稱爆表。
第一次逆天改命故事線,拒絕了無名劍俠,結果兩師兄弟也沒能拜師雪山派,一事無成,蹉跎老去。
第二次逆天改命故事,把玄金袈裟給無名劍俠看,結果兩師兄弟被當場殺人奪寶,棄屍實荒野,下場凄涼。
嚴熹還真不知,小掛件還能搞出什麼飛機來。
他打算日後拜師那位無名劍俠,再讓月池回去,抹去一切意外枝節。
月池年紀雖小,但畢竟是武者,恢復力比普通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,已能行動自如,跟著嚴熹辦好了出院手續,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荀青纓。
荀青纓看到月池,眉頭挑了挑,但什麼話也沒有說:「只說了一句,我們先回家。」
顯然她是打算,把所有的問題,回家去說,不打算在醫院跟嚴熹糾纏。
這麼小玩意,究竟是怎麼來的,荀青纓很好奇,但硬是忍住了,她去開車的時候,腦海裡甚至冒出了一個念頭:「這小東西要是嚴熹的私生子,我就跟這個渣男同歸於盡,開車撞橋墩。」
嚴熹不會開車,他也沒錢買車。
月池在醫院裡呆了這麼久,已經稍微適應了這個世界,但看到荀青纓開車過來,還是忍不住叫道:「嚴大哥,你夫人也有法寶啊!」
「我去別家的醫院的時候,坐過這種法寶,好厲害,能夠自己飛馳來去。」
嚴熹一頭黑線,低聲說道:「這是汽車!十幾萬就能買,不是什麼珍稀物。」
月池驚了,叫道:「啥?這個世界能花銀子買法寶?我們那邊,只有劍俠門派才有法寶,都是秘不示人,非得是真傳弟子,才有機會得到賞賜。」
「普通人一輩子,也沒機會見識過,如此寶物。」
「咱們這邊有飛劍賣不?」
「我們雪山派也是劍俠門派,據說門中有劍訣的,可惜師父是個棄徒,只有入門的劍法,但若是能夠買一口飛劍,我……」
嚴熹一頭兩個大,說道:「你先閉嘴吧!」
他心道:「這些話讓青纓聽到,她怕不是要懷疑,小掛件的病還沒好。」
「懷疑小掛件也沒什麼,萬一連帶懷疑起來我怎麼辦?」
月池看到荀青纓搖下車窗,衝兩人招手,立刻就閉上了小嘴巴,表現的非常乖順。
嚴熹把月池送上了後排位子,自己坐上了副駕駛位,問道:「待會吃點什麼?」
在精神病院待久了,他想要犒勞一下自己。
荀青纓淡淡說道:「先回家。」
月池忍不住偷偷按住車門,輸入真氣,想要試試能不能「煉化」這件寶物。
這套煉劍口訣,九鶴道人只傳了月池,嚴熹不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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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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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 07:44 PM
卷一、道士 18、回家之路
一名年輕護士,翻看著病歷,忽然眼睛就瞪的溜圓,抓起電話打給了院領導:「主任,嚴熹出院了,拿的還是孫璟副院長的手續。」
那位院領導蒙了片刻,才驚叫一聲,掛了電話,就去找還在醫院裡的警察,報告這件事兒。
幾分鐘後,嚴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他接通了電話,電話裡是一個威嚴的聲音:「我是東山刑警大隊苗警官,你是嚴熹嗎?」
嚴熹呵呵一笑,說道:「我手機上有國家反詐騙APP。」痛快的掛了電話。
電話那邊的警官一臉的震驚,再打過去,發現自己的號碼被拉黑了,急忙換了同事的電話再撥打過去。
「我是東山刑警大隊苗警官。」
嚴熹答道:「我是青龍神精神病院,二科室105室病人,你確定我能回答你的問題?」
「我想問一聲,你最近見過孫璟沒有?」
苗警官耐著性子,心道:「跟精神病對話就是費勁,可惜這是工作必須要做。」
「見過,幾天前還常見,後來……聽說他穿越去異界學武功了,拜的門派叫玄樓觀,是個外門弟子,正在鑽研一套青鶴十八式的輕功……」
苗警官主動掛了電話,對同事說道:「嚴熹不知道情況。就是……他病的挺嚴重啊!你們怎麼就放人了?」
院領導們面面相覷,一個主任說道:「我們沒有讓他出院。」
苗警官楞了一下,恍然大悟,說道:「對啊,是孫璟簽的出院通知,孫璟已經失蹤了,我再打個電話。」
電話打過去,他發現同事的電話號也被拉黑了……
嚴熹心裡有鬼,他寧可被誤會成精神病,也不敢正面回答問題。
好在他畢竟是個網文作者,胡扯瞎編的經驗豐富,苗警官換了八個同事的電話,只覺得自己腦仁亂跳,也開始有了精神病發作的徵兆。
就在此時,一個護士跑了過來,期期艾艾的說道:「剛才孫副院長簽的出院通知,日期是……幾天前。」
苗警官看了看周圍的同事,看了看這群精神病醫生,怒不可遏的咆哮道:「你們精神病院,就是這麼工作的嗎?」
「能不能有點細心了?」
「我特麼的跟一個精神病,聊了這麼久,你們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?」
一個主任低聲說道:「這裡可是一群精神病科醫生,每天都要跟各種精神病打交道,誰不能理解這玩意啊?」
「這是我們青龍山的日常。」
苗警官被噎的,差點就一口氣喘不上來。
孫璟進去好幾天,手機早就沒電了,隨手簽的日期,就不太準確。
他也不知道,還因此導致了一場誤會。
雙重誤會!
手機終於沒有電話打入進來了,嚴熹鬆了一口氣,但還是心有惴惴,很擔心警察叔叔親自上門。
荀青纓把車開到了嚴熹的小區,兩人一前一後,後面還跟著個小掛件。
荀青纓身上的氣壓極低,已經快壓不住了,嚴熹表現的各種拙劣,她有無數疑問,準備進了家門,就好生審問。
嚴熹感知不敏銳,沒覺得女朋友情緒不對,反而有一種雀躍,換誰在精神你病院呆了這麼久,能夠回家,都會開心。
何況他還不是正經的精神病,他是一個正常人。
推開家門,嚴熹就楞了一下,他租的房間,多了好些東西。
嚴熹是個撲街寫手,這份工作得不到父母的祝福,在家裡住不下去,早就出來租房子,現在是一個人住。
他一個人也用不上多大的房子,租了一個號稱四十一平方米,實際使用面積連二十五平方米都不見得有的小公寓。
現在這個小公寓內,堆滿了各種東西,從風格上看,很容易就判斷出來,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女朋友的。
他忍不住叫道:「青纓,你怎麼搬家了?」
「我這邊可住不下啊!」
荀青纓所有的情緒一次性爆發了,大聲叫道:「我把房子賣了,沒地方住了,你要不要攆我去住大街啊!?」
嚴熹略有奇怪的問道:「你為什麼把房子賣了……」
話剛出口,他就醒悟過來,腦海裡激靈一下,問道:「你為了給我交住院費,把房子賣了?」
荀青纓沒好氣的說道:「是!」
「我怎麼就這麼蠢,也就交往不到一年啊!感情能有多深,分手不就好了啊!怎麼就腦子壞了,賣了房子……」
嚴熹腦海裡,轉出了一個奇葩的念頭,忍不住脫口而出,叫道:「賣得好!以後我們就住一起了啊!」
話剛出口,他就知道自己說了蠢話,急忙想要盤繞回來,解釋道:「我的意思是,我新書成績不錯,一旦有金主看上,賣了版權,就買套新房子,寫你的名字。」
「我保證,如果我做不到,這本書寫不紅,我就變真精神病。」
荀青纓俏臉通紅,急忙伸手捂住了嚴熹的嘴。
嚴熹想起來,自己上一本書,寫過類似的場面,女主角邀月仙子伸手捂住主角王老魔的嘴,王崇伸□頭輕□了一下……
然後那一章就被封了。
他忍住了某種不該有的衝動,抓住了荀青纓的小手,回頭看了一眼,月池摸了摸小下巴,鑽進去了衛生間。
小掛件有時候,還是挺乖的。
就可惜,這個小破公寓實在太小了。
就算月池躲進去衛生間,嚴熹也不合適做點什麼少兒不宜的活兒。
嚴熹的幾句胡說八道,賭咒發誓,讓荀青纓的情緒平復下來,暗示了一下衛生間,問道:「他哪來的?」
嚴熹嘆了口氣,說道:「小師弟,我的小師弟。」
「具體情況比較複雜,我回頭給你解釋,咱們先吃點什麼吧。」
荀青纓頓時面有難色,她幾乎是個一百分的女朋友,聰明漂亮,工作能力强,性格也好,但就是不會做飯,減肥的輕食倒是很嫻熟,但那玩意嚴熹不吃。
嚴熹也沒為難女朋友,嫻熟的點了肯德基,特意給月池多要了兩個全家桶。
小掛件怎麼也是習武出身,食量比同齡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大了許多,少點了怕不夠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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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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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 07:47 PM
卷一、道士 19、仇家上門
荀青纓這段時間,心力交瘁。
男朋友是個精神病,又怎麼都捨不得放手,賣房子賣東西給嚴熹湊醫藥費,親戚朋友同學閨蜜全都勸說她不要這樣,壓力大的早就頂不住了。
驟然聽聞不過是誤診,綳緊的神經頓時鬆了,坐在房間內的電腦椅上,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。
一張幾近完美的俏臉上,充滿了疲倦,但嘴角卻掛了一絲微笑,露出如釋重負的心安。
回到了自己的家,熟悉的環境讓嚴熹放鬆了一些,他先把女朋友抱起來放在床上,蓋好了被子,坐在了一張電腦椅上。
房間裡有兩張電腦椅,因為也有兩張電腦桌。一個電腦桌是專門用來趕稿的,放了筆記本,外接鍵盤,無線鼠標和顯示器。另外一個擺了臺式機,專業遊戲鍵盤,專業遊戲鼠標,專業遊戲耳機和更大的顯示器,用來玩遊戲。
這間小公寓除了這些家具,就只有一張床了,連沙發都沒有。
月池推開厠所門,探頭探腦的說道:「嚴大哥,這是你家的修行靜室嗎?能不能借我也用用?」
嚴熹大驚失色,叫道:「修行靜室個頭,那是衛生間,俗稱茅樓!」
「算了,我教你如何使用。」
嚴熹生怕這小子,把古風世界的習俗帶過來,半夜三更找牆角方便,被監控拍下來很丟人的,急忙教了他如何使用馬桶。
月池挺聰明,很快就學會了,如何用現代化的方式大小便,喜滋滋的說道:「果然是修行靜室,我日後在這上頭打坐,再不用擔心有便溺的問題。」
嚴熹覺得這破孩子沒救了,如果不是治療費用太貴,真該把小掛件送回去,辦個超級VIP,住上十年八年。
他也懶得解釋,馬桶不能這麼用,在那玩意上面打坐,很衝腦子的。
嚴熹拿了幾罐飲料遞給了月池。
月池來了現代社會,好多事兒都顯得新鮮,但在嚴熹身邊,倒也不侷促,仔細分辨了一會兒,說道:「嚴大哥,我想喝那個東西,醫院裡的護士姐姐給過一罐,黑乎乎的很好喝。」
嚴熹給他挑出來一聽可樂,自己開了一罐紅牛。
為了熬夜寫稿子,他買了好多的紅牛,日加滿,咖啡,可樂反而存貨不多,只有兩箱。
月池也沒客氣,開了可樂,啜了一小口,小臉上露出沉醉的表情,又問道:「嚴大哥怎麼認識我二師兄的?他跟我一樣住在玄樓觀,就沒出過遠門。」
嚴熹隨口編了一個瞎話,忽悠了小掛件。
雖然這個瞎話,他自己都覺得邏輯不合理,如果在小說裡寫出來,得有一堆來挑刺的讀者。好在月池不是慣愛挑刺的網文讀者,性子又比較淳樸,根本沒聽出來破綻。
嚴熹說道:「你二師兄跟我是好友,把你托付給了我,讓你今後聽我的話。」
月池小鼻子微微一動,哇的一聲就哭了,叫道:「我二師兄是沒了嗎?」
嚴熹沒好氣的說道:「你師兄沒死,一會兒就帶你去見他。」
月池被吼了,也不敢反駁,坐在了另外一張電腦椅上,小口小口的喝可樂,眼珠烏溜溜的盯著其餘的幾罐,心思都在臉上,藏也藏不住。
恰在此時,有人敲門,是來送餐的。
嚴熹取了外賣,把兩個全家桶遞給了小道童月池,說道:「先吃飯吧!有什麼事兒回頭再說。」
「吃完東西,我帶你去買衣服,這邊不能穿道袍,容易被人圍觀。」
月池早上沒吃飯,就被辦了出院,早就餓的不行。
嚴熹丟給他的快餐,雖然不過是肯記的炸雞和大杯可樂,月池還真沒吃過,小道童嗅著香氣,小心翼翼撕開了包裝,看到大桶炸雞,眼睛就是一亮。
撕開一條香辣雞翅放在嘴裡,只覺得平生不曾嘗此美味,吃的小腮幫子鼓鼓,快活的不得了。
小道童月池吃了一條香辣雞翅,又舉起可樂,大口灌了下去,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,喉嚨微微聳動,一口氣把大杯的可樂全都喝光,擦了擦嘴說道:「好滋味!」
月池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,容易難過,也容易開心,雖然遭逢大變,但二師兄還在,這孩子就能安心下來。
反正有事兒,二師兄頂著!
二師兄不在!
這不是還有二師兄的好朋友嗎?
嚴熹也很頭疼,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算?
坐在電腦椅上,陷入了深深的思考。
「它的主要功能,應該就是穿梭兩界,至於還有否其他功能,須得慢慢探索。」
「這個寶貝……」
嚴熹猶豫了一下,把交出角色卡的念頭打消了。
作為一個網文作者,好容易遇到小說裡才有的奇遇,他不得給創作網文取點材嗎?
何況他都被精神病了,也不容易,權就當是補償了。
「可惜國內禁槍,不然弄幾把伯萊塔92F型,幾槍就斃了什麼寒山烈客。」
「要不要出國去弄幾把槍?」
「算了……」
「有槍也沒用,我槍法大概連阿香都不如。」
小道童月池把兩桶炸雞吃的乾乾淨淨,吃飽喝足,恢復了呆呆的樣子,閉上了雙眼,運轉起雪山吐納術,呼吸漸漸勻稱。
嚴熹的思路有轉到了那十幾個醫生護士保安身上,如何處理這些人,也很讓人頭疼。
他還沒那麼道德淪喪,幹不出來殺人滅口的事兒,也狠不下心,讓人家流落異界,再也回不了家。
「咋才能讓他們啥也不說,還能糊弄過去警察叔叔呢?失蹤了這麼久,也不太好整活兒啊!」
嚴熹正在胡思亂想,無意中往窗外瞟了一眼,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。
他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。
那個臉色蒼白,會變成三米多高狗頭怪物的男子,就在公寓對面的牆壁上。
沒錯,不是在某個房間裡,也不是樓頂上,是雙手如刀,插入了鋼筋混凝土的牆壁,就那麼掛在一棟寫字樓的牆壁上。
一雙眼睛露出嚴熹終身難忘的熟悉表情,似笑非笑,有點譏誚。
「臥槽,他怎麼找上我家了?」
「不能讓他傷害到青纓。」
嚴熹撲向了床上的女朋友,臉色蒼白的男子狂喝一聲,化為高大怪物,騰空而起,橫過寬闊的馬路,撲向了公寓的窗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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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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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 02:09 PM
卷一、道士 20、狗頭追殺與穿越任務
抱住了女朋友,嚴熹才想起小掛件,狂喝一聲道:「師弟,過來。」
便在此時,化為狗頭怪物的男子已破窗而入。
嚴熹目眥盡裂,他只是個網文作者,哪裡有什麼隨機應變,殺伐果斷?
小說裡他會寫,但真遇到事兒,救不救月池,成了一道極難的選擇題。
月池睜開眼睛,嘴角輕抿,袖裡飛出一點寒星,時機拿捏的分毫不差。
就在狗頭怪物破窗的一剎那,這一點寒星也到了,扎在狗頭怪物的左眼眶上,這頭怪物狂吼一聲,翻身摔落了下去。
月池一抖手,繩鏢收入袖中,頗有幾分小得意。
荀青纓正睡的熟,忽然感覺臉上熱熱乎乎,一睜眼發現男朋友的大臉近在咫尺,又羞又惱,叫道:「你要幹什麼?」
嚴熹顧不得解釋,急忙撲到窗口,看到樓下狗頭怪物掙扎兩下,緩緩站了起來,恐懼感頓時拉滿。
他的小公寓在八樓,這頭怪物居然都沒摔死,生命力之强悍可見一斑。
月池也湊了過來,得意的說道:「嚴大哥,我出手的時機不錯吧?」
「這根雙頭繩鏢,是我二師兄給的,他還給了一葫蘆藥酒,喝了能增長功力。」
「我最近修習雪山吐納術頗有長進,還把雪山劍法化入了繩鏢之中。剛才那一招,我幾天前還使不出來這麼巧妙。」
嚴熹瞧著正緩緩活動手腳的狗頭怪物,打斷了小掛件的顯擺,問道:「你能打得過它嗎?」
月池小臉苦了起來,說道:「當然打不過啊!」
「這傢伙差不多有一流高手的實力了,我還差他遠呢!剛才就是出其不意,偷襲得手,正面對上,三五個我都是白給。」
「嚴大哥,我們趕緊逃吧。」
嚴熹毫沒猶豫,拉著月池,湊到了荀青纓身邊,再抓住了女朋友的手,毫不猶豫的發動穿越。
荀青纓看到破碎的窗戶,本來想問一聲,究竟發生了什麼?就看到男朋友,來歷莫名的小道士,還有自己都一寸一寸從空氣中抹去,心頭驚亂惶恐。
狗頭怪物第二次衝上窗戶,雙手護住了臉面,落入入屋,見三人都消失了,露出一個獰笑,高舉一直大爪子,露出了一枚黑鐵指環。
它也一寸一寸,從空氣中消失。
荀青纓一個踉蹌,隨即落入一個寬闊的胸膛,她看到一個龐大的小道士,正扶住自己,忍不住驚呼了一聲,甩開了對方的手。
嚴熹對月池叫道:「咱們觀裡多了好些人,有幾人手腳不太乾淨,你去看看他們有沒有拿了什麼要緊的東西。」
月池看到二師兄,臉上都是狂喜,上來就是一通亂蹭,嚶嚶的哭道:「二師兄,我想你了。」
「我最近去了一個可奇怪的地方了,那邊的人都坐在馬桶上練內功,天天吃肉,喝帶真氣的黑糖水,還有法寶賣……」
嚴熹一頭黑線,正要呵斥,就聽得一聲咆哮,看到一個狗頭怪物,在空氣中緩緩浮現。
他震驚不小,叫道:「青纓,趕緊走,我來攔住它。」
狗頭怪物居然還能追過來,嚴熹是說什麼也想不到,但他現在可不是宅男寫手嚴熹了,是玄樓觀的道士宴溪,也是有一身武功的,肯定要給女朋友斷後。
荀青纓現在還沒更好清楚情況,但是她看到狗頭怪物,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跑,留下來幫不上忙,只能添亂,她看到不遠處,有好些人,準備去求救。
嚴熹仗著一身蠻力,抱起腳邊一塊巨石,就投擲了過去。
還是月池靈巧,雙手一翻,雙飛燕子鏢先後飛出,直取狗頭怪物的右眼。
小掛件想的不錯,只要射瞎了這隻眼,狗頭怪物就全瞎了,他和師兄兩個勉强也就應付的來。
狗頭怪物舉爪擋住了嚴熹砸來的巨石,雖然身子一晃,但卻怡然無恙,肉身强橫的驚人,面對月池的雙飛燕子鏢,他更重視一些,另外一爪擋在面門,想要抓住繩鏢的鏢頭。
月池雖然得到雙頭繩鏢沒多久,但玩的卻嫻熟無比,長索崩的筆直,繩鏢的鏢頭在距離狗頭怪物半尺遠,驟然停下,讓狗頭怪物抓了空,另外一支鏢頭,卻悄無聲息的扎在它的肋下柔軟處。
狗頭怪物狂吼一聲,掙脫了繩鏢,雖然肋下鮮血直冒,卻渾然不當一回事兒,身如狂風,直撲向了嚴熹。
嚴熹這具身體,可是十多年淬煉過的正經習武之人,雙手作勢一擋,一招白猿拳的老猿蹬襠,就狠狠的踹了出去。
狗頭怪物雖然體魄驚人,也略懂一些現代的搏擊術,但卻真不會武功。
尤其是這種古典武術,講究的是虛虛實實,就算外家拳腳,也都是花招實招交錯,陰狠毒辣,防不勝防。
它本擬跟嚴熹硬拼,憑藉肉身的力量,生生把對方碾壓,一爪拍爆了對方,卻沒想到,剛撲至切近,胯下就挨了一腳。
就算是化身了狗頭妖物,這處要害仍在,下腹劇痛,一爪就偏了方向。
月池雙頭燕子鏢一抖,貼著狗頭怪物的臉頰,扎在了它的腮幫子上,小掛件隨手一拉,免得繩鏢被這頭怪物抓住,生生扯下一大塊的狗臉皮來。
缺失了大塊面皮,露出了臉上的筋肉,狗頭怪物獠牙顯得更長,更鋒銳了,還帶了幾分喪屍風。
嚴熹雖然應對得當,還是被狗頭怪物擦了一下,他身體一晃,又有吐血的衝動,但心底卻穩了一波。
「這怪物雖然力氣大,但也沒比道士宴溪大到不能硬抗的地步,可以鬥一鬥!」
道士宴溪常年習武,肌肉記憶,比宅男寫手的腦子反應要快多了。
嚴熹還沒想明白,他的肉體已經先一步反應,大腳抬起,一腳就踹在狗頭怪物的咽喉處,把怪物踢的脖頸骨喀嚓一聲。
此番交手,電光石火。
雖然兩師兄弟占了上風,但狗頭怪物在地上翻滾一圈,站起來仍舊狗精狗猛,行動絲毫不見影響。
它仰天咆哮一聲,氣勢反而更盛了。
荀青纓還沒跑到地方,就看到一群人飛奔過來。前頭跑最快的是幾個保安模樣的壯漢,後面幾個醫生模樣的年輕人,大叫道:「必然是任務了。上次孫副院長殺了一個女的,就回去了一次。我們殺了這個狗頭,大家分攤經驗,也能回去精神病院了。」
幾個穿著洗手服的小護士不敢上前,只在後面加油。
鶯鶯燕燕,嘰嘰喳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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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 05:58 PM
卷一、道士 21、你就是我二師兄吧?
嚴熹看到一群人過來,不喜反驚,大叫道:「不要過來啊!狗頭怪物很危險,你們會沒命啊!」
他和狗頭怪物剛交過手,雖然有月池這個小掛件配合占了些上風,卻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戰果,除了狗頭怪物的一隻狗眼。
狗頭怪物狗精狗猛,士氣都沒衰落半點,仍舊戰意盎然。
這群普通人過來,狗頭怪物大殺四方,興許眨眨眼這些保安和醫生就沒活人了。
他跟這群精神病醫生有點小恩怨,但真沒有仇恨到這個地步,不至於希望人家去死。
嚴熹大呼小叫,這群人渾如沒有聽到,幾個保安撤出電棍,醫生們掄著各種兵刃衝了過來,還有人投擲石塊,試圖引狗頭怪物的仇恨值。
狗頭怪物被石頭砸了幾下,不疼不癢,根本沒打算理會這群保安和醫生組成的戰隊,衝著嚴熹發威,正要繼續撲上,就聽一個年輕醫生吼道:「狗狗過來,狗狗過來!」
狗頭怪物腦袋轉了轉,强行忍住煩躁,畢竟嚴熹才是大敵。
另外幾個年輕醫生也叫了起來:「狗狗過來,旺旺,這邊有骨頭……」
它再也忍耐不住了。
一聲狂吼,騰躍而起,衝著保安和醫生的聯合戰隊橫撲了過去。
不管是嚴熹,還是狗頭怪物,都因為情況緊張,沒注意到保安和醫生的聯合戰隊停在一片區域外,遠遠的逗狗,根本不往前湊了。
狗頭怪物速度奇快,眨眼就撲到了切近,正要舉爪拍死一個精神病醫生,左腿忽然就不見了,哢嚓一聲脆響。
嚴熹瞧得分明,狗頭怪物的一條腿陷入了一個碗口大,卻挺深的坑裡了。
狗頭怪物撲的急,速度又快,一條腿陷入深坑,身子繼續前撲,這股强大的力量生生把自己的一條狗腿給撅折了。
雖然不是自己的腿斷了,聽到那個哢嚓一聲,嚴熹還是心底毛毛的,虛虛的,有點哪裡一緊。
「一般挖坑都是挖的挺大,哪裡有就挖這麼小一個坑,專門要坑人腿啊!」
「也就是精神病醫生能有這種不正經的腦洞,網文作者都挖不出這種歹毒的坑。」
狗頭怪物的確强悍,斷了一條腿,仍想掙扎爬起來,但精神病院的保安們也不是吃素的,幾根電棍齊下,頓時把它電的渾身簌簌亂抖。
就跟前幾天的嚴熹一樣,還更慘一點。
醫院的保安還是怕患者出事兒的,捅一下,差不多了,就很快收回。但面對一頭怪物,他們心裡沒負擔,電流開大,抵命的往怪物身上捅。還有保安專門電腦門,下手黑的不要不要的。
嚴熹幾步衝過去,從一個年輕醫生手裡搶了一口大刀,運勁一刀劈下。
狗頭怪物也不知哪裡拼出了一股潛力,身體强行一挪,給嚴熹一刀,把一條骼膊砍了下來,卻逃過了掉腦袋的生死危機。
嚴熹正要再來一刀。
狗頭怪物狂叫一聲,奮力拔出斷腿,就地打了個滾,三條腿狂撓,把保安們都清開,衝著觀外就衝。
幾個年輕醫生喊道:「怪物怕了,只剩下殘血,快動手。」
嚴熹正要阻止,狗頭怪物就算瞎了一隻狗眼,斷了一條狗腿,掉了一隻爪子,也還是很危險的,不是普通人能夠力敵。
幾個年輕醫生往後一縮,把護士們都讓了出來,這些護士揚手射出了十幾口飛刀,還二輪射了一通飛鏢。
也別說,這些護士經常打針,手感相當不錯。
兩輪飛刀飛鏢亂射,至少中了三分之一,輕創了狗頭怪物。畢竟護士們沒啥力氣,投擲的準度夠了,但力度遠遠不足。
嚴熹很是震撼,心道:「這群醫生護士平時是不是什麼事兒幹多了,這麼有戰鬥力?」
他微微後悔,當時怕辣手毒妃的餵毒暗器留在這些人手裡,會有不可測的後果,自己扣下了。若是這群小護士射的帶毒的暗青子,狗頭怪物怕是該掛了。
雖然連續被重創,狗頭怪物生命力是真强悍,三爪亂蹬,連滾帶翻,速度極快的躥了出去。
嚴熹正要追趕,就看到孫璟副院長從旁邊的屋頂一躍而下,姿勢很是瀟灑,頗有幾分輕功高手的范兒,亮出手裡的一把飛刀。
然後……
就被急於逃命的狗頭怪物給撞飛了。
嚴熹本來還以為,這位青龍山精神病院的副院長會給自己一份驚喜,畢竟上次他還殺過辣手毒妃呢!
雖然這才應該是正常表現,但身為一個被誤診的「前精神病人」,他還是對精神病醫生,有了不該有的期待。
孫璟在地上不住的狂叫:「我的腿斷了,我的腿斷了!」
嚴熹仔細看了一眼,發現這位副院長在地上滾來滾去,兩條腿蹬的很正常,猜測是一種心理上的應激反應。
幾個年輕醫生和護士衝了上去,給孫璟一通檢查,畢竟專業不對口,他們只會翻眼皮,檢查口涎,測試一些外科醫生不太懂的項目。
孫璟副院長被折騰了一會兒,自己站了起來。
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,狗頭怪物已經逃的不知所蹤。
月池眼睛通紅,看到二師兄就想往懷裡蹭,嚴熹急忙阻止了他,說道:「你以後就在那邊呆著,記得聽嚴先生的話。沒事兒別回玄樓觀,影響不好……」
小掛件對命運的板正力度還挺大的,嚴熹生怕他對自己有負面影響,産生太多負面情緒。
月池喏喏了一會兒,低聲問道:「二師兄!那個嚴熹嚴大哥就是你吧?」
「你是不是遇到仙女了?」
「我看二師嫂,不但有那個汽車法寶,還有小鏡子,長長的,方方的,能千里傳音,還有各種仙家人物在裡頭……」
「一看就不是俗品啊!」
「你以後對師嫂好點,把師嫂哄開心的時候,問問她能不能也帶我入門。」
嚴熹目瞪口呆,瞧了一會兒這個小師弟,久久不知該說點啥。
月池微微得意的一笑,說道:「二師兄,我又不傻,我也看過好多求仙的話本,裡頭的故事跟你一樣。」
小道童伸手一指,那些醫生護士,說道:「那些白大褂,粉褂衫一個個長得跟話本裡說的一樣俊俏。一定是傳說的花草妖精,都是師嫂家的僕人和丫鬟吧?」
嚴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:「師弟,你要是做網文作者,有萬訂之姿。」
「真特麼能瞎尋思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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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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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3 05:33 PM
卷一、道士 22、登錄器
荀青纓情緒複雜的走了過來,說道:「你是嚴熹?」
嚴熹點了點頭,旁邊的月池一臉的得意。
反正也沒法隱瞞了,他乾脆開誠布公,說道:「這是個遊戲一樣的世界,這個胖道士是個角色,月池也是這邊的人。」
荀青纓神色複雜的問道:「我們還能回去嗎?」
嚴熹答道:「當然能!」
幾個保安正在搶奪狗頭怪物的骼膊,都已經亮出電棍和刀子了,他顧不上跟荀青纓繼續解釋,走過去呵斥道:「你們幹什麼呢?」。
一個保安大聲說:「你來評評理,明明是我搶到的戒指,他們非要跟我搶!」
嚴熹這才看到,狗頭怪物的爪子上,有一枚黑鐵指環,形制古拙,他探手一把抓過來,叫道:「裝備回收,可換金元寶。」
順手抽了一張金票,遞給了保安。
他手頭的金票都是一百兩一張,也不算虧待人了。
保安接過金票,瞥了一眼,嗤笑道:「忽悠誰呢?給現金還差不多。」
「你別想糊弄我,要麼給現金,要麼把戒指還我。」保安跟嚴熹吵了起來,臉紅脖子粗的。旁邊幾個保安剛才還跟他爭搶,這會兒也一起幫腔。
嚴熹思考了一下,打算放棄講道理,訴諸武力鎮壓。
翁玉玉不想雙方鬧的太厲害,畢竟這個地方稀奇古怪,大家團結一些,怎麼都好不少,掏出平時備用的紙幣遞給了保安說:「大叔,別吵了。我買這張金票。」
現在手機支付很便利,但她還是習慣了身上總留著一百塊。
保安接過鈔票,把金票就想揣兜裡,嚴熹一把搶過來,遞給了翁護士,保安忍了忍,沒繼續爭執。
幾個保安湊在一起,一邊嘟囔一邊偷偷的瞪嚴熹。
嚴熹把黑鐵指環擼了下來,此物觸手發燙,空氣中浮現了一些文字:「檢測到登錄器跟使用者不匹配,申請檢驗DNA。」
「拒絕!」「拒絕!」
「還是拒絕!」
他跟狗頭怪物都不是一個品種。
還檢驗DNA?
檢驗個鬼,準準的會出事兒。
也不知拒絕了多少次,空氣中的文字晃動了一下,換了一句:「無法驗證身份,登錄器無法啓動。請選擇:同意檢驗DNA/初始化登陸器。」
嚴熹毫不猶豫的做了選擇,壓抑著興奮,拼命想道:「初始化登錄器!」
空氣中的文字又晃動了一下,浮現出了新的文字:「初始化完成,所有角色卡和化身已摧毀,回收時空異力總計18,960。」
嚴熹出了一身冷汗,過了良久,發現自己並無變化,沒有恢復成肥宅寫手的模樣,心裡升起一個明悟:「道士宴溪使用的不是這個登錄器。」
他隨即浮想聯翩,冒出無數的念頭:「登錄器可以管理角色卡和化身!好像很强大的樣子……」
「我是不是幹了一件很大的事兒。」
「把啥邪惡組織給摧毀了吧?」
空氣中飄飄然又出現了新的文字:「檢測到角色卡,無法綁定角色卡。」然後就沉寂了下去,再也沒有了動靜。
嚴熹急忙抓了女朋友的手,猶豫了一下,對月池說道:「師弟,你也來。」
小掛件歡天喜地的蹭到了師兄身邊。
嚴熹拖家帶口的穿越了回去。
至於那些精神病院的醫生護士和保安,好像活的還挺開心,嚴熹決定不去打擾他們的「平靜生活」了,暫時在玄樓觀這邊待著吧。
出現在自己的小公寓裡,嚴熹看到被撞碎的窗戶,忍不住叫了一聲:「窮啊!」
心道:「得把兌換黃金的事兒,趕緊提上日程了,要不然這個日子沒法過了。」
「青纓都把房子賣了,我得想辦法補償她。」
荀青纓看到男朋友亂七八糟的小公寓,嘆了口氣,說道:「去酒店開房吧!」
嚴熹陡然精神一振,荀青纓平時打扮的超級時尚,性子卻相當保守,酒店開房這種事兒,他以為結婚前都不會有了。
荀青纓看到他精神煥發的表情,沒好氣的說道:「你跟小……」
嚴熹急忙補充道:「月池,他道號月池。」
「你跟小月池一間。」
嚴熹大失所望,吐槽道:「這要是個小碧池……」
荀青纓哼了一聲,說道:「你可以試試。」
嚴熹呵呵一笑,沒敢接茬,悄悄把給鐵指環套在左手食指上,大拇指蹭了一會兒,卻並無什麼感覺。
他不知道這玩意怎麼用,暫時也琢磨不出來功能,只能悻悻放棄,說道:「去給月池買點衣服吧。」
荀青纓沒有異議,兩人收拾了一下,帶了小掛件月池離開了公寓,好在小公寓的窗戶沒了,大門還在,安全性沒問題。
嚴熹按照自己的喜好,在附近找了一家安踏,給月池買了一身運動服和運動鞋。
買完了衣服,找了一家商務酒店,荀青纓刷信用卡,開了兩個標準間。
嚴熹打發月池去洗澡,自己賴在荀青纓的房間不肯離去。兩人共患難了一場,感情倒是更進了一步。
月池洗了澡,換上了嚴熹買的新衣服,小小少年,眉清目秀,唇紅齒白,雖然年紀還幼,一身廉價運動服,也遮不住豐神俊朗的帥氣。
在房間裡轉了一圈,月池跑到了荀青纓和嚴熹的房間,開心的說道:「這雙鞋好舒服,我感覺自己輕功都能高一兩分。」
嚴熹沒覺得一百多的運動鞋能舒服到什麼地步,被打擾了兩人世界,沒好氣的說道:「別把道袍扔了,去洗一洗收拾好,以後回道觀還要穿的。」
月池聽話的回房間去了。
嚴熹也不是真覺得,那套破道袍如何珍惜,只是非如此,不能讓小掛件多安靜一會兒。
荀青纓一臉好奇的問道:「那個世界除了月池還有其他活人嗎?」
嚴熹想了一想,斟酌著說道:「應該還有吧。」
雖然九鶴道人死了,雲機子死了,辣手毒妃晏紫蘇也死了……但還跑了一個寒山烈客梁夢春呢!
嚴熹之前也沒懷疑過,這個古風異界是不是只有區區幾個人,一小塊地方,被女朋友提醒,深深疑惑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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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時間:
2022-9-3 07:53 PM
卷一、道士 23、好多問題
嚴熹思考了好一會兒,心道:「回頭四處走走,把金票都兌換了,也順便開個地圖,好歹知道那邊的世界究竟有多大。」
這個問題不值得煩惱。
嚴熹離開了精神病院,雖然被狗頭人追殺了一波,但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的生活,又想起來自己的本職工作。
「我是個網文作者來的,而且還剛開了新書。」
「臥槽!」
「好像開書第一天,我就太監了啊?」
「這特麼不是網文圈最快的太監記錄吧?」
他想起來工作,這才記起電腦也不知去向了。
玩遊戲的台式機放在公寓裡,安然無恙。嚴熹恍惚記得,自己被送入青龍山精神病院之前,來碼字的筆記本就已不翼而飛。
「還得下單一台筆記本。」
「我是太監了老書開新書,這個月應該沒幾個稿費,沒錢買電腦啊!」
「難道跟青纓借?」
「算了,酒店開房的錢都是她出的,我還是要點臉吧。」
嚴熹一臉的苦惱,荀青纓觀察細緻,注意到了男朋友的情緒,問道:「怎麼不開心了?」
嚴熹沒隱瞞,實話實說道:「我剛開新書,就出了這檔事兒,還把碼字的筆記本丟了,有點犯愁接下來該怎麼辦?」
荀青纓白了他一眼,問道:「喜歡哪款?」
嚴熹訕笑了一聲,在要點臉,還是對得起讀者之間,權衡了十八秒,說道:「聯想新出了一款THKBOOK PS17……算了,我還是自己攢錢買!」
荀青纓說道:「幫你下單了,明天就到。」
「知道你不願意花我的錢,賺了稿費再還我。」
「別耽誤趕稿,畢竟好多讀者等著你呢!」
嚴熹感動的熱淚盈眶,女朋友的溫柔讓他更為羞愧,沒好意思說,因為太監爛尾太多次,早就沒什麼讀者等著了。
他每次開新書,書評區和章評裡,都滿滿的是──賭XX多少章爛尾!絕壁一百萬字以內太監。前期超神,中期雪崩,後期……作者沒有後面。死太監,你還記得上本書慘被腰斬的主角嗎?衆籌五塊錢,雇傭個妖怪,抓起來作者,逼他把以前的書都續上。
恨不得找二十個董明珠,讓這破作者品嘗一下什麼叫王自如。
董姐姐年輕了,還需找年紀更大的……
今晚活吞蛤蟆,B站見!
嚴熹每次開新書,上傳章節的時候,都閉著眼睛,怕一不小心看了什麼東西,血壓飈升,心臟受不住。
月池在衛生間裡,把道袍裡外都洗好,還暗贊這邊的法寶好厲害,一擰龍頭就能出水,而且源源不絕,活似乾坤袋一樣。
至於酒店免費的肥皂,更是讓他非常珍惜,用了一小半,剩下的用原來的包裝紙,細心包好,準備帶回去玄樓觀。
他在衛生間,把道袍掛好,擦了擦手,心道:「二師兄和師嫂,似有許多話要說,我不可去叨擾,不如去外面轉轉。」
「來這邊好幾次,還沒四處溜達過。」
小道童虛掩了房門,免得自己回不來,揚長而去,出了酒店,四下裡閒逛起來。
月池第一次過來,先後轉了普通醫院的急救室,以及正宗的精神病院,第一次加上第二次,也就是嚴熹帶他回家,以及嚴熹的小公寓。
雖然開了一些眼,但真沒有見識過太多世面。
在大街上轉了一會兒,就目迷五色,只覺得此間不啻仙家天宮,甚至比傳說的仙家勝地,道家洞天,都美妙過不知多少倍,到處都是好玩的。
他身上沒錢,也知道沒錢不能會鈔,不能亂拿東西,倒也沒鬧出什麼笑話,就是轉來轉去,就迷了路,不知身在何方?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。
月池待得想起此事,心頭焦慮,暗叫道:「師兄和師嫂找不到我,豈不是焦慮?我不該亂走。」
嚴熹現在真沒焦慮,小掛件不來打擾,他跟荀青纓膩在一起,不知多麼快活。
說不定幾天都未必想起來,這個二手師弟。
月池轉了幾圈,越發的焦急了,忍不住找了個面善的大叔,問道:「這位先生,我想要打聽個路途。」
被他攔住的上班族,見到這麼一個十一二歲的俊俏少年,好感頓生,說道:「你找不到父母了嗎?記不記得他們的電話,我幫你打過去!」
月池搖了搖頭,想了一會兒,不記得嚴熹的公寓,也不記得那家酒店,倒是記得另外一個,記憶極深的地方,說道:「我想知道怎麼去青龍山精神病院。」
上班族驚了,左看右看,心頭惋惜,說道:「我帶你去。」
這位上班的大叔心腸真不壞,把月池送去了附近的派出所。
嚴熹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,剛說了一句:「我手機上有國家反詐騙APP。」
對面就傳出了怒駡聲:「反詐騙你個頭,你家孩子丟了不知道嗎?」
嚴熹剛想要說:「我還沒結婚呢。」
就想起來了小掛件,急忙一面跟警察周旋,一面去查看旁邊的房間,發現月池果然不見了,急忙低聲下氣的跟警察道歉,問清楚了是哪家派出所,跟女朋友說了一聲,荀青纓不放心,陪著他一起去了。
半個小時後,嚴熹看著月池,總覺得小掛件實在能惹事兒,放在酒店房間,都能給自己招來警察。
月池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兒,低著頭,乖乖巧巧的,活像一隻小鵪鶉。
荀青纓也沒想到,自己還沒結婚,就有了做後媽的經驗,只能不住的勸嚴熹:「月池是沒來過這邊,下次給他買個手機,教他怎麼使用地圖道行,就不會走丟了。」
「至不濟,你也能給他打個電話,問問在什麼地方。」
嚴熹一臉的尷尬,低聲說道:「我身上早沒錢了。」
荀青纓臉一熱,這才想起來男朋友的經濟狀況之窘迫,電腦都還是自己下的單,哪裡有錢給月池買手機?
她一個都市白領,正經的時尚小妹,都有了仰天咆哮的衝動,想要跑上某個逼逼乎,問一聲:「男朋友是扶弟魔該怎麼辦?」
「還要再補一個問題,男朋友是個撲街寫手,已經很久沒收入了怎麼辦?」
「還要再補一個問題,你們看看我男朋友寫的書,他的文筆能不能吃這行飯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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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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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4 04:11 PM
卷一、道士 24、體驗卡
《穿越:開局昏君體驗卡》。
王彪正幻想後宮的姿色,就被人狠狠按住了腦袋,放在一根有槽的橫木上,然後就看到了那麼大一個閘刀,懸在頭頂。
尼瑪!
為什麼是在斷頭臺上?
嚴熹用女朋友新買的筆記本,敲下新書的開頭,這一次他信心滿滿,一定能鹹魚翻身,爆紅八百里。
打了個回車,自己欣賞了一會兒,忍不住爆贊道:「這開頭還不好?多大的腦洞!」
「就說開頭就把主角送上斷頭臺,以前就沒人寫過,旁邊待會再砍個皇后,再砍個皇子公主,砍人頭寫個二十章,把期待感拉滿。」
「再渲染一下,監督砍人頭的是三大紅衣主教,有帝國第一的聖騎士保護法場,又是二十章。」
「再描述一下,主角獲得的回憶,把這個皇帝的生平寫一些,最少不得一兩百章?」
「讀者肯定忍不住想要看,怎麼砍主角……」
「錯了,是看主角怎麼脫身。」
「他們一定不知道,我自己都沒有想好,後面的劇情呢。」
「反正,也不至於二十幾章就爛尾。」
「等寫到的時候,再想怎麼圓回來。」
嚴熹喝了一口白水,他沒好意思跟荀青纓要零花錢,所以沒敢點飲品,只要了免費的白開水,雖然被女服務員白眼了,也不在乎,網文作者誰沒有一張高防禦的鐵面皮?
沒這玩意,怎麼在網上頂著讀者的刀片雨,堂而皇之的爛尾太監開新書?
能把這個流程,做上二十遍以上的都是狠人。
小掛件在一邊,小口喝著可樂,可樂是從家裡帶的也沒花錢,享受的是雙倍白眼。
在服務員的眼裡,這是一個不靠譜的老爹在帶娃。
嚴熹常年伏案寫作,身材管理糟糕,肚腩略微突出,臉上頗有橫肉,衣品也跟乾淨清爽沾不上邊,楞是把衛衣穿出了睡衣的範兒,年紀輕輕就可以用油膩來形容。
明明才二十幾歲,還是談戀愛的年紀,看起來就很顯「成熟」。
嚴熹摸了摸新筆記本電腦,新電腦的手感就是好,連帶趕稿也順暢了,滿足的贊嘆一聲:「有女朋友就是好啊!」
「女朋友漂亮還有錢尤其好!」
嚴熹正要繼續趕稿,眼前一黑,他差點就以為自己穿越到小說裡,頭頂上是斷頭臺呢。
導致他先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,才看到了眼前的年輕人。
年輕人一身輕鬆的休閒服,滿臉陽光,非常帥氣,顔值只比小掛件低一丟丟,友善的伸出手,說道:「認識一下,我是……」
嚴熹快速回拒道:「不買保險,不掃碼,不支持大學生創業,不回答真心話大冒險,不──搞──同──!」
最後一句,嚴熹是咬著牙說出來的。
男同性搭訕,特麼就不像是正經活兒。
年輕人滿臉的陽光,黑了一大半,他坐在了嚴熹的對面,說道:「角色卡是我的,還給我。」
嚴熹微微吃驚,問道:「就是你把狗頭人引過來的?」
年輕人面生赧色,抱歉道:「是我一時疏忽。」
嚴熹毫不客氣的反問道:「你怎麼疏忽的?」
年輕人更不好意思了,低聲說道:「開了一局王者,沒注意……」
嚴熹指著對方鼻子,叫道:「我差點叫狗頭怪物給弄死,你一句疏忽就行了?」
年輕人辯解道:「我也用角色卡送你去了甲寅界,救你一命啊。」
嚴熹怒道:「沒有你,我根本不會有危險。」
年輕人知道理虧,說道:「我道歉!但角色卡必須還我,它不能在普通人手裡。」
看到兩人爭吵,雖然不懂在吵什麼,月池還是一口喝光了飲料,伸手一捏,把手裡的可樂罐捏成小鐵球,扣在拇指和食指中間,隨時能當暗器打出去。
嚴熹這個狀態不懂武功。
他得保護二師兄。
嚴熹真有點捨不得道士宴溪的角色卡。
角色卡能穿越兩界,還能讓他身具武功,雖然雪山吐納術進步遲緩,但打通全身經脈的那一天很值得期待。
除了這些,還有小掛件,還有一堆精神病院的醫生護士和保安……
沒有了角色卡,這些都全都沒了。
但强行留下角色卡實在不合適,畢竟原主人都找上門了。
雖然還有一招,讓對方證明自己是角色卡的主人,但那就是耍無賴而已。
嚴熹也沒想過試探年輕人,怎麼才能留下這張角色卡?
他沒什麼能拿出來交換的東西。
這麼珍貴角色卡,就算寫出均訂十萬的小說,也照樣買不起。
年輕人見嚴熹沉吟不語,猜測他不捨得交出角色卡,說道:「我可以給予補償。」
他取出了一張撲克大小的卡牌,晃了一下,放在桌子上,說道:「這是一張角色體驗卡,大約可以用十幾次,你若是喜歡穿越,有這張卡也足夠玩的開心了。」
這張卡牌和道士宴溪的角色卡一樣,工藝非常精美,特殊合金材質,輕薄鋒銳,韌性十足。
卡牌正面是一個焦黃面龐,瘦骨嶙峋,頗為英俊,有英雄氣概年輕武將。卡牌背面是一對造型古拙的流星錘,錘頭浮雕了凶鬼夜叉,猛惡異常。
年輕人還伸手輕點了一下,也不知做了什麼操作,桌面上就浮現出來無數文字。
這些文字浮於桌面,除了他和嚴熹之外,旁人無法看到。
角色:猛將
名字:黃布
壽元:25/25
師門:黃家
師父:黃原(祖父)
道術:無
武功:三山五岳大法(第六重:98.8%),羅神戟法(第七重:35.15%),碧遊錘(大成:99.78%)
天賦:一龍二虎之力
技能:
物品:流星錘
角色卡:黃布原始故事線:
今年二十五歲,生得昂藏九尺(超過一米九),面如淡金,天生神力,自幼跟祖父黃原學習家傳武藝。因在戰場上,遇到絕世猛將熊天海,被打的吐血而逃,身受重傷,只剩下兩個時辰壽元,處於瀕死狀態,使用其戰鬥,會大幅縮減壽元。
嚴熹微微驚訝,網文作者的敏銳,讓他注意到了這張角色卡的一個數據。
這個數據,有點意思……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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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4 11:04 PM
卷一、道士 25、壽元
嚴熹緩緩的開口說道:「網文這行有句古話『讀者們正嗷嗷待哺,斷更的作者罪大惡極』。能不能允許我碼完這一章字,咱們再聊這麼重大的話題?」
年輕人點了點頭,說道:「我等你。」
嚴熹剛開新書,還沒上傳,哪裡有讀者等他更新?
讀者都還在等他寫上一本小說呢!
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,甚至餘光也沒有去掃那張角色體驗卡,但有一個數據卻始終揮之不去──壽元:25/25。
道士宴溪的角色卡,自從得到了玄金袈裟之後,壽元就又縮水回了(15/15)。
嚴熹想到了一個可能,但暫時沒法證實,他心不在焉的水了半章劇情,寫的東西都快是另外一本小說了,忽然問了一句:「我要是一直使用角色卡,自己會不會衰老?」
年輕人楞了一下,說道:「本來大家就這麼用,多一張角色卡,等於多幾十年壽命。只是角色卡很珍貴……」
他頓了一頓,嘆了口氣,說道:「就算用强迫,我也要拿回角色卡,你不用想太多了。」
嚴熹頓時笑了,這件事實在麼什麼可能,但卻偏偏讓他猜中了。
嚴熹說道:「我手裡這張卡壽元是多少,我怎麼查不到?」
年輕人楞了一下,答道:「我剛到手,也還沒看過資料,應該有幾十年吧。」
嚴熹一拍大腿,說道:「現在就差最後一個問題,狗頭怪物說……」
「臥槽,編不圓了。」
道士宴溪角色卡,壽元是:15/15。
猛將黃布角色卡,壽元是:25/25。
兩張都是所謂的體驗卡。
都快要報廢了。
這個來歷神秘的年輕人,願意用一張報廢卡,換另外一張報廢卡,只有一個理由──他對道士宴溪的資料一無所知。
嚴熹敏銳的從壽元這個數據,覺察到了一絲特別,但這會兒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尷尬的事兒。
若是按照正經的網文作者寫的故事,主角用一張普通的角色卡換掉道士宴溪,結果就大圓滿了。
但是……
嚴熹哪裡有另外一張角色卡?
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搞到一張角色卡。
劇情線走到這裡,就像他以前寫的小說一樣,崩圈了個屁屁。
年輕人臉色微微一變,說道:「抱歉!我要動粗了。」
嚴熹腦子不慢,但身體素質是真不行,眼瞧著年輕人探手抓來,也知道該動一下,但大腦發出的指令慢悠悠的出發,還卡在脖子上,對方的手已經到了。
大家的神經反射,就不是一個水平。
他嘆了口氣,心道:「道士宴溪是保不住了。可惜了,這張角色卡還有拜師無名劍俠的故事線呢!」
年輕人手到擒來,抓住了嚴熹,剛要搜身,一個小小的金屬彈丸已經飛來,他偏頭讓開,月池的雙飛燕子鏢已經接踵而至。
月池是得了九鶴道人真傳的。
不但雪山吐納術,頗有造詣,早就練出了真氣,雪山派的劍術也深的三昧,雖然是以繩鏢使出,仍舊變化精妙。
年輕人武功明顯平庸,面對月池這丸裡加鏢的手法,應對的頗慌亂,只勉强避讓過去鏢頭,卻給牽引的繩索給纏住了脖子。
月池運勁一扯,就把年輕人扯翻在地,一腳就奔向了他的太陽穴。
嚴熹可不想殺人,急忙吼道:「師弟,不要殺人。」
對方雖然引來狗頭怪物,差點把他弄死,但道歉的挺誠懇,身為超凡人士沒有仗勢欺人,願意用體驗卡換回道士宴溪,人品也不差不差的了。
對方背後沒準還有什麼大勢力。
殺了會很麻煩。
嚴熹的道德感挺濃烈,出手就要殺了他的狗頭怪物,弄死對方沒心理負擔,也不會聖母。
但這個你年輕人,客客氣氣講道理,他真下不去手。
月池腳丫子一轉,在年輕人手心點了一下,他頓時就渾身不能動了。
嚴熹碼字的咖啡館裡,所有的服務員和客人都盯著這邊看。
嚴熹急忙大叫道:「我們是短視頻工作室,剛才拍短視頻呢!大家不要擔心,也不要報警,所有人的咖啡,我都請了。」
他給月池使了個眼色,月池用繩鏢把年輕人捆了起來,抗在了肩頭。
嚴熹推開咖啡館的大門,急匆匆離開,月池扛著人,也跟著離開,過了好一會兒,咖啡館裡有人喊道:「剛才不是有人說全場買單嗎?」
「人呢!」
還有人去櫃檯,問是不是已經有人呢付過帳了?服務員們好一通解釋,忙的額頭都是汗滴。
嚴熹哪裡有錢全場買單?
女朋友有錢,也不能這麼亂花,不然遲早變成前男友。
嚴熹打了輛車,直奔自己的小公寓。
月池一路上扛著人,雖然有無數人側目,但現代社會,沒人喜歡管閒事兒,年輕人身上又沒傷,大家都只做不見。
荀青纓這會兒在上班,不在家裡,公寓的窗戶已經換過了,房間也收拾的整潔,比嚴熹一個人住的時候,乾淨了一百多倍。
月池把年輕人放在地上,他聲音低沉的說道:「原來是同道中人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。」
「我再次為上次的事兒道歉,但角色卡你們還是要還我,我可以再出一筆錢。」
嚴熹心道:「咱們不同道。」
他大馬金刀的往電腦椅上一坐,說道:「剛才是誤會,你動手了,我師弟才動手。」
年輕人身子不能動,仍舊對月池說道:「小兄弟,我也不是想要傷你的師兄,就是想要拿回角色卡。我確實是魯莽了,但絕無惡意。」
他有些羨慕的說道:「能把原身的武功練到這個地步,小兄弟的天資真好。」
月池燦爛一笑,也不說話。
嚴熹很有點頭疼,他感覺,這要是自己的小說,這會兒肯定崩劇情了,接下來可咋辦啊?
角色卡不想還,人不能殺,但吞下別人的東西也不合嚴熹高尚的道德情操。
「先丟到玄樓觀去?」
「他有角色卡,自己就能回來。」
「當精神病先治一個療程?送去就青龍山精神病院?他這個武力值,雖然不如小師弟,但一般的精神病醫生也制不住啊!」
「難辦,咋整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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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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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5 02:36 PM
卷一、道士 26、傘機關
嚴熹不知該怎麼收拾局面。
月池啥也不懂。
兩師兄弟都不說話,年輕人有點心慌,說道:「能否先把我的穴道解開?」
月池瞧了一眼嚴熹,嚴熹點了點頭,他踏前一步,抽回了捆人的繩鏢,伸足一踢,年輕人全身一震的,活動了一下手腳,站了起來。
這一手很有高手范兒,嚴熹都忍不住想:「小掛件武功還挺不俗。宴溪這個師兄太拉跨了。」
年輕人站了起來,略帶驚訝的說道:「原身能練出真氣,還能真氣透體打穴解穴,小兄弟武學天份之高,就算在四大聯盟的年青一代也是罕見人物。」
恭維了月池一句,又衝著嚴熹伸出了手,說道:「狄九!獨行者。」
嚴熹回了一句:「嚴熹!」
他也不知道獨行者是啥玩意,沒敢畫蛇添足的加一句玄樓觀。
狄九也沒客氣,在另外一張電腦椅上坐了下來,說道:「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拿回角色卡?」
月池的武力值太高,他自忖不能力敵,也學乖了,再也不提使用武力的話了。
嚴熹猶豫了一會兒,取出了角色卡「道士宴溪」遞了過去,說道:「不用什麼代價。」
畢竟狄九是角色卡的原主人。
嚴熹高尚的道德觀不允許自己有强占別人東西的臭行。
狄九大喜,接過了角色卡看了一眼,臉色大變,扔還給了嚴熹,咬牙切齒的說道:「我很有誠意,也道歉了,你不用拿這種東西糊弄我吧?」
「這明明是一張體驗卡。」
場面一時間極度尷尬。
嚴熹不知該怎麼解釋,他並沒有搞鬼,拿到的就是這一張角色卡──道士宴溪。
他深信自己說出天花亂墜來,狄九也絕不肯認。
狄九怒極,盯著嚴熹說道:「你說什麼都不肯把角色卡還我是吧?」
「咱們走著瞧。」
他氣呼呼的轉身要走,嚴熹忙攔住說道:「不是不還。」
「說實話吧!那張角色卡已不在我手裡。」
嚴熹很無奈,他不撒個謊,這事兒圓不過去了。
這年頭說真話沒幾個人相信。
狄九回頭,臉上表情極度猙獰,過了一會兒又變得甚是沮喪,內心掙扎了良久,才說道:「你得想辦法另外弄一張角色卡補償我。」
「我為了這張角色卡耗盡身家,付出了慘烈代價,還欠了一大筆外債。」
「本來以為能伏擊于利安,拿到戰利品,堵住這些窟窿,但沒想到……,沒有新的角色卡,我要撐不過去了」
狄九咬牙切齒的說道:「如果我過不去這一關,就跟你魚死網破。」
「我會雇人寫小作文,在社交平臺上網暴你。」
嚴熹打了個寒顫,苦笑道:「我哪裡去弄?」
狄九帥氣的臉上,顯出了幾分猶豫,但很快下了決斷,說道:「有一個機會可以拿到角色卡,但我一個人實力不夠。」
「我又是獨行者,找不到人幫忙。你幫我這一次,咱們就一筆兩消。」
他想了想,又補充了一句:「你們兩師兄弟要一起幫我。」
狄九沒見過嚴熹的身手,師弟了得師兄窩囊的事兒多了,他並不放心嚴熹的實力,想要多PUA一個月池。
嚴熹鬆了口氣,偷偷把角色卡收了起來,說道:「我願意幫忙。」
狄九坐回了那張電腦椅,心情比剛剛好了一丟丟,說道:「最近傘機關有一個任務。」
嚴熹差點問出來,傘機關是啥玩意兒?
但他强行忍住了,這種小白雞的問題,說不定會暴露馬腳,讓狄九猜出他是個新人,合作就沒法占據主動了。
「有個人背叛了傘機關,偷走了至關重要的一件寶物──登錄器!」
嚴熹差點從電腦椅上栽下來,不是他坐姿不夠穩,是這個消息太震撼了。
登錄器!
這玩意他手裡就有一枚啊!
從狗頭怪物,也就是狄九剛才提過,名字叫做于利安的傢伙,一刀999爆出來的好貨。
他還給人換了金元寶,拿金票換的,貨真價實的一百兩黃金,換算成人民幣,也是百萬級別呢!
狄九見嚴熹頗為動容,還以為這個消息震撼到了他,其實也的確是震撼到了,就是震撼的不是一個地方,略略提高了聲調,說道:「傘機關排出三張角色卡的懸賞,號召大家圍攻那個叛徒。」
嚴熹忍不住問道:「那個叛徒就是什麼于利安嗎?」
狄九嗤笑一聲,說道:「于利安只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,是那個大叛徒手下之一。」
「傘機關叛徒使用的角色卡,綽號陰陽神魔,名叫歐陽元,是絕頂高手。」
「他竊走了登錄器,製造了一批化身,拉攏了幾十名手下。我本來想要伏擊于利安,但若是你們師兄弟參與,我們就能聯手擊殺比較重要的角色了。」
嚴熹想了一會兒,說道:「你等我捋捋。」
狄九還以為,他接受情報過多,要權衡危機和利益,大方的說道:「沒問題。你們師兄弟要不要商議一下,我可以回避。」
嚴熹擺了擺手,說道:「不用。」
他心裡暗忖道:「傘機關的叛徒,手裡有登錄器,他是也糟了叛徒,被狗頭于利安偷走了登錄器。」
「這貨追殺我,到了……」
「狄九提過,那個古風異世界,叫做甲寅界。在那邊被幾個精神病醫生圍攻,還被我砍了一條骼膊,導致登錄器落在我手裡。」
「臥槽,以後不能讓那幾個醫生護士和保安回來了啊!」
「不然,傘機關的大叛徒被追殺的有多慘,我就會被殺的有多慘,我還不如人家呢!」
「我手裡就一張,只能活到十五歲的小道士角色卡,哪比得上人家,手裡有絕頂高手的角色卡?」
嚴熹考慮這些的時候,始終覺得自己忘記了點啥,好像跟登錄器有關,但他也沒多想,思考了一會兒,對狄九說道:「我原身不懂武功,咱們需要去異界殺人嗎?」
狄九笑了,說道:「怎麼可能?大家在甲寅界散落各地,往往相距數百數千里,乃是數萬里之遙,又沒有現代化的交通工具,根本湊不到一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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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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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5 11:04 PM
卷一、道士 27、谷陽丹
嚴熹心道:「難道把角色卡的人物帶出來?我怎麼沒發現這個功能啊?」
狄九微微一笑,說道:「我們是現代社會,科技進步,武器發達。」
他隨手一撩外套,腰帶上掛了一個很精緻的小荷包,這玩意可有年代了。
嚴熹眼睜睜的看著,狄九在小荷包上輕輕一拂,手裡就多了一把柯爾特蟒蛇,很經典的一把左輪手槍。
嚴熹背後一寒,生怕狄九驟然暴起,一槍一個斃了自己和小掛件,但狄九顯然沒這個意思,說道:「你喜歡什麼武器,我可以替你準備。」
「武功再高,只要沒練到罡氣外發,就擋不住子彈。」
「就算武功練到絕頂,也就是加大口徑的事兒,除非是傳說中的劍俠。不過迄今為止,也沒有人遇到過劍俠中人,十成六七是虛假傳說。」
嚴熹心頭微震,他可是知道,一條劍俠之路的,當下不動聲色的說道:「我還是喜歡自動手槍,隨便哪一款都行。」
狄九在腰間一抹,就多了兩把手槍,分別扔給了嚴熹和月池,還取了兩盒子彈,隨手放在電腦桌上。
嚴熹腦子裡浮現一個念頭:「如果這會兒衝進來幾個警察叔叔,我說自己是精神病,還來不來得及?明目張膽的搞軍火,判的可不輕啊!」
嚴熹見月池拿到手槍,好奇的擺弄,生怕小掛件弄走火了,一把搶過來,都放在電腦桌上,說道:「我們以後怎麼聯繫?」
狄九拿出手機,說道:「加個好友吧。」
嚴熹掏出手機,掃了二維碼,雙方加了好友,還解釋了一句:「我師弟的手機剛摔了,等過幾天換了新機,我拉個三人小群。」
狄九還是覺得這對師兄弟不靠譜,但嚴熹說什麼也不肯把角色卡還給他,他也無可奈何。
加了好友,狄九站起來說道:「我要去打探消息,咱們網上聯絡。」
嚴熹也沒挽留,說道:「也好。」
狄九一走,月池就興奮的說道:「二師兄,剛才我出手的幾招帥不帥?我的雪山吐納術又快要突破了,你給的藥酒真好用。」
嚴熹上次就聽月池提過,自己給了他什麼藥酒,問道:「什麼藥酒?」
月池答道:「就是那個紅葫蘆裡頭,用谷陽丹泡的藥酒啊!」
「谷陽丹?」
「那是什麼玩意兒?」
月池說道:「谷陽丹是江湖上,極有名目的靈丹,號稱一丸就能抵得上數年苦修,可以增長數成內力。」
嚴熹大吃一驚,說道:「這麼厲害?」
他想起來雲機子,忖道:「這老道好像還遺贈了我一瓶丹藥,莫不就是谷陽丹?」
月池笑嘻嘻的說道:「谷陽丹是厲害,可惜那個叫雲機子的惡老道吃不得這丹藥,只能泡酒,藥力差了許多。」
嚴熹好奇的問道:「為什麼他不能吃?」
月池嘆了口氣,說道:「老師說天下靈丹妙藥的時候,不是說過了。谷陽丹是純陽之藥,有個大大的缺陷,只有童子身方能服用。若是破了童子之身,吃下去此丹,便如吞服了劇毒,必然要破陽而死。」
「雲機子雖是道士,但破過色戒,更時常做梁上盜花客,不是個正經人,自然吃不得谷陽丹。」
「他只能用靈丹泡酒,稀釋藥力,每次只能小酌一口,見效緩慢許多。」
嚴熹摸出來一支玉瓶,遞給了月池,問道:「這個是谷陽丹不?」
月池沒有接玉瓶,輕輕嗅了嗅,說道:「玉瓶裡是谷陽丹,不過師兄你也吃不得。」
嚴熹老臉一紅,說道:「我也算是處男!」
月池搔了搔頭,說道:「師兄,你跟我一起在觀裡呆著,自然沒有破身的機會。但你雪山吐納術修為不夠,煉化不得藥力,吃了也是白吃。」
嚴熹這才忽然記得,雲機子曾餵過他一粒丹藥,但好像並無什麼效力,內傷也沒因此好轉,顛倒來去,原來是藥不對版。
雲機子老道用增長內力的靈丹治療內傷,腦子是不大好使。
古典的武俠小說裡,靈丹都是包治百病,又能增長內力,又能治療百病,還能解各種劇毒,一藥多功能。網文時代的讀者,多少有點醫藥和化學的常識,對這種神藥的設定不感冒,這種古老的靈丹在網文裡絕跡了。
嚴熹甚是心塞,打開玉瓶,數了一下,裡頭一共有十一粒丹藥,他取了一粒遞給月池,說道:「師弟你再吃一粒,最近很需要你的戰鬥力。」
月池也沒跟他客氣,接過了丹藥,從腰間取了大紅酒葫蘆出來,把丹藥塞進去,又打開冰箱,拿了一罐可樂灌進去,還給嚴熹解釋:「師兄,這樣藥效好一些。」
嚴熹對小掛件無話可說。
這孩子可樂成癮了。
嚴熹看著桌子上的手槍和子彈甚是頭疼,他可沒有能藏東西的小荷包,這玩意讓女朋友看到,解釋不清楚了。
他總不能說是仿真的,仿真的現在收藏也違法。
嚴熹弄了個鍵盤盒子,把手槍收了起來,藏在電腦桌後面。至於子彈,只能隨便仍在抽屜裡,他公寓不大,就沒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。
嚴熹收拾了一下,又想起來自己的金票了,暗忖道:「也該兌換黃金了,青纓還要幾個小時才下班,不如我帶月池去那邊開地圖,找一找附近哪裡有城市。」
嚴熹弄了個雙肩包,扔了一些香腸和飲料,這東西他平時買的多,有時候懶得出去,能對付一口,糊弄飽肚子。
他猶豫了一會兒,又把手槍和子彈掏出來,仍在了背包裡。
拉著月池一寸一寸,從公寓裡消失。
再次出現在玄樓觀,嚴熹說不出來的神清氣爽。
他看到一群醫生和護士,還有保安,點燃了火堆,正在燒什麼,還以為這些苦中作樂,在搞篝火會。
遠遠的看到嚴熹出現,翁玉玉驚叫一聲:「準備戰鬥。」
幾個醫生和保安都擺出了姿勢。
幾天過去,他們居然還真練出一點東西來了。
尤其是孫璟身子一長,飄身竄起,雖然輕功略顯三流,但真有功夫上身了。
這位精神病院的副院長,左顧右盼,不見還有其他生物,問道:「這次沒有擊殺任務了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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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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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6 07:51 PM
卷一、道士 28、凶徒聯袂
嚴熹剛要開口,就看到火堆裡的東西似乎有些不對勁,問道:「你們在燒什麼東西?」
幾個年輕的醫生,頓時有點驚慌失措,還是孫璟鎮定,答道:「是狗頭怪物!它回了道觀,想要殺了我們,但也不知怎麼,忽然就變化成了普通人,被我們給打死了。」
「變成普通人,被你們給打死了?」
嚴熹摸了一下手指,道士宴溪的手指頭上,當然沒有黑鐵指環。
孫璟鎮定的說道:「狗頭怪物出現的時候,傷勢恢復了大半,斷掉的腿也長好了,被砍掉的骼膊也長出來半截,只有瞎掉的眼睛沒好,要把我們全都殺掉。」
「狗頭怪物先殺了小孫,我們還以為都活不了。也不知道為什麼,忽然就變成了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,他們幾個沒收住手,把它給打死了。」
孫璟一臉的平靜,年輕醫生們也殺了人,他就恢復正常了。
嚴熹瞧了一眼火堆,問道:「你們把他燒了?燒沒燒出點東西來?」
孫璟答道:「還沒燒完,不知道呢!」
嚴熹回想了一下,心道:「忽然變成了普通人,難道是被我『摧毀』了?我記得上次離開前選擇了初始化登錄器,提示說:『所有角色卡和化身都被摧毀了。』怎麼這玩意還有滯後性嗎?」
嚴熹沒想明白,但大受震撼。
他走了過去,搶了一根樹枝,撥了幾下,本以為不會有什麼收穫,卻意外發現一個黑乎乎的小口袋。
嚴熹用樹枝挑了出來,剛抓在手裡,一個保安叫道:「這個也用金元寶回收嗎?」
嚴熹這次不捨得金票了,取了十幾張銀票遞給了孫璟,說道:「這個裝備不值錢,只有銀票了。」
這些銀票面額不等,至於如何分配,他就不操心了,反正這麼多精神病醫生呢。
他在玄樓觀轉了一圈,發現道觀居然被拾掇的頗有些齊整,心底嘖嘖稱奇,交代了幾句廢話,帶了月池出了道觀,揚長而去。
一想到要開新地圖了,嚴熹興奮的不行不行。
月池默不作聲的走了一會兒,忍不住說道:「二師兄!」
「你跟那個狄九……」
嚴熹說道:「我跟狄九怎麼了?」
月池大著膽子說道:「你們都把這個忘了。」
小掛件把一張卡遞給了嚴熹,卡牌正面是一個焦黃面龐,瘦骨嶙峋,頗為英俊,有英雄氣概年輕武將,是猛將黃布的角色體驗卡。
嚴熹驚了,問道:「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?」
月池略略得意的說道:「我把他弄倒的時候,順手揣兜裡了。後來,我見他也沒要,本想跟師兄說,一直都沒找到機會。」
嚴熹瞧了一眼小掛件,說道:「你是不是試過,發現自己沒法用?」
月池小臉漲的通紅,很誠實的點了點頭。
嚴熹翻看了一會兒,這張角色體驗卡,微微有了明悟:「原來這個世界的人使用不了角色卡。」 他接試了一下,發現自己也沒法激活猛將黃布,心道:「角色卡也不能用角色卡。」
「得回去試試。」
嚴熹回頭望了一眼,已經不見了玄樓觀,取出了黑乎乎的小口袋,拍了拍煙灰,伸手往裡一探,果然頗深,整條骼膊都插入了,才能將將摸到底兒。
他左右撈了一下,掏出來幾樣東西,不是手機,就是鑰匙,幾張銀行卡,還有個平板。
忍不住吐槽了一句:「也沒什麼正經東西啊!」
月池眼睛亮了,說道:「師兄,這不是小乾坤袋嗎?我聽說劍俠門派,道行高深之輩,才懂得煉製此物,那個狗頭怪物實力一般,怎麼能有此物?」
嚴熹怎麼答得上來這種問題?
他搖了搖頭,把背包扔入了乾坤袋,想了一想,又把裡頭的銀行卡,掰折了扔掉。
手機和平板電腦沒捨得扔,打算回去取出SI卡,格式化一下,掛在鹹魚上。
師兄弟兩人走了幾個小時,還未走出山去,嚴熹估算女朋友快下班了,自己也餓了,正要帶了月池穿越回家。
忽然聽得兩個人在爭吵。
他急忙一拉月池,躲在了路邊的草叢裡,不多時便見一個年輕公子和一個江湖漢子一路爭吵,向玄樓觀方向而來。
年輕公子臉色青白,顯然有傷在身。
江湖漢子卻極面熟,正是寒山烈客梁夢春。
嚴熹心頭突突一跳,暗叫道:「他們怎麼又回來了?」
梁夢春冷哼一聲,說道:「笑花公子,你真不肯承認,拿走了雪山派的劍譜?」
年輕公子怒極,喝道;「若非身上有傷,不想與你動手,憑你這般跟本公子說話,我就斃了你。」
梁夢春手按寶刀,冷笑道:「誰怕你不成?」
笑花公子忍了又忍,他武功比梁夢春高出一線,若是沒有傷,真不懼寒山烈客,但現在卻不敢動手,免得掙動了內傷,武功再也不能恢復舊觀。
寒山烈客梁夢春,那一日離開了玄樓觀,憑著豐富的江湖經驗,很快追上了笑花公子,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。
梁夢春叫嚷,讓對方交出劍譜。
笑花公子哪裡有什麼劍譜?
他身上有傷,頗吃了幾分虧,但梁夢春也怕他拼命,跟自己同歸於盡,故而惡鬥一場,最後不得不罷手。
笑花公子力證,自己並無拿走雪山劍譜。
梁夢春哪裡肯信? 兩人最後相約,再回玄樓觀一趟。
偏巧半路上,就被嚴熹和月池撞見了。
兩人武功極高,但一路爭吵,就沒注意旁邊動靜,讓嚴熹先覺察了,預先躲在一邊。
嚴熹心頭暗忖道:「這兩個人要去玄樓觀,孫璟副院長他們,豈不是要糟糕?他們殺了狗頭怪物,不過是運氣而已,哪裡能一而再,再而三得手?」
「可是我和月池,武功也不如這兩個凶人,怎麼才能救人?」
嚴熹正想到此處,月池在耳邊低聲說道:「二師兄,狄九先生給的法寶,能不能給這兩個凶人用上?給咱們師父報仇?」
嚴熹恍然大悟,心道:「怎麼忘記了,還有兩把手槍?」
他摸出兩把手槍,遞給了月池一把,低聲說道:「師兄教你如何打手槍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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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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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7 06:56 AM
卷一、道士 29、陰陽滋長,本碩連讀
嚴熹為了寫小說,看過好些玩槍的視頻,給月池講解如何打開保險,如何開槍,如何更換子彈?倒也頭頭是道。
月池學的極快,很快就學的清楚明白,對嚴熹說道:「這寶貝倒是簡單好用,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!是不是真像狄九先生說的,只要沒練到罡氣外發,就擋不住子彈。」
嚴熹心道:「你是不知道子彈厲害!」
其實他也不知道子彈威力如何!
國內禁槍,普通人根本沒機會接觸武器。
月池和宴溪雖然是師兄弟,但武功路數截然不同。月池得了九鶴道人的真傳,一手雪山劍術極得三昧,走的輕翔靈動的路子。只是年紀太幼,內力修為不足,九鶴道人被仇家圍攻時,才顯得沒十分用。
最近月池喝多了藥酒,雪山吐納術更上層樓,已經勉强可算得二三流的好手了。
月池畢竟不是現代人,無法理解手槍的原理,但小掛件人其實極聰明,他把手槍當手弩一類的暗器,立刻就豁然開朗。
兩師兄弟為了救人,沒敢多耽擱,急忙折回玄樓觀。
為了研究使用手槍,他們耽誤了一會兒,直到趕回了玄樓觀,也沒能追上笑花公子和梁夢春。
嚴熹聽得觀內沒什麼動靜,生怕這兩個凶人把一群醫生護士保安都殺了,急忙掩到了一處院牆腳下,探頭往裡頭張望。
觀內的空地上,笑花公子和梁夢春互為掎角,對孫璟副院長形成夾擊之勢。
只聽得孫璟侃侃而談:「我六歲因學區入了力學一小,十二歲因父親在教育體系的門路,進入市第一中學,十五歲憑成績考入金陵中學,十九歲就讀中南大學,研究精神之術……」
「數年光陰,本碩連讀……漸漸明白陰陽滋長,精神勝於物質的道理,又復臨床實習……」
笑花公子和梁夢春不知孫璟副院長的底細,聽得這位中年老帥哥侃侃而言,說的都是不曾聽聞的江湖隱秘門派,講述的種種秘法,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都被嚇唬住了,不敢貿然動手。
嚴熹差點樂出聲音了,又怕打草驚蛇,捂住自己嘴巴,生生把笑聲憋在肚子裡。
他鬆了一口氣,暗忖道:「還好,沒人遭了笑花公子和梁夢春的毒手。」
嚴熹瞄準了一下,自忖這距離沒把握命中,衝月池一擺手,暗示小掛件開槍。
月池十分興奮,也不瞄準,衝著梁夢春就是三槍點射。
恰在此時,孫璟高舉一根手指,喝道:「我在青龍山精神院精修伽馬刀之術。」
這位精神病院副院長,已經開始說胡話了。
孫璟開始還是實話實說,後來連他自己都不知在說什麼鬼。他一個精神病科的醫生,哪裡見過什麼伽馬刀?那是腫瘤醫生才修煉的刀法。
笑花公子和寒山烈客梁夢春一臉警惕,兩人都暗道:「伽馬刀是什麼神功絕技?他空手無刀,難道是傳說中的無形刀氣?」
「世上當真有人能會這般神妙的武功?」
便在此時,月池連開三槍,他劍術精絕,槍法也準,梁夢春身上連飈三股血線,竟然槍槍命中。
梁夢春看著胸腹間,無端出現的三口血窟窿,臉上駭然,他都沒見到孫璟出手,自己就受了重傷,心道:「這伽馬刀之術當真舉世無敵!」
笑花公子更是毫不猶豫,全力催動輕功,如一團白雲直撲觀外。
他心頭暗忖道:「這個自稱叫孫璟的厲害高手,出身好幾家從所未聞,隱秘的門派,還精通來無影去無蹤的無形刀氣,如何是自己可以匹敵?」
至於梁夢春的死活,跟他有什麼干係?
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。
無巧不巧,笑花公子逃走的方向,就是嚴熹和月池藏身的所在。
小掛件不用二師兄吩咐,舉槍便射,笑花公子人在半空,已經連連中彈,直挺挺的摔在地上。
月池有些小得意的問道:「二師兄,我的槍法如何?」
嚴熹挑了大拇指,說道:「沒有愧對處男槍法都準的傳說。」
月池答道:「元陽未泄,確有助於修習上乘武功,但對槍法沒什麼加成吧?」
嚴熹拍了拍小師弟的肩膀,暗道:「別教壞孩子,不跟他說什麼處男出槍快之類的冷笑話了。」
笑花公子躺在地上,沒了動靜,梁夢春卻還沒死,月池不知道要打要害的道理,都是奔著胸腹之間開的搶,這位寒山烈客受傷極重,卻還有一口氣,眼瞧笑花公子都跑出去老遠,還是胸口飈血,被「無形刀氣」斬中。
他急忙一躬身,趴在了地上,大聲說道:「孫璟前輩,求饒過卑鄙人一命。我願意改過自新,從此做個好人。」
孫璟楞了一下,說道:「你翻過來,躺在地上,再把眼睛閉上。」
梁夢春不知道,這個古怪的命令是什麼意思。但他身中「無形刀氣」,又見笑花公子也抵擋不得,哪裡敢硬挺,急忙翻過來,躺在地上,還真個閉上了眼睛。
孫璟瞄了一眼,抖手射出一把飛刀。
正正命中了梁夢春的咽喉,這位縱橫江湖,凶名素著的凶人,一命嗚呼,死的不明不白。
孫璟搓了搓手,望向了牆頭,說道:「誰在那邊?」
笑花公子和梁夢春是甲寅界土著,一輩子沒聽過什麼叫手槍,什麼叫輕武器。
孫璟可是正經的現代人,還能聽不出來槍聲?
嚴熹從牆頭上現了身,說道:「孫副院長,別怕,是我!」
孫璟全身發抖,他哪裡能不怕?
自從落在了這個胖大的小道士和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手裡,他天天都覺得自己精神不正常。
本來他還抱有一線希望,憑藉自己現代人的知識和智慧,說不定還有機會翻轉。
但嚴熹和月池開槍打死了兩個凶人,孫璟徹底絕望了,他顫聲問道:「你們也是地球人吧?」
「你們是不是要拿我們做實驗?」
「還是比我們早一步穿越的同胞?」
剛才還躲在後面,不敢魯莽的年輕醫生,也都一個個冒了出來,這個問題他們也想知道,就是不敢問出口。
當場就誕生了多個重回網文圈的二進宮網文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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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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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7 06:21 PM
卷一、道士 30、愛學習的小師弟
嚴熹不知該如何回答,他真就是個普通宅男寫手,還特別撲街的那種,隨機應變之類的能力相當欠奉。
月池看出二師兄的為難,踏前一步,用手槍頂在了孫璟副院長的腦門上,小掛件說了一句超有勁的話:「給你個機會,重新措辭。」
孫璟渾身如篩糠,他見過真精神病,但真精神病也是有底線的,不會拿槍頂醫生腦門。
嚴熹三觀都碎了,問了一句:「你從哪裡學的這句話?」
月池得意的一笑,說道:「我發現咱們這邊和那邊的文字略有不同,特意看了師兄的著作,學習那邊文字。」
嚴熹大驚,心道:「從我書裡看來的!我還寫過這麼三觀不正的小說呢?」
他倒是記起來了,自己寫過一部港綜黑道文,當時寫很嗨,那本書的主角囂張邪魅,泡妞無數……但很快書就沒了。
嚴熹事後複盤,怎麼也找不出來毛病在哪裡,只能認為自己不合適這個風格。
嚴熹拉住了月池,耐心開導了一會兒孫璟副院長,免得這位精神病院的大拿醫生被嚇出心理陰影來,不利於身心健康。
掛掉的笑花公子和梁夢春,嚴熹準備親手給予最後的體面,但他剛靠近過去,就被幾個保安阻止了,還振振有詞的說道:「你是不是要貪我們的獎勵?」
「摸出來東西,我們還要換元寶的,你下手算怎麼回事兒?」
嚴熹看著幾個年輕醫生,分頭把笑花公子和梁夢春搜了一遍,笑花公子的兵刃是摺扇,梁夢春的兵刃是寶刀,兩人身上都有幾十兩金票,還各自有幾百兩銀票,除此之外,就是一些江湖人的尋常事物。
嚴熹只看了一眼,都沒有興趣回收。
這些醫生護士和保安,能直接搜出來金票銀票,也不跟嚴熹兌換了,堆砌了柴火堆,準備把兩人的屍體焚燒,整套流程非常成熟。
嚴熹本來都跟月池離開了道觀,半路上被迫趕回來,浪費了一天時間不說,還肯定來不及在女朋友下班前穿越回去了。
他正想要穿越回去,忽發奇想,暗忖道:「狄九說過,傘機關叛徒竊走了登錄器,製造了一批化身。」
「按照字面理解,登錄器可以製造角色卡。」
「我一直沒發現,登錄器製造角色卡的功能,是不是這玩意製造角色卡需要『原料』?」
「我要不要弄一具屍體回去?用登錄器試試?」
嚴熹頓時壓不住衝動,阻止了醫生們,給了個藉口,說要帶回去屍檢,把兩具屍體裝入小黑袋子。
他帶了月池和兩具屍體穿越回去,剛踏入小公寓,就看到荀青纓在打開外賣的盒子。
荀青纓嚇了一跳,見到是男朋友,和那個撿來的小師弟,埋怨了一句,說道:「還以為你們跑哪裡去了,又沒事去玄樓觀玩。剛點的外賣,趕緊吃吧,吃完飯,我還有個PPT要做。」
嚴熹暗道:「幸虧從那隻狗頭身上,得到了一個小乾坤袋,不然憑空帶具屍體,肯定要嚇到青纓。」
他也沒敢說,自己待會要做恐怖的人體試驗,月池更是不敢吭聲,他一直都覺得這位二師嫂是仙女,尊重中還透著幾分懼怕。
荀青纓也知道,月池的飯量大,還特意多點了好些。吃飯的時候,嚴熹和荀青纓隨便閒聊了一些新聞八卦,月池小掛件聽不懂,但很努力在學習。
他聽到什麼XX女星出軌,XX男愛豆腳踩兩隻船,某某又要發新歌,最新款的手機産商造汽車……
一時間消化不良,只覺得這邊世界,透著古怪。
生活是不錯,人都有點病。
好好的日子,瞎七八折騰。
荀青纓吃了晚飯,就去忙著加班做PPT了,嚴熹說要去散步,拉著月池出了門。
他打車去了某爛尾樓工地,先左顧右盼,沒有人看到,讓月池捏開已經生銹的門鎖,大搖大擺的闖了進去。
這種爛尾樓工地,連看門的大爺都沒有,非常合適幹點奇奇古怪的事兒。
嚴熹吩咐月池,在旁邊把風,自己把兩具屍體倒出來,高舉登錄器,左邊晃晃,右邊晃晃。
就在嚴熹十分沮喪,以為自己有猜錯,登錄器根本不是這麼使用,空氣中卻浮現了一些文字:「檢測到可初始化異界體,請問是否投入時空異力轉為角色卡。」
嚴熹大喜,叫道:「投入!」
「角色江湖豪客1,初始化需要560點時空異力,角色江湖豪客2,初始化需要445點時空異力。」
「當前登錄器存儲時空異力18960,扣除560點,扣除445點,現存儲時空異力17955。」
兩張銀白色卡牌,從地上飛起,落入了嚴熹手中,笑花公子和梁夢春的屍體,已經消失不見。
嚴熹歡喜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,連兩張角色卡的數據都沒有看一眼,就激活了梁夢春的角色卡。
他自身一寸一寸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腰跨寶刀,粗豪雄壯的寒山烈客梁夢春,把一旁的小掛件月池看的呆掉了,抖出了雙飛燕子鏢,但又猶豫,怕把二師兄給殺了,問了一句:「你是二師兄嗎?」
嚴熹笑呵呵的答道:「月池師弟,不用害怕,我是你二師兄。」
他又激活了笑花公子的角色卡,變化成了一襲白衣,臉色青白的翩翩公子。笑花公子內傷未癒,又强行動武,胸腹間說不出來的難受。
嚴熹感同身受,不願再使用這張角色卡,收了形象,看了一眼數據,猛然發現了一件事兒,這兩張角色卡只能變身,不能穿越,也沒有故事線。
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,嚴熹也不知道哪裡出錯了。
他糊裡糊塗踏入了這個圈子,對各種常識一概不知,反復回想於利安和狄九的言行,隱隱有些猜測,但沒有足夠的證據,全然做不得準。
月池在旁邊,看二師兄一下子變成了梁夢春,一下子變成了笑花公子,忍不住心熱,問道:「二師兄,能不能給我一張那個?我也想學這種變化術。」
嚴熹有心說一聲,這不是變化術,但想著月池反正也用不了,也沒解釋,把兩張角色卡都遞了過去,說道:「你且試試,若是能用,就隨便你選一張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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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7 10:31 PM
卷一、道士 31、穿越者裡混入了網文寫手
月池歡天喜地的接過角色卡,半個小時後,一臉沮喪的遞給了嚴熹,說道:「二師兄,我都用不了。」
嚴熹語重心長的說道:「你還小,等你長大了。」
月池小嘴一撇,說道:「肯定還是用不了,二師兄你不用騙我了。」
嚴熹無話可說,只能摸摸小師弟的頭,表示安慰。這孩子其實人挺聰明,應該早就知道了,自己跟這邊的人不同,只是憋在心裡不說罷了。
嚴熹對甲寅界,還有角色卡,以及這群使用角色卡的人,也不太熟悉,沒法給月池解釋清楚。
月池倒是很快調整了心態,說道:「師兄,你有了這兩張角色卡,在這邊也有武功了,再也不怕被人威脅。」
「我雖然現在武功還差,但只要再多練兩年,雪山吐納術突破個一兩層,他們打不過我,咱們雪山派的武功,比他們學的可厲害多了。」
嚴熹心頭微微一動,問道:「師弟,你雪山吐納術練到第幾層了?」
月池有些得意的說道:「第三層!在江湖已算三流。但尋常二三流的武者學的武功太次,不是我對手。」
「最近喝了藥酒,還吃了一粒谷陽丹,估計再有月餘,就能突破第四層,成為二流高手,就算遇上梁夢春,雲機子之流,也能過手幾招了。」
嚴熹琢磨了一下,聽出來點不對勁,問道:「咱們甲寅界江湖,這麼先進嗎?第三層心法是三流,第四層心法是二流,很科學合理的樣子啊。」
月池搔了搔頭,說道:「師父說,這是有人提出來的標準,因為特別容易排比武功高低,所以在江湖上很流行。」
嚴熹點了點頭,忽然又想起來,自己還有一些精通,大成,圓滿之類的武功,問道:「不是還有些,不按照一層二層之類的武功,那又怎麼計算?」
月池笑嘻嘻的說道:「上次師父說過,二師兄在打瞌睡,天下武功,分為內外兩家。」
「外家功夫分為:入門,熟練,精通,大成,圓滿五境。分別對應內家心法的一至五層。」
「外家功夫入門只算普通,熟練才是尋常好手,精通便是三流,大成便是二流,一家外門功夫圓滿……」
嚴熹搶了一句:「便可算是一流高手了?」
月池搖了搖頭,說道:「是弱一流!」
「外家功夫到了圓滿,除非某些傳說中,天資縱橫的人物,能夠由外而內練出真氣,功夫就到頂了。」
「若是由外而內,練出真氣,也就算內外兼修,不是純外家高手了。」
嚴熹忽然想起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九鶴老道就是希望,這個蠢笨徒兒能由外而內練出真氣,再來修煉雪山派心法,不由得頗為嗟吁。
九鶴道人對三個徒兒都極好,最後還為了保護兩個小徒弟,被人圍攻,重傷而亡。
已經算是網文小說裡,也極少有的好師父了。
月池繼續說道:「內功心法練到第六層,才是正經的一流,若是練到第七層,就是强一流。」
嚴熹大驚,暗忖道:「絕逼是有網文寫手,混入了穿越者大軍。這套玩意網文范兒十足,甲寅界那邊的武林人士絕搞不出來。」
他追問道:「把內功練到第八層是半步絕頂嗎?」
月池搖了搖頭,說道:「是準絕頂,也被稱作宗師,練至第九層心法是絕頂,亦被叫做大宗師。」
「也叫人間武極!」
嚴熹百分百確定了,肯定是有網文作者,混入了穿越者隊伍。而且還抄了他某本太監書,因為人間武極這詞兒,算是他原創!
嚴熹拍了拍小掛件的頭,說道:「要不要再吃一粒藥?」
月池搖了搖頭,說道:「突破之前,都不用吃藥了,不然就是浪費而已。」
嚴熹帶著月池,出了爛尾樓的小區,他心情輕鬆,也沒打車,想要走幾步,畢竟剛吃了晚飯,得溜溜。
爛尾樓的小區,附近其實挺熱鬧,轉過一條街,就是鬧市區。
月池看什麼都好奇,他一臉天真,又長的帥氣,相當吸引路過的大姐姐。
嚴熹正滿腦子想法,琢磨該怎麼利用新獲得的兩張角色卡,手機震動了一下。他抓起來看了一眼,居然是狄九發來了消息:「來香樟華蘋!」
這條消息還附帶了地圖,也不怕嚴熹走錯地方。
嚴熹考慮了一下,先給女朋友發了個消息,說自己忽然有了靈感,要去網吧趕稿,這才打了輛車,直奔狄九給的地址。
月池非常興奮,一路上摩拳擦掌,還不住的按向腰間。
嚴熹忽然想起來,沒把手槍收回來,心臟大大的跳動了一下,偷眼看司機師父,似乎沒有注意小掛件,才略微放了心。
這要是被司機舉報,有人攜帶槍支,可就麻煩大了。
好容易到了地方,嚴熹拖著月池匆匆下車,香樟華蘋是一家溫泉酒店,他在前臺問到了狄九的房間號,幾分鐘後,就看到了泡在溫泉池中的狄九。
狄九衝他們招了招手,說道:「一起來泡一會兒,我點了東西,一會就送來房間。」
嚴熹還在猶豫,月池已經脫的赤條條,跳入了水池,就連狄九都眼皮跳了一下,他還是穿了泳褲的。
嚴熹也沒下水,坐在溫泉池旁的椅子上,問道:「有了什麼消息?」
狄九說道:「據最新消息,傘機關的那位叛徒出了大麻煩,好幾個手下都失去了戰力,被人强殺了。」
「我原本盯上的目標,最近在本市露頭過,我們要快些行動,不然就被別人搶先了。」
嚴熹新得了兩張角色卡,信心也變得充足起來,問道:「我們怎麼行動?」
狄九一臉興奮的說道:「我有個非常完美的計劃,先舉報他找大姐。」
嚴熹驚了,叫道:「找大姐是什麼奇葩嗜好?」
狄九繼續說道:「警察上門他必然反抗,這傢伙有好幾個案底,絕無可能速手就擒,我們在一旁等候,趁亂下手。」
「他有案底,還公開反抗警察,打死這貨能算見義勇為。」
嚴熹內心大槽無數,暗道:「狄九這人太愛舉報,不能深交啊!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8 07:34 PM
卷一、道士 32、風雨驟
角色:江湖豪客(寒山烈客)
名字:梁夢春
壽元:35/68
師門:寒山寺
師父:寒石和尚(薛師石)
道術:無
武功:寒山掌法(第六重:65.26%),飛浪刀法(大成:95%),枯山樁(大成:65%)
天賦:
技能:
物品:斬鐵寶刀
角色:江湖豪客(笑花公子)
名字:張一花
壽元:28/56
師門:陰陽宗
師父:陰陽神魔(歐陽元)
道術:無
武功:折花百式(第七重:71.52%),銅鼓勁(大成:95%),熊抱術(大成:93%)
天賦:
技能:
物品:折花扇
嚴熹最終還是換了泳褲,和狄九,月池一起,泡在溫泉池裡,舒舒服服的喝著酒店送過來的紅酒。
他寫小說的時候,也研究過這玩意,但紅酒太複雜,他瞭解的很淺,大概就是絕對不會花錢買到假酒的層次。
是的,他真酒也不買。
狄九整的這個溫泉別墅,足有五百多平方米,有獨立的院子,溫泉池就在小院的露天,還能眺望遠處的風景。
附近的景區有古猿人洞和直立人化石博物館,都是非常帶感的地方。
嚴熹翻看了一眼兩張角色卡,對甲寅界的人類壽命,大致有了數,這個古風世界的人都短命。
道士宴溪十五歲,猛將黃布二十五歲,這兩個短命還算有情可原,畢竟受了傷。
笑花公子張一花,只能活到五十六歲,十之八九是酒色過度,要不然也不會總是臉色青白,一副亞健康的狀態。
寒山烈客梁夢春能活到六十八歲,絕對算是會保養了,儘管距離我國平均壽命還差了十歲,真不算是夭壽了。
他試過一下,登錄器提示,回收打一折,這兩張角色卡只能回收時空異力五十點上下。
這就很凎!。
嚴熹很確定,自己初始化登錄器,一定幹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。
這兩張角色卡跟道士宴溪有很多細微不同,不能穿越,還可以說是在這邊初始化的緣故,但也沒有故事線,就非常奇怪了。
除此之外,嚴熹還發現,它們對原身沒有回饋。
道士宴溪的修為是會同步到他身上的,儘管有「延遲」,但這兩張角色卡完全沒有,嚴熹根本不能通過使用它們,獲得寒山掌法和折花百式。
默背出來秘籍倒是行,但……。
從頭練習一門武功,實在太為難一個網文作者了。
狄九興致勃勃的在拉攏月池,月池一臉的天真,不時反問一兩句,讓嚴熹獲得了不少情報。
這些話若是他來問,怕是要露馬甲,月池來問卻再合適不過。
嚴熹此刻覺得,小掛件也是挺有用的,不但是一流的打手,使喚起來做雜事也得心應手,而且除了提供吃住,一分錢不用給物美價廉。
狄九拉攏了一番小掛件,沒什麼收穫,有些唇乾舌燥,灌了一口美酒,對嚴熹說道:「我們半夜行動,剛好卡在那傢伙在胡天胡地的時候,最有奇效,你有沒有問題?」
嚴熹楞了一下,他豈止有問題,大大的有問題。
原本他一個人住,夜不歸宿也就罷了,現在女朋友一起住,還敢夜不歸宿,這是要上天了。
他藉口是去網吧趕稿,不可能趕稿到半夜啊?
嚴熹猶豫了好一會兒,老老實實掏出電話,給荀青纓撥了過去,把這件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。
當然,他隱瞞掉了,要去伏擊傘機關叛徒的事兒。
這事兒太危險,荀青纓肯定不能允許。
只說要去見一個特別的客戶,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,對方半夜過來,轉機就走,時間不等人……
荀青纓叮囑了幾句,沒有為難他。
嚴熹也知道,現在不過是「初審」,等他回去的時候,還要再過一關的。
好歹眼前這一關算是過了。
他抖擻精神,對狄九說道:「我半夜沒有問題。」
狄九的臉色頗有些鄙夷,顯然不太瞧得起,這種怕女朋友的男子。
好在這點小插曲,沒影響到兩人的合作。
商議好了出發的時間,以及大家的分工,嚴熹在溫泉池裡泡舒服了,回房間小睡了一會兒。
月池倒是精力充沛,要了不少吃的,吃的小肚溜圓。
狄九最為緊張,檢查過有沒有錄影頭之後,掏出來十多把長短槍械,仔細保養了一遍,壓滿了子彈。
這傢伙武功很一般,月池只一招就把他輕鬆放翻。月池的武功在二三流之間,狄九的武力值,大概也就是普通好手,甚至未必摸到三流武者的門檻。
所以狄九相當重視槍械。
畢竟武功再高,就算有一身的橫練功夫,面對現代化武器,仍舊不堪一擊,抵擋不住子彈。
除非練出護身罡氣,方能不畏子彈,那種人借狄九十八個膽子,他也不敢去擼擼人家的毛毛。
嚴熹半夜被狄九叫醒,他去洗了把臉,讓自己清醒一點。
月池抽空打了個坐,也是神采奕奕。
三人開了一輛國産的領克09,駛出了酒店,狄九定了導航路線,說了一句:「這個人的名字叫古巷生。」
車機系統的女聲溫柔的響了起來:「您要聽相聲嗎?給您播放郭德綱的《我要穿越》。」
「褲衩褲衩就穿越……」
「一個雷下來,我眼前一黑……」
「躺在醫院的床上,大夫說:要不您轉神經科?」
「現在精神病院穿越都有了版權,不是牛逼作者不允許在精神病院裡穿,必須要在精神病院外邊穿……」
嚴熹慌忙把車機的播放器給關了,他現在聽不得精神病院這些關鍵詞兒。
沉默了一會兒,他反應過來,問道:「這玩意不是郭德綱的吧?怎麼還是單口啊?」
狄九尷尬一下,說道:「我沒事兒自己錄著玩的。」
嚴熹心有餘悸,說道:「回頭我給你寫臺詞吧。雖然我不熟悉相聲,但肯定比你改編的這個正常。」
晚上車少,三人駛入市區,距離目標還有幾百米,就聽到有警車的聲音。
狄九一拍大腿,叫道:「來的正好!」
嚴熹衝著小掛件做個暗號,自己摸出來寒山烈客梁夢春的角色卡。
雖然笑花公子賬面武功更高一些,但他的傷勢還沒有痊癒,實際戰力差一丟丟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9 09:16 PM
卷一、道士 33、這個是高手
嚴熹還有一個顧慮,笑花公子的武器是折花扇,這種兵器很耍帥,但實戰效果,他心裡沒底兒。
還是梁夢春的寶刀,方便好用,屬於大路貨兵器。
三人把車停在路邊,熄火關了燈,好掩人耳目,狄九還把天窗開了,方便出手。
等了沒多一會兒,就聽得一陣混亂,一個年輕的男子大聲說道:「你們認錯人了。」
幾聲爽朗的笑聲傳蕩,喝道:「找的就是你。」
狄九臉色大變,叫道:「有人搶先了。」
他剛要衝出去,又膽怯起來,跟嚴熹說道;「讓你師弟去探探路。」
嚴熹怒道:「我那個可是親師弟!」
狄九快速說道:「我加錢!」
嚴熹搖了搖頭,說道:「真的是親師弟,我不會讓他冒險,多少錢也不成。」
月池聽得十分感動,正要主動請纓,嚴熹回手把他一按,說道:「消停點,咱們還要留著有用之身給師父報仇呢!」
月池楞了一下,說道:「二師兄!雲機子,辣手毒妃,梁夢春和笑花公子!都已經被我們給殺了啊!」
「師父的大仇早就報了。」
嚴熹心頭大驚道:「我已經殺了這麼多人嗎?有點過分凶殘了啊!」
他掐指一算,好像圍攻九鶴的人的確殺的差不多了,就只有鐘南敵和高立人還在逍遙。
這兩個人武功一般,不過是外家二流高手,月池和他聯手,已能正面擊殺。
狄九在旁邊聽得直撇嘴,心道:「不就是嚇唬我嗎?還殺了這麼多人?我信你們倆個鬼。」
「我在那邊聽過這幾個名號,都是江湖一流,乃至强一流的高手,你們這點武功哪裡真能殺了他們?」
「算了,不跟他們師兄弟計較。」
狄九說道:「那我們一起過去查看?」
嚴熹猶豫了一番,說道:「一起過去也好。我要變化一下,你莫要大驚小怪。」
狄九還沒吭聲,嚴熹已經搖身一晃,變成了寒山烈客梁夢春。
狄九大怒撲過去叫道:「這張角色卡是我的,你還給我?」
嚴熹化為梁夢春,已經是江湖一流高手,梁夢春又是彪形大漢,探手按住了狄九,說道:「這是我慣用的角色卡,你莫要胡攪蠻纏!我已經使用了多年,如何是你的那張?」
狄九怒道:「你還拿了我那張角色體驗卡?」
月池急忙說道:「我二師兄沒拿!」
狄九正欲分辨,就有兩條人影一前一後,縱躍而來,後面還有警察的喝嚷聲,但顯然追不上這兩個身有武功的人。
前面狂奔的是一個年輕女孩,一身古裝的扮相,若是大白天在鬧事兒,必然是COS出行,但這會兒卻肯定是用了角色卡。
後面追擊的是個年輕公子,也是古裝打扮,衣衫華麗,穿著很有錢的樣子,一派閒庭信步的架勢,喝道:「辛九兒!你在我手裡,還能逃哪裡去?」
兩人一追一逃的方向,恰好是三人停車的這邊,年輕女孩眼瞧有兩個在車裡亂打,半邊身子都探出了天窗,一咬銀牙,速度驟然提升,撲上了車頂,喝道:「借車一用。」
她一把抓住了狄九,抬手擲了出去,狄九武功一般,混沒有反抗的餘地。
年輕女孩抓向嚴熹的手,卻被他順手施展了一招擒拿法纏住,女孩一時間掙脫不得,心頭大駭。
年輕公子笑意吟吟的,雙手如穿花,虛虛一點,一道淩厲的指風擦著辛九兒的耳邊,把她的一縷頭髮射斷。
喝道:「辛九兒!莫要掙扎了,不然我下一道劍氣,便會要了你的小命。」
嚴熹驚叫了一句:「我去!這是六脈神劍嗎?
年輕公子挑了挑眉毛說道:「這是玄天劍指,天下一等一的功夫。我看你骨骼清奇,有些本事,要不要跟我混?」
狄九摔落地上,大叫道:「無形劍氣!這個是絕頂高手,我們快逃命。」
這位年輕公子能使出玄天劍指這種劍氣絕學,武功高的簡直可怕。
狄九自覺已經做足了警示的義務,大喝一聲,撒腿就跑,把一身不太高明的輕功施展到了極致。
月池一躍上了車頂,叫道:「雪山劍法注釋有云:第九層以上,可徒手逼出無形劍氣。咱們師父都還未到這個層次,師兄我跟你一起與此人拼了。」
年輕公子笑了一聲,說道:「別那麼緊張,我沒想惹事兒,也不是反社會人格。」
他攤開了雙手,說道:「誰也想不到生活的壓力會這麼大。」
嚴熹疑惑問道:「這跟生活壓力有什麼關係?」
年輕公子無奈的說道:「我叫趙啓今,二十七歲,結婚一年,孩子三個月。」
「我剛要了孩子,老婆工資又不高,還有房貸,也不想靠武功幹違法的事兒,本來還想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。」
「奈何我是教育機構的課外輔導老師,最近因為雙減失業……」
嚴熹也知道這事兒,畢竟新聞有報導,更能理解失業的痛苦,心生惻然,說道:「要不我教你寫網文?這行業雖然也辛苦,混得好月入還不錯,要是能賣幾個版權就算是發達了。」
他苦口婆心的說道:「我們可不能跟政府對著幹啊!」
年輕公子笑了一聲,說道:「謝啦!」
「所以我加入了傘機關,這次是追叛徒。這個小妞身上,有我們傘機關的東西,你把她給我,我不傷你!」
嚴熹急忙撒手,把辛九兒扔了出去。
他想起了登錄器心道:「別不是東西在我身上吧?可不能被人懷疑啊!」
趙啓今見他如此乖順,挑了挑眉毛,又說了一句:「要不要跟我混?傘機關待遇非常不錯。」
嚴熹期期艾艾的說道:「我剛考公務員上岸了,不想再去折騰。」
嚴熹沒考過公務員,就是隨便扯個藉口推脫對方的招攬,他還挺忌憚這種超凡組織的。
趙啓今忍不住笑了,說道:「也是,人各有志。放著好好的公職員不當,去幹黑社會有什麼出路?」
嚴熹心道:「大哥,你也是明白人啊。」
一聲清脆的槍響。
趙啓今端坐不動,笑吟吟的用兩根手指夾住了一枚子彈,說道:「辛九兒,你的槍法跟武功一樣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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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時間:
2022-9-9 09:18 PM
卷一、道士 34、不想做英雄
嚴熹還未說話,就聽到辛九兒的嬌叱,一道劍光破空,直指趙啓今的面門。
這小妞的角色卡形象清冷,一身淡黃的長裙,金環束髮,眉目如畫,長劍如雪,這一劍氣勢凜冽,飄逸若仙。
趙啓今慢悠悠的站了起來,低聲說道:「時間太緊,我就失禮了啊!」
他勝似閒庭信步,剛猛內力發動,一拳把辛九兒的劍光轟碎,隨手一揮,這位英姿颯爽的俠女就橫空飛了出去,撞碎了一面牆,跌入了旁邊的一個小區柵欄,生死不知。
這人武功之高,簡直匪夷所思!比梁夢春,雲機子之流强橫實在太多。
嚴熹眼睜睜的看著他行凶,卻不能阻止半分,也不敢去阻止。
他跟辛九兒素昧平生,沒有英雄救美的衝動。
趙啓今還挺善解人意,衝他微微一笑道:「別怕,我不會殺你。」宛如大鳥,騰空而起。
趙啓今雖然不會飛,但一躍數十米,一起一落,翩然翱翔,宛如在空中滑行,仍舊顯得神乎其技,兩個起落已進了辛九兒跌過去的小區。
嚴熹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厲害的「輕功」,跟趙啓今比起來,素有云中青鶴之號的雲機子,施展輕功的時候活像是一頭瘸腿老驢。
好吧!
嚴熹沒見過雲機子的輕功究竟啥樣。
他是靠地面寢技,配合小師弟的突襲,殺了這名大敵,雙方沒有過正經招。
這種時候,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會趕緊離開。嚴熹半秒鐘都沒耽擱,縮回了領克09,叮囑了小掛件一聲,一腳油門,逃之夭夭。
他還真有駕照,只是沒摸過幾次車。
嚴熹開女朋友的車,開了三次,撞了兩次,荀青纓再也不允許男朋友碰她座駕了,修車太貴,也傷感情。
月池在後排座,問道:「師兄!你也沒煉化這件法寶,怎麼就能使用了?我偷偷用本門心法煉過二師嫂的法寶,輸入了近半真氣,一點動靜也沒有。」
嚴熹方向盤差點都打錯了,叫道:「你還會煉化法寶?」
「你還煉過青纓的汽車?」
「你這麼能耐,咋不給我變個汽車人呢?」
月池小聲說道:「咱們雪山派的劍術,就有一篇煉劍的秘法。不過師父說,你連吐納術都沒入門,練不成這個……」
「二師兄,你雪山吐納術練入門,我也可以教你啊!」
「你別不愛學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能不愛學嗎?說的本師兄好像個學道廢渣一樣,簡稱道渣!」
小掛件好奇爆棚,解釋了心法的事兒,問道:「二師兄,啥是汽車人啊?傳說中的道兵嗎?」
嚴熹專心開車,不想理他。
辛九兒氣若游絲,但還未死,仍有一線清明。
趙啓今落在她身邊,先用一塊帕子,把自己臉蒙上,這才準備細細搜身。
免得被人路過,拍攝下來,搞出一場網暴。
他偶爾還會用這個形象出街的。
辛九兒銀牙一咬,喝道:「乾坤轉移,騰挪真空!」
辛九兒瞬息間消失趙啓今臉色微變,叫道:「上當了!」
「那三個人必然是接應者!」
他長嘯一聲,騰空而起,追逐向嚴熹開車的方向。
嚴熹正在尋思,是不是先回小公寓,就聽到月池一聲怪叫,一個古裝少女撲在後座位上,一口鮮血,噴了小掛件一頭一臉。
「這個女人怎麼來的?是會法術了嗎?」嚴熹正吃驚,就聽到當空一聲厲喝:「小賊,你敢詐我?」
嚴熹心道:「糟糕!解釋不清了。」
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
把油門踩到了底。
也虧得半夜三更,道路暢通,若不然少少堵一會兒,就是生死攸關。
趙啓今的輕功,疾如賽車,嚴熹車技又相當一般,兩條腿追趕疾馳的汽車,居然越來越近。
嚴熹頭皮發麻,心態都炸了,一咬牙,對月池說道:「師弟,過來開車!」
月池不住的往後面瞧,也是心情激蕩,說道:「二師兄,我不會開車啊?」
嚴熹叫道:「我來教你!左邊是剎車,讓汽車停下,右邊是油門,給汽車加速,手上是反向盤,調整方向……」
「其餘你不用學了,不要撞到人,拼命加速吧!」
這個叫辛九兒的古裝少女,也不知用什麼法術上車。
嚴熹好歹是個網文作者,絕不認為自己的解釋,能夠讓後面追殺的趙啓今接受,打消了僥倖心態。
與其浪費唇舌,不如放手一搏。
嚴熹真不想做英雄,但現實沒給他拒絕的機會。
嚴熹雙手按住太陽穴,按了一會兒,發現自己忙亂中,還在使用角色卡,急忙卸下角色卡,這一次他又開始腦仁亂跳,腦漿翻滾。
就在趙啓今人在半空,合身撲下的一剎那,嚴熹帶了月池和辛九兒穿越了。
趙啓今一撲落空,踏在汽車的車頂,氣的伸掌一拍,把駕駛台轟了個稀巴爛,足下運勁,領克09龐大的車身,轉了一個方向,撞向了路邊的橋墩。
嚴熹剛穿越過來,就噴了一口血。
道士宴溪的內傷,真的還沒有好,而且這個胖大的小道士,沒法回去現代社會,也就沒法享受現代的醫療。
辛九兒已經昏了過去,人事不省。
嚴熹衝著道觀裡,大叫道:「醫生,醫生,護士,你們快來,有個病人。」
孫璟帶了幾個年輕的醫生,還有翁玉玉等幾個護士趕了出來,見到受傷的辛九兒,這位青龍山精神病院的副院長,就忍不住問道:「這個病人外傷已經很重了,還是找個正經的醫生吧。」
「就算她病情很重,我們現在也不合適出手。」
嚴熹嘆了口氣,說道:「來不及了,你們先救人吧。」
他也不知道,趙啓今會不會等在外頭,哪裡敢出去?
現在穿越出去,送辛九兒去醫院,可真就是捨生取義了。
他還沒那麼偉大。
能從趙啓今手底下救人,還能給辛九兒找幾個精神科醫生救一下,已經蠻算是仁至義盡了。
再多的事兒,他真做不了。
孫璟蹲下掐了一下人中,對身邊的年輕醫生說:「去燒一鍋開水吧!」
「多喝熱水,也不知道有沒有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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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時間:
2022-9-9 09:22 PM
卷一、道士 35、療傷技能
辛九兒睜開雙眼,看到一群穿著「灰大褂」的男人圍在身邊,嚇得驚叫一聲:「你們不要過來呀!」
孫璟擺了擺手,溫和的說道:「小妹妹,不要怕,我們都是好人。」
精神病醫生跟人說,自己是個好人,雖然是實話,其實挺不對勁的。
辛九兒哪裡肯信?
在身上摸了一下,發現東西都在,略略安心,掏出一個勾勒金線的小口袋,取了一個小小的藥瓶傾倒出一粒吞服下去。
辛九兒吃了藥左右打量,暗暗忖道:「不是被趙啓今抓住了,這裡好像是辛酉界!」
「我的角色卡只能在外面使用,根本不可能來辛酉界,是有人帶我過來!」
玄樓觀的環境,讓她對自己的處境了然於胸,心裡不那麼慌亂了。
一個年輕的醫生對美貌少女模樣的辛九兒頗有好感,說道:「這裡是個遊戲世界,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刷一個NPC,殺了就會有掉金票,還能拿裝備去換金元寶……」
「你不用擔心,積攢足夠經驗,我們就能回去。」
辛九兒一臉看精神病的表情,說道:「這裡不是甲寅界嗎?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病?」
「我跟你們說,青龍山醫院的治療水平可好了。」
孫璟尷尬的一笑,年輕的醫生和護士們也都尷尬的一笑。
他們就是青龍山精神病院出身,當然知道那裡挺好的,待遇一直不錯。
大家心裡都開始琢磨:「甲寅界是什麼?這個古風遊戲世界的服務器名稱?這個遊戲至少六十個服務器啊!」
嚴熹分開了這群精神病醫生,走到辛九兒身邊,說道:「她跟你們不一樣。」
孫璟眼冒寒光,問道:「也是NPC嗎?」
嚴熹急忙說道:「這個不能殺。」
十幾雙眼睛釘在了他身上,赤裸裸露出想要搶人頭的眼神,嚴熹急忙把這些人都驅趕開來,讓月池在房門口把守,這才問道:「你是什麼人?為什麼會被趙啓今追殺?又怎麼跑到我們車上的?」
辛九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反問道:「你能帶我穿越辛酉界,難道有登錄器?」
嚴熹嚇了一大跳,急忙叫道:「沒有!是我的角色卡能穿越。」
辛九兒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,說道:「能穿越的角色卡都是稀罕貨,全球也沒幾張。」
嚴熹問了一句:「這玩意很少嗎?」
辛九兒想要站起來,似是牽動了傷口,臉色變得慘白,身子一晃,只能乖乖坐好,說道:「你怎麼聽起來像個菜鳥?」
嚴熹赧然一笑,他連菜鳥都算不上。
辛九兒說道:「我被趙啓今打傷了,要運功療傷。你先不要回去了,趙啓今肯定在外頭守著,他不會聽你解釋。」
說起這事兒,嚴熹十分來氣,又問了遍:「你是什麼人?為什麼會被趙啓今追殺?又怎麼跑到我們車上?」
辛九兒還沒有正面回答問題,顧左右而言它,說道:「我是歐陽先生的人。」
「你應該也聽說了,組織遭受了一場大災難,有人搶走了我們的登錄器,並且把它初始化了,毀掉了所有的角色卡和化身。」
嚴熹頻頻點頭,沒有打斷對方的話,表示自己聽得很認真。
他就是那個始作俑者,此時此刻,什麼話也不說才是聰明選擇,說漏了嘴,辛九兒準準會反目成仇。
辛九兒嘆了口氣,說道:「四大聯盟已經形成壟斷,歐陽先生想建立一個獨立的組織,可惜被人暗算,我們的事業遭受了重大打擊。如今組織內的人幾乎都失去了戰鬥力,只有極少數人,使用的是另外登錄器的角色卡,才能保護大夥跟傘機關的殺手周旋。」
嚴熹問了一句:「為什麼跟我說這些?」
辛九兒說道:「我們以後會是同志。」
嚴熹驚了,問道:「你是男的?」
「太可怕了。」
嚴熹的幾張角色卡都是男性,還真沒想過,是不是可以利用角色卡改變性別。
這事兒……
要是能的話,可就有意思了。
得挺有意思。
亂馬½。
不是做同志,嚴熹對這事兒完全沒有興趣。
辛九兒微微皺眉,說道:「我是女的!」
她還想說點什麼,但臉色越來越白,只能盤膝坐好,開始運功療傷。
嚴熹心道:「我都不會運功療傷,回頭高低得學學這個技能。」
他手裡四張角色卡,三張都是重傷在身,道士宴溪傷勢極重,沒事兒吐血,猛將黃布傷勢更重,沒幾個小時好活。
笑花公子傷勢略輕,但也是需要養很久的那種,好在這位張一花公子,可以在地球那邊治療,只可惜要走自費。
嚴熹在沒把金票都換成黃金之前,不敢帶他去看病。用女朋友的錢給陌生男人看病,這特麼要是上天啊!
上西天啊!
如果有療傷技能,妥妥的……
辛九兒打坐療傷,嚴熹在一邊盤膝煉氣。
他得到道士宴溪的角色卡沒多久,雖有天賦厚積薄發煉氣加持,修煉進境頗快,但畢竟入門時間太短,還只是第一層的「7%」。
嚴熹打坐了一會兒,體內的雪山真氣,忽然湧動了一下,打通了一處穴道,真氣微微鬆動,有豁然開朗之感。
他打坐半個小時,就坐不住了,睜開眼睛見辛九兒還在運功療傷,對月池說道:「看著點這個小妞。」
自己溜溜達達,準備去觀裡的茅樓參觀一下,解決一點迫切需求。
他路上發現,玄樓觀變化極大,到處都曬了山蘑菇,野菜,還有一些乾肉,恰好看到翁玉玉拿了一個簸籮過來,忍不住問道:「你們怎麼搞這麼多吃的?」
翁玉玉一臉的驚呆,反問道:「不然我們吃什麼?觀裡的存糧早就沒了。」
嚴熹這才記得,當初觀裡只有三個人的口糧,十多個人吃飯,堅持不了這麼久,心道:「下次得弄點糧食過來,餓肚子的人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。」
翁玉玉被弄了過來,日子過得極艱苦,見嚴熹似乎好說話一點,想要試探能不能從這個NPC身上領個任務,問道:「大師兄,我們怎麼才能回去啊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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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0 06:38 PM
卷一、道士 36、嚴辛問答
嚴熹頗為可惜,他對變化性別並無興趣,只是少年時代的懷念而已。
既然這事兒不成,他問起了另外一個關心的問題:「能把運功療傷的法子教我嗎?」
辛九兒問道:「你的內功到了第幾層?」
嚴熹老臉一紅,說道:「還在第一層。」
辛九兒說道:「各派內功都有療傷效果,配合一些丹藥更佳,但卻至少需要心法的第三層修為,內勁能轉運到傷勢處。」
「我可以教你一些技巧,你配合自家心法,便能療傷,但內功的事兒,我幫不上忙,得你自己修煉。」
嚴熹想起谷陽丹,心頭十分可惜,暗忖道:「要是內功再好一點,我就能吃藥練功了。」
寒暄過後,嚴熹第三次問出那幾個關鍵問題:「你是什麼人?為什麼會被趙啓今追殺?又怎麼跑到我們車上?」
辛九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,反問道:「你不認識我?」
嚴熹摸了摸下巴,說道:「不認識。」
辛九兒有些氣結,說道:「荀青纓是你女朋友吧?你來我們集團好多次,接女朋友下班。」
嚴熹大驚,問道:「你是我現實裡認識的人?」
辛九兒似笑非笑的說道:「辛九兒是我化身的名字,我是吉氏集團吉紅羅。我們幾次在公司裡面對面遇到,你都盯著我看了好久。」
「這會兒,又裝不認識了?」
「在網上早就搜過我資料了吧?」
嚴熹驚了,叫道:「去吉氏集團,我每次都跟女朋友一起,怎麼可能看你好久?」
他做人可是有底線的。
就算吉紅羅的確長在他的審美線以上,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兒,妥妥是個誤會!
辛九兒嗤笑一聲,並不糾纏此事,說道:「我的身份並無人知,一旦泄露出去就有極大危險,你要替我保密。」
嚴熹愕然問道:「你瞞過我就是了,何必暴露身份?」
辛九兒俏臉上,隱隱有青筋綳起,說道:「我的化身壽命只有幾個小時了。」
嚴熹恍然大悟,然後又是一驚,問道:「也即是說,療傷心法並不管用啊!」
辛九兒沉默片刻,說道:「只能做輔助治療和一些輕微傷勢,絕大多數時候還要去醫院的。」
嚴熹有些絕望,道士宴溪和猛將黃布根本回不去現代社會,這邊只有精神病醫生。
衆所周知,精神病醫生不會看內傷科。
辛九兒沉吟片刻,說道:「四大聯盟已經形成壟斷,歐陽先生想建立一個獨立的組織。可惜被人暗算,搶走並初始化了歐陽先生的登錄器,毀掉了所有的角色卡和化身,我們的事業遭受了重大打擊。」
嚴熹頻頻點頭,表示自己聽得很認真。
此時此刻,什麼話也不說才是聰明選擇,說漏了嘴,辛九兒拼著內傷發作,也準準要剁了他這個罪魁禍首。
當時他真沒想到,初始化登錄器而已,居然會搞到這麼大,差點覆滅了一個組織。
辛九兒嘆了口氣,說道:「如今我們組織內的人幾乎都失去了戰鬥力。」
「只有極少數人使用的是,另外登錄器的角色卡,才能保護大夥跟傘機關的殺手周旋。」
嚴熹問了一句:「你為什麼會到我車上?」
辛九兒淡淡一笑,宛如異花初綻,美艶不可方物,說道:「辛九兒是妖族,天生的懂得一些妖術。」
「臥槽!」
嚴熹的三觀被打開了。
這個古風世界的確有妖怪,比如狗頭于利安。
他還想問點什麼,但因為過於菜雞,一時間找不到話題,只能說道:「接下來該怎麼辦?」
辛九兒微微蹙眉,說道:「趙啓今肯定會通過你們的汽車,找到你們的身份……」
嚴熹頓時不擔心了,那輛車是狄九的。
至於狄九是否會泄密……
嚴熹還沒想。
他也不能殺人滅口,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唄。
月池在旁邊,百無聊賴,取出大紅葫蘆灌了一口「藥酒」。
谷陽丹的藥香,雖然經過可樂的稀釋,還是挺濃烈的。
辛九兒微微翕動鼻子,驚訝道:「你同伴喝的什麼?」
月池把大紅葫蘆一晃,說道:「百事可樂,可口可樂,十六種口味混搭,姐姐要不要來一口?」
辛九兒忙道:「不是問這個,我問你……可樂裡頭泡了什麼?」
月池爽快的說道:「是谷陽丹!」
「真的是谷陽丹?」
辛九兒看了大紅葫蘆好一會兒,下了決心,問道:「能不能把這個葫蘆賣給我?」
「我願意出五十萬。」
月池搖了搖頭,說道:「二師兄給的,多少錢也不賣。」
嚴熹聽到五十萬,心頭頓時火熱,暗忖道:「谷陽丹這麼值錢的嗎?」
「我手裡還有十粒谷陽丹,豈不是能賣五百萬?跟中了一次彩票大獎差不多啊!」
嚴熹對武功的興趣並不大,對修仙的興趣更濃烈。
道士宴溪故事線裡,將來是可能修仙的,他還費勁練武幹嘛?
辛九兒扭頭過來,問嚴熹道:「你若是還有谷陽丹,我願意出一百萬一粒收購。」
嚴熹還沒說話,月池就插嘴道:「大姐姐,你可吃不得谷陽丹啊!」
「谷陽丹是純陽之藥,有個大大的缺陷,只有童子身方能服用。」
辛九兒俏臉一紅,說道:「我可以跟人以物易物,換取別種靈藥,這種靈丹有價無市,花錢買不到。」
嚴熹又驚又喜,問道:「角色卡還有交易功能嗎?我怎麼一直沒有找到?」
辛九兒搖頭說道:「角色卡沒有交易功能,我們都是走淘寶啊!」
嚴熹不放心的問道:「能靠譜嗎?不會丟快遞?」
辛九兒說道:「有幾個大商家,專門幹這種買賣,收貨,驗貨,交貨,款項,所有線下流程都有人專門負責,不會出現普通快遞的各種煩心事。」
「我只需一粒增長功力的丹藥,九兒的武功就能再做突破!」
嚴熹問了一句:「就能打得過趙啓今了嗎?」
辛九兒俏臉一紅,說道:「除非有十多粒谷陽丹,再多一兩年時間煉化藥力,九兒才有二三分指望,能追上趙啓今的武學境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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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1 06:48 AM
卷一、道士 37、人生充滿誤會
嚴熹驚道:「趙啓今這麼厲害嗎?」
辛九兒臉色凝重,說道:「趙啓今使用的角色卡,是東陵十六國黑水王朝人士,家族排行第四,姓趙名尋。師父是少禪寺羅漢堂首座苦竹,不但學有家傳武藝,還精通一十六門少禪寺絕學,江湖諢號蕭瑟公子,武功疑似絕頂,至少也是準絕頂!」
「是傘機關的頂流人物,足以匹敵歐陽先生的狠角色。」
「我化身的武藏不足……」
嚴熹忍不住打斷了辛九兒的話,問道:「聽你提過幾次了,什麼是化身?」
辛九兒瞄了他一眼,說道:「你不會真是個新人吧?」
「妖族化身,人族角色!」
「這是所有登錄器的初始設定。」
嚴熹訕訕一笑,心道:「這女人知道我是新人了,要不要把她留在這邊,不送回去?可下次青纓過來,怎麼解釋呢?」
辛九兒還不知道,嚴熹已經起了不良之心,仍舊頗為關注谷陽丹,問道:「我願意再加二十萬,一百二十萬購買一粒。」
嚴熹沒遇到過,這種自己還未講價,買方就不斷抬價的事兒,忍不住問道:「若是我還能搭配一些武功秘籍呢?」
「比如寒山掌法,折花百式……」
辛九兒情緒激蕩,一把抓住了嚴熹的道袍袖子,叫道:「你怎麼會折花百式?」
「折花百式是歐陽先生的獨門武功,只有角色卡的幾個親傳弟子,才學過這門絕頂武功,從未傳過旁人。」
嚴熹瞠目結舌,這才想起一個細節,笑花公子張一花的師門是陰陽宗,師父是陰陽神魔(歐陽元)。
傘機關的叛徒正是陰陽神魔(歐陽元)。
心頭暗駡了一句:「臥槽,怎麼忽略了這麼要緊的細節?這要是寫小說,早就有讀者在章評提醒了,怎會犯下如此錯誤?」
他掙脫了辛九兒抓住衣袖的手,找補道:「我是打個比方,並非真有這門武功。」
「不過寒山掌法,真可以賣你一份。」
「還有一卷無毒大功法……」
辛九兒又震驚了一下,這次沒有伸手去抓嚴熹的道袍,說道:「這兩門武功也極是不凡,並不輸給折花百式,你從何得來?」
「寒山掌法乃是寒山寺嫡傳,共分九層,號稱一重山是一重關,一重關是一重寒!」
「一層掌力有一重山之重,亦有一重寒冰地獄的酷烈。若是把這路掌法練到第九層,一掌之中不但有九重山勁,更附有極厲害寒勁,端的厲害無比。」
「據說寒山寺的方丈寒石和尚最為擅長這路掌法,已經修煉到了第八重,平生未曾一敗。」
「就算遇上武功高出一線的絕頂高手,抵擋得住寒石和尚的如山掌力,也抵擋不住內力中附有的徹骨寒勁。」
「至於無毒大功法,據傳分為六卷,每卷記載一門毒功,最後一卷還有一套把六門毒功合璧的口訣。」
「煉成此功法的人,全身都是劇毒,舉手投足,斃人與無形!」
「端的厲害無比。」
辛九兒解釋這兩門武功如何厲害,嚴熹心頭更震驚的是:「這幾門武功如此厲害,這些人卻還要貪圖九鶴道人的劍譜!」
「雪山派的劍譜,豈不是更玄妙十倍?」
「雪山派絕非普通門派,九鶴道人亦非普通武林人物!道士宴溪……這張角色卡決然與衆不同。」
「狄九是怎麼弄到這張角色卡的?」
「對哦!他還弄了一張猛將黃布,似乎也有點來歷。」
「要不要把寒山烈客梁夢春,或者笑花公子張一花賠給他?要不然我心裡不安啊!」
辛九兒本來覺得,嚴熹表現的各種毛糙,必然是個新人,此刻卻有些看不透這傢伙了,心頭暗忖道:「隨隨便便就有一張,能夠來回穿越的角色卡,更精通數種絕頂武學,此人來歷定然極為不凡,莫不是四大聯盟哪位高層的公子?」
「怪不得他能輕易交往荀青纓這樣的女朋友。荀青纓的眼光何等之高?集團裡多少年輕才俊都瞧不上,居然會看上他……」
「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。」
「可惜,歐陽先生的事業,必然跟四大聯盟有衝突,借不上他背後的勢力。」
若是給嚴熹做個背景調查的狄九在此,必然大喝一聲:「他就是個撲街網文作者,有個屁的背景?」
「他要是有半點背景,能被當成精神病,關到青龍山去?」
辛九兒跟嚴熹不熟,卻猜錯了方向。
她沉吟片刻,說道:「你真的很需要錢嗎?」
嚴熹沒好氣的說道:「當然需要,我總不能一直讓女朋友養吧?」
辛九兒心底一亮,明悟過來,想道:「是了!他必然是玩白龍魚服的遊戲,裝成普通人跟青纓交往。不知道跟家裡有什麼矛盾,還是貪新鮮要找個平凡女孩兒,談一場純粹的戀愛,暫時借不上家裡的財力。」
想到此處,辛九兒又復有些酸酸的,生出一股妒忌。
她出身吉家嫡系,在吉氏集團位高權重,是含著金湯勺的天之驕女,但比起拿著谷陽丹賣錢,就為了跟交往的平民女朋友,過普通平凡的日子。
這麼一襯托,吉氏集團的天之驕女,鳳凰一般驕傲的吉紅羅,立刻就顯得不值一提了。
辛九兒咬了咬牙,說道:「這兩門武功價值無可估量,我能動用的私人現金只有兩千萬,你覺得如何?」
辛九兒玩了一點小心思,若是嚴熹這位「公子哥」不熟悉行情,賣她一卷秘籍,是占了大便宜,但若是兩卷都給了,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了。
憑著兩卷武功秘籍,她就能補上武藏不足的缺憾,只要偷偷潛修數年,就是一流高手,絕頂也不是沒有指望。
在組織內的地位,立刻就能如日初升,翻天覆地。
嚴熹也沒想過,這兩卷沒用的玩意,居然能賣出如此高價!
他連講價的心思都沒了,說道:「成交,我再送你一粒谷陽丹。」
兩千萬的買賣,送個百來萬的贈品,正經生意不是都這麼做?
嚴熹若不經意的態度,讓辛九兒覺得對方簡直在赤裸裸的用大餅抽自己,還扔了一把小白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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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1 05:57 PM
卷一、道士 38、走出玄樓觀
嚴熹:「怎麼付款?」
辛九兒:「等出去……」
現代社會不要說大額現金,小額現金都快絕跡了,都是手機支付。甲寅界這邊什麼網路都沒有,什麼信號都沒有,辛九兒沒法付款,根本支付不了。
嚴熹訕訕的問道:「怎麼交稿?我是說,怎麼給你秘籍?我只能默寫出來,沒有存稿。不是,我是說沒有現成的稿……秘籍。」
辛九兒一頭黑線,問道:「你打算怎麼給我?」
嚴熹答道:「等出去,我現碼出來給你。」
他沒有帶筆記本過來,一個網文作者難道還能手寫秘籍?肯定要用鍵盤打出來啊!
以後還有機會賣秘籍的時候,複製一份就好了,不用次次都抄寫一遍。
辛九兒說道:「也好!」
兩人達成了口頭協議,辛九兒鬆了口氣之餘,還有些惴惴,生怕嚴熹反悔。嚴熹卻沒那麼想多,取出了裝有谷陽丹的瓶子,輕磕出一粒,說道:「贈品先給你了。」
辛九兒大喜過望,在勾勒金線的小口袋摸了一陣,掏出一個全都是洋文的小藥瓶,把裡頭的膠囊全部傾倒出來,隨手扔在一邊,把谷陽丹裝了進去。
嚴熹不認識藥瓶上的洋文,卻能猜得出來,八成是什麼營養素,荀青纓也經常買,超級貴,據說有無數神奇功效。
他一個平常靠女朋友接濟的撲街網文作者,雖然覺得這玩意就是智商稅,但絕不敢亂逼逼。
這要是去逼乎提個問:我女朋友月入近十萬,總買智商稅的營養素,卻不給我花,她做得對嗎?
妥妥要被噴到自閉的節奏。
辛九兒收了谷陽丹,些微有些過意不去,說道:「這一次也算是我牽累了你,導致你也不能離開甲寅界。我願意為此事道歉,並且賠償你一件神兵。」
嚴熹問道:「東風41嗎?」
辛九兒一頭黑線,說道:「是正經的神兵。」
嚴熹思考了一下,說道:「能換個鬧市區的房子嗎?」
辛九兒被噎了一口氣,答道:「我本市沒有住宅,有一套閒置的濱江寫字樓,你看如何?」
嚴熹本來想說:「如果這個有要求太過分,那麼面積小一點,偏遠一點,只給個首付也行。自己都附贈一粒谷陽丹了,回禮也不能太寒酸吧?好歹也是吉氏集團的嫡系呢!」
聽到是送一套寫字樓,嚴熹心道:「我缺寫字樓嗎?我缺的物業費!寫字樓的物業費可比住宅貴太多了,萬一交不起怎麼辦?」
「反正也是白來的,轉頭租出去,或者賣掉,也不虧就是。」
嚴熹糾結了一陣,說道:「也好!」
有了這麼一場交易,兩人雖然還不能算是親密戰略伙伴,至少上升到熟人級別了,相處的氣氛也輕鬆了許多。
嚴熹苦惱的問道:「趙啓今會在外面等到什麼時候?守個兩三天,應該也就沒耐心,走了吧!」
辛九兒說道:「他可能會原地安裝幾個錄影頭。」
嚴熹頓時不說話了,現代科技有時候也挺討人厭。
他猶豫了一下,說道:「既然如此,我最近想要離開玄樓觀,去附近的城市轉一轉,要不要一起結伴同行?」
辛九兒住慣了都市的現代化住宅,雖然不是一個特別挑剔的人,也不太能接受玄樓觀這樣的地方。
玄樓觀可還是旱厠!
若是去附近的城市,至少有淨桶這樣的衛生設施。
她稍稍猶豫,說道:「結伴同行也好!」
「只是有一件事兒,得說清楚。在甲寅界,沒有武功寸步難行,你和你的伙伴武功如何?」
嚴熹身為網文作者,觀察力還算敏銳,立刻明白了辛九兒的意思。
她生的美貌,在甲寅界這個毫無現代法律威懾力的地方,不會比去印度旅遊安全多少。
嚴熹說道:「我是銅象功大圓滿的外家高手,勉强算是弱一流。我師弟月池吐納術到了第三層,劍術不俗,足以媲美二三流的尋常好手。」
「遇上大敵必然不成,尋常江湖險惡該應付的來。」
辛九兒頓時放心下來。
甲寅界也不是遍地高手。
四大聯盟中人大多數使用的角色卡,都是身無武功的尋常百姓,少數也不過鏢師,寨主之類。
能有一張二三流武功的角色卡,已算這個圈子裡的奢遮人物。
嚴熹銅象功大圓滿,足夠行走江湖了。
嚴熹上次和月池已經走出好遠,又被梁夢春和張一花給逼了回來,其實早就想開新地圖了。
他除了想要把金票兌換成黃金,拿回現代社會換成現金,改善自己的生活,也想循故事線拜師無名劍俠。
只要不提玄金袈裟,就不會引發某個劇情,他就能成功脫胎換骨,從武俠轉仙俠了。
嚴熹和辛九兒都沒什麼可拾掇的東西,嚴熹叫上了小師弟,三人溜溜達達出來玄樓觀,幾個小時後,已經在一二十里之外。
嚴熹意外的發現,雖然沒有使用角色卡,吉紅羅本身的武功也不弱,至少也不差於狄九。
眼瞧著天色深沉,還未見到人家,嚴熹提議道:「我們要不要野宿一夜,明日再趕路?」
「半夜三更的,我怕遇上什麼野獸。」
辛九兒猶豫了一下,點頭答應了下來,三人尋了一片空地,嚴熹按照網上看的野外生存經驗,先把地面雜草清理了一遍,弄出一圈白地。
正想著弄點乾柴,整點烈火,半夜也好防野獸,就看到辛九兒取出來一頂帳篷,還有便攜的煤氣爐,嫻熟的燒了一鍋開水,開始煮泡麵了。
嚴熹訕訕的湊了過去,問道:「你怎麼這麼熟練?」
辛九兒說道:「甲寅界可不是現代社會,過來的人也都散落各地,現在還有人一直在荒郊野外,沒找到附近的人家。」
「不準備的多一些,如何生存?」
嚴熹驚道:「我這個開局有個道觀,還算相對不錯的環境了唄?」
「開局就在荒郊野外的,都是怎麼個情況?」
辛九兒說道:「原來在傘機關的時候,就有個人,他的角色卡是個迷路的樵夫。」
嚴熹仔細想了一下,吐槽道:「是有點慘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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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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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2 07:39 AM
卷一、道士 39、突破
吉紅羅的帳篷不大,只夠她一個人住,所以嚴熹和月池弄了一堆篝火,兩師兄弟相對盤膝打坐。
小掛件喝了一口藥酒,氣息綿綿,很快入了定境。
嚴熹卻浮想聯翩,一時定不下來心思。
「也不知道狄九怎麼樣了?」
「會不會牽連到青纓!」
「要不要穿越出去,給青纓發一條消息?」
「就怕本來沒事兒,我一條消息把青纓暴露了。」
「說到底,弱就是原罪。若我把雪山吐納術練至第九層,配合師門的雪山劍法,能讓趙啓今要舔哪裡舔哪裡。」
「怕什麼傘機關?」
「我要解釋真相,他們就得乖乖聽!」嚴熹嘆了口氣,心道:「也許雪山劍術還不夠,但若是能拜師無名劍俠,就一定沒問題了。」
「甲寅界有狗頭妖怪,有辛九兒這樣的女妖精,就一定有會法術的人。」
「九鶴曾說過,雲機子他們也曾說過,雪山派是劍俠門派,一定跟武俠門派不同。」
嚴熹悠悠望向夜空,他對星象略有研究,也是寫小說的時候翻了資料,甲寅界的星空跟地球截然不同。
高空上並沒有月亮,但因為還是古代社會,沒有光污染,繁星點點,如正月裡的煙花,美不勝收。
也有一條銀河橫貫天空。
不知道是不是地球上看到的銀河系,是不同的角度,又或者是其他星系。
胡思亂想了一陣,嚴熹感知到,周圍的萬籟俱寂,漸漸收攏了心境,呼吸綿綿,也開始入了定境。
雪山吐納術運轉,漸漸六感生空,精神拔升,晉入玄之又玄的一種奇妙境界。
嚴熹之前修煉雪山吐納術,從沒有過這種感受,但這一次修煉,明顯與之前都不相同。
全身的氣血凝練,忽然有一股真氣,生自四肢百骸,往小腹丹田彙聚。
這一股真氣無形無相,匯入了丹田跟原本微弱至極的雪山真氣化而為一。
雪山真氣驟然壯大,連續貫通了十餘處竅穴,一舉貫通了一條奇經。
空氣中浮現了道士宴溪的資料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5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0.1%),白猿拳(精通:78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23%)
天賦:銅皮鐵骨(+8),厚積薄發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
嚴熹微微歡喜,心道;「這就突破了?」
「是了!」
「九鶴道人給徒弟宴溪換了三門外家功夫,就是希望徒兒有朝一日,能夠由外而內練出一身真氣。」
「有了真氣,再修行雪上吐納術,歸入雪山派一脈真傳。」
「我的銅象功已經圓滿,剛才似乎有真氣自四肢百骸滋生,正是由外而內練出真氣的徵兆。」
嚴熹盤坐不動,舒展筋骨,全身骨骸發出劈劈啪啪的輕微爆鳴,這是外家功夫修煉到極點的表現。
正常而言,外家功夫修煉到大圓滿,相當於內家心法修煉至第五層,算是弱一流高手,但若是能由外而內,練出真氣來,就等若內外兼修,一躍晉升正經一流。
嚴熹神清氣爽,又注意到了兩個小細節,除了雪山派吐納術,突破至第二層,他的天賦銅皮鐵骨,從「+5」變成「+8」。
他稍稍運轉真氣,傷勢也似有好轉,胸腹間舒服許多,只是那一股寒意仍舊盤桓不去,難以祛除。
嚴熹暗忖道:「不知道我雪山吐納術再有進境,能不能治好內傷。」
「沒事就吐血,比女孩子的大姨媽還勤,實在令人特麼的膩煩。」
嚴熹覺察到,時間已經到了深夜,剛才他修煉一場,不知不覺已經是四五個小時過去。
他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。
吉紅羅的帳篷沒有動靜,想必是已經睡熟,月池還在打坐,小掛件的天賦,比師兄强太多,將來必然是江湖絕頂。
嚴熹在附近繞了一圈,放鬆心情,忽然聽得有極細微的聲音,他心中微微一動,身子伏低,悄悄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摸了過去。
午夜的月光,十分明亮。
在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,一頭黑毛大狐狸,足夠尋常成年人大小,叼著一個骷髏腦殼,正在疾狂躍舞。
嚴熹沒有見過這個場面,心道;「這是狐狸要成精嗎?」
「我要不要降妖除魔?」
「瞧這頭狐狸一身黑毛,叼著髑髏腦殼,絕非善類!」
「不過,萬一這妖孽十分凶殘,我降妖除魔不成,反而給鏟除了人間正道,豈不是糟糕?」
黑毛大狐狸躍舞了一陣子,忽然發出人聲,叫道:「路過道友,今夜是我化形之日。本狐狸平素修行,謹小慎微,從不作惡。這個骷髏腦殼,乃是向大觀音庵孤鴻師太求取,非是險惡手段奪來。」
「若是道友容我化形,必有好報。」
嚴熹大驚,心道:「居然被覺察到了。」
他想了一想,站了起來,叫道:「我是路過的閒雜人,既然道友言稱,與大觀音庵孤鴻師太有交,我便信你不曾作惡。」
嚴熹心道:「大觀音庵孤鴻師太,不知道是什麼厲害角色。我先表現的,也跟這位師太很熟,讓這頭大狐狸有些顧忌。」
黑毛大狐狸顯得十分歡喜,叫道:「我的時辰就要到了,且不及跟道友敘話,等我化形之後,再來寒暄。」
嚴熹不再說話,眼瞧大狐狸亂蹦亂跳,忽然就晴天一個霹靂,夜空不見雲朵,卻有無數雷光遊走,滿空傾瀉下來。
這些雷光也煞是奇怪,只在黑毛大狐狸身邊遊走,絕不傷及周圍的一草一木。
黑毛大狐狸頂著雷光,口噴灰白霧氣,苦苦煎熬,雷光犀利,一道下來,就能削去它大片的護身灰白霧氣。
黑毛大狐狸堅持了半個時辰,身外灰白霧氣,已經稀薄的幾近與無,驚慌的亂叫道:「道友,助我!道友,助我。」
「本狐狸已經撐不住了,過不得化形之關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也沒帶避雷針啊!」
「而且,幫忙會不會惹火上身?」
「也挨雷劈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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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2 10:42 AM
卷一、道士 40、雷劈趙啓今
「道友,助我!道友,助我。」
「道友若願助我渡劫,我願意贈天書一卷。」
嚴熹怎可能被區區天書一卷誘惑?
他正要悄悄退走,忽然想起一事,一個荒誕的念頭冒了出來,怎麼也按不下去。
嚴熹自己都被這個念頭之膽大妄震撼,熱血沸騰,盯著亂劈的雷電,暗暗計算頻率,心底倒數計時,猛然衝了出去。
黑毛大狐狸也沒想過,世上真有這般好人,素昧平生,無恩無仇,居然會來救自己,欣喜若狂,翩翩狂舞。
它仍有一線生機,可以渡過化形劫數,實在不捨得放棄。
若是失去這次機會,最少百年之內,無望化身人形。
嚴熹在兩道雷電轟擊的間隙,撲向了黑毛大狐狸一把抱住。
黑毛大狐狸身上的殘餘雷光,把嚴熹電的渾身酥麻,他忍住腦仁亂跳,腦漿沸騰,猛然穿越了回去。
嚴熹剛剛站穩,就聽得一個凄冷的聲音緩緩說道:「小賊還敢回來?」
趙啓今等候多時,再也不會留手,中指一竪,玄天劍指的凜冽寒芒,疾斬而出。
嚴熹心道:「就是敢回來!」
他用黑毛大狐狸遮住了自己的臉面,啓動了寒山烈客梁夢春的角色卡,雙臂運勁,奮力把黑毛大狐狸扔了出去。
劍氣橫空,凜冽無雙。
黑毛大狐狸驚叫一聲,妖軀憑空扭轉,探爪一揮,甲寅界的化形雷劫,在地球上仍有凜凜神威,雷光繚繞,把它和趙啓今一起籠罩了進去。
趙啓今哪裡料到,嚴熹穿越一回,搞了一頭被雷電劈的大狐狸回來?
玄天劍指雖然不愧為天下絕學,如何能夠跟化形雷劫的電光匹敵?
無形劍氣被雷光炸的粉碎,趙啓今饒是輕功高明,急忙後躥,卻如何來得及?
雷光轟下,把趙啓今電的焦黑,一口鮮血狂噴而出。
黑毛大狐狸還在半空,愜意的舒展身軀,化為了一個嬌怯怯的美人兒,身姿綽約,舉手投足,百媚橫生,一頭烏黑長髮,在夜風中飄拂。
這頭化為絕代美人兒的大狐狸,盈盈一笑,素手輕揚,正要衝趙啓今下手,就聽得十餘聲槍響,她身上多了七八個血窟窿。
這頭大狐狸來自甲寅界,沒見過槍械這麼神奇的武器,臉色驟然大變,驚駭厲嘯,嬌軀一扭,衝霄而去。
臨走前長袖一抖,一卷東西投入了嚴熹懷裡,一個溫柔的聲音,在他耳邊響起:「姐姐答應你的天書,可不曾失言。」
「敵人有法寶在手,實在太厲害了,你也趕緊逃吧。」
嚴熹心頭大駭,這頭大狐狸挨了槍子兒,仍能從容逃脫,他可沒這個本事,急忙往地上一滾,就勢解除了梁夢春的角色卡,重新穿越回了甲寅界。
回到了甲寅界,重新成了一個胖大的小道士,嚴熹渾身突突亂跳,剛才槍擊大狐狸的人,就算只有一個把槍口衝向他,這會兒怕不是就死了。
「傘機關還派出了狙擊手,等候在外面。」
「臥槽,至於這麼誇張嗎?」
「這該如何是好?」
「就算煉氣九層,面對十多把狙擊槍也是死了一條,難道還真的要修仙了才能回去?」
嚴熹過了好一會兒,才算是回過神來,發現自己手裡還有一卷書冊,想起大狐狸說:「要送自己一冊天書。」
打開看時,卻不覺得沮喪,這卷書冊的確「天書」,封面是銀色蝌蚪文,翻開書頁,內容亦是如此,都是一種非常古怪,完全不識得的文字。
嚴熹隨手收了去,心道:「黑毛大狐狸一定是不認識字兒,這才丟給我當人情。」
「裡頭未必是什麼天書,說不定是古人的色輕小說,寫了些不著調的東西。哪有這般運氣?豈能隨便就撿一冊天書?當是大白菜麼?」
此時天色微微濛濛,亮了起來。
月池張開了雙眼,一雙眼睛燦爛若星,歡快的跳了起來,叫道:「二師兄,我吐納術又有進境了,距離第四層已經不遠。」
嚴熹拍了拍小掛件的肩膀,示意誇贊,月池顯得很受用,活動了一番筋骨,去旁邊練了一趟拳腳,又復練了一套劍術。
這是月池的日常功課,雖然九鶴人沒了,但月池從不肯鬆懈半點,反而在武功上越發用心,從不肯偷懶。
過不多時,吉紅羅也鑽出來帳篷,她等了一會兒,不見兩位男士過來幫忙,也只能自己把帳篷收拾起來,剁滅了火堆,說道:「我們繼續趕路吧!」
嚴熹自無多言,三人又走了半日,終於看到了一座小城池。
嚴熹穿越過來,就一直在玄樓觀,好容易見到城市,激動不已,在城門口交了幾個銅錢的入城稅,便去尋找票號。
吉紅羅見他沒頭蒼蠅一般,在城裡亂轉,開始還跟隨,後來實在忍不住了,問道:「你是要找什麼地方?」
嚴熹想著,也沒必要隱瞞,畢竟吉紅羅是吉氏集團的嫡系高管,大幾千萬不會看在眼裡,價值兩人剛做了一個兩千萬的大買賣,就說了實話:「我有些金票要兌換。」
吉紅羅微微驚訝,說道:「這種小城哪有兌換金票的店鋪?須得去通都大邑,方有票號那種東西。」
「你如是缺錢,我還有些銀兩,借你就是?」
嚴熹說道:「我是換幾千兩黃金。」
吉紅羅驚道:「你換這麼多黃金作甚?」
嚴熹答道:「當然是搬回去,換成人民幣啊!」
吉紅羅目瞪口呆,說道:「大家在外面都不缺錢,反而在甲寅界,很多人身家窘迫,沒有賺錢的營生。」
「你有金票何須兌換黃金?我按市價,補你現金,你把金票給我就是了。」
嚴熹仔細問了一遍,才知道大家在外面不缺錢,在甲寅界卻很缺錢。
因為在甲寅界整個經濟容量太低,市場購買力不足,什麼生意都做不起來。
就好比在中國,各行業市場規模都很大,但去了非洲小國,就算吃下一個國家的市場,也許幾百萬的規模,就觸摸到市場容量的天花板了。
嚴熹跟吉紅羅協商了一會兒,定了價格,乾脆清空了手裡的金票,不過吉紅羅要出去才能補給他現金,又做了一單大買賣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12 02:40 PM
卷一、道士 41、黃陂小城奇聞趣逸
宴溪和月池燒了師父九鶴的屍身,收殮時發現一件袈裟,兩人不知是何寶物。
數月後,兩人遇到有惡鬼食人,憤而殺鬼,救下一村之人,一位路過的劍俠動了愛才之念。
交談時,月池取出了袈裟向劍俠詢問此物來歷,卻被劍俠斬殺兩人奪了袈裟,揚長而去。
兩師兄弟被棄屍荒野,殘軀為野狼吞食。
嚴熹清空了金票,但手頭還有些銀票和散碎銀子,訂了小城最好的一家客棧,三人安歇下來,他又溫習了一遍道士宴溪的故事線。
故事線的線索很模糊,他不知道數月後,究竟是多久?也不知道有惡鬼食人的村落,究竟在什麼地方?
嚴熹暗暗忖道:「沒有詳細攻略,難道只能靠命運指引?還是說,有什麼東西暗中撥動角色卡的人生?」
嚴熹想不明白,甲寅界其實非常奇特,跟他所有看過的網路小說裡描述的異界,都不盡相同。
古代風的世界,卻有角色卡,故事線這種東西,又能夠來回穿越,還不限制火力武器……
嚴熹總感覺,這個世界會被某些人玩崩掉。
他忽然就理解,為什麼所謂四大聯盟要搞壟斷了,如果不是壟斷,讓這些穿越者沒有限制的亂七八瞎搞,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事兒?
也許某個穿越者造反,兵禍千里,也許某個穿越者推行先進的經濟模式,搞崩這個世界的田園模式,也許某個穿越者大肆抄書,把甲寅界的文化産業攪亂的一塌糊塗。
當然也有可能出現幾個穿越者,同時抄李白的奇葩場景,讓甲寅界的人再也不相信穿越者會作詩,把他們都當成騙子。
還得是集團詐騙。
總而言之,嚴熹想像不出來,如果讓穿越者隨便亂搞,甲寅界會變成什麼樣子?
也許小說裡都是假的,現代人什麼也改變不了,撼動不了固執守舊的社會,只是變成了古代的「祥瑞」。
什麼都有可能發生,也什麼都有可能不發生,誰知道呢?
嚴熹剛剛突破煉氣第一層,身體也不是很疲倦,休息了半個小時,就神采奕奕,疲倦盡去。
吉紅羅正在補眠,趕了一早上的路,她又是唯一沒有角色卡的人,早就受不住了,估計晚上都不會醒過來。
嚴熹拍了拍月池的房門,讓小掛件盯著吉紅羅的房間,充當臨時保鏢,自己一個人出門逛街去了。
這座小城叫做黃陂!
隸屬壽良縣。
這兩件事兒,嚴熹在街上隨便問了兩個閒閒的老漢,便打聽清楚,但問起壽良縣受什麼管轄,這個國家有多大,行政區域劃分,當朝什麼皇帝?
這些閒閒的老漢就一問三不知了。
嚴熹也不知道,哪裡可以打聽。
倒是在街上閒逛了一圈,聽得好些家長里短的八卦,也有些奇聞趣逸。
比如城裡有個姓李的人家,家中的小娘子忽然不見了,偶爾有人出城,曾在數十里外見到,一個人踽踽獨行,見到熟人,便會摘下腦袋,求人送回家去。
不知多少行人被嚇得魂飛魄散,肝膽俱裂。
還比如,都說附近山中有一頭食人猛虎,經常下山覓食,它也不捕食行人,經常半夜三更闖入某個村落,撞入一家大戶,變化成家中某人模樣,就此居住下來,分成數日乃至十數日,把一家中丁口吃盡,這才咆哮而去。
往往有人聽得虎嘯,遍搜村中,才會發現村中有家戶糟了害,滿門都被吃盡,家中盡是森森白骨。
有幾個傳說,詭異凶惡,饒是嚴熹身為網文作者,也覺得匪夷所思,編不出來。
他城中轉了一圈,大致明白了甲寅界的風土人情,也許管中窺豹,只見黃陂小城,但總比在玄樓觀好太多了。
嚴熹在街上買了一支燒鵝,幾十個饅頭,回了所住的客棧。
月池正在肚餓,看到二師兄拎了東西回來,興高采烈的接過饅頭,就這燒鵝,吃得不亦樂乎。
他吃了一會兒,露出遺憾之色,喃喃道:「沒有可樂,吃東西都沒滋味了。」
嚴熹也陪著師弟,吃了點東西。他們離開玄樓觀,就是路上吃過一次泡麵,就再無進食。道士宴溪也是習武之人,更練了一身外家功夫,食量其實比月池還大些。
只是平時嚴熹吃飽了,角色卡似乎就不餓,他也沒怎麼用道士宴溪吃過東西。
大約三四個小時後,天色擦黑,群星騰空,如焰似火,吉紅羅這才出了房門,見嚴熹正在教月池五子棋。
兩人地上畫了縱橫交錯的格子,撿了一堆小石子,玩的不亦樂乎。
吉紅羅雖然小乾坤袋裡,帶了不少充電寶,但沒有網路,手機九成九的應用打不開。就連很多單機休閒遊戲,比如貪吃蛇,不聯網都玩不了。
她也沒取出手機,反而湊過去,跟兩師兄弟一起,言笑晏晏,氣氛頗融洽。
道士宴溪和月池,都是一身道袍,月池換掉了嚴熹給他買的衣服。
吉紅羅也換掉了現代裝束,不過她穿的衣物,明顯不是甲寅界的造物,是在外面找裁縫定制,看起來跟甲寅界的土著一般無二,但實際上卻舒適太多。
儘管如此,三人仍舊在這個小小的城裡,頗為扎眼,嚴熹高大胖壯,月池清秀俊美,吉紅羅更是這座小城,百年沒得一見的美人兒。
不要說黃陂小城,就算壽良縣,因為古代的飲食,營養,教育,風俗等等無數因素,也養不出來吉紅羅這級數的美人兒。
辣手毒妃晏紫蘇那種古代御姐,儘管比起現代女性,因為缺少護膚品,營養也跟不上,會顯得肌膚粗糙,也因為文化風俗,打扮偏保守,都是江湖上艶壓一方的美色,容貌大有名氣。
吉紅羅這個顔值,在甲寅界不啻仙女下凡。
三人住在這家客棧的消息傳出,已有了好多閒人來探頭探腦,只是吉紅羅在補覺,月池也不在乎,並沒有鬧出什麼事兒。
此時三人在客棧的院子裡玩五子棋,有人忍不住上來搭訕。
一個穿著土不拉幾的年輕公子,手裡搖著一把做工粗糙的摺扇,吟了一句上不得檯面的古詩,笑眯眯的向三人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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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時間:
2022-9-12 06:38 PM
卷一、道士 42、有妖氣是妖怪
「在下壽良人士,姓劉,名秉良!好讀書,愛與江湖人士,佛道隱逸往來。今日與幾個好友來黃陂拜訪一清觀的觀主,見三位器宇不凡特來結交。」
吉紅羅臉上頗有些不豫之色。
嚴熹知道她不想理會這人,接過話來,說道:「劉兄好!我們乃是兄弟三人,這是我大哥李大,平生酷愛女裝,我是老二,平生最喜歡男人,尤其是劉兄這種細皮嫩肉的……」
嚴熹還沒介紹到月池,劉秉良已經臉色數變,盡是倉皇之色,匆匆一拱手,說道:「小弟尚有急事,先不叨擾。」
此人步伐匆匆,還帶有幾分狂奔之姿,出了院子,跌了一跤,爬起來連灰塵也不暇撲打,踉蹌而去。
吉紅羅開始還捂住小嘴,劉秉良一走,她就放聲大笑,聲音清脆,宛如明珠落玉盤,指著嚴熹叫道:「你也太壞了?」
「至於這麼嚇唬一個土著嗎?」
「他們這邊可沒這種文化。」
吉紅羅不在乎被說成是男人,只覺得這事兒太好笑了。
嚴熹擲下滿把的小石子,說道:「我們去吃個飯吧!」
他和月池吃燒鵝的時候還是下午,這會兒已經晚上了。
吉紅羅更是還一整天都沒吃東西,點頭叫好,三人剛要出客棧,去尋一家乾淨的館子,就聽得嘈雜聲,一個高大的道士,背著一口寶劍,拖著劉秉良走了過來。
劉秉良指著嚴熹他們三人,叫道:「道長,就是他們。他們是妖怪,那個最美貌的是個男人變化。」
「那個胖子是個女妖怪。」
嚴熹都懵逼了,叫道:「我如何是女妖怪?」
劉秉良叫道:「你剛才還說想要睡了我。」
嚴熹叫道:「我哪有說過這種話?」
這可真是無妄之災。
月池聽不懂,小掛件還楞楞的。
吉紅羅卻笑的直不起腰來。
嚴熹正欲辯解,道士擎出後背的寶劍,叫道:「妖孽受死!」
嚴熹心道:「甲寅界的道士都這麼魯莽嗎?我也是道士啊!也沒他這麼毛糙!」
道士的武功一般,似乎也不會什麼法術,長劍遞過來,招法稀鬆。
月池看到他這口長劍,眼睛一亮,搶上一步,夾手奪過,耍了一個劍花,叫道:「二師兄,這口長劍不錯,我要了成不成?」
嚴熹答道:「咱們不是强盜,我跟道長商量一下價格。」
嚴熹也不缺錢,並不想做强盜之舉。
這個道士號太松,道觀就在城內偏東的角落,叫做一清觀,跟劉秉良算是至交。
今日劉秉良就是帶了朋友來拜訪他。
這位一清觀的觀主有些身手,聽了劉秉良的讒言,以為有妖怪入城了,急匆匆過來除妖。
被月池一招奪了手中長劍,他臉色煞白,暗叫道:「我雖未入三流,也可算得江湖好手,這小妖怪一招就搶了長劍,怕是道行十分高深,須得趕緊逃命。」
他還有些義氣,後退一步,拉著劉秉良疾走。後面有幾個圍觀的年輕人,眼瞧這位一清觀的觀主除妖不成,被小妖怪奪了長劍,都大呼小叫,鳥獸四散。
月池追了幾步,被嚴熹叫住,說道:「隨便他們去吧!」
小掛件委屈的說道:「劍鞘還在那道士身上呢!」
嚴熹想了一想,提氣喝道:「留下劍鞘,我不追你們。」
太松道人倒也光棍,扯下背後的劍鞘,遠遠的扔了過來。
嚴熹一把抓住,遞給了月池。
這一場小鬧劇對三人都無影響,嚴熹招呼師弟和吉紅羅,仍舊按原計劃出門去尋吃食。
因這事兒,路上指指點點,遠遠圍觀的人便多了起來,讓吉紅羅頗為不爽,問道:「你有什麼辦法,讓他們不看熱鬧?」
嚴熹笑道:「此事容易!」
他抓了一把銅錢,揚手擲出。
果然圍觀的人一哄而上,都去撿拾銅錢,也顧不得圍觀三人了。
嚴熹扯了月池就走,吉紅羅幾步跟上了兩師兄弟,回頭望了幾次,說道:「我現在知道,青纓為什麼會挑你了。你平時都這個表現,除非女孩子特別無知,不喜歡你也難。」
嚴熹笑了一笑,說道:「她喜歡的是我的才華。」
吉紅羅是真沒憋住,把自己嗆到了,她伸手輕撫胸口,低聲說道:「你想要笑死我麼?」
嚴熹一直都沒有太把吉紅羅當回事兒,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對方是吉氏集團的嫡系高層,他就是個撲街寫手,有交集的地方實在太少。
吉紅羅另外的身份,是傘機關大叛徒歐陽元的手下,他還想要安穩生活,更不願意跟這種人有太深來往。
嚴熹是打算,等兩人的交易完成,自己拿了錢,就跟吉紅羅分道揚鑣,從此誰也不認識誰。
何況他有女朋友了,荀青纓不說是一百分女友,至少也能拿九十八分,都賣了房子給他治精神病,還想怎樣?
吉紅羅這個姿勢實在太撩人,眼波流轉,嫵媚橫生。
嚴熹看的呆了一下。
吉紅羅見他如此,微微得意,說道:「你還敢說沒有總盯著我看?」
嚴熹腦海裡靈光一閃,忽然就想起來,為什麼對方會有如此誤會了。
當時他在寫一本神豪文,找了一堆奢侈品資料,他去接荀青纓,幾次遇上了吉紅羅,都被對方身上的奢侈品吸引。
嚴熹根本沒注意,吉紅羅本人,但這種事兒,說出去沒人相信,他也懶得解釋了。
誤會就誤會吧!
他還能掉塊肉不成?
瞧吉紅羅也不像是愛寫小作文的人。
對方敢寫,他就敢向傘機關舉報,誰怕誰啊!
嚴熹不做辯解,吉紅羅更為篤定,這個男人跟別的男人沒什麼兩樣,都是好色之徒。
這座小城實在太小,三人轉了一圈,也沒找到有些檔次的館子,退而求其次,進了一家還算乾淨的麵館。
嚴熹點了五碗麵,要了一些滷味,飯桌上也不說話,各自吃了起來。
吉紅羅吃了半碗麵,也就飽了,沒吃看著油膩的滷味。
嚴熹和月池一人兩大碗麵,就著滷味,吃的相當開心。
嚴熹丟下一把銅錢,喊麵館的夥計結帳時,卻見一個大漢迤邐而來,一拱手喝道:「三位可是修家?」
吉紅羅臉色大變,捏了一個小飾物,低聲說道:「有妖氣,是妖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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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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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3 06:46 PM
卷一、道士 43、你才是熊精,你全家都是豬妖
嚴熹心頭駭然,忖道:「何來這麼多妖怪?」
「昨晚碰到黑毛大狐狸,可以說是巧合。今日又撞上了一個妖怪,可不能是巧合了。」
他拱了拱手,說道:「敢問道友何來何去?」
大漢走了過來,見三人坐的桌子太小,便在旁邊一桌落座,喝道:「店家!上十大碗麵,切二十斤葷菜來。」
麵館夥計見這個大漢生的奇異,彪悍猛惡,不敢多說,急忙下去準備了。
大漢衣著樸素,面容亦是普普通通,除了身材高大,甚不起眼,但卻有一股精猛的氣息,舉手投足,似有無窮精力,彌漫而出。
他露出笑容,說道:「我剛才聽聞,有三個奇裝異行之人,打了一個道士,搶了他的寶劍,猜測是修家出手,故而前來碰碰運氣。」
「你我都是一路人,何須故意做作?」
「本人伯都,出身草場山,欲去大觀音庵聽經,修家可願同行?」
嚴熹還未說話,眼前的空氣就浮現出無數文字,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居然生出了變動。
道士宴溪和師弟月池得虎妖伯都邀請,去大觀音庵聽孤鴻師太十年一度的開山講經。宴溪頗有機緣,聽經時頓悟一場,內力突飛猛進,治好了寒山掌力的內傷。
一頭白猿被孤鴻師太點為有緣,收為門下靈獸。宴溪和師弟與大觀音庵無緣,徒自艶羨,講經之後,各自散去。
嚴熹想起,原始的故事線裡,有「宴溪救了小師弟,又得逢奇遇,治好了寒山掌力的內傷」字樣,生出明悟,忖道:「原來是因為這件奇遇,道士宴溪治好了寒山掌力。如此說來,可以跟這頭虎妖結伴同行。」
嚴熹點頭說道:「伯都兄如此熱情,我們兄弟三人恭敬不如從命,便一起去大觀音庵吧。」
他知道這個大漢是頭虎妖,想起聽過的傳說,又復問道:「黃陂有傳言,經常食人全家的虎妖,可是伯都兄?」
嚴熹雖然不是嫉惡如仇的性子,但如果伯都是食人虎妖,他也絕不會當做朋友。
說不定有機會,打這頭虎妖一頓黑槍,救下未來無數無辜之人。
伯都嘆息一聲,說道:「我從不曾食人,此乃謠傳,只是人妖殊途,我說什麼也沒人聽,更沒有人相信,這些年越發的以訛傳訛。」
嚴熹心道:「若是謠言,可就算了。我跟他沒仇怨,何必殺害珍稀保護動物?」
雖然這頭虎妖說的話,未必是真,但如何分辨真假,就需要看日後言行了,空口鑒別,未免不準。
很快麵館的夥計,就送了五大碗麵和一大盤滷味上來,虎妖伯都取箸擦拭,挑起麵條,動作甚為嫻熟,隨口問道:「三位修家雖然兄弟稱呼,瞧來卻非一族。我觀兄弟身軀龐大,不知是熊精,還是豬妖?」
嚴熹心下惱怒,暗駡道:「你才是熊精,你全家都是豬妖。」
他咳嗽一聲,說道:「我家大哥是狐妖,天生的靈狐,故而才形貌如此俊美。自家起了個名字,叫做玉面飛狐。」
「我乃是老牛成精,有個諢號喚作牛魔王!」
「我三弟是猴子精,指猢猻為姓,指山場為名,叫做孫百搭!」
虎妖伯都露出肅然之色,重新跟三人一一見禮。
吉紅羅差點忍不住,忙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裡子,這才沒笑出聲音來。
倒是月池懵懵懂懂,不知道幾個人在聊什麼,雖然被二師兄起了個新綽號,喚作孫百搭,也沒甚反應。
嚴熹又詳細了問了一遍,這才得知,大觀音庵出現於數百年前,來歷神秘,庵主孤鴻師太十年一度,開一場佛會,講解經卷。
開始此事並無人得知,大觀音庵又在深山密林,荒無人跡處,孤鴻師太講經,只有些山間野獸來聽。
有一頭犬妖,天賦異稟,聽經時頗有感悟,數年後修成妖身,就把此事傳了出去。
至今輾轉,流傳於各山頭的妖王之間。
每十年的時候,便有知道此秘聞的妖怪,跋山涉水,來大觀音庵聽經。
嚴熹打聽出來這些情報,才知道為什麼連續兩天都撞到妖怪,原來有一場妖怪間的盛會要開了。
網文作者性格木訥,其實是個常見誤會,其實大多數文字工作者都能說會道,嚴熹便是其中翹楚,若不然他一個撲街作者,沒錢,也沒有姿色,如何找到荀青纓這樣膚白貌美,還忠貞不二的女朋友?
虎妖伯都跟他閒聊片刻,就引為知己,忍不住說道:「你我兄弟一見如故,雖然交淺言深,有件事情卻忍不住想要提說一句。」
「我們雖然是妖怪,天生體魄强橫,十數倍與尋常人,便是尋常武者也抵擋不過。三位也可能天賦異稟,與生俱來便有幾門妖術。但我們沒有渡過化形雷劫,仍在凡胎法界,跟人族武者强弱不差往來。」
「尋常武者也就罷了,縱然招法精妙,也未必勝過我等,但若是遇到宗師境的高手,未必就不能斬妖除魔。」
「三位都是知禮數的修家,跟凡俗人何須一般見識?又痛毆老道,還搶奪人家寶劍,殊為不妥。」
嚴熹目瞪口呆,心道:「好妖怪!」
「這是什麼理中客!」
他訕笑一聲,說道:「痛毆之事並無,只是他先動手,我們才奪了寶劍。至於搶奪寶劍之事,更是誤會,本待給錢,他先跑了,正要吃過東西去尋他,商量個價格,若是買賣不成,也好把寶劍歸還,總不能强奪。」
虎妖伯都大喜,叫道:「我果然沒有看錯三位兄弟。」
他似是十分開心,能夠交到嚴熹這樣的朋友,幾筷子就把一碗麵吃光,還一口把湯喝乾,又換了一碗,頃刻間就把五大碗麵和一大盤滷味風捲殘雲。
麵館夥計剛好又送上來五大碗麵和一大盤滷味,虎妖伯都吃的暢快,連天也不聊了。
嚴熹隨手丟了一塊碎銀子,叫道:「連這位老兄的吃食一起會鈔,多餘的賞給你了。」
虎妖伯都甚是開心,拱了拱手,示意謝過,又叫了十大碗麵,二十斤葷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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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3 06:51 PM
卷一、道士 44、山深處,金漸層
虎妖伯都吃飽,麵館的夥計不敢去找他說話,這頭虎妖面貌甚是凶橫,怯生生過來嚴熹這一桌,低聲說道:「這位先生,剛才會鈔的碎銀子不夠,還差了十幾文錢!」
嚴熹叫道:「黃陂的物價如此昂貴嗎?」
吉紅羅隨手取了一些銅錢,遞了過去,低聲說道:「你剛才那塊碎銀子太小了一些。」
嚴熹訕訕一笑,他買單的經驗少,以至有此疏錯,對虎妖伯都說道:「我等兄弟若是上門,怕那道人恐慌,不知伯都兄能否替走一趟,問一問那口寶劍價值幾何?」
虎妖伯都拍了拍凸起的肚腹,十分滿足,叫道:「此小事爾,我這便去替兄弟走一遭。」
嚴熹看他也沒跟自己討要錢鈔,起身而去,心道:「這樣子就不虧了。」
一炷香的功夫,虎妖伯都從容歸來,說道:「那道士十分爽快,絕不肯要錢,還送了我一疊驅邪的符紙。」
嚴熹忽然又覺得,好像還是虧了。
虎妖伯都本來是路過,也沒投宿的意思,說道:「我已經吃飽,三位兄弟若無旁的雜事,不如一起上路如何?」
一起上路可不是啥好詞兒。
嚴熹急忙糾正道:「一起趕路,一起趕路!」
三人一妖出了黃陂小城,虎妖伯都大吼一聲,化為一頭六七米長的斑斕猛虎,一身金漸層的錦毛,威風凜凜。
化為巨型猛虎的伯都,對嚴熹說道:「三位的妖身都不合適趕路,何不上我背上來,躥山越嶺,保管如履平地,快捷非常。」
嚴熹大喜過望,對吉紅羅說道:「大哥,你且占個虎頭,我在中間,讓小弟在後面。」
吉紅羅有些懼怕,也有些躍躍欲試,猶豫片刻,坐上了虎身,一雙手緊緊抓住錦毛,頗為緊張。
嚴熹爽快的上了虎妖,月池更是靈巧,穩穩的坐在二師兄的後面,說了一句:「不如二嫂的法寶舒適。」
虎妖伯都聽者有意,不由得大驚道:「法寶可是個稀罕物,哪裡是尋常妖怪能有?他們還有個嫂嫂,手裡有一件法寶,必然是有來歷的妖怪。我須得傾心結交,說不定將來還可以投靠過去。」
「草場山實在太小,附近又傳出許多謠言,弄得我十分尷尬,已經沒甚可留戀。」
這頭虎妖有心賣弄,抖擻精神,四爪如風,疾馳而去。
一個路過的農夫,見得一頭巨虎背了三個人,嚇的什麼也似,回家去就四處去傳:「那頭虎妖又玩了新花樣,這一次是帶了人口,回山去細細享用。」
有別處見三人一虎經過的客旅也相應和,言稱確有此事。這個軼聞迅速傳了開來。有人加油添醋,又復摻入了一些原作沒有劇情,惹起了無數人跟風熱鬧,亂傳亂說,讓黃陂城人心惶惶的半年有餘。
多了一頭雄壯的腳力,三人一妖晝夜兼程,不數日就進入了堂庭山,大觀音庵便在堂庭山深處,尋常樵夫藥客都難尋至,普通人更是無緣得見。
雖然甲寅界是個古代風的世界,除了城市周圍,稍微偏遠一些,就人跡罕至,並不像現代地球,哪裡都是人,遍地都是人,就算偏遠地方也都是旅遊去的人。
這頭虎妖還有顧忌,畢竟要稍稍遮避行人。
入了深山,伯都虎入了山林,越發的恣意,時常長嘯一番,震懾無數野獸,還給嚴熹等人炫耀,說道:「深山難免有些精怪,雖然我們不懼,但有此一吼,它們都會慫心避讓,少了很多手腳。」
嚴熹每次都覺得,這頭虎妖更像是拉仇恨,每次虎嘯都好似在噴其他妖怪:「來啊!你們來啊!來打我啊!」
「卵大你們就過來……」
「小的滾!」
堂庭山是綿延數千里的大山,外面的山頭低矮,越是深入,就越是崟岌。
李白曾有一首《鳴皋歌送岑征君》:「玄猿綠羆,舔舕崟岌,危柯振石,駭膽栗魄。」
如果不是有故事線提示,知道這一次沒危險,嚴熹絕不敢深入這種山林。
就算他身具武功,還跟著好幾個同伴,也沒那個膽力。
甲寅界的妖怪不是常見物種,三人一妖入山極深,也沒見到幾個「同類」。
一直到了最深處,虎妖伯都指著兩座山峰,叫道:「那邊平坦的一座,叫做基山,旁邊高正的一座,叫做櫃山!」
「大觀音庵便是基山和櫃山之間,一處隱秘的山坳處,非是到近處,絕不得見。」
「我已是第二次來聽經,每次孤鴻師太開山,各地妖怪輻輳而來,都在基山和櫃山兩處落腳。」
「為兄亦占了一處山洞,你們可以同我一起居住。」
「孤鴻師太每次講經,都要半月之久,沒有落腳處,十分不便利。」
嚴熹心頭好奇,問道:「可否先去瞧一眼,大觀音庵是什麼模樣?」
伯都笑道:「這有何難?我這便帶你們過去。」
他馱著三人,又行了半日,遠遠便看到基山和櫃山中間,一處山坳,一座極大的建築,燈火通明,照耀的幽暗山坳,宛如白晝。
伯都甚是得意,說道:「看到大觀音庵的光明了沒?那邊是佛光!」
嚴熹和吉紅羅面面相覷,兩人看到的可不是佛光,是照明的高亮電燈。
他們都以為大觀音庵能給妖怪講經,必然是有了不起的高人在,但看到的卻是一座極其現代化的建築,修建的美輪美奐。
前面是仿古風格的古典寺廟,後面卻是五星級的酒店群,甚至最中央還有一處購物中心,風格典雅,必是出自歐美頂級設計大師之手。
月池也算是開過眼了,嘀咕了一句:「師兄!好像外面啊!」
伯都不知道什麼是外面,還自興致勃勃的介紹道:「走遍天下,也見不到這般景致,非是佛家勝境,如何能有如此奇異?」
「前面那處廣場,便是聽經所在,每次孤鴻師太講經,聲如雷霆,遠近皆聞,更有五色佛光繚繞……」
嚴熹和吉紅羅,也看到聽經的廣場周圍有舞臺燈光和音箱設備,上面的LOGO都是國際一線大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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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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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4 03:05 PM
卷一、道士 45、非自然生物基金會
廣場上一塊幕牆亮了。
這塊幕牆是混凝土結構,長五十米以上,高二三十米,刷了特殊塗料,效果一流。
一個模樣三四十歲的女尼,光頭溜圓,生的甚美,緇衣如雪,赤足長腿,出現的幕牆上。
「快看快看!」
「孤鴻師太出來了。」
「今年孤鴻師太怎麼提前講經了?」
虎妖伯都興奮的小聲亂叫。
本來安靜的山林,忽然就有了動靜。
三頭青鳥從天而降,落地化為三個青衣少女,各自抖開了錦帕,鋪在地上,坐的端端正正,宛如聽課的好學生。
這三個青鳥妖怪剛現身,就有一窩野豬妖衝了出來,領頭的大豬身高三米,體長五六米,龐然大物,比非洲象還要雄壯,化為一個黑大胖漢,還跟虎妖伯都打了個招呼。
其餘的豬妖本事不濟,變化得豬頭人身,宛如八戒。
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大,妖怪們紛紛現身,老老實實據地而坐,互相間也不爭執,偶爾有熟妖互相招呼一聲,也僅示意而已,並不交談。
乖的像一堆粉絲來看愛豆演唱會。
幕牆上的女尼,搖曳多姿走了兩步,便即消失,投影換了約塞米蒂國家公園的風光。
嚴熹低聲說道:「這是在調試設備嗎?」
吉紅羅附在嚴熹的耳邊,低聲說道:「我認識她!」
一股馨香撲鼻,耳邊又有些柔柔麻麻的感觸,嚴熹卻顧不得享受旖旎風光,驚訝問道:「你怎會認識這個騷勁十足的尼姑?」不等吉紅羅回答,隨即醒悟,低聲說道:「是四大聯盟的人?」
吉紅羅不答,扯著嚴熹便走。
嚴熹衝月池說道:「留在這邊,多觀察一會兒。」
小掛件撇了撇嘴,暗忖道:「這個大姐姐算小二師嫂,還是小三師嫂?」
「要不要告訴二師嫂,二師兄又多了一個新師嫂?」
「或者告訴這個二師嫂,我二師兄前面還有個二師嫂?」
月池自小出家,又是甲寅界土著,是真不明白現代男女之間的關係,小腦瓜子裡浮想聯翩,卻不大理得順其中邏輯。
虎妖伯都全神貫注,盯著投影大屏幕,看著約塞米蒂國家公園的風光,生怕看漏了一些,跟沒在乎兩個新交的兄弟去幹啥。
別的妖怪也都沒關注嚴熹他們。
萬一孤鴻師太又出來了,錯過了一秒都是損失,關注三個野生妖怪幹啥?
到了僻靜處,吉紅羅這才發現,還扯著嚴熹,暗暗呸了一聲,不露痕跡的撒手,低聲說道:「她是非自然生物基金會的人!」
「這裡一定是非自然生物基金會的秘密基地。」
嚴熹十分茫然,問道:「非自然生物基金會是個什麼玩意?」
吉紅羅白了他一眼,說道:「傘機關和非自然生物基金會都是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的下屬機構。」
嚴熹驚道:「你可是傘機關的叛徒,所以我們不能現身?會被他們追殺吧?」
吉紅羅低聲說道:「非自然生物基金會在組織內的級別,比隸屬於執行部門的傘機關高一個級別,但他們不是戰鬥部門,高手未必很多。」
「你又沒有暴露,暫時倒也不必害怕。」
嚴熹也明白了,為什麼道士宴溪會在這裡被治療好,他剛才看到酒店頂層有歐洲私立醫療集團的標識了,這裡肯定有現代化的治療設施。
他低聲說道:「我們走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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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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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5 08:54 AM
卷一、道士 46、白猿少女
「師兄,我們的金票就不要了嗎?」
「師兄,扔下新師嫂,真沒事兒嗎?」
「二師兄!要不我們把新師嫂打暈了帶走吧。好歹……」
嚴熹大怒,叫道:「住嘴!」
「金錢雖然重要,如何比得上小命?她要做的事兒太危險,我當然不能跟著一起去冒險。」
「而且,她不是你師嫂,你就一個師嫂。小師弟,可要記住了。」
月池被吼的不敢吭聲,小腦瓜頻頻亂點,心道:「是了,我只能有一個二師嫂,其餘全都是小三師嫂!」
嚴熹回頭,望了一眼,燈火通明的大觀音庵,心裡也頗可惜。來的時候,三人乘虎,離開的時候,兄弟怡怡!
吉紅羅和虎妖伯都都留下了。
吉紅羅是有所圖謀。
至於虎妖伯都,嚴熹不認為自己勸得住,所有的妖怪都相信大觀音庵,他去說大觀音庵的壞話,只怕要被這群妖怪群毆,生擒活捉了送給非自然生物基金會。
嚴熹也不敢留下來,他終究不是什麼冷血人物,生怕留下來,一個看不過去,憤而出手,小命也許就沒了。
他的角色卡能穿越,本來是脫身的保命的最佳手段,但偏偏外面太危險,說不定有多少傘機關的殺手等著呢。
穿越出去,被十幾把狙擊槍打死,有點慘了。
「還是要等,故事線走到幾個月後,遭遇無名劍俠,學成修仙的手段,再回去現代社會。那時候,區區幾把狙擊槍,不值一提。」
「忽然就失蹤了,也不知道青纓會不會著急。」
嚴熹帶了月池,乘夜趕路,漫天的星光明明,但卻始終照不亮前面的路。
不是山林太黑,是心底迷茫。
走了兩三個小時,嚴熹清理了一片空地,叫月池點燃篝火,準備歇息一會兒。
夜色越來越深,山林裡情況複雜,又沒有了一頭老虎作伴,他不敢繼續趕路了。
月池手腳勤快,用新得的寶劍,斬了一些樹枝,很快就點燃了篝火。
嚴熹從狗頭于利安身上拿到的小黑袋,沒存放什麼食物,月池更是啥也沒有,兩師兄弟只能忍饑挨餓,不比吉紅羅在,起碼還有一口泡麵可吃。
月池倒是沒心沒肺,喝了一口泡了谷陽丹的可樂,就開始了打坐潛修。
嚴熹胡思亂想了一會兒,也開始修習雪山吐納術,自從他銅象功突破,由內而外煉就真氣,反哺自身,雪山吐納術就突飛猛進,這數日已經修煉至第二層的「12%」。
若是按照目前的進境,最多十幾天,就能把第二層練成。嚴熹還惦記,若是能夠吐納術突破,到了第三層,就能煉化谷陽丹呢,最近修煉,極為勤奮。
幾個小時過去,天色開始濛濛放亮,嚴熹運功了幾個周天,雪山派吐納術又多了3%的進境,讓他開心不已,收了功法,正要叫醒月池,就聽到有輕嘯聲自遠處傳來。
月池經歷劇變,頗為警惕,也驚醒過來,摸過長劍,捏了一個劍訣。
半柱香的功夫,一個白影從樹梢上掠過,見到兩師兄弟,一躍落地,一個嬌俏的白衣少女,滿臉都是暈紅的興奮,問道:「請問兩位修家,可知道大觀音庵還有多遠?」
月池剛要指路,嚴熹就阻止了小師弟,溫聲問道:「你也是去聽孤鴻師太講經的?」
白衣少女笑嘻嘻的說道:「這個時候來堂庭山的妖怪,還有不是去聽經的麼?」
嚴熹正要想過什麼藉口勸阻,白衣少女眼珠咕嚕嚕,瞧了兩人幾眼,忽然說道:「你們不是妖怪吧?」
月池有些不服氣,說道:「我師兄是牛妖,我是猿猴成精,如何不是妖怪?」
白衣少女笑的打跌,叫道:「你要說自己是別的妖怪,我也不揭穿你,但你說自己是猴妖,你可變化本相讓我看一看嗎?」
白衣少女轉了一轉,化為頭白毛小猿,一雙眼睛湛藍如晴空,渾身沒有半分雜色,可愛至不行。
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一揚,說道:「本姑娘才是正經的猿猴妖怪,你個假猴子,冒充什麼不好?」
「偏要冒充我們院後一族,欺負本姑娘瞧不出來嗎?」
「小道士,你有尾巴嗎?」
「你會爬樹嗎?」
被白毛小猿鄙視,月池氣鼓鼓的,叫道:「你愛信你不信!」
嚴熹腦海中一亮,想起跟伯都遇到之後,道士宴溪變動的故事線裡,便有這麼一句:「一頭白猿被孤鴻師太點為有緣,收為門下靈獸。宴溪和師弟與大觀音庵無緣,徒自艶羨,講經之後,各自散去。」
不由得微微惋惜,心道:「所謂孤鴻師太點為有緣,收為門下靈獸,估計是被非自然生物基金殺害了,搞成了化身!」
「這頭白猿少女,實在可憐,我要不要救她一命?」
「只是她不遠萬里來大觀音庵,如何肯聽我一個陌生人的話?」
「就算故意指錯路,也沒什麼用,講經大會要開半個月呢,迷路最多兩三天,足夠她繞回正途了。」
嚴熹思考了一會兒,斷然下了個決心,對月池說道:「師弟,用繩鏢,拿下她!」
月池雖然驚詫,為何二師兄要對這頭白猿少女下手,但卻並不遲疑,袖中繩鏢飛出,直取白猿少女。
白猿少女也沒想到,這兩個冒充妖怪的道士,忽然就翻臉動手,嬌叱聲中,變化回了人形,一躍躥上樹梢,叫道:「你們兩個賊道士,好沒有道理,如何一言不合,就要動手?」
嚴熹心道;「不好!她可是猿猴成精,天生便是輕功高手,道士宴溪是外家功夫為主,輕功太差,月池的輕功也十分一般,須得想個招數,哄她下來比武,再尋機生擒。」
「待得過了講經的時候,再放這頭白猿少女離去。」
他眼珠亂轉,頃刻間就想出來幾個法子,也不管是不是真管用,先挑了一個簡單的,大喝道:「誰無緣無故翻臉?你前幾天不是偷了我們的包裹,現在卻裝作不認識,過來問路,是欺負道爺們眼拙嗎?」
白猿少女性子淳樸,哪裡想到嚴熹這人信口雌黃?叫道:「我可不愛偷竊。你這人亂污蔑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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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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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5 09:22 PM
卷一、道士 47、救猴
嚴熹故意說道:「你是個女的,我也不來搜身,但我有一秘法,只要握住你的手,就能知道你把東西藏在何處。你可敢讓我握一握嗎?」
白猿少女見嚴熹說的煞有介事,不由得信了六七分,說道:「便讓你握一握,還我清白。」
嚴熹伸出胖手,白猿少女把纖纖柔夷放在他掌心。嚴熹迅即握住,往懷裡一扯,把白猿少女牢牢抱住,喝道:「師弟,捆住了她!」
白猿少女雖然是妖怪,卻抵不住嚴熹這樣有一門外家功夫大圓滿的厲害武者,奮力掙扎,卻掙脫不得。
月池毫不猶豫衝上來,抖開了繩鏢把白猿少女牢牢捆住。
白猿少女氣的大駡,聲音清脆:「你們兩個壞人居然欺詐我,你們若敢害了我,我家裡人必不肯放過你們。」
月池伸足一踢,頓時封住了白猿少女的穴道,白猿少女頓時傻了,她剛才破口大駡,其實並不驚慌,正要變化回白猿從容脫身,此刻卻再也動彈不得了。
嚴熹對小掛件頗為嘉許,拍了拍月池的肩膀,說道:「師兄不是在做壞事。」
月池很認真的點頭,說道:「我知道,師兄你是在救猴!」
嚴熹知道月池看著呆萌,其實十分聰明,不用多解釋,倒是白猿少女,須得說上幾句。
他對白猿少女說道:「你也許不相信,但我們師兄弟絕非壞人。我們兩兄弟機緣巧合,發現大觀音庵有些齷齪,不是教人佛法的善地,而是害人的魔窟。故而綁了你,只是希望你不去大觀音庵聽經,免得糟了那處魔窟毒手,絕無其他意思,過得半個月就放你自由。」
白猿少女被月池點了穴道,動彈不得,也懶得變化回原形了,聞聽此言,才不肯信,又說話不得,只能嗚嗚兩聲,圓睜了雙眼,怒目而視,表示抗議。
嚴熹對月池說道:「師弟,你且扛了小白猿,我們繼續趕路。」
月池果然把白猿少女扛了,兩師兄弟趁著早晨的陽光一路疾行。
嚴熹有些野外徒步的粗淺知識,兩師兄弟又身具武功,雖然帶了一頭小白猿,一路上仍無風無險。
出了堂庭山,嚴熹暗暗忖道:「帶了一頭小白猿,不方便趕路了,不如附近找個地方,暫住半月。待得過了大觀音庵講經的時限,把小白猿少女放了,方好從容出發。」
「反正按照道士宴溪的故事線──數月後,我們會遇惡鬼食人,憤而殺鬼,救下一村之人,無名劍俠才會出現。在遇到惡鬼食人事件之前,並沒一個準方向。」
嚴熹也不去尋人家,運起銅象功撞斷了六七株大樹,按照網上看的法子,費了半日功夫,建造了一個粗糙的原木大窩。
月池沒有任何異議,反正二師兄讓他做啥,他就做啥,跟著二師兄,不需要費腦筋。
白猿少女卻慌了,暗叫道:「胖大小道士莫不是看我美貌,要今晚洞房?」
「要不然,何須建造如此原木大窩?」
「早知道會有此災禍,我當初變化人形,就挑一個醜些的模樣,何必非要辛辛苦苦,冒生死風險,去偷窺南邑公主?」
「變化的如此美貌,卻被可惡的胖道士看上,虛言假意哄騙了我,眼瞧就要被蹂躪。」
想到此處,白猿少女眼淚漣漣,說不出的可憐。
嚴熹卻沒多想,眼瞧下午了,就讓月池去獵殺頭野獸,好做晚餐,他修修補補,繼續整飭木屋。
月池武功不俗,出去沒多一會兒,就抓了一頭小獸,看起來頗似野兔,但卻大了五六倍。
嚴熹也罷了手,跟月池一起,把小獸宰殺了,在附近的小溪洗乾淨,點了一堆篝火,燒烤起來。
嚴熹對餵猴沒有興趣,他讓月池解了白猿少女的部分穴道,說道:「你可要吃點東西?」
白猿少女怒目而視,叫道:「你這個齷齪的小道士,莫要想我屈服。」
嚴熹哪裡知道,自己在小白猿心目中,已經十分不堪,只以對方亂發脾氣,說道:「猴子不吃烤肉嗎?要喝點水不?」
白猿少女見這個「大壞人」對自己態度溫和,只以為對方痴心妄想,想要軟化自己,怒道:「你敢動我一根猴毛,我全家必然撕了你。」
嚴熹跟白猿少女交談幾句,被駡的狗血淋頭,進行了一場無效交流,他也只能讓月池,繼續點了白猿少女的穴道,跟月池痛快吃喝起來。
吃飽了肚子,兩師兄弟打坐修煉。
白猿少女開始還憂心重重,認定了嚴熹晚上,必然要來逼迫自己,只想著若是如何,那就死給他看,絕不讓這壞人占了便宜。
嚴熹一夜修煉,真氣又有進境,心頭歡暢,急忙去看猴,他還真怕點穴的太久,捆綁的太久,導致氣血不夠舒暢,讓白猿少女留下甚病根。
他是想要救猴,不是想要弄死對方。
白猿少女昏昏沉沉,到了清晨才抵不住倦意,剛剛睡了幾分,就感覺有人撥弄自己,心頭大驚,睜開雙眼,叫道:「你要幹什麼?」
嚴熹說道:「怕你不過氣血,幫你鬆鬆。」
白猿少女一咬牙,又復變化成了小白猿的模樣,還有些得意的望著嚴熹,心道:「這個模樣,你下不去手了罷?」
嚴熹不知白猿少女,有如此複雜的心思,伸手一按對方的後心,一股不太醇厚的內力送過去,替她活了一遍氣血,又去整飭原木大窩了。
忽忽數日過去,白天月池去打獵,嚴熹除了沒事兒餵餵猴,居然日子頗輕鬆自在,雪山吐納術晃眼,已經到了第二層「21%」。
白猿少女開始還不相信,嚴熹對她沒有惡意,但連續數日,胖大小道士都毫毛不犯,也減去了幾分敵意。只是還不肯信,大觀音庵是魔窟所在,只認為兩師兄弟有別的理由,才非要阻止自己。
嚴熹這一日,打算做兩個木桶,平時用來儲水,留下月池看守白猿少女,自己出去尋找合適的樹木。
他正繞至一處小丘,就聽得有長嘯隱隱,自堂庭山方向傳來,雖然有密林阻隔,仍舊極具氣勢。
嚴熹暗忖道:「這個嘯聲,居然耳熟,莫不是伯都那頭虎妖?」
「難道大觀音庵講經已經結束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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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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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6 07:18 AM
卷一、道士 48、極限一挑六
虎嘯聲中,頗有惶急。
嚴熹一路上,不知道聽了多少次虎嘯,隱隱聽出來有些不對勁,一時好奇,施展輕功,一路迎了過去。
一頭斑斕巨虎,身上血跡斑斑,傷痕無數,凄慘甚矣,正自在山林間狂奔。
比斑斕巨虎更慘的是,它背上的一頭青色小狐狸,不斷的噴血,把皮毛都染成了紅色,觸目驚心。
兩頭巨大的野豬緊追不捨,前頭的大豬身高三米,體長五六米,龐然大物,比非洲象還要雄壯,看著就眼熟,後面的野豬精略小,也有黃牛般大,精壯雄健。
在四頭野獸後面,還有四名穿著戰鬥服的黑衣人緊緊跟隨,一起一躍,輕盈如葉,輕功十分了得。
嚴熹遠遠看到,心頭吃驚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,正欲避讓開。
就聽得巨虎背上的青毛小狐狸,凄厲的叫道:「嚴熹,救我!」
一個穿著戰鬥服的人,舉起突擊步槍一個點射,青毛小狐卻倏忽消失,子彈擊中了巨虎的後背,一股鮮血噴湧,一個深深的彈孔出現。
嚴熹懷裡一熱,多了一頭小狐狸,正驚訝間,小狐狸就化為了一個明媚的少女。
嚴熹驚道:「辛九兒?」
少女急促說道:「我的化身只有半個小時壽元了,接下來的戰鬥幫不上忙,你千萬救救那頭虎妖。」
少女在嚴熹懷裡消失,吉紅羅現身出來,她再無平時風采,渾身是傷,大腿和後背上有彈孔,鮮血汩汩,仍舊沒有止住。
若是不包扎救治,光是失血,就足以讓吉紅羅香消玉殞。
嚴熹卻哪裡有時間救人?
他忙問道:「怎麼回事兒?」
吉紅羅嚶嚀一聲,暈厥了過去,什麼話也回答不了。
嚴熹匆忙把吉紅羅放在地上,仰天長嘯一聲:「師弟,快來救人,小心對方有槍。」
道士宴溪雖然武功大有進境,但仍舊不過是弱一流,需要月池這個小掛件的幫手。
月池不過二三流,但雪山派的武功根基扎實,劍術精妙,尤其是槍法比二師兄靠譜多了,實戰能力還在嚴熹之上。
虎妖伯都看到了嚴熹,大喜過望,叫道:「牛魔王兄,救救我!大觀音庵不是佛家善地,是魔妖巢窟,他們……」
最大的那頭野豬妖,忽然人立起來,化為一個黑大胖漢,笑道:「今年只有兩個名額,本來我選定你,九秀打算選一頭白猿妖怪。卻沒想到被人破壞了計劃,我們只能選了這兩頭野豬妖,顧爺有點憋屈啊!」
「這就是接應你的人嗎?」
「歐陽元的手下?」
嚴熹心頭吃驚,他也算是有經驗了,知道這頭野豬妖已經非是本來,被人煉成了化身。
不問可知,使用的人,必然是非自然生物基金會的人。
嚴熹心頭大惱,想道:「怎麼就避讓不開這些人了?」
「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來,在外面被伏擊,在這裡又被捲入,還能不能有安分日子了?」
嚴熹知道解釋也沒用,選了一個角度,免得被後面的人開黑槍,運足了銅象功硬撞了上去。
使用野豬妖化身的人初得化身,自持豬妖力大無窮,也是合身一撲,想要以力會力,給嚴熹一個教訓。
讓他知道,人不可力敵妖怪。
嚴熹雖然氣勢如虹,但真不是要跟對方硬拼,他眼瞧對方架勢粗糙,心裡就有數了,暗忖道:「這野豬妖沒怎麼習武,純憑野性戰鬥。道士宴溪這具身體,可是十多年淬煉過的正經習武之人。」
嚴熹故技重施,身法一起一伏,一招白猿拳的老猿蹬襠,狠狠的踹了出去。
當初他就是用這一招,重創了狗頭妖怪于利安,如今試圖舊況重演。
野豬妖體魄驚人,遠勝狗頭妖怪,使用這具化身的人,精通現代的搏擊術,比于利安强過不知多少。
他雖沒想到這個胖大小道士,能使出如此伶俐的一招白猿拳,臨危不亂,腰腹用勁,避開了要害,給嚴熹一腳踹在跨上,撲擊的架勢就散了,輸了一招,這人老臉一紅。
稍小一些的野豬妖也人立起來,化為了一身健美肌肉的年輕女性。
她踏步上來,叫道:「小顧,讓開,我來。」雙手拉開架勢,一拳錘出,喝道:「滾!」
這個一身肌肉的年輕女性,拳法比同伴高明了不止一籌。
嚴熹雖然一招白猿扛竿,架開了對方的一拳,卻微微焦急,暗忖道:「一時三刻拿不下這兩個。」
虎妖伯都奮力跑了一夜,此時再也撐不住了,四爪一軟,癱在地上,不住的喘息。
嚴熹面對六名大敵,腦門都開始疼。
一身肌肉的年輕女性,一拳逼退了嚴熹,擺開了架勢,對同伴說道:「讓我來試驗一下,這頭化身的戰鬥力,你們都不要動手。」
後面的四個穿著戰鬥服的人,追了上來卻沒有加入戰鬥,夾著突擊步槍,一派看熱鬧的姿態,顯然對同伴的實力很有信心。
化為黑大胖漢的那人,笑了一聲,說道:「九秀,看你的表演了。」
嚴熹亮開了白猿拳的架子,被稱作九秀的筋肉女笑了一笑,說道:「若是使用人類的身體,我還真沒什麼把握能鬥得過古武者,但使用這頭豬妖的身體,你不是我對手。」
「你使用的是猴拳吧?可惜了,我本來預定的化身,也是一頭白猿猴,比現在這具化身漂亮多了。」
九秀對現在這具身體,其實不太滿意。
非自然生物協會,每年都有定額,不會胡亂屠殺妖怪,因為妖怪被製造成了化身,實力就再也不會增長了。
他們只會選擇實力最强的妖怪煉製化身,其餘的妖怪都會放走,耐心等它們成長。
九秀預定的是白猿少女,結果對方沒來聽經,這才退而求其次,選擇了這頭母豬妖。
嚴熹深吸了一口氣,一招白猿倒取金葫蘆,一雙胖大的雙手靈巧無比,直取對方雙肩。
九秀冷笑一聲,揉身靠近,使出了摔跤的手法,纏住了嚴熹的左手,就要把他摔出去。
嚴熹等的就是這一剎那,笑了一聲,發動了穿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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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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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6 02:54 PM
卷一、道士 49、鐵血閨蜜
身軀蜷縮成一團,嚴熹默念倒數,準備重新穿越,卻沒有等來意料中的槍聲,一個諷刺的聲音:「你是想等傘機關的狙擊手把我打死嗎?」
此時正深夜,路上沒有行人,也沒有預料中埋伏在附近的狙擊手,嚴熹左顧右盼,不由得微微楞神了。
九秀拍了拍身上的灰土,打量周圍現代化的街道,說道:「你究竟是誰?歐陽元手底下,可沒有這麼狡詐的人才。」
嚴熹才不會回答,他現在可沒有武功了,切換梁夢春或者張一花,又沒法穿越回甲寅界,那邊還有一場戰鬥,耽誤不得時間。
九秀忽然說道:「別擔心,這邊的狙擊手早撤走了。你上次弄來的那頭狐狸精,已經突破了凡胎法界,實力深不可測,她養好了傷,回來復仇,把傘機關的狙擊手弄死了不少。傘機關沒法辦,只能把埋伏的人手撤走。」
九秀全無戰意,雙手叉腰,非常恣意瀟灑。
這妞雖然渾身肌肉,但絕非那種男女不分的壯碩,腿長腰細柰子大,去任何一家短視頻平臺,都是妥妥的的健身女神。
嚴熹見對方沒有戰意,忍不住問了一句:「你為什麼又不動手了?」
九秀笑了一聲,說道:「這邊可是法治社會,殺人犯法!」
「何況,我也就是普通雇員,為一年幾十萬的薪水,玩什麼命啊!」
「我的化身沒有穿越兩界的能力,你把我送回來,擺脫了戰鬥,我感謝還來不及。」
嚴熹確有擔心,自己把人弄回來,人家又穿越過去,白浪費力氣不說,還會讓戰鬥處於劣勢。
聽到對方沒法穿越,他鬆了一口氣,說道:「祝你好運!」
九秀若有所思的說道:「我要是你,就換一個地方穿回去。」
嚴熹被提醒,回了一句謝謝,辨認了一下方向,跑向附近的一處商場。
商場人多,被埋伏的概率會大大降低,倉促間,也由不得嚴熹細細尋找穿越點。
九秀目送嚴熹離開,解除了化身。
她的原身是一個二十七八歲,很有職業精英范的女郎,一身極為時尚的打扮,長髮隨風飄拂,比使用化身的時候,還要美上三分。
九秀望著嚴熹消失的方向,低聲說道:「紅羅!閨蜜一場,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。希望你的小男朋友,能夠保住你這條小命吧。」
「好好的大小姐不當,每天吃吃喝喝買買買,還有驚險刺激的異世界旅行,哪裡日子不好了?非要跟歐陽元那種亡命之徒去搞組織,你究竟圖個什麼?」
九秀微微嘆息,顯然對閨蜜的選擇,非常的不贊同。
嚴熹找了個隱秘的地方,撿了兩塊磚頭,立刻穿越了回去,他耽誤了一會兒,吉紅羅和虎妖伯都都被人控制住了。
吉紅羅不省人事,伯都也變回了人身,被兩把突擊步槍指著腦袋,蹲在地上,委屈的像頭小布偶貓。
姓顧的那人,正跟月池鬥的如火如荼,一個力大無窮,精通搏擊,一個身法輕盈,劍術精妙,居然一時間分不出勝負。
嚴熹剛出現,就有一梭子子彈射了過來。
虧得他有所準備,就地一個打滾,把磚頭扔了出去,還大叫一聲,叫的還帶幾分哭腔:「我會給你們報仇啊!」
黑乎乎的夜裡,一個東西扔過來,這幾名訓練有素,有專業軍人級反應的黑衣人,立刻就想到了──手雷!
嚴熹那聲哭腔,更讓他們以為,這小子是要殺人滅口,連吉紅羅帶虎妖伯都一起炸死。
嚴熹這種「悍匪」,國際上在所多見,四名身穿戰鬥服的黑衣人,毫不猶豫的四散滾開,趴在地上,又或者躲入了樹叢。
嚴熹衝過去扛起了吉紅羅,還踢了一腳伯都,問道:「你是不是處男?」
伯都不知道,嚴熹在這種情況下,還問這麼隱私的問題,究竟是啥意思,羞答答的回了一句:「還沒上過母老虎。」
嚴熹毫不猶豫的把一粒谷陽丹塞入他嘴裡,叫道:「馱了我們快逃。」
虎豹伯都不及搭話,幾名黑衣人就知道被耍了,突擊步槍的聲音響起,伯都連續中彈。
也虧得他是妖怪,皮糙肉厚,只要不是打中要害,還能頂一頂。
虎妖伯都只感覺體內一股火力迸發,狂吼一聲,化為了斑斕巨虎,嚴熹抱住了吉紅羅,掛在虎腹之下,還沒忘記喊一聲:「師弟!上老虎。」
耳邊虎嘯陣陣,風聲陣陣,槍聲連綿!
嚴熹死死抱住了吉紅羅和伯都,這頭虎妖拼出了生命奇跡,一口氣跑了一個多小時,這才癱在了地上。
嚴熹推開了伯都,巨大的虎軀,免得被這貨把自己和吉紅羅壓死。
他看到月池身手敏捷的跳了虎背,雖然小臉全是塵土,有些狼狽,卻沒受傷,終於鬆了一口氣,說道:「先恢復一下功力再趕路,不然我們要撐不住了。」
月池很乖覺的,喝了一口泡了谷陽丹的混合口味可樂,原地打坐起來。
嚴熹忍不住又吐了幾口血,他身上寒山掌力的傷還沒好,昨夜戰鬥激烈,又一夜逃遁,吐幾口血都是輕的。
他給吉紅羅包扎好創口,又是掐人中,又是灌注真氣,終於把這妞弄醒了過來。
吉紅羅悠悠醒過來,看到嚴熹,抱住了他,放聲大哭。
嚴熹想要扯都扯不下來,只能捂住了吉紅羅的小嘴,免得她哭的聲音太大,招惹來敵人的追擊。
吉紅羅被捂住嘴,哭起來嗚嗚咽咽,哼哼唧唧,很有點……內個味兒了。
哭了七八分鐘,吉紅羅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,小聲說道:「謝謝你!」
嚴熹嘆了口氣,問道:「你是第一次,面對這種生死危機吧?」
吉紅羅俏臉緋紅的點了點頭。
嚴熹說道:「跟人搞組織,不是過家家,你也不是什麼堅定的信仰戰士,何必放著大小姐的奢華生活,要跟歐陽元那種亡命之徒幹呢?」
「他能給你什麼好處?」
吉紅羅低下了頭,顯然有些羞愧,她低聲說道:「九秀也這麼說,虧得她幫忙,不然我和伯都逃不出來。」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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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6 05:57 PM
卷一、道士 50、流浪的
嚴熹震驚了,問道:「你跟九秀認識?」
吉紅羅點了點頭,說道:「高中大學都是同學,而且我們兩家是世交!」
「你跟九秀怎麼?那麼多人,她不可能放水吧?」
嚴熹這才明白,為什麼嘛那個小娘們會在甲寅界主動跟自己戰鬥,出去了反而不想打了,都是有原因的。
他看了一眼吉紅羅的槍傷,說道:「外面沒有狙擊手了,你有認識的醫院,能在不被報警的情況下,給你和伯都治療嗎?」
吉紅羅說道:「有!」
嚴熹踢了一腳伯都,說道:「還活著沒?」
沒有這頭穿山越嶺奔跑的老虎,他們未必能逃的出來,雖然餵了一粒谷陽丹,這頭老虎妖的「油費」實在太貴,但也算值得了。
伯都嘟囔了幾句:「好熱,兄弟,我有點熱。」
嚴熹答道:「快變回人形!人類沒有皮毛,有助於散熱。」
伯都勉强振奮,變回了大漢模樣。
嚴熹招呼了月池一聲,準備帶兩人一虎回去。小掛件楞了一下,沒有過來,跑去了不遠處的原木大窩,沒多一會兒,把白猿少女給扛了過來。
嚴熹都快把她忘掉了。
隨即他就不能鎮定了,問道:「怎麼跑了這麼久,還在木屋附近?」
月池說道:「我讓伯都繞了圈跑啊!」
「要不然,我們跑遠了,兮兮就沒人管了。」
嚴熹驚訝道:「你還問出來她的名字了?」
月池答道:「她說過好幾次,師兄你都沒有聽到嗎?也是,每次老師講本門武功,二師兄你都會睡著,聽的不知所云。」
嚴熹無話可說,帶了兩個人,一隻老虎,一頭白猴子,穿越回了現代世界。
吉紅羅雖然受了傷,這會兒頭腦還算清醒,打了一個電話,半個小時後,一輛商務車開了過來,把她和伯都接上了車。
嚴熹不需要治療,道士宴溪過不來,月池也沒有受傷,白猿少女顧兮兮也沒有受傷,所以他婉拒了跟吉紅羅同行。
顧兮兮眼珠咕嚕嚕亂轉,她是第一次來人類的城市,原來她在甲寅界,最靠近人類聚集地的一次,就是去偷窺,在霞槐宮避暑納涼的南邑公主。
霞槐宮在山中,不在鬧市。
何況現代的大都市,怎是甲寅界的古典小城可比?
接近千萬級人口的大都市,雖然還不算這個國家最繁華的所在,但已經是全部甲寅界的城市,加起來都比不過的熱鬧了。
尤其是大街小巷,從所未見的高樓,亮如白晝的燈光,各種現代人習以為常,但在甲寅界卻是驚世駭俗的設施。
顧兮兮雖然臉上不動聲色,心底卻波濤翻湧,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,不斷的浮湧上來。
嚴熹對月池說道:「到了這邊不必再禁錮……她叫啥?」
月池答道:「顧兮兮,是什麼顧家的人。」
小掛件伸手拍開了白猿少女的穴道,說道:「不要亂跑,不然沒人帶你回去。」
顧兮兮本來想跑,但眼珠一轉,又不打算跑了,說道:「這幾天我一定不能動,早就腳軟,哪裡跑得動。」
嚴熹也不理會這些小女孩的狡獪,說道:「我們先回去,再點外賣。」
嚴熹很惦記女朋友,決定先回去看一眼,也解釋一下,自己的情況。
小黑口袋裡有幾件衣服,嚴熹分了幾件給月池和顧兮兮,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時開業的溫泉浴場,帶了他們去洗浴一番,去了一身污垢。
嚴熹和月池換上了衣服,精神陡然一振,但足足等了幾個小時,顧兮兮還沒出來。
小白猿在溫泉浴場裡,玩的可開心了,她平時在荒郊野外,哪裡有這麼舒服的所在?
這種溫泉浴場提供各種美食,尤其是瓜果,幾乎不限量,很多品種水果,只有地球才有,甲寅界根本沒有,就算有也不是地球這種培育多年,脆爽香甜的絕佳口感。
嚴熹還是托了清掃的大媽,叫了幾次,小白猿才戀戀不捨的出來。
換上了給月池買的運動服,顧兮兮把一頭秀髮挽在腦後,扎了一個丸子頭,看起來就如充滿活力的高中女生,舉止天真爛漫,跟現代社會再也沒有了隔閡。
嚴熹帶了兩個小的,他還算有警惕心,沒直接回去公寓,在公寓附近轉了幾圈。
他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,正打算給荀青纓打個電話,月池就低聲說道:「二師兄,有人在關注我們!」
嚴熹伸手摟住月池,借著小掛件掩護,果然看到有一個男子正在不露聲色的偷看他們。
嚴熹默默走開,沒走出多遠,顧兮兮也小聲說道:「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。」
嚴熹自己是什麼也沒發現,但月池和顧兮兮兩個小的眼神卻尖銳多了,很快就找到看好幾個暗哨。
嚴熹嘆息一聲,沒有去找荀青纓。
他等到天亮,在城市裡大大小小的商家開門營業,這才找了個地方給手機衝上電,登錄上自己寫書的平臺,跟讀者請了一個長假,並且保證很快會回來繼續寫這本小說。
嚴熹這些天野外生存,學了好些經驗,找了幾個超市,買了一堆東西。比如打火機,卷紙,罐頭,高熱量食物,泡麵,飲水,還有幾條香煙。
他平時不抽煙,但這種情況,怎麼都有些苦悶要散一散了。
嚴熹準備充足,怏怏的帶了月池和顧兮兮,重新回了甲寅界。
當初他帶吉紅羅進入甲寅界,是因為情況緊急,正在被追殺,現在吉紅羅回了現代社會,必然有辦法自保,也就用不著他幫忙了,所以嚴熹也沒跟吉紅羅聯絡。
至於吉紅羅欠的他錢,嚴熹也不著急,只要吉紅羅不死,這筆賬爛不掉。
嚴熹看著不遠處的原木大窩,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,姓顧的那人帶手下回來過,把原木大窩給燒了,烈火熊熊,赤焰衝天。
在原木大窩前的空地上,還用噴漆噴了一行大字:「九秀出了事兒,我弄死你全家。」
嚴熹嘆了口氣,說道:「你要是敢動我的親人,我滅了你們非自然生物基金會。」
「放狠話,誰不會啊!」
「等老子修仙有成,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莫欺少年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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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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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7 10:43 AM
卷一、道士 51、寶藏小師妹
嚴熹痛駡了一場,發泄了大半的憋悶。
如果有的選,他當然希望能夠在小公寓裡,過著每天碼字,跟女朋友起膩的平凡日子。
要是能有點錢,就把虧錢荀青纓的都補償給她,買個能結婚的房子,買女朋友喜歡的包包手勢,請女朋友多吃大餐,回饋父母,多找朋友一起玩。
買最好的電腦,玩最新的遊戲……
如果還能現在這樣,有一身的武功,天天開直播,挑戰倆大叔,含亮老師……
而不是現在這樣,被追殺的有家難歸。
如果不是道士宴溪的角色卡,自帶兩界穿越的功能,他這會兒怕是早就涼了。
以嚴熹爛尾一,太監二十二……
錯了,最近他又太監了兩本新書,是太監二十四本小說的名聲,就算網站發訃告,讀者都不會相信,只會認為又有奇葩作者發明了新「遁法」。
何況,以嚴熹的級別,還未有資格讓平臺發訃告,這就更沒有公信力了。
月池和顧兮兮坐在一旁,白猿少女問了一聲:「你師兄一直這樣嗎?」
月池小聲說道:「原來挺正常的,後來被送入一家什麼青龍山精神病院,治療了幾個療程,就變得這樣了。我也被送進去過,虧得出來的早,不然也差不多。」
顧兮兮沒見過這個,忍不住驚道:「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地方,能夠讓一個人變化如此之大?」
月池頻頻點頭,在精神病院的經歷,他也是平生頭一回,雖然遭受的摧殘不多,但看二師兄的樣子,小掛件也頗有餘悸。
嚴熹眼前晃了一下,烈烈大火的背景,空氣中浮現了一些文字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5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33%),白猿拳(大成:11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28%)
天賦:銅皮鐵骨(+8),厚積薄發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角色卡:道士(宴溪)新故事線:
救下了首山白猿一族的顧兮兮,三人結伴同行,數月後,兩人遇到有惡鬼食人,憤而殺鬼,救下一村之人,一位路過的劍俠動了愛才之念。
甲線:月池展露玄金袈裟,兩師兄弟被殺,顧兮兮因資質太好,被無名劍俠帶走,後繼故事與道士宴溪無關(略)。
乙線:月池拒絕了無名劍俠收徒,選擇去雪山派拜師,三人長途跋涉到了大雪山,兩兄弟被雪山派拒之門外,悔甚恨甚,各自活了數十年,耄耋老去……
顧兮兮因資質太好,被雪山派收錄,後繼故事與道士宴溪無關(略)。
大概是有實戰磨煉,雪山吐納術一口氣提升到了「第二層:33%」,白猿拳從精通「78%」提升到「大成:11%」,鐵骨功也從「精通:23%」,提升到了「精通:28%」。
嚴熹根本沒關注角色數據變動,他還是第一次看到,故事線還能分為甲乙兩條線。
在這兩條故事線裡,他們師兄弟的命運,變化並不大,白猿少女顧兮兮卻一飛衝天。
不管是無名劍俠,還是雪山派都因她「資質太好」收入門下。
嚴熹腦門青筋都崩起來了,忍不住駡了一句:「就見不得我好,兩次逆天改命,也沒這小妞這般好命。」
「小白猿的資質,真就那麼好?」
嚴熹雖然不服氣,但還是下了一個違背「師門」的決心。
他對顧兮兮說道:「你知道雪山派嗎?」
顧兮兮答道:「天下九大劍俠門派之一!世俗人不知何謂劍俠門派,我首山白猿一族怎能也不知道?」
嚴熹很有范兒的一揚下巴,說道:「大觀音庵確有隱私,但我阻止了你一次,又囚禁你數日,便給你一個機緣。」
「我們師兄弟乃是雪山派九鶴道人門下,我老師已經沒了,但我可代師收徒,教你雪山派的真傳心法。」
顧兮兮頓時跳了起來,叫道:「你們真是雪山派門徒?」
嚴熹故意略帶傲意的點了點頭。
顧兮兮立刻答道:「我願意拜師啊!我可以做你們的小師妹。」
「九大劍俠門派,不是不受畜類……」
「呸呸,不收妖怪的麼?」
嚴熹心道:「我特麼怎知道?我就是知道,按照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你會被無名劍俠和雪山派搶著收徒。不收畜類這個規矩,估計也不是很嚴謹。」
他當然不會給小白猿解釋這個,說道:「我也是擔了極大干係,所以你須事事都聽我的,我不在,就聽月池師弟的話,不能有半分行差踏錯。」
「雪山派門規嚴峻,絕非是做妖怪的閒散可比。」
月池幾次想說:「咱們老師也就是個棄徒,咱們怕是沒資格收徒。」在嚴熹的積威之下,小掛件不敢開口,只能哼哼兩聲,表示提醒過了。
顧兮兮頻頻點頭,立刻就改了口,叫道:「大師兄,我以後都聽你的!」
月池想解釋嚴熹是二師兄,但瞧了一眼嚴熹的臉色,只是哼哼了三聲,表示提醒過了。
顧兮兮還以為,月池是在提醒自己趕緊把這事兒敲定磚腳,盈盈衝兩人一拜,分別叫了一聲:「大師兄,二師兄!」
嚴熹和月池各自還了一禮,稱呼了一聲小師妹,這事兒就算是定了下來。
嚴熹摸出了一盒超市賣的菠蘿蜜,遞給了顧兮兮,說道:「師兄送你一件見面禮。」
顧兮兮摸過來,拆開包裝,吃了一塊,甜的小臉都舒張開了,叫道:「大師兄真好。」
月池實在忍不住了,問道:「二師兄,我以後也叫大師兄嗎?」
嚴熹沉吟片刻,說道:「雖然大師兄生死不知,但還是給他留個牌位吧!你們倆以後稱呼我二師兄即可。」
月池忍不住又說道:「二師兄你還不會雪山劍法呢!誰來教小師妹啊?」
嚴熹說道:「自然是你來教了。」
月池猶豫了一下,又說了一句:「咱們師父是雪山派棄徒,二師兄你收徒傳法,真的合適嗎?」
嚴熹還未作答,顧兮兮已經驚呆了,她感覺自己好像入了一家黑門派。
烏漆墨黑的那種黑門派。
二師兄把人騙進來,三師兄開始賣破綻,配合的異常嫻熟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18 07:11 AM
卷一、道士 52、尋找故事
嚴熹被小掛件問的無言答對,伸手拍了月池的腦門一下,喝道:「不許跟二師兄頂嘴。」
他又「威嚴」的瞪了顧兮兮一眼,說道:「以後不許學你三師兄,不然隨時把你開革出師門。」
顧兮兮還未反應過來,嚴熹就喝了一聲:「走罷!這裡不要久留。」
原地逗留太久,一旦非自然基金會的人回來,難免衝突。
嚴熹和月池,加上顧兮兮,遇上姓顧男子那夥人,雖然有的一戰,但真沒必要,畢竟對方手裡有槍,不是武功可以抗衡。
他瞧了一眼小師妹,心道:「可惜不是頭虎妖!」
如果不是情況緊急,其實伯都還「挺省油」的,乘坐舒適感一般,但越野性能十足,等閒七八米高的坡度能一躍上下,如履平地。
嚴熹隨便選了一個方向,帶了月池和顧兮兮揚長而去。
師兄妹三個走了一天,到了晚上仍舊不見村落,只能露宿野外。
這一次過來,儘管嚴熹手裡的錢不多,但也買了好些東西,做足了準備,野外生活便沒那麼辛苦,總算是有行軍鍋可用。
嚴熹煮了兩鍋泡麵,他吃的不多,小掛件和顧兮兮卻一個人吃了四五包還有多。
讓嚴熹臉色微白,暗暗後悔,不該買泡麵,應該買更便宜的掛麵。
吃飽喝足,月池拿出三師兄的氣派來,指點顧兮兮如何修煉雪山派吐納術。
九鶴道人是雪山派棄徒,所學粗淺,但這門吐納術卻是劍俠入門的正宗功夫。月池又是得了九鶴道人真傳的關門小徒弟,顧兮兮一聽之下,就明白其中精微奧妙,歡喜不勝。
嚴熹在旁邊偷聽,數據面板上的雪山派吐納術,居然也漲了三個百分點,進境到了「36%」,讓他若有所思。
等月池傳授了吐納術,又給顧兮兮解答了幾處疑難,嚴熹忽然想起一事,問道:「小師妹,你是白猿一族,對白猿拳可有精通?」
顧兮兮微微得意的一仰頭,說道:「天下猿猴拳法,不出首山白猿一族秘傳的藩籬。」
嚴熹大喜過望,說道:「為兄學了一套白猿拳,你來指點一番。」
顧兮兮小臉甚垮,心道;「這個二師兄著實不靠譜,非但不傳什麼功法,還要偷學我首山白猿一族的拳法。」但師門都入了,吐納術也學了,顧兮兮也不好意思拒絕,讓嚴熹演練了一遍拳法,她果然指點了許多關竅。
嚴熹得了正宗首山白猿一族的拳法秘傳,白猿拳法一口氣突破至「大成:43%」,獲益之大,勝過了數月苦練。
嚴熹還是跟顧兮兮學習拳法,才知道這位小師妹是首山白猿一族的天才少女,小小年紀就把白猿拳練至圓滿,由外而內練出了一身白猿真氣。
若非嚴熹使詐,他們兩師兄弟真未必擒得住顧兮兮。
這一夜,除了小掛件,嚴熹和顧兮兮各有所得。
下半夜,三師兄妹分頭潛修。
嚴熹運轉吐納術三個多小時,提升了2%的進境,便即醒了過來。
月池仍舊氣息平穩,他又復瞧了一眼顧兮兮,女孩兒一呼一吸之間,氣脈悠長,幾乎跟月池相差無幾,顯然才第一天學得雪山派的吐納術,這位首山白猿一族的天才少女,便小有所得。
嚴熹心下甚是妒忌,他雖然逆天改命,多了厚積薄發的天賦,但顯然仍舊不及顧兮兮,這位白猿少女的天分之高,能夠讓無名劍俠和雪山派看重,絕對是天將一條小白腿。
嚴熹查看了一眼,角色卡的面板,心頭暗忖道:「銅象功圓滿,由外而內能練出一縷真氣,白猿拳若是圓滿,只怕也能由外而內練出一身真氣。」
「再多了這一縷真氣,我的雪山吐納術只怕就能突破至第三層,可以煉化谷陽丹的藥力了。」
「到時跟小師弟學雪山派的劍術……」
「也不知道,無名劍俠會教我們什麼。」
「總比雪山派的吐納術和入門劍術,要高明些許罷?」
嚴熹浮想聯翩,待得天色微微放亮,起身燒了一鍋開水,灑了一些脫水蔬菜和乾蘑菇,並且烘了幾個麵包。
他這邊還沒弄好,月池和顧兮兮就嗅到了香味,兩個少年男女一骨碌爬了起來,圍坐在二師兄身邊,眼巴巴的等著東西好。
嚴熹給了月池一罐可樂,給了顧兮兮一瓶白桃味的飲料,收穫了師弟妹的大量好感。
小掛件把可樂倒入了大紅葫蘆,珍惜非常。
顧兮兮只喝了一口,一雙眼眸就眯了起來,舒服就好像,在喝瓊漿一樣。
嚴熹給兩個小的糊弄了一頓早飯,便繼續趕路,走了兩日,終於再次見到了城市。
這座城市叫做穀邑,比黃陂略大,也不算繁華。
嚴熹在穀邑小城逗留了一日,沒有打聽到附近有惡鬼食人之事,也不停留,穿城而過。
惡鬼食人事件發生在一個村子,嚴熹準備一路打聽過去,看能否碰到運氣。
他現在最想的便是,早一日遇到無名劍俠,到時候死活按住小掛件,不讓他使性子,老老實實的拜師,從武俠轉入仙俠。
嚴熹不缺武藏,但就算把雪山派的武功練到極致,也不過大宗師一流,仍舊是所謂的凡胎法界。
武功再高也還是在普通人範疇,抵擋不住槍械,也架不住多人圍攻。
沒有超凡脫俗的本事,也就沒法跟傘機關,非自然生物基金會抗衡,更別說這兩個組織之上,還有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。
他不知道傘機關和非自然生物基金,有沒有人掌握仙俠力量。
嚴熹認為,它們就算知道劍俠世界,掌握劍俠級力量的人,必然少之又少。
不然歐陽元也不會有膽量反叛。
老實說,嚴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傘機關和非自然生物基金會,有點像一本日本老漫畫裡《强殖裝甲》裡的反派組織克諾斯。
只不過,他可不像那本漫畫的主角。
他的實力不過普普通通,並沒有能夠抗衡超級組織的力量。
嚴熹帶了兩個師弟妹,一路西行,在經過一處叫做老龍口的漁村時,終於聽到了有關惡鬼食人的傳聞。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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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8 06:57 PM
卷一、道士 53、小道士不錯
跟地球上一樣,能夠被稱作老龍口的地方,都是因為地勢形勝。
這處叫做老龍口的村子,是因為附近有一線瀑布,從山崖上噴出,宛如青龍吐水,故而得名。
這個漁村依山傍水,本來是兩岸青山,夾著一條叫做屯沱江的大河,偏偏在經過老龍口之後,地勢驟然平坦,彙聚成一處極大湖泊,風光甚美,魚蝦繁盛,可以安居樂業。
嚴熹到了老龍口第二日,就聽得有人說起,村子裡死了好幾個人,都是出去打漁再也沒有回來。
有人去尋過,只找到了幾條漁船,漁網什麼都在,就是人不見了。
人沒的詭異,惡鬼食人的傳說自是頻出。都說附近出了水鬼,性子凶惡,專愛盯上青壯,趁人不備,拖下水中咬死。
嚴熹雖然覺得水鬼這玩意兒,跟故事線似有些不吻合,但故事線裡只說遇上惡鬼食人,沒說惡鬼的品種。他猶豫了一番,還是決定留下來把事情打探清楚,免得無名劍俠的故事就發生此處,卻白白錯過,以至於不能拜入劍俠門庭。
嚴熹和月池都是道士,職業優勢很快就體現了出來。
他在村子裡轉了一圈,待得回到寄宿的漁民家中,早就十餘人過來,一個村中耆老模樣的老漢,顫巍巍的走上來,問道:「敢問小道長,可會捉鬼?」
月池瞧了一眼二師兄,心道:「應該是不會,但等師兄來答,我不可做搶答。」
顧兮兮也甚好奇,她雖然出身妖族,性子比尋常少女淳樸,但畢竟聰明伶俐,早瞧出來嚴熹是有些心事,一路上沒少探問各種軼聞,笑吟吟的想看嚴熹如何應對。
嚴熹輕咳一聲,說道:「略懂一二分,但學藝不精。」
他總不能說不會,也不能說很會,說話留了三分餘地。
這是寫網文留下的習慣,免得被細心讀者捉出錯誤。把細節寫的含糊一些,還能跟讀者爭辯一輪。
耆老模樣的老漢露出喜色,說道:「老漢黃賢,是本村的村長。今日見小道長四處探問惡鬼之事,猜測道長必是有降妖除魔的本事。」
「我們這村子最近多了一樁慘事,希望小道長出手殺了肆虐本村的水鬼,替我村子裡冤死的人報仇。」
嚴熹含笑說道:「若是力所能及,必然義不容辭。」
黃賢老漢把手一擺,就有幾個年輕後生捧了一盤子碎銀上來,約有二三十兩,說道:「漁村清貧,也沒什麼錢鈔,只有些許阿堵物,萬望小道長不要嫌棄。」
嚴熹摸了摸下巴,笑了一聲,說道:「我們師兄弟,乃是正經的修道人,卻是不能收人錢財的,黃賢老先生把這些銀子收了罷。」
黃賢哪裡肯收回去?
兩人推讓了一回,嚴熹說道:「銀子實是不能收,若是黃老先生果然盛情難卻,不如送些村子裡,用不著的古物罷。」
「我們這一門修煉的法術,需要年代久遠之物,越是久遠便越有效力。」
「也不須什麼值錢的物件,最好是家裡好多年不用,廢棄甚久之物。」
嚴熹手裡有錢,看不上這些散碎銀子,但他寫網文出身,撿漏的橋段寫的太對,已經有了職業反應。
他也不指望,在這個小漁村能夠得到什麼寶貝,反正就是有棗沒棗亂打一桿子。
有什麼寶物,被主角無意中得了,在網文裡是漲追讀的劇情。
萬一沒有也無傷大雅,讀者會覺得這種接地氣的劇情相對真實。
月池心道:「師父可沒傳下什麼法術,更不用說,還需要年代久遠的古物修煉。」
「是師父私底下,單獨傳給了二師兄秘法?還是二師兄在撒謊啊?」
小掛件瞧了顧兮兮一眼,卻見小師妹憋著笑意,被他一看,再也忍不住,把腰一貓,進屋子裡去偷笑了。
黃賢老漢略略猶豫,立刻就答應下來,吩咐村民回家找一找,有什麼古舊之物,趕緊送過來。
老龍口這個漁村,年代頗有一些,村民聚居此地,已有百年之久。
不過尋常漁村,哪裡有什麼古物?
半個時辰之後,嚴熹就收到了爛了五十年的漁網,河裡撈上來奇形怪狀的破損陶罐,用了不知多久的凳子,各種烏七八糟。
他看著頭大,卻只能笑吟吟的收了下來,答應村民第二日早上,就去搜尋水鬼,替村子除此一害。
黃賢又把他們寄宿的漁家都叫走,令去親戚家借住,把宅院空出來給嚴熹等三人,還有村民送來吃食,都是新鮮肥魚,黃米燜飯,還有一些蔬菜之物。
晚上玄樓觀三兄妹,交換了修行心得,月池指點了顧兮兮的吐納術,顧兮兮指點了嚴熹白猿拳法,月池望著院子裡一堆雜物,說道:「咱們玄樓觀,果然有這種法術嗎?」
嚴熹搖了搖頭,說道:「世上哪裡有這般法術。我就是覺得,若不收下些東西,這些村民善良,不肯安心罷了。」
「這些雜物不甚值錢,對他們無有損害。」
「那幾十兩銀子,只怕是各家各戶湊的,我們拿了,不知有多少人家,要節衣縮食。」
月池頻頻點頭,表示懂了。
就連顧兮兮都肅然起敬,對二師兄的高尚情操,有了新一輪的認識。
嚴熹自然沒這麼高尚,但是把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兒吹噓的極有意義,可是網文寫手的基本功。
他忽悠了師弟師妹,正想要日常功課,修煉一番吐納術,就聽得屋頂上有個爽朗的聲音叫道:「小道士不錯!」
嚴熹急忙躥出去,四處打量,卻不見半點人影子,不由得心底砰砰亂跳,心道:「可是無名劍俠出現了?」
「我真的找對了地方?」
「我就是小小的裝個逼,沒想到居然獲得了路人好感,是不是對我接下來拜師能有幫助?」
嚴熹站在院子裡,浮想聯翩,他始終也不能確定,來者究竟是不是無名劍俠,也不見說話的人再次出現,站了片刻,悻悻而歸。
月池和顧兮兮見他臉色變化複雜,也沒敢問多點什麼,師兄妹三人各自修行,一夜無話。
翌日一早,還是嚴熹第一個醒來,他出了屋子,想要透一透氣,卻見院子的角落,有一小灘水漬,不由得微微楞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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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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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8 07:36 PM
卷一、道士 54、嚴熹降妖
嚴熹蹲下來,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。
他為了寫網路小說,看過無數雜書,其中就包括為了寫一本靈異偵探類,看了不少刑偵相關資料。
雖然看的粗糙,那本靈異偵探類小說也撲掉了,寫了沒有二十萬字就光榮太監,但多少也有些常識。
這攤水漬略帶腥氣,絕非排泄物,也不是普通的水,倒是有點像某種鹹魚泡出來的湯水。
「難道真有水中惡鬼?還是什麼水族精怪?」
「甲寅界生物品種,挺豐富多樣啊!」
嚴熹隨手扯了一小塊道袍衣角放在水漬上,拎起布料看了幾眼,隨手拋棄了。
嚴熹很肯定,這玩意來自某種生物的體液,但更多的東西也就看不出來了,畢竟他也不是專業刑偵,也不太懂甲寅界的生物學分類。
這東西瞭解一下,也就足夠了,也沒必要留什麼證據,他又不是來破案的,是準備降妖除魔,順帶抱上某位還不知道姓名的劍俠大腿。
「得準備一下,要是真有水中惡鬼,或者精怪什麼的,我需要合適的武器。」
道士宴溪一身外門硬功,精通的三門外家功夫都不是兵刃類,對敵時習慣赤手空拳。
誠所謂,欲工其事必先利其器!
要對付水裡的東西,需要一些專業器具。
嚴熹出門去,跟老村長黃賢,討了七八根魚叉,老龍口是漁村,魚叉倒是家家都有,還借了一艘小船,飽餐了一頓之後,叫上了月池和顧兮兮,乘舟入江。
嚴熹不知道水裡究竟有什麼。
反正按照故事線,他們最後殺了食人惡鬼,估計就算有危險也不會太大。
他最重要的就是表現出機智果敢,大無畏,道德情操高尚,各種人生正面BUFF加滿,吸引無名劍俠的收徒欲望。
儘管嚴熹也不明白,為什麼一個本應該是正面形象的劍俠,會見了玄金袈裟就殺人奪寶?
但這不重要。
至少對現在的嚴熹不重要。
嚴熹操舟江上,順屯沱江直下,不多時就進入了湄沱湖,一路上風平浪靜,除了偶有大魚躍出水面,拍擊湖水,再無其他動靜。
嚴熹對月池和顧兮兮說道:「老龍口的漁民,屢屢失蹤,水下也不知有什麼東西,你們兩個要多加小心。」
月池小臉凝重了點了點頭,問了一句:「二師兄,你會游泳嗎?」
嚴熹微微楞了一下,答道:「不會!」
他是真不會游泳。
小掛件立刻緊張起來,說道:「二師兄,我也不會啊!待會出了情況,誰來救我們師兄弟?」
他又瞧了一眼顧兮兮,白猿少女沒好氣的說道:「我是猴兒耶!你什麼時候聽說猴兒會游泳?」
顧兮兮盯著嚴熹,說道:「二師兄,你不會都沒考慮這一點吧?」
嚴熹當然沒考慮這個,他一腦門的心思,都是等著無名劍俠出場,趕緊收了他和月池,由武俠轉仙俠,順帶搭上一個小師妹。
哪裡會想到自己會不會水?
他嚴肅的說道:「不會水就可以放任妖物肆虐,屠殺老龍口村民不成?」
「我輩俠義人士……」
嚴熹正要吹幾句,特別帶感的牛逼,把自己描繪的節操高尚,腳下的漁船微微晃動,一道黑影從水下經過,驚起一線波瀾。
嚴熹腳下生根牢牢站穩,心底卻慌了幾分,暗叫道:「水裡真有惡鬼!」
他抄起一根魚叉,就待出手,黑影卻倏忽下潛,沒了蹤跡。
嚴熹正鬆了一口氣,腳下的小舟就晃蕩起來,一股巨力湧上來,生生把漁船給掀翻了。
嚴熹落水,再也保持不住鎮定,情不自禁的灌了兩口湖水,手裡的魚叉也不知掉落哪裡。
他心頭大驚,還帶有所掙扎,就感覺到腳下森寒,想也不想,就一個浪裡翻身,一拳狠狠搗下。
儘管在水裡,道士宴溪的一身外家功夫,施展不出來三五成,但這一拳仍舊剛猛十足,擦到了一個滑膩膩的東西上。
嚴熹自己也被一股巨力湧來,生生被甩出了水面。
他人在半空,稍稍清醒了一些,看到月池和顧兮兮都在不遠處掙扎,兩個小旱鴨子,比他還要不堪,徹底失去了戰鬥力。
嚴熹腦海裡,還未轉什麼有價值的念頭,就看到水下一張巨口,比他人還要巨大,衝破了水面,噬咬上來。
嚴熹驚了,叫道:「這哪裡是什麼惡鬼?」
「是什麼東西成了精!?」
嚴熹也說不上臨危不亂,只是腦海還有一線清明,脫下了道袍,迎空一抖,拍在了這一張巨口上,自己勉强挪移了數尺,避開了被水中精怪生吞的厄運。
他落入水中,只感覺周圍波濤蕩漾,本來就不善水性,水下又有凶戾精怪,心頭慌張的不行。
一條如蟒似蛇的滑膩身軀,在水下橫掃過來,抽在了嚴熹的腰間,也虧得他銅象功圓滿,又有鐵骨銅皮的天賦,才沒有被水下精怪抽死,但也被抽出了數十米,狂灌了一肚皮的湖水。
此時的嚴熹,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,腦子也不好用了。
嚴熹在水裡掙扎了幾下,身子一緊,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上,雖然憑著本能奮力撲打,卻已經起不到什麼用處。
他神智已經不清,甚至都忘了趕緊穿越回去,只憑著本能,奮力掙扎。
嚴熹最後一線清醒消失前,眼前似乎有奇亮的一道光芒閃現,再然後就人事不知了。
濤濤大湖之上,一道亮光追逐水下黑影,黑影遊走如飛,亮光疾馳如電。
月池已經摸到了翻過來的漁船,還把顧兮兮給拉扯了上來,叫道:「二師兄呢?」
顧兮兮也被淹的七葷八素,吐了兩口水,心有餘悸的叫道:「再也不跟二師兄降妖除魔了。他連水都不會,貿貿然帶我們來,差點把滿門都淹死。」
「我哪裡知道二師兄在哪裡?莫不是水裡的妖物吞吃了?」
月池眼尖,指著遠方,叫道:「那道亮光是什麼東西?」
顧兮兮遲了一下,扭頭看時,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,叫道:「並沒看到什麼東西。我們快合力把船翻過來,趕緊靠岸去吧!若是水裡那東西再出來,我們兩個也要完了。」
「我一個猴子精,跟你們玩什麼水裡抓鬼!」
「後悔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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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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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9 09:03 AM
卷一、道士 55、少年意氣尤可嘉鼓
嚴熹噴了口血水,只覺得全身宛如火燒,尤其是胸腹之間,更是熾烈難耐。
他呻吟一聲,微微翻身,卻發現自己在一處懸崖之上,距離屯沱江水面甚遠,周圍並無一人。
「我怎會在這裡?」
「有人救了我?」
嚴熹翻身坐起,勉强運轉雪山派吐納術,雖然他修為不足,尚不能運功療傷,但真氣運行一遍,還是略略振奮精神。
恢復了幾分精力,嚴熹觀察四周,見地上有一行大字:「少年意氣,尤可嘉鼓,有用之身,莫輕拋擲!」字跡銳利,一筆一劃深入石壁,宛如利器勾畫。
嚴熹顧不得傷勢加重,更差點被水中妖物所殺的餘悸,心頭開懷,暗暗忖道:「果然是無名劍俠出手,在妖物口中救我一條性命。」
「老龍口的村民十之八九是被這頭妖物吞吃,有劍俠中人出手,這頭妖物怕是已經沒了。」
「我該當在這裡等候無名劍俠出現,還是回老龍口?」
「只是,那位劍俠只怕未必回來,我在此等待,怕是要空等一場。」
嚴熹左顧右盼,雖然此地陡峭,卻也不是沒辦法下去,只是他並不想就此離開。
地上的留字,顯然非是讓他等待,而是江湖相逢,一別無緣的意思。
嚴熹眺望屯沱江,心頭暗暗思忖道:「那頭水中妖物,身子極長,又善弄水,應該是蛟蟒一類的精怪,肯定不是食人惡鬼。這裡不是故事線裡,遇到無名劍俠之地。」
「是故事線提前了,還是有什麼細節我沒注意到?」
嚴熹仔細的看了一會兒角色卡面板,沒見故事線有變動,網文小說裡,一般都是天降橫運,砸在主角腦門上,不需要如此費心思,去尋有緣的「老爺爺」。
他一時間,想不出來靠譜的橋段,頗有些束手無措之感。
「應該是沒法提前拜師了。」
「好消息是,這位無名劍俠必然會一直跟隨,不然哪裡如此巧,下一個惡鬼食人的劇情,還能遇到?」
「他這是考察我的人品麼?」
嚴熹左思右想了一會兒,正要下山去,卻見江面上一道黑線分開波浪,快速遊走。
他定睛去瞧,不由得大驚,叫道:「劍俠也這麼不靠譜嗎?這不是剛才我們遇到的水怪?怎麼沒被殺了?」
嚴熹在水中跟水怪搏鬥,落盡下風,也沒顧得上瞧看它究竟什麼模樣。
此時看去,這條水怪身子極長,約有三四十餘米,腰身水桶粗細,一顆腦袋比尋常牛犢還巨大,頭頂上有一對「牛角」,圓鈍無鋒。
若是顧姓男子使用的野豬妖和虎妖伯都這兩個大物在此,比較之下,絕算不得龐然。
這種生物在地球根本沒有,倒是民間傳說,神話之中常有聽聞,這是一頭蛟龍,只是品相不好,不像是純種。
嚴熹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,遠遠的擲出,落在那頭蛟龍模樣的水怪旁邊,驚得這條水怪上半身昂出水面,一雙凶睛左顧右盼。
嚴熹在陸地上,倒也不怕它,叫道:「兀那怪物,你有本事,上岸來跟你嚴家爺爺大戰五百回合!」
嚴熹狂呼小叫了數聲,蛟龍模樣的水怪被驚動,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龐大的身軀一擺,向著岸邊游了過來。
嚴熹大驚,心道:「這頭怪物性子好生凶頑,居然還想上陸地來跟我一戰。」
嚴熹左右看了一眼,拔了一根小樹,扯去了枝葉,顛了一顛,大概兩米有餘,手腕粗細,像個桿棒模樣,心道:「勉强也算武器了。」
「下次要留幾件兵刃傍身。」
水怪衝出了江水,身軀更顯得龐大,體外黑鱗如墨,腹下無足,蜿蜒游動,宛如一條巨大的蟒蛇。
嚴熹把桿棒交於左手,掏出手槍,連開了七八槍。
饒是他槍法平庸,但這頭蛟龍般的怪物如此龐大,還是命中了三四槍,只是它怡然不懼,混不似受傷模樣,仍舊遊走上來。
嚴熹躍上山坡,待這頭蟒蛟般怪物近前,繞樹而走。
蟒蛟一般的妖物,身軀龐大,力大無窮,合抱粗細的大樹,被它長長的身軀一絞,頓時折斷,更粗一些的大樹,也經不住纏繞,枝葉紛紛落下。
嚴熹仗著輕功,在山林間繞了七八圈,不由得暗暗叫苦:「這頭怪物怎麼在陸地上,行動也如此靈活?」
他不敢繼續糾纏,生怕一個疏神,被這頭怪物纏上,正要使用道士宴溪角色卡的基本技能,穿越回現代社會,就聽到一聲輕叱:「妖物,哪裡走。」
一道亮光落在蟒蛟般怪物的身上,頓時斬出一道水波來。
這頭怪物被襲,身軀猛然翻卷,平地湧出水浪,跟一道亮光鬥在一處。
嚴熹驚道:「這頭怪物,還有法力呢?」
「這可不是尋常妖怪能有的本事。」
嚴熹只見過兩次類似的本事,一個是趙啓今的玄天劍指,無形劍氣,一個是黑毛大狐狸護身的灰霧,能抵抗天雷。
這是凡胎法界頂峰,大宗師一流才有的手段,在妖怪中也是極罕有的本事。
一個灰袍大漢,如御氣一般,翱翔而下,落在嚴熹身邊,低聲喝道;「勿要怕,看我斬了這頭牛蛟!」
嚴熹大喜過望,叫道:「我不怕!」
「可需要幫手?」
灰袍大漢微微一笑,說道:「不須!在水中,我也奈何不得這頭牛蛟,但卻沒想到,你能把它引上陸地。」
「到了陸地上,它想要逃命,可就難如登天了。」
「我欲殺此妖物,已經謀劃了數月之久,只可惜這頭妖物狡詐,只在水中,屢次相鬥,它抵擋不住,就潛入水中,我也奈何它不得。」
「這一次,看它能哪裡逃!?」
灰袍大漢捏了個法訣,操縱那道亮光,左右盤蜷,跟牛蛟廝殺的翻翻滾滾,一時間占盡了上風。
不過片刻,牛蛟身上的水浪,已經消彌不少,龐大的身軀上,盡是創口,汩汩黑血流出。
嚴熹心道:「這位劍俠,劍術似乎一般啊!」
「不過,有得拜師,就莫要挑三揀四。」
「就好像在網上,新人求人幫忙看稿,精品的作者嫌棄,萬訂的作者嫌棄,非要十萬均定的才覺得夠資格……」
「活像自己能一書封神,超三勝肘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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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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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9 01:02 PM
卷一、道士 56、拜師
嚴熹可是明確知道,自己和月池嫌棄這位劍俠,在對方指點下去了雪山派,卻被拒之門外。
能夠拜入此人門下,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。
好高騖遠的下場是悔甚恨甚,各自活了數十年,耄耋老去。
灰袍大漢深吸了一口氣,他所操縱的亮光,在空中微微凝滯,終於能夠看到真貌,是一把不過數分的短匕首,長不及巴掌,刃身雪亮,似有一道淡淡的銀光流轉。
牛蛟得了一分喘息,轉身就要逃竄。
只要給它逃入江中,這名大敵就再也奈何不得。
灰袍大漢清喝一聲,短匕首重新化為亮光,繞著牛蛟的龐大頭顱轉了七八圈,跟牛蛟身上的水浪不斷的激蕩砥礪。
牛蛟本身妖氣,已經被消耗殆盡,抵擋不過一時三刻,身上繚繞的水浪崩散,一顆牛犢大小的頭顱,轟然落下,頸腔之中,噴出濃黑惡血,把山石都染的腥臭一片。
灰袍大漢笑道:「讓這畜生知道,本人飛劍的厲害。」
他大步走了過去,探手一招,短匕首如倦鳥歸林,落入手中。
灰袍大漢也不避腥臭,用短匕首切切割割,在牛蛟的腦袋翻找了一會兒,摸出了一粒明珠,心滿意足,收了短匕首,對嚴熹說道:「本來誅殺這妖物,也有你一份功勞,但這粒精水珠我有大用,不能送你~~」
嚴熹立刻就拜倒在地,叫道:「弟子仰慕仙道,願意把這粒精水珠做拜師禮物奉上,求仙長收錄門庭。」
灰袍大漢下半句話,被噎在喉嚨裡,尷尬的什麼也似。
嚴熹偷換了概念,一句拜師禮物,埋伏下了七八個話術的扣子。
既然是拜師禮物,自然是嚴熹的所有物,灰袍大漢若是爭論,此物兩人皆有份,就落了下乘,嚴熹大可說自己那一份不要了。
若是灰袍大漢不承認此物,嚴熹也有份,嚴熹也沒打算要,反而顯得他小氣。
若是灰袍大漢收了,這徒弟要不要?禮物要了,徒弟不要?臉呢?臉還要不要了?
灰袍大漢倒是還有個選擇,不要精水珠了,但他又如何捨得?他為了這粒精水珠,在屯沱江附近守候了數月之久,就為了誅殺這頭牛蛟,奪了精水珠,為了去辦一件大事兒。
不要精水珠了,他圖謀數年之久,干係到未來成就的那件大事兒,也就做不成了。
尋常人沒嚴熹這麼臉皮厚,懂話術,要麼貪念熾烈,說精水珠是自己的,要求好處,要麼故意大度,說精水珠是仙長的,灰袍大漢隨即笑納,隨便給點好處。
嚴熹見灰袍大漢許久不語,從懷裡摸出一聽可樂,雙手恭恭敬敬遞了上去,說道:「此物是小徒,無意中救了某位行商,他答謝的禮物,據說來自域外,名為蝌蚪啃蠟!」
「荒郊野外,也無茶水,願此此物充奉茶拜師之禮節。」
灰袍大漢猶豫片刻,笑道:「我觀察你數日,確是個急公好義,熱血心腸的好少年。既然你有意拜師,我便收了你做徒弟。」
嚴熹抓緊機會,行了道家拜師的禮數,灰袍大漢手撫下頜,微笑不語,受了他的拜師大禮。
等嚴熹行禮完畢,灰袍大漢說道:「既然已經拜師,為師來歷和名號,你不可不知。」
「為師原本也是書香門第,先祖父被奸人陷害,不得不辭官歸鄉,除了教晚輩讀書,閉門謝客,清淨甚久。」
「先祖父平生無所好,唯一一樁,便是喜歡收集古籍,家中雖無汗牛充棟,亦起了一座書樓,三層皆滿。」
「為師從小亦喜歡讀書,偶然在家中翻出一支玉盒,裡頭藏有一卷道經。那卷道經平平無奇,我一時失手,摔碎了玉盒,裡頭藏有一張薄絹,上面記錄了一門劍訣,博大精深,奧妙無雙,從此便走上了修行之路。」
「先父亡故之後,為師流浪江湖,得了一個臥雲樵子的混號,無人知道吾本名梁夢夏,乃是回春府人士。」
嚴熹心頭大大的一跳,暗忖道:「梁夢春,梁夢夏!莫不是兄弟倆?」
「一定要叮囑小掛件一聲,不要說出師門恩怨來。」
「嗯,還是反其道而行。就說:雲機子,梁夢春,張一花,晏紫蘇他們是得了梁夢夏的背後指使,我們要忍辱負重~~~」
「後面該怎麼編才好?」
梁夢夏拍了拍嚴熹的肩膀,含笑問道:「為師還不知道,你的姓名!」
嚴熹思忖了一會兒,平時小掛件和顧兮兮都是叫自己二師兄,當下就把心一橫,撒了個謊,說道:「弟子姓牛,家裡起了個賤名,圖個好養活,喚作牛寶寶。」
梁夢夏忍不住莞爾,說道:「這名可不好聽,回頭師父給你改一個。」
嚴熹做出大喜的模樣,又復謝過這位背景複雜的新老師。
其實,甲寅界不比外面,聯絡方式方便給力,就算是隔著千里萬里,消息傳遞也不過一瞬。梁夢春和梁夢夏兩兄弟,只怕有好多年不見了,在這種古代背景的社會下,說不定梁夢夏一輩子都不知道,自己的兄弟死的不明不白。
只要嚴熹和小掛件不隨便出去說,很可能就沒人知道梁夢春死於誰人之手。
現代的讀者,喜歡把現代社會的常識,帶入古代社會,嚴熹就曾有一本書,裡頭仇家知道主角的名字,兩人見面之後,主角編了個假名字,仇家就不認識了。
讀者當即鬧翻,糾纏了許久,認定既然知道名字,怎麼能不知道主角相貌?這不是大BUG嗎?
編個假名字,就想湖弄過去,網上隨便一搜 後來那本書算了,不堪回首。
嚴熹拜師之後,想起來小掛件和顧兮兮,忙說道:「老師,我還有一個師弟,一個師妹,也都是淳樸善良的好孩子,資質都在弟子之上。」
「師父連徒兒這般資質魯鈍的都收了,何不多收兩個徒弟?」
梁夢夏故意微做沉吟,其實心裡頗慰貼,他早就看出來,月池和顧兮兮的資質,遠在嚴熹之上,本來是打算觀察一段時間,想方設法收了這兩個,把嚴熹排除在外。
沒想到陰差陽錯,先收了這枚不想要的徒弟,那兩個想要的還沒動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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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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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19 07:12 PM
卷一、道士 57、集體拜師
嚴熹此貼心,讓梁夢夏對這個便宜徒弟,好感增加了不少,但為了面子,還是故作矜持。
嚴熹當機立斷,說道:「師父若不放心,請去老龍口,我讓兩個師弟妹出來拜見,仔細觀摩。」
這就是一句純廢話,但卻給梁夢夏一個臺階,這位灰袍大漢喝道:「也好!且等我處置了這頭牛蛟的殘骸,我師徒便去老龍口。」
梁夢夏用短匕首,把牛蛟的兩支圓鈍的短角斬了下來,又把牛蛟的一身厚皮細細剝下,卷起來放入隨身的皮囊,還不忘了跟徒兒解釋:「牛蛟乃是異種,除了數十年妖氣凝練的精水珠是個寶貝,只有一雙短角,一身厚皮有些用處,一身血肉都有微毒,不能食用,也不能入藥。」
梁夢夏把牛蛟剩下的屍骸,踢入了滔滔大江,帶了嚴熹,便往老龍口方向行去。
嚴熹見師父並無攜帶,飛天遁地的意思,好奇問了一句:「師父方才可是御劍斬牛蛟?」
梁夢夏頗為自得,說道:「正是馭劍之術。」
嚴熹又問了一句:「師父趕路,何不也御劍騰空?」
梁夢夏老臉一紅,說道:「為師二十年功力,雖然突破了凡胎法界,踏入了世間法界,但功力尚欠火候。劍術只修煉到馭劍百步之外,斬殺敵人,自己御氣,勉强可飛掠二十餘丈,尚不能身劍合一,出入青冥。」
「何況,為師真氣尚要用來對敵,怎能隨意消耗,用在趕路這等小事上。」
嚴熹心道:「明白了!師父太菜。」
儘管梁夢夏這個師父,背景很有問題,實力也不濟,但終究算是劍俠了。
這一手劍術,起碼能斬個牛蛟。
嚴熹不敢再問這些會讓師父老臉一紅的問題,轉而問了另外一件十分關心的事兒,說道:「師父!何為凡胎法界,何謂世間法界?」
這倆詞兒他聽說好幾次了,但苦於沒人詳細解說,至今也不知是什麼意思。
梁夢夏正欲作答,就見月池在岸邊高叫道:「二師兄!你沒事兒麼?」
顧兮兮在一旁躺著,只是吐水,也不知道喝了多少。
嚴熹嚇了一跳,生怕小掛件說錯了話,衝了過去,叫道:「師父,我且叮囑師弟妹幾句,免得他們失了禮儀。」
嚴熹伸手拎了月池,又把顧兮兮抓了起來,道士宴溪身材胖大,拎了兩個小的,宛如拎小雞仔一般,輕鬆寫意,毫不費力。
梁夢夏不疑有他,並沒有跟上來。
嚴熹把兩個小的帶到了一邊,先把編好的瞎話,跟月池和顧兮兮說了一遍。
具體內容都是寫入小說裡,會被讀者噴破綻太多的言語。
但月池老實,被嚴熹忽悠得頻頻點頭,說道:「二師兄,我知道了。師弟必然不會泄露,我們是玄樓觀弟子的事兒,也不會提及雪山派,更不會說起梁那個……師門恩仇。」
「等我們學好劍術,再給師父報仇。」
嚴熹點了點頭,拍了拍小掛件的肩膀,表示嘉許。
顧兮兮聽出許多破綻,但嚴熹只一句,就把她說服氣了。
「小師妹,你是個肯上進的!這是我們師兄妹百年難逢的機緣,你可想拜師劍俠門庭,學成劍術?」
顧兮兮心道:「你就是拿這個話,忽悠我拜入玄樓觀,等我拜師之後,才說師父是雪山派棄徒,沒學到什麼本事。」
「如今還拿這個話忽悠我,但這回……也罷!再聽他一次。」
顧兮兮點了點頭,說道:「三師兄叫孫百搭,我就不用改名罷?」
嚴熹答道:「你不用改名字。」
三人商議已定,嚴熹這才帶了兩個小的出來拜見梁夢夏,月池和顧兮兮按照嚴熹教的話術,行禮之後,大呼老師。
梁夢夏矜持一會兒,也就答應了。
嚴熹忙催促月池和顧兮兮拜師行禮,偷空還瞧了一眼道士宴溪的面板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49%),白猿拳(大成:56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33%)
天賦:銅皮鐵骨(+8),厚積薄發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角色卡:道士(宴溪)三次逆天改命故事線:
……
宴溪和月池,顧兮兮在老龍口遇到牛蛟作祟,捕食漁人,憤而入水斬蛟,欲救下一村之人,卻因不通水性,三人險些盡皆喪命。被在屯沱江守候數月,欲斬牛蛟,奪取精水珠的臥雲樵子梁夢夏救起,動了愛才之念,收為徒弟。
故事線修正──
惡鬼食人降格為分支故事線。
臥雲樵子不知道三個徒兒,跟自己有殺兄之仇,欣然帶領徒弟們去句餘山采藥,欲洗煉飛劍,卻遇上陰山教謝鶴孫埋屍煉法,雙方起了衝突,師徒四人被謝鶴孫催動八大鐵屍殺死。
梁夢夏,宴溪和月池被謝鶴孫豢養的八頭鐵屍分食,屍骨不存。顧兮兮被無名高人救走,後繼故事與道士宴溪無關(略)。
「我靠!」
「合著我辛辛苦苦,就延長了一年壽命?」
「被八頭鐵喪屍吃了,是什麼鬼下場?」
「不被梁夢春給酷刑分屍,就要被鐵喪屍吃,我就有這麼不受老天爺待見?」
嚴熹掃了一眼面板,數據倒是「還算」正常。壽元延長了一歲,雪山吐納術,白猿拳法和鐵骨功,算是正常進境。
就是故事線的變化,實在…… 令人髮指。
他有心不想要這個師父了。
等若自覺劍俠門庭之外,應該是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,畢竟道士宴溪和月池去雪山派拜師,被拒之門外了。
嚴熹心頭暗忖道: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多勸勸這位老師,忍一時海闊天空,退一步風平浪靜,出門在外,安全第一,不要跟人家亂起衝突。」
「遇到陰山教的謝鶴孫,一定要避之大吉。」
嚴熹又瞧了一眼,新的故事線,忍不住嘀咕了一聲:「顧兮兮是真有命,幾次都是我和月池倒楣,她一飛衝天,這條小白腿,我嚴熹抱定了。」
「以後要對小師妹好一些。」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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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0 08:36 PM
卷一、道士 58、他掌力不及我雄渾
嚴熹等月池和顧兮兮也拜師完畢,見梁夢夏並沒有打算,立刻傳下劍訣的意思,心道:「莫不是遇到了古典派的老師?非要考驗個七八年,才肯傳授一丟丟本事,要緊的東西死也不傳?」
他想起來梁夢春一身武功,卻不懂什麼劍訣,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,心道:「須得想個法子,逼新老師教點新姿勢。」
嚴熹在月池和顧兮兮起身之後,噗通又拜倒在地,說道:「求師父救我一命。」
梁夢夏微微驚訝,問道:「這又是怎麼了?」
嚴熹信口說道:「弟子前不久,早起想買幾個包子做早餐,遇到了一個年輕的和尚非要化緣,口角了幾句,被他打了一掌。起初還不覺得如何,但胸口常有寒氣鬱結,時常就要噴血一口,私心惴惴,只怕命不久矣。」
「師父神通廣大,又是劍俠一流的人物,必然有法子救我一命。」
梁夢夏微微訝異,伸手捉住了嚴熹的脈門,輸送了一道真氣過去,半晌之後,才笑道:「你也算是運氣好,撞到了我手裡。」
嚴熹心頭一跳,生怕這位便宜師父,接下來手起一掌,把自己打個腦漿迸裂。
梁夢夏並沒有這般做,而是解釋道:「你是中了寒山寺一脈的寒山掌力,恰巧為師也出身寒山寺,雖然不知道出手的是哪位師兄,但他掌力不及我雄渾,我可以替你逼出掌勁。」
嚴熹問道:「師父不是從家中故紙堆裡,翻出了一頁劍訣,怎麼又出身寒山寺了?」
梁夢夏笑道:「此中關鍵本不欲與你說知,但若不解釋清楚,怕你一直疑惑。」
「那部劍訣博大精深,非有大宗師以上的修為,不能入手修練,所以我跟兄長一起拜入了寒山寺學習武功。」
「為師稍微聰明一些,入門十五年,寒山掌力大成,轉修劍訣,突破的凡胎法界,踏入了世間法界。」
「我兄長資質稍差,又沒有為師努力,只練就一身凡俗武功,還不能修煉劍訣。」
「以後你們遇到寒山寺一脈的僧人,又或者使用寒山掌法之人,可以自報師門,說是我的門徒,便再不會有誤會。」
嚴熹心頭大大的一跳,之前雖然他也猜測,梁夢春,梁夢夏怕是兄弟,但此刻從師父嘴裡得了證實,又是一番滋味。
嚴熹頻頻點頭,說道:「若是早日遇到師父,就不會遭此一番苦楚。」
心裡卻道:「應該是糊弄過去了。」
梁夢夏伸手一搭嚴熹的後心,一股至陰至寒的掌力透體而入,在他胸腹間遊走數次,嚴熹喉嚨癢癢,猛然噴出了一大口黑色淤血,摻雜了無數血塊。
梁夢夏收了手,笑吟吟的問道:「感覺如何?」
這口淤血一去,嚴熹只覺得神清氣爽,真氣運轉至胸腹間,一股涼意透體,雪山真氣不知不覺竟爾貫透了三處穴道,吐納術又復有了一絲進境,答道:「師父果然厲害。」
空氣中浮現了無數文字。
壽元:15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51%),白猿拳(大成:56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58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0),厚積薄發(+1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故事線並無變化,道士宴溪的面板卻有了些許改變。
吐納術稍有長進,白猿拳沒什麼動靜,鐵骨功卻大大的進步了。
天賦銅皮鐵骨變為(+10),厚積薄發變為(+1)。
嚴熹臉上露出喜色,心道:「原來是身上有傷,鐵骨功才進境遲緩,怪不得這門武功一直不行。」
梁夢夏見他一臉喜色,還以為是內傷痊癒,歡欣鼓舞,笑道:「去了熱鬧的通都大邑,為師幫你抓一些療傷的藥材,熬幾草藥,只要再將養一些時候,就百無禁忌了。」
嚴熹謝過了這位新老師,雖然他的目標是希翼梁夢夏能傳一兩門口訣,但能夠把寒山掌力驅除,也算是大有收穫。
何況身上帶傷,他修煉雪山吐納術,頗有阻礙,此番被梁夢夏逼出了寒山掌力,修行速度必然會有些微提升。
嚴熹心道:「這新老師說,他的劍訣博大精深,非得有大宗師的修為不能習練。」
「這話說的倒有幾分真誠,應該不是隨便哄我。照此說來,這部劍訣應是缺了入門的吐納術,故而梁夢春才會圖謀我雪山派的入門心法。」
「我和月池若是日後,練成雪山派吐納術,又得了劍訣,成就一定比老師更高。」
嚴熹心頭亂想,梁夢夏收了三個徒弟,尤其是最小的一個,資質特別出色,也是志得意滿,心道:「我已經得了精水珠,正好去句餘山采藥。若是按照秘法採集百種靈藥洗煉飛劍,這口飛劍威力必然更上層樓。」
「飛劍品質提升,我的修為也必然水長船高,待得劍訣修為,更精深一層,便要開宗立派,也成一門之主。」
梁夢夏亦是個有抱負的人,當下對三個徒弟說道:「為師為了誅殺牛蛟,在老龍口已經呆了數月,耽誤了太多時候。明日便要啓程,去句餘山采藥,你們可跟同一起上路,路上師父傳你們寒山寺的入門心法。」
嚴熹答應一聲,問道:「老師現在暫居何處?」
梁夢夏答道:「我在附近一處山洞,暫且落腳。」
嚴熹說道:「我們借了老龍口村民的小船和魚叉,要去歸還,不知道可否稍後再去跟隨老師?」
梁夢夏點頭答應,伸手一指,說道:「你們待會去那座山頭尋我。」
嚴熹答應一聲,跟月池和顧兮兮,把漁船推入江水,三人劃了幾個小時,回了老龍口,嚴熹把漁船還了,魚叉丟在了江中,他就補償了幾家錢鈔,並且言明,已經誅殺了江中妖物,以後再不會有人遇害了。
又暗暗跟黃賢老漢說:「那堆舊物,已經煉法過了,再無用處。」讓他也還給了原主人,這才去跟梁夢夏匯合。
嚴熹不知道,他作這些事兒的時候,梁夢夏便在後面悄悄跟隨,見這個大徒弟做事如此妥當,忍不住暗暗慰懷,心道:「牛寶寶雖然資質不成,但老成持重,可以為我這一門的開山大弟子。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0 09:45 PM
卷一、道士 59、師徒
梁夢夏少年時,便離開家中,行走江湖的經驗豐富無比,比嚴熹,月池和顧兮兮加起來還要强出不止一籌。
嚴熹是個穿越客,哪裡有什麼江湖經驗?寫網文的經驗倒是一堆。
月池幾乎就沒離開過玄樓觀。
白猿一族在首山,生活的自由自在,繁盛强橫,顧兮兮極得長輩歡心,照拂有加,第一次出遠門,就被嚴熹忽悠的連拜了兩次師父,天真爛漫,可想而知。
根本不會想到,師父能跟在後頭,觀察他們的言行舉止。
梁夢夏收了徒弟,多少還有些疑慮,見嚴熹做派端正,心細寬厚,放心大半。
他是甲寅界的土著,並不知道世上還有「作秀」這種行為。
嚴熹倒也不是純粹的作秀,他是真從小養成了道德觀,借的東西須得還,損壞了要賠償。
至於那些古舊之物,嚴熹也沒瞧出有什麼值錢的物件,也都一一發還了,留在身邊還多幾分累贅。
他帶了月池和顧兮兮,離開了老漁村,在附近的山頭尋到了梁夢夏,把自己做所的事兒,說了一遍,梁夢夏頻頻點頭,誇贊道:「你做的不錯,借了東西確實該還了回去,行走江湖,當以本心為先。」
梁夢夏把三個徒兒安排好,便去一旁打坐。
他所居山洞,倒也乾淨寬敞,月池和顧兮兮性子淳樸,也各自尋了塊地方休息。
嚴熹卻是個機靈人,他為了惡鬥牛蛟,折的那根桿棒還在,把山洞裡的日常之物,拾掇了一番,用繩索捆好,掛在桿棒的兩頭,然後才去一旁打坐。
梁夢夏調息完畢,看到山洞中被收拾的齊齊整整,旁邊還放著一副挑子,不由得微微歡心,暗道:「牛寶寶果然貼心,雖然這些東西不甚值錢,平時也是用過便扔,但有他收拾起來,行走江湖方便好些。」
梁夢夏亦有一個法寶囊,但裡頭空間不大,都存放著極有價值之物,他在山洞裡生活,弄了寫鍋碗瓢盆,茶壺茶盞,板凳方桌,打坐蒲團之類,就塞不進去了。
往常這些東西都是隨時棄置,待得下一處暫居所再重新置辦,事情不多,卻極煩瑣。
嚴熹見師父醒來,立刻就送上了熱茶,他穿越過來之前,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,順手塞了一盒茶葉,這會兒卻用上了。
梁夢夏接過茶盞,飲了一口,只覺得口齒清香,頓時贊不絕口,問道:「這是什麼茶葉,如此清香撲鼻?」
嚴熹答道:「隨處買的,也不知甚茶葉。」
他心頭暗道:「安溪鐵觀音!買的便宜貨,五十塊一斤!若是師父喜歡,下次給你準備一噸。」
喝過了茶,嚴熹又點燃了火堆,把梁夢夏準備的乾餅和肉乾烤了起來,再用行軍鍋煮了一鍋脫水蔬菜和乾蘑菇,為了照顧師父口味,還偷偷撒了幾袋泡麵的調料。
梁夢夏雖然覺得,徒兒用的鍋十分精美,但他一個江湖豪客,也不是什麼過日子人,只以為是稍稍罕見的家什,並不足為奇怪,就此忽略過去。
待得一鍋湯水燒開了,嚴熹先給師父盛了一碗,再去叫過來師弟師妹,把師兄的派頭做的十足,讓梁夢夏又添了幾分好感。
他端起湯碗喝了一口,只覺得滋味鮮美,平生不曾品嘗,對這個徒兒更是大大贊賞,心道:「平日裡風餐露宿,隨便啃些乾餅乾肉,沒想到收了徒兒,卻有如此享受。」
「牛寶寶的手藝,便是那些大酒樓的廚子也遠遠不及。他們哪裡能在荒郊野外,只是一些乾菜蘑菇,就做出來如此滋味濃厚的靚湯?」
梁夢夏就著「濃厚的靚湯」,啃著烘烤加熱過的乾餅乾肉,只覺得如此人生,也不枉收徒一場。
月池和顧兮兮都是吃過泡麵的,算是開過眼了,只是一喝之下,就知道湯裡加了什麼佐料。
月池暗道:「二師兄也不下塊麵餅,如此糊弄師父,大大的不孝。也是,他是我們仇家,終究不能像親師父一樣。」
小掛件忽然就想起九鶴道人,心頭難過,沉默不語,只是喝湯吃餅。
顧兮兮倒是胃口大開,這幾天跟著嚴熹,月池,吃的比在首山好太多了,更非一個人流落江湖時候可比。
雖然這鍋湯很糊弄,白猿少女還是喝了大半鍋,又因為月池情緒不佳,她還吃了月池的那一份乾餅。
嚴熹在師徒一行,吃飽喝足之後,把東西拾掇起來,有心給師父一個睡袋,又怕過於驚世駭俗,只能弄件舊衣服卷了一下,給梁夢夏塞在腰後。
梁夢夏平素並無如此習慣,後腰多了一卷舊衣服,果然舒適很多,他越發的以為,嚴熹這個大徒弟心思細膩,貼心知暖。
嚴熹作為一個宅男寫手,深知他們這個行業,健康的最大敵人,就是常年伏案,引發的腰肌,頸椎,手指磨損。
就算再窮的網文作者,也會弄一張好一點的椅子,就算買不起好椅子,也會給自己弄個靠墊來墊腰,免得腰背酸疼。
這是嚴熹的日常生活經驗。
嚴熹忙了一通,暗暗叫苦,心道:「這些事兒都是青纓在做,我平時哪裡做什麼家務?沒想到做這些事兒,如此辛苦,以後解決了傘機關的問題回去了,要對她更好一些。」
「家務還是請家政吧!」
嚴熹鬆懈下來,也開始了日常修行,只覺得雪山吐納術運轉起來,比往日順暢許多。
待得第二天放明,他觀察了一下修行,效率高出五六成。
嚴熹不由得大為歡喜,弄了一頓早餐,等梁夢夏醒過來,又去叫了月池和顧兮兮,一起吃了一頓,稍稍收拾,便即上路了。
梁夢夏平時行走江湖,縱然簡行,還要背個包袱,但如今卻兩手空空,包袱都被嚴熹搶了過去,用桿棒挑了在肩頭。
如今一身輕鬆,對收徒之事,再無猶疑。
嚴熹在一路上,偷偷把梁夢夏的行李包裹,細細搜了一遍,沒有找到疑似劍譜之物,倒是找到了一卷道經。
這卷道經前半卷平平無奇,說的是一些道家的軼聞,後半卷雜亂不堪,邏輯不通,似乎講的是修行,卻沒一句通順。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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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1 01:02 PM
卷一、道士 60、道經裡羊了個羊
嚴熹路上找了個出恭的藉口,在僻靜處摸出來手機,把這卷道經拍了一遍。
到了這邊,他的手機一直沒使用,還有些電量。
拍完之後,他收起手機時隨手橫持,看到拍的道經最後一頁字,忽然心頭一動,看出一點有趣兒的地方,但耽擱已有了好一會兒,為免老師看出破綻,强行壓下了好奇心,趕上了師父師弟一行人。
梁夢夏倒是沒起疑心,還關懷了一句,是否吃壞了東西?
嚴熹搪塞過去,師徒一行人又復繼續趕路,晚上在一處小城落腳。
梁夢夏安排了宿處,在一間客棧訂了房間,出去抓了一副藥,回來客棧,親手給嚴熹熬好,盯著他趁熱喝光。
吃了藥,嚴熹也覺得身體略好一些。
當夜無話,師徒四人分別睡下。
嚴熹睡到了半夜,始終安耐不住,翻身起來,偷溜出房間,尋了一個僻靜角落,打開了手機,細細的看後半卷道經。
「這兩個字相同,若是按照消消看的玩法,可以消去,這兩個字也相同,亦可消去。」
嚴熹看了一會兒,打開一個修圖軟體,按照消消看的玩法,把可以勾連一起的相同字消去,原本道經後半卷雜亂不堪,邏輯不通的字,頓時變成了正經的修行口訣。
嚴熹大喜過望,心頭暗忖道:「我師父拿到的劍訣應是全本,只是當初留下劍訣的前輩,把入門的吐納術寫在道經裡,故意添加了許多無用字,錯亂了邏輯,讓人無法看懂。」
「我老師迫不得已,拜師寒山寺,學了世俗的武功,以此為根基,再來修煉劍訣,只怕是事倍功半。」
「可惜,我跟梁家始終有大仇,若不然把這篇入門吐納術,獻給老師,他不知道要多歡喜。」
嚴熹心頭暗嘆一聲,把這篇吐納術暗暗默記在心,收了手機,回到了房間,繼續修行了一遍雪山吐納術。
嚴熹雖然不知新得的吐納心法,與雪山吐納術孰高孰低?但他現在並不想分心,畢竟雙鳥在林,不如一鳥在手。
兩門心法都在第一層,遠不如有一門心法突破第二層。
第二日起來,嚴熹仍舊忙忙碌碌,安排了早上的茶飯,還去買了兩個大筐,一根扁擔,把原來隨手折來的桿棒丟棄了。
待得梁夢夏起來,看到一副全新的擔子,諸般事物都整整齊齊,還多了一些路上的應用之物,又復誇贊了大徒弟一番。
嚴熹本以為,吃過了早飯,又要啓程。
梁夢夏卻把三個徒兒喚到自己房中,說道:「為師既然收徒,絕不會吝嗇一身所學。」
「你們根基不足,還學不得本門劍訣,我先傳你們寒山寺的武學,你們若是肯勤奮努力,待得武功大成,便可跟我學劍了。」
嚴熹心道:「太久了些!」
就算他有厚積薄發的天賦,距離吐納術大成,也不知要多久時候,荀青纓絕不可能等他那麼久。
「還是趕緊把雪山吐納術,修煉到第三層,然後吞服谷陽丹修煉,待得雪山吐納術大成,就想辦法弄到劍訣」
「我不能讓青纓一直等下去。」
嚴熹想到此處,特別痛恨這些超凡之輩,他跟這個圈子沒有任何關係,但被狄九一張角色卡,救了一命,也捲入了風波之中。
本來狄九這邊的牽扯也不大,算不得什麼大事兒,但偏偏自己同意了,跟他一起殺傘機關的叛徒,結果啥好處也沒撈到,還惹了一身騷氣。
莫名就被吉紅羅給坑了。
嚴熹有些走神,被梁夢夏看了出來,喝道;「牛寶寶,莫要輕視世俗武學。若無大宗師的手段,決計不能修行這一門劍訣。就算學不成劍訣,寒山寺的武功,亦是第一流的武學,學成三兩分,也足以縱橫江湖了。」
嚴熹急忙忙說道:「師父教訓的是。」
梁夢夏見他十分聽話,這才回嗔作喜,開始講述寒山寺的入門功夫。
嚴熹也沒奈何,只能跟著學習。
梁夢夏講解了一個小時,嚴熹偷偷開了面板,果然看到道士宴溪多了兩門功法。
一門名曰:天禽百解!
一門名曰:寒山勁。
兩者皆是入門的層次,修為也都不高。
嚴熹暗暗忖道:「那卷道經上,錯亂的心法,原來叫做天禽百解。老師教的功夫,必然是寒山掌法的入門練氣術了!不知道,老師所學的這一門劍訣叫做什麼?」
梁夢夏教過了寒山勁,說道:「寒山寺這一脈的功夫,掌勁陰寒,對敵是大有妙用。不過若非功力相若,甚或比你們更低,決不可輕用寒山勁。若是對方功力遠為深厚,把寒勁倒逼回來,逆走經脈,當時就要重傷,反噬非同小可。」
嚴熹急忙點頭,月池和顧兮兮亦是滿口明瞭,雖然三人各懷心思,但修煉起來,卻也並無怠慢。
梁夢夏看三個徒弟,各自修行,也甚欣慰,指點了一上午,到了午時,吃過了午飯,這才帶了三個徒弟繼續趕路。
忽忽十餘日,盡在路上。
師徒四人從堂庭山所在的朔平府,進入了神稷府,在梁夢夏的帶領下,師徒四人棄岸登舟,順著大河一路直下。
嚴熹從這位老師的口中,才知道甲寅界的大致政治格局。
他們所經的地方,名為袞朝。
袞朝的制度跟古代中國不同,政軍兩分,地方分為二十五府,一百三十八州,兩千零六個縣城,軍鎮分為十五道,六十四鎮,數百衛不等,時有增減。
府之長官,名為御使,州為刺史,縣為縣使。各道置大總管,各鎮置節度使,各衛置指揮使。
袞朝之外,尚有十數個國家,只是梁夢夏也不曾去過,畢竟他還不是真正的劍仙,也沒有飛天遁地的能力,去不了太遠的遠方。
梁夢夏所雇客船,頗為寬敞,非是尋常漁舟,乃是專門載客之用。
師徒四人乘舟而下,到了晚上,梁夢夏又給徒兒們講解本門武功。
嚴熹聽得昏昏欲睡,月池見得多了,也不覺得奇怪,顧兮兮卻十分精神,聽得一會兒,忽然叫道:「師父!怎麼有個和尚在江水上行走?」
她素手一指,江面上果然有個和尚,身穿大紅袈裟,在水面上,如履平地,從容而奔,逐浪疾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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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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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1 04:58 PM
卷一、道士 61、龍都教
嚴熹也精神陡然一振,抬眼望去,果然看到一個身披大紅袈裟在水面狂奔的和尚,忍不住說道:「師父,這個和尚莫不是妖怪?」
顧兮兮白了他一眼,小白猿很不滿大師兄的口吻,什麼叫莫不是妖怪?她可也是妖怪。
梁夢夏微微沉吟,說道:「不可惹事。」
這個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,本領如此神異,梁夢夏不欲招惹。
師徒四個不想惹事,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見到這一艘客船,卻忽然轉了方向,踏浪而來,一躍上了甲板,喝道:「爾等可曾見到一個小娘?」
嚴熹急忙把顧兮兮護在背後,叫道:「不曾見什麼小娘!大師別處去尋罷。」
嚴熹這個舉動,讓顧兮兮微生感激,心道:「二師兄還是有些樣子,知道護住小師妹。」
一身大紅袈裟的和尚抬眼看到了顧兮兮,叫道;「這卻不是個小娘?」
他大手張開,想要把顧兮兮拎起來。
嚴熹伸手一撥,喝道:「和尚無禮。」
大和尚見他身子雖然胖大,但面容稚嫩,不以為然,加了一把勁,想要連嚴熹一起拍開。
嚴熹一手格擋,一手在袖中扣動扳機,三聲槍響,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身上就多了三個血窟窿。
和尚中了槍,手勁便弱一分,給嚴熹輕鬆蕩開。
嚴熹正待補上一腳,把這個凶暴的和尚踢入江水,就聽得一聲大吼,穿大紅袈裟的和尚暴退數步,速度奇快,他這一腳便沒踢出去。
和尚目露凶光,扯開上身僧衣,露出精銅般的身軀,肌肉糾結,彈孔噴出三道血線,三粒子彈被他用肌肉之力生生逼出。
這一手外家硬功當真了得,嚴熹就算銅象功大成,自問也未必做得到。
就算能做到,他也不會去嘗試。
柰子秀逗了,才會嘗試挨個槍子,再用肌肉夾出來。
和尚狂叫一聲,喝道:「爾等居然敢暗算佛爺,當真活得不耐煩了,陵江上下誰人敢惹我龍都教!」
他話音還未落,月池就抬手連開了七槍,頭三槍奔著和尚的圓盤大臉,後四槍稍遲分瞄在和尚腦袋周圍。
大和尚果然有些本領,腦袋一晃,居然讓開了頭三顆子彈,但這般亂晃等若把腦袋往另外四顆子彈的軌道上送。
另外三個方向的子彈落空,一顆子彈射中了和尚的額角,頓時打的他滿臉是血,一頭栽到了江水裡。
小掛件吹了吹槍口硝煙,說道:「想動我小師妹,問過本小道的槍了沒?」
嚴熹心下甚慌,生怕露出馬腳,瞧了一眼梁夢夏,見這位老師臉色怪異,急忙喝道:「師弟,你哪裡學的這般不著調的口吻?出家人應該穩重些。」
月池被訓斥,急忙把手槍收了起來,乖乖低頭認錯。
他被二師兄教訓的習慣了,根本沒有還嘴的念頭。
嚴熹忍不住又駡道:「你倒是把子彈壓滿,再把手槍收起來啊?萬一那和尚沒死又撲上船來呢?」
月池忙又把手槍拿出來,當著梁夢夏的面換了彈夾。
嚴熹急忙解釋道:「老師,這是我師兄弟的獨門暗器,威力一般,勝在出其不意。」
梁夢夏笑道:「你射牛蛟的時候,我便看到了。這暗器利用機簧射出銅彈,不須抬手揮臂,果然神鬼不知。威力……尚算可以。」
嚴熹額頭發汗,也不知道是真糊弄過去了,還是假糊弄過去了,梁夢夏是不是已經起了疑心,卻佯做無事。
月池剛換好了彈夾,就聽得一聲厲吼,精赤上身的和尚從江水中躍出,他頭上一個彈坑,還有血水汩汩流出,淌在臉上,更增幾分凶殘暴虐,喝道:「爾等都要死!」
月池手腕一翻,又是七槍。
大和尚這一次橫了心,精銅一般的肌膚高高賁起,雖然又被打出好幾個血窟窿,卻頂著子彈衝了上來。
他放過了嚴熹,顧兮兮,雙掌一錯,狠狠拍下。這個和尚已經是發了狠,一定要弄死這個「奸詐」的小道童。
月池掣出長劍,正要還招,一點寒光飛出,落在和尚的咽喉上,頓時把他脖頸打穿,屍身栽倒船板上。
梁夢夏嘆了口氣,說道:「快把壓倉石搬來,跟這個和尚捆在一起。」
嚴熹急忙去搬壓艙石,卻見艄公和兩個夥計都不見影蹤,船上除了他們師徒四個,已經再無他人,也不暇多想,急忙去搬了壓船艙的石頭回到船頭。
梁夢夏已經把和尚細細搜了一遍,也不知道搜出來什麼東西,見嚴熹搬了壓倉石回來,把和尚跟石頭一起捆好,推入了滔滔江水中。
待得這件事做好,他才說道:「你們不知道,龍都教是何等邪門的東西。」
「得罪了他們,往往就要不死不休,前仆後繼的來糾纏尋仇。」
嚴熹察看了一眼面板,見故事線沒有變化,頓時放心了,說道:「師父,龍都教有什麼厲害?」
梁夢夏答道:「劍俠門派中人,宛如神龍,見首不見尾。尋常武者,止步於大宗師之外,便要望洋興嘆。故而有些人不得上乘真傳,又不甘心止步,就創出了一些邪門法術。」
「龍都教便是其中之一。」
「你練的銅象功,便是他們的鎮教武學。除了各種內外武功,龍都教還有銅皮鐵骨法,銅牛鐵牛法等邪門法術,不須辛苦修煉,只要得了傳授,一夕之間就能煉成,練成之後,刀槍不入,力大無窮。」
「但最為厲害的卻是他教中的彌勒咒!據說練成之後,能化為肉山一般的怪物,就算是初入世間法界的修士,也往往抵敵不過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知道了,師父打不過龍都教的高手。」
他想起在未來的故事線,梁夢夏和月池,還有自己都被陰山教的人弄死,不由得心生惴惴,暗忖道:「莫不是,還沒被陰山教弄死,就被龍都教給弄死了?」
「應該不會,故事線還沒變化呢!」
嚴熹剛想到此處,空氣中就浮現出許多文字,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又生出了變化,這一次的變化,跟龍都教大有干係。
他只看了一眼,就注意到自己的壽元又回到了十五歲。
夭壽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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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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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2 08:16 PM
卷一、道士 62、故事線的修正力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5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89%),天禽百解(第一層:89%),寒山勁(第一層:1.9%),白猿拳(大成:66%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79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0),厚積薄發(+1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道士宴溪的面板變化,大多在嚴熹意料之中,雪山吐納術是他十餘日苦修所得,隨著修為提升,進境的速度略有減緩,天禽百解和寒山勁是新學咋練,剛剛入門,白猿拳有顧兮兮這個首山白猿一族的天之驕女指點,進境甚速,他被梁夢夏逼出了寒山掌毒,鐵骨功也突飛猛進。
就是這壽元,好容易延長一歲,如今又回去了。
故事線的變動,亦是讓嚴熹惱火。
……
師徒四人去往句餘山采藥,路遇龍都教四大法王追殺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,與黑生羅漢法元衝突,梁夢夏以飛劍誅殺了法元。
駕船的艄公和夥計乃是龍都教衆,見勢不妙,跳水逃脫,向教中稟報了消息。
龍都教高層震怒,三大法王埋伏在師徒四人的必經之路,在路邊的茶館裡下毒,把師徒四人一並毒死。
顧兮兮亦不曾幸免!
「臥槽!」
「這是何等臥槽?連小師妹這次都不幸遇難成祥了。」
梁夢夏見徒兒有些發呆,還以為嚴熹被嚇住了,笑道:「你也不須擔憂,我們雖殺了龍都教的人,但並無人知曉,他們想要尋仇也無目標。」
嚴熹沮喪的說道:「師父,那艄公和兩個幫手跳船逃了,已不見影蹤,萬一他們走漏消息呢?」
梁夢夏有些醒悟,說道:「他們跳江之時,我有覺察,只以為是害怕惹上江湖仇殺,便沒阻攔。此刻想來,陵江兩岸都是龍都教勢力,艄公和兩個夥計怕都是龍都教的人。我一時疏忽,沒想到此節,還是牛寶寶你靈醒。」
嚴熹說道:「師父也是心底善良,不曾把人往壞處想,亦不願意濫殺無辜。」
「就算被龍都教的人知道,我們師徒合力,也不怕了他們。」
梁夢夏被徒弟提醒,沉吟良久,忽然身子一長,若怪鳥騰空,躍入江水,他比黑生羅漢法元輕功要高明太多,亦是踏波逐浪,在江面上兜了一圈,順下游追了過去。
嚴熹頗為緊張,心道:「不知師父能否追上三人。」
他盯著梁夢夏順流之下,偶然回頭,卻見上遊方向,幾個黑點冒出水面,載沉載浮,頓時大喜過望。
他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槍法,對月池說道:「小師弟,那邊飄著三個葫蘆,你挨個開一槍。」
距離太遠,月池也看不清楚江面上是什麼,但是小掛件很聽二師兄的話,取出手槍射空了彈夾。
槍聲響處,故事線變化了一丟丟。
「駕船的艄公和夥計乃是龍都教衆,見勢不妙,跳水逃脫,向教中稟報了消息。」這一句變成了:「駕船的艄公和夥計乃是龍都教衆,見勢不妙,跳水逃脫,兩個夥計淹死江中,只艄公得脫,向教中稟報了消息。」
嚴熹忙催促小掛件,繼續向江裡射擊,這一次月池打空了彈夾,卻一無所獲,故事線再沒有任何變化。
他心頭暗暗發堵,忖道:「只能小心路過的茶館了。龍都教的三大法王,若都是黑生羅漢法元這個層次,我們師徒四個也未必不能與之一戰。」
「不過……」
嚴熹又復暗暗忖道:「黑生羅漢法元究竟本事若何?能不能打啊?我和月池下手的太快,老師又直接上了飛劍,並未見到他的真本事。」
黑生羅漢法元若是江底有靈,必然痛駡三天三夜。
他一身本事連一兩分都沒使出來,就先被槍擊,後被飛劍穿喉,死的憋屈無比。
甚至死後,還讓敵人心頭疑惑,他究竟有幾分本事,這是何等的侮辱和尚?
就在嚴熹沮喪之時,聽到槍聲的梁夢夏,在下游不曾找到人,折返了回來,遠遠的叫道:「可曾發現了人麼?」
嚴熹答道;「百搭殺了兩人,還是給逃走了一個。」
梁夢夏笑道:「你和孫百搭所用暗器,雖然犀利,終究是小道,看為師的飛劍,如何誅敵。」
他袖中一揚,一道寒星飛出。
艄公眼睜睜看著,江面上十幾聲脆響,自己的兩個夥計就渾身冒血,如黑生羅漢法元一般無二,沉入了江底,心頭怒不可遏,急忙潛游了數十米,才露頭換氣,心頭忖道;「待得回到教壇,稟報教主,盡起教中高手,殺了這些小禽獸,替黑生法王和我兩個夥計報仇。」
他念頭才轉到此處,一道寒光飛來,頓時被削了頭顱去,水性再高,終究不能無頭弄浪,屍身與頭顱載沉載浮,順流飄下。
嚴熹沒想到老師還有補刀的手段,頓時大喜過望,再看道士宴溪的面板,卻見壽元仍舊未變。
嚴熹大為惱怒。
故事線稍稍變化,變成了師徒四人跟龍都教三大法王狹路相逢,對方見他們一行人武功不俗,生出了懷疑,强行動手,雙方戰了個酣暢淋漓,兩敗俱傷之際,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黃雀在後,出手殺了雙方,只顧兮兮被無名高人救走,後繼故事與道士宴溪無關(略)。
嚴熹原本還覺得,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被龍都教追殺的可憐,此時卻半點同情心也沒有了,暗忖道:「那對母女不是什麼好東西,須不能可憐她們。這場災劫,看來是避不過去了,只能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見招拆招罷了。」
「不過,小師妹的氣運又回來了,可喜可賀。」
梁夢夏足踏波濤,上了船說道:「這艘船不能繼續乘坐了,我們師徒且上岸去。」
他伸足重重一踏,船身頓時裂了一個窟窿,江水都湧了上來。
梁夢夏伸掌拍了幾下,擊碎了船上桅桿,抖手拋擲江中,喝道:「徒兒們,上岸罷。」
月池和顧兮兮,輕功都相當不俗,踏著幾截桅桿,一一上了岸,嚴熹輕功差些,第一腳就踩空了,梁夢夏微微一笑,飛身掠起,抓了這個大徒弟,直奔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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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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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2 08:26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9-22 08:28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63、八手俏夜叉甘靈瑤
梁夢夏望著客船,漸漸沉入江心,說道:「如此一來,便可安然無恙了。」
嚴熹心道:「這是避不過去的一場劫!待會還得遇上龍都教三大法王,還需小心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,好大的一攤子事兒呢!」
這些話他卻不能跟老師說清楚,說清楚了也沒用,故事線會反復修正,就如他的壽元,始終過不去十五歲。
沒了客船,就連包袱擔子也沉入了江水,師徒四個又變成兩手空空。
梁夢夏望了一會兒江水,忽然想起一事,可惜道:「有件東西忘了,也一並沉了江,有些可惜。」
嚴熹問道:「是什麼東西?」
梁夢夏答道:「便是跟劍訣一起發現的那本道經。不過那本道經無足輕重,丟了也就丟了。為師帶在身邊,不過是圖個念想。」
嚴熹心頭砰砰亂跳,暗叫道:「我這裡有備份!」
梁夢夏不知道,大徒弟還有這般秘密,辨認了一下方向,說道:「徒兒們,沒有舟楫,就要辛苦一些,跟我一同趕路罷。」
梁夢夏當先帶路,三個小的緊緊跟了上去。
為了躲開龍都教,梁夢夏故意走了一些偏僻的山路,連續數日都不見人煙。
好在他也有個法寶囊,存了一些食物,嚴熹和月池,還能打些野獸,師徒四個倒也不算辛苦。
嚴熹每日都被老師,逼著修行寒山勁,只能偷偷修煉雪山吐納術,進境稍稍遲緩,但當師徒四個走出陵江夾岸的山區時,雪山吐納術還是到了「第二層:99%」。
接下來,雪山吐納術的進境,便卡在這個數字上,每日苦修,只能看到小數點之後的變動。
倒是月池不知不覺,雪山派吐納術突破第四層,把原來那一粒谷陽丹盡數煉化了。
嚴熹也不吝嗇,偷偷又塞給了小掛件一粒,還每日偷偷給他兩罐可樂,讓月池泡谷陽丹。
他和月池同氣連枝,休戚與共,小掛件武功越高對他的助力就越大,區區幾粒谷陽丹不值得小氣。
距離襲殺黑生羅漢法元,已經過去了數日,又逃離了案發現場,師徒四人都鬆懈了許多。
出了山區,走了半日,就見到一座小鎮。
梁夢夏笑道:「我們且去鎮中,休息一日,洗漱一番。」
嚴熹雖然警惕,但實在沒法提醒,故事線非常糙略,他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下,會遇到龍都教的三大法王。
沒準避開鎮子,卻正好撞入了命運的包圍呢?
梁夢夏在鎮中唯一的客棧,訂了三間客房,自己和顧兮兮各一間,讓嚴熹和月池一間。
還吩咐夥計燒水,師徒四人先後洗浴了一番,換了乾爽的衣物。
梁夢夏雖然不是和尚,但出身寒山寺,瞧兩個徒兒的道袍甚不順眼,取了兩套自己的衣衫,讓徒兒們換了普通江湖豪客的打扮。
道士宴溪身材高大,梁夢夏也是魁梧大漢,古代的服裝都均碼,穿上也算合身。
月池身量就小了許多,梁夢夏只能用飛劍,把衣服裁短,至於寬大一些,也就只能將就了。
好在小掛件也不是挑剔的人。
整飭一新,師徒四人便在客棧裡點了一桌酒席,吃吃喝喝,好不快意。
嚴熹正給師父,沏了一壺超市里買的茶,上次的鐵觀音放在擔子裡,已經沉了江,這是他抽空穿越了回去,新買的太平猴魁。
推說是剛才上街買的,梁夢夏也不曾懷疑。
他偶然回頭,看到一個穿的樸素,鬢角卻簪花一朵的美貌婦人,牽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,從街角款款走來。
這個婦人三十餘歲,卻沒甲寅界尋常女子的風霜歲月之態,跟外界的同齡女性氣質相近,臉上雖然不施粉黛,卻有明顯的護膚品使用痕跡。
她牽著的小女孩,生得粉雕玉琢,十足的小美人胚子,有甲寅界土著特有的天真爛漫,十分活潑,正在跟美貌婦人問東問西。
老實說,若非身邊跟了一個小掛件,嚴熹也看不出來這點。
梁夢夏也看到了這對「母女」,他是素誠君子,沒有多看,偏過了頭,繼續跟幾個徒兒講江湖上的諸般瑣事。
這些江湖經驗,十分要緊,他生怕叮囑的少了,徒兒們日後行走江湖吃虧。
月池和顧兮兮,只顧得吃,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婦人和小女孩。
嚴熹卻心底大大的一跳,肚內暗叫道:「是了!這定然是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。那個小女孩子跟月池氣質相近,應該是本地人,但那個母親,十成十是個穿越客。」
一想到自己師徒,將要死在這兩個娘們手裡,嚴熹就怒不可遏,但他理智尚存,知道不能因為將來的事兒,就動手殺人,尋思了一陣。
卻見這對母女也走進了客棧,問夥計道:「可有上房?」
客棧的夥計面有難色,說道:「今早還有三間,都給那邊的四位客人訂了,現在無有上房了。」
中年美貌婦人衝著師徒四人嫣然一笑,蓮步輕移,走了過來,輕啓櫻唇,說道:「不知四位江湖好漢,可否讓一件上房給我們母女?」
嚴熹看了一眼師父,說道:「讓你一間倒也不妨,只是這三間房中都只有一張床,本來我們師兄弟還可擠一擠,但若是我們師徒三個一起,就沒法睡了。」
「我師妹又不合同住。」
中年美貌婦人盈盈一笑,說道:「此事好說,讓我女兒跟貴師妹一起,小婦人打個地鋪便是。」
「出門在外,婦道人家有許多不便,還望四位好漢行個方便。」
梁夢夏久走江湖,倒也認識好些人,他微微皺眉,問道:「江湖上有名的母女,沒有幾人,在神稷府一代活動的就只有八手俏夜叉甘靈瑤,以及其女甘鳳凰。」
中年美貌婦人噗嗤一笑,說道:「瞞不過江湖行家,確是我們母女,卻恕甘靈瑤眼拙,不知這位好漢姓甚名誰?」
梁夢夏微微一笑,答道:「寒山寺,臥雲樵子!」
甘靈瑤俏臉微微一驚,說道:「原來是梁先生當面,小女子確實眼拙了。」
嚴熹看到師父和中年美貌婦人對答,江湖味十足,很有一種記錄下來,用到日後寫的衝動。
他本行畢竟是個網作家,穿越客不過是兼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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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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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3 08:45 PM
卷一、道士 64、四大聯盟的狩獵名單
畢竟梁夢夏沒有劍俠吐納術的根基,是以寒山寺武學入道,又沒有背景,只憑一部劍訣踏足世間法界,人生上限,明明晃晃。
又知道劍俠門派的故事,九鶴道人再不堪,也是出身九大劍俠門派之一的雪山派。
梁夢夏這個老師,在他心中地位始終不高。
但在江湖上,梁夢夏的名聲可大得很。
說一句「名動天下」絕非誇張。
九大劍俠門派傳人絕跡江湖,如神龍見首不見尾,如今確定為劍俠身份,天下行走的高人,不出一巴掌之數。
臥雲樵子的名氣比四大神魔,七大公子之流强盛十倍。
梁夢春,笑花公子張一花等等,根本連提鞋都不配。
寒山寺主持寒石和尚,把寒山掌力練到第八重,平生都未嘗一敗。
梁夢夏不但十餘年就把寒山掌力練至巔峰,更踏破凡胎法界,進軍世間法界,在江湖上是宛如神仙一般的人物。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聽得臥雲樵子的大名,頓時改了態度,拿出對待江湖前輩的姿態來。
嚴熹心道:「這小娘們可是趁亂殺了我們師徒三個和龍都教三大法王的人,這般作態,怕是有些算計。」
「莫不是想把我老師製成角色卡?」
「可不能讓她們得逞,我還要學成劍訣呢。」
他心裡存了定見,怎麼都瞧這娘倆不順眼。
嚴熹不是淺薄的人,雖然心裡不爽,並不會表現出來,形諸顔色,他微微一笑,衝著甘鳳凰招了招手,說道:「哥哥送你個好吃的。」
他取了一紙包薄荷糖,遞了過去。
嚴熹平時碼字的時候,喜歡吃無糖的薄荷糖,穿越過來也帶了不少,但為了遮掩耳目,不讓老師起疑,他把薄荷糖的鐵盒扔了,用桑紙包好,沒事吃一粒,也會分潤給小掛件和顧兮兮。
甘鳳凰見到這包薄荷糖,眼神裡露出古怪神色,也沒推卻,接了過來,說道:「下次哄女孩子,不要用這麼便宜的禮物。」
嚴熹眼神頓時直了,瞧了一眼對方,甘鳳凰微微一揚小下巴,做了一個「你懂得」的眼神。
嚴熹急忙盯著八手俏夜叉甘靈瑤,仔細瞧了幾眼,這才覺察出來一絲不諧之處。
這位中年美貌婦人,雖然臉上有護膚品的痕跡,但擦的手法十分粗糙,沒有網上各種美妝阿婆主演示的細緻。
這也不算什麼破綻,但八手俏夜叉甘靈瑤頭上簪花,卻是現代人絕對沒有的特殊癖好。
有了這兩個大破綻,原本被掩蓋好的許多細節,頓時暴露出來,嚴熹細瞧之下,心頭篤定,這個娘們不是現代人,審美風格差太遠。
甘鳳凰忽然扯了扯嚴熹的袖子,笑吟吟的說道:「胖哥哥,帶我去買糖吃好不好?」
梁夢夏,月池和顧兮兮一臉的驚訝。
甘靈瑤還來不及阻止,小女孩子已經扯了嚴熹出門,她猶豫片刻,沒有出言阻止。
嚴熹出了門,扭回頭望了一眼,就聽得甘鳳凰惡狠狠的說道:「不許打我娘的主意!」
「你個死胖子,賊眼兮兮,盯著我娘看,必然不是想什麼好事兒。」
嚴熹壓低聲音,叫道:「我可沒有打你娘的主意,莫要亂冤枉人。你是哪個聯盟的?」
甘鳳凰小手牽著他,低聲說道:「李姝,獨行者。」
嚴熹忽然想起了狄九,心頭頗有感慨,問道:「你是想要把甘靈瑤也製成角色卡嗎?」
李姝搖了搖頭,說道:「就連四大聯盟都覺得,把甲寅界的土著製成角色卡太過泯滅人性。我娘又是個溫柔的人……」
嚴熹對溫柔二字呲之以鼻,他們師徒幾個,可是不久就要被她們娘倆殺死。
如果這還算溫柔?
什麼是凶殘?
李姝沉默了一會兒,問道:「你是盯上了梁夢夏嗎?他可不在四大聯盟的狩獵名單上,你就算得手了,也沒地方找人幫你角色化。」
「除了四大聯盟,獨行者裡可沒什麼人擁有登錄器,就算有你也找不到,除非你現在就有一條路子。」
李姝顯然比狄九資深得多,隨口閒聊就是情報。
嚴熹消化了一陣子,這才忍不住問道:「先別說我的事兒,你又是怎麼得罪了龍都教的人?」
李姝笑了,說道:「龍都教的人無惡不作,早就上了四大聯盟的狩獵名單。只要能抓住他們,向四大聯盟上交一筆費用,就能讓他們出手角色化。」
嚴熹想起了黑生羅漢法元,忽然有些可惜,心道:「當著老師的面,不好做手腳啊。」
甘鳳凰低聲說道:「要不要我們兩家聯手,龍都教的傢伙,可是懂得好像邪門法術,比正經的武者厲害多了。」
「你有梁夢夏這個大貨!」
「我娘雖然本領尋常,但卻是暗器高手,也善下毒,我手裡還有一批軍火。」
嚴熹聽到軍火二字,眉頭亂跳,心道:「我終於也要在異界,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了嗎?」
他猶豫了一下,說道:「我有些銀子,能賣我一批軍火嗎?」
甘鳳凰吃吃笑道:「這玩意在外面,可不容易弄。」
「我不要銀子,你有沒有使毒下毒的法門,藥方,我可以跟你換。」
嚴熹搖了搖頭,忽然想起來辣手毒妃晏紫蘇的無毒大功法,說道:「毒系的武功可以嗎?」
甘鳳凰驚叫道:「你還有這種武功?這可是稀罕貨,我娘就是苦於所學武功不算高明,不然早就突破宗師境界了。」
「你手裡是什麼毒系武功?」
嚴熹斟酌了一會兒,說道:「無毒大功法的一部分,叫做百毒蠍尾手!」
甘鳳凰滿臉喜色,叫道:「無毒大功法可是毒系武功的上上品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當然知道,畢竟兩套武功賣了兩千多萬呢!」
甘鳳凰猶豫良久,說道:「我可以送你二十挺衝鋒槍,兩把狙擊步槍,一架肩扛式導彈,彈藥我也不多,給你兩個基數。」
「雖然武功相對罕有,市場上有價無貨,這些換百毒蠍尾手,絕對足夠了。」
嚴熹說道:「再加幾把手槍和一部分彈藥。」
李姝一口答應,說道:「好!」
一個龐大的江湖豪客,如今道士宴溪已經換掉了道袍,一個十一二歲的古風女孩,卻做了國際黑幫的買賣。
畫風迥然清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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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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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3 09:06 PM
卷一、道士 65、三大法王來襲
嚴熹帶了李姝回到客棧,兩人手牽手親熱的模樣,讓梁夢夏都開始考慮,要不要以師父的身份,給大徒弟下個聘禮。
他雖然是寒山寺出身,但卻並非佛家信徒,八手俏夜叉甘靈瑤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,這門親事可以結得。
甘靈瑤卻看的眼皮直跳,她早就覺察這個女兒有些古怪,時常送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禮物,又往往有出人意料的言行,但終究是自己親生骨肉,也就由得她活蹦亂跳。
甘靈瑤心頭暗道:「鳳凰兒不會真看上這個胖子了罷?臥雲樵子那個小一些的徒弟,跟她年紀接近,又生的俊秀非凡,為何就瞧不上?」
「這個胖子,十分油膩,一身外家功夫。他是臥雲樵子的徒弟,如何還能一身外家功夫?料必是天資不夠,師父不肯賜下真傳,或者教了,並沒有學會。」
嚴熹若是聽得這些心聲,必然拍個大腿,誇贊一聲,甘女士說的真對。
他老師九鶴道人,的確就是因為二徒弟悟性不夠,才讓他習練外家功夫。
如是道士宴溪天資跟月池差不多,十多年苦修下來,雪山派的吐納術至少也有六七層了,已算是江湖上强一流的高手,梁夢春,張一花,雲機子等人,絕不是他對手。
嚴熹和李姝表現的親熱,讓氣氛古怪起來,梁夢夏當機立斷,讓嚴熹和月池跟自己睡一間,讓出了一間給甘靈瑤母女。
雙方吃罷了晚餐,天色尚早,嚴熹就做主,請了甘靈瑤母女過來,在客棧的院子中閒聊。
甘靈瑤被女兒私底下勸了幾句,也知道現在娘倆正被龍都教追殺,梁夢夏這般强手,如何不求助一番?
梁夢夏雖然不欲沾惹麻煩,但他有信息差,並不知甘靈瑤母女被追殺,也有聽由大徒弟安排了。
嚴熹和李姝,找了藉口,在後院沒人的地方,完成了這一次的交易。
嚴熹把無毒大功法拍了下來,趁著手機還有電,用藍牙功能發了給李姝。
軍火交易更簡單,李姝從隨身的小乾坤袋掏出來,嚴熹裝入自己的小黑袋子,交易就算是完成了。
兩人偷偷摸摸,鬼鬼祟祟的樣子,讓梁夢夏把這門親事,更放在了心頭,琢磨什麼時候,時機合適,跟甘靈瑤提一聲。
梁夢夏在江湖上何等身份?
他覺得憑自己數代書香門第,正經武林大派寒山寺出身,又是踏足世間法界的劍俠一流,給徒弟提個親,誰能不答應?
甘靈瑤心頭卻是躊躇,生怕女兒跟嚴熹有了感情,但又想著,如今正在被龍都教追殺,怎麼都要梁夢夏師徒的幫手,心底十分糾結,只想好好跟女兒談一談。
嚴熹和李姝卻沒這份心思,兩人都是現代人,這是正常現代男女之間的社交。
非正常的那叫社死。
月池不明所以,只覺得二師兄社交真牛逼。
顧兮兮這頭小白猿,卻起了幾分異樣心思,她跟嚴熹,月池一起有段時間了,月池天真爛漫不說,嚴熹這個師兄,確是正人君子,從沒有表現過任何不妥。
甚至就連上次,阻止她去大觀音庵,也是有道理的,後來顧兮兮經歷幾次事件,也相信嚴熹的確不是無故為難,是真要救她一命。
所以,這些人裡頭,就只有小白猿發現,嚴熹和甘鳳凰,並不是那種關係,而是有一種很特別的「熟悉」。
顧兮兮暗道:「這個小女孩,怕不也是那邊的人。嚴熹跟她鬼鬼祟祟,絕非是男女之間的事兒,說不定有什麼好事兒,待會要問一句。」
說了一會兒話,梁夢夏便即告辭回屋,甘靈瑤也要帶女兒回屋去,李姝如何肯?她把母親勸回了房間,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師兄弟三個,說道:「我跟你們師兄是一個地方的人。」
嚴熹已經跟她說過,小掛件和小白猿都去過外面,而且人品可靠,她也就開誠布公了。
月池驚道:「你也是二師嫂?我二師兄有兩個師嫂了,你只能排行第四。」
嚴熹呸了一聲,駡道:「你就一個師嫂。那個叫吉紅羅的,跟我沒干係,就是普通朋友。」
「也不是普通朋友,就是互相認識而已。」
月池唯唯諾諾,不敢辯駁,心底卻想:「這個二師嫂,只怕沒有編制,是臨時的。」
嚴熹駡過了月池,對李姝說道:「這孩子腦子不太清醒,主要是來回幾次,人生觀,社會觀,世界觀衝突,過些時候就會正常了。」
李姝笑嘻嘻的說道:「所以,我不敢帶我娘過去。一來手續麻煩,四大聯盟把持了通道,二來也怕她老人家接受不來。」
嚴熹微微驚訝,心道:「原來李姝也沒辦法來回穿越。」
月池和顧兮兮都面露古怪之色,兩個小的也不肯說話,只聽李姝說話。
李姝雖然是資深的獨行者,但也沒見過嚴熹這種奇葩,許多地方都跟她不一樣,侃侃而言,倒是流露出好些穿越客的常識。
嚴熹摸了三把手槍,兩大盒子彈,分別遞給了月池和顧兮兮,說道:「我們可能要面對龍都教的追殺,你們先分一下武器。」
嚴熹也不是不想把衝鋒槍也分給師弟師妹,實在太扎眼了,一個腰上插著衝鋒槍的江湖俠少,背上背著火箭筒的古風少女,行走江湖,畫風實在不正。
手槍還好一些,能夠隨身藏著。
嚴熹還貼心的跟李姝要了隱藏式槍套,可以把兩把手槍,藏在腋下。
月池特別喜歡這玩意,把玩了一會兒,興致勃勃的叫顧兮兮,如何開保險,瞄準,射擊,上子彈。
小掛件玩槍沒幾天,已經嫻熟的儼然老手,比嚴熹强出一百倍有餘。
嚴熹的槍法,還在一米之內射個兔子,能十發九中的層次。
名義上,梁夢夏和甘靈瑤兩個是長輩,但實際上,這個小團夥的主事人,是嚴熹和李姝,他們正商議細節的時候,就聽得外面有人厲聲長嘯。
「八手俏夜叉甘靈瑤!出來受死。」
又有一聲,嗓門更大的厲喝:「騷娘們殺了黑生羅漢師兄,還想逃去哪裡?交出偷竊本門的法卷,讓你們娘倆死個痛快。」
第三聲厲喝卻尖銳好多,叫道:「龍都教三大法王破敵,閒雜人等一概躲開,留下的生死莫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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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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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4 06:00 PM
卷一、道士 66、嚴熹的糙戰略
李姝一躍而起,手裡多了兩挺衝鋒槍,叫道:「一起迎敵!」
嚴熹伸手按住了她,說道:「且慢,莫要著急。」
李姝還以為嚴熹有什麼計較,卻見他發起呆來。
嚴熹是在查看道士宴溪的故事線。
「出現不可預知變故,故事線……」
「……」之後,再無文字。
道士宴溪的故事線就此中斷了。
嚴熹大驚,暗忖道:「怎會這樣?出現不可預知變故?難道是因為李姝?」
「穿越客會影響故事線?」
他本來想看一眼,跟三大法王衝突,有無生命危險,沒想到卻是這樣。
李姝催問道:「你有什麼策略趕緊說吧!再磨蹭,他們就打上門來了。」
嚴熹心底頗慌,硬著頭皮說道:「你偷了甚麼法卷?」
李姝哼了一聲,說道:「這會還惦記好處,沒出息。你要是再有一部無毒大功法,我就跟你交換龍都教的法卷。」
嚴熹說道:「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問法卷什麼樣子,能不能臨時造假一個。」
嚴熹也是臨時起意,這種坑敵人的法子,各種網路小說都寫爛了,真不須動腦去想。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如同胸有成竹一般。
李姝冷哼一聲,說道:「這種餿主意還用你說?我早就造了幾本假法卷,以備不時之需,送你一本便是。」
李姝扔了一卷冊子,嚴熹接過看了一眼,說道:「師弟!我這裡有一把狙擊槍,你拎著去附近樓頂埋伏。」
「小師妹,我這裡有一套肩扛式導彈,用法跟打槍一般簡單。你待會衝著人多的地方轟,如是對方人少,還是用槍偷襲,莫要浪費了彈藥。」
他又對李姝說道:「你也找個高處,是用狙擊槍還是火箭筒,我就不管了。」
李姝問道:「那你呢?」
嚴熹笑道:「當然是當街獻寶!」
「給你們吸引注意力。」
嚴熹手捧僞造的法卷,昂然踏出了客棧,來到了長街之上。
這個小鎮不大,只有一條主街,長街兩端便是小鎮的南北出口。
嚴熹踏上了長街,便見南北各有數百人湧入小鎮。
長街的南端,為首的是一僧一道。
龍都教非是僧道門,教衆什麼打扮都有,領頭的一僧一道是龍都教四大法王中的金身佛馬屠,盲道人李南平。
長街的北端,為首的是一個書生打扮,面色發青,雙眉都是碧色的中年男子,這人是龍都教四大法王中名聲最差的毒手閻羅黃物。
黃物背後有四名大漢,扛著一口沉重的黑色木箱,裡頭也不知道裝了什麼事物。
嚴熹把手中的法卷一舉,說道:「我已經在三家城市的書社,交付了重金,要把法卷印刷十萬冊,免費贈與天下人。」
金身佛馬屠,盲道人李南平,毒手閻羅黃物一起大怒,喝道:「你怎麼敢如此做?」
金身佛馬屠最是憤怒,叫道:「如此一來,龍都教的法卷,豈非再不是獨家秘傳?」
「你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兒……」
馬屠久走江湖,污言穢語從不離口,但驟然聽聞這種事兒,一時間居然找不到駡詞,不知該如何臭駡這個胖大的少年。
盲道人李南平並非真盲,而是他有門絕技,能把瞳孔上翻,只露出眼白,猶如盲人一般,平時慣愛裝作盲道騙人,不知道多少人以為他目不能視物,結果卻糟了這位盲道人的算計。
他心裡甚驚,不住的盤算,龍都教的秘法以後都靠不住了,該如何行走江湖?並沒有搶著開口。
毒手閻羅黃物心思最為陰沉,喝道:「你跟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是什麼關係?為何要替他們出頭?」
「我們龍都教秘法厲害,武功也自不凡,自有真才實學,非是公布天下,就能尋到破綻。」
「勸你趕緊把書舍所在供出,我們或者還可商量。」
嚴熹故作驚人之語,只希望能讓這群凶人,不會立刻動手。
萬一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,不肯講道理,非要立即動手不可,嚴熹肯定就穿越回去了,他又不是真的英雄!
這些人試圖跟他商議,卻中了嚴熹的算計。
月池在附近把狙擊槍架好,瞄準了盲道人李南平,就扣動了扳機。
可憐盲道人李南平,一身武功,一身的龍都教邪術,尚未有施展的機會,腦門就一個血滾滾的槍眼,當場栽倒地上。
他不似黑生羅漢法元,還有橫煉的武功。
狙擊槍的威力,比手槍又復大了許多。
這位龍都教的法王,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,死的比黑生羅漢還要冤屈。
金身佛馬屠和毒手閻羅黃物,只聽得一聲脆響,就見得盲道人李南平死在原地,不由得心頭大駭,還以為嚴熹亦精通邪術,使出了什麼驚天動地,泣鬼驚神的邪門妖術,制死了盲道人李南平。
兩人各自飛身,躲入了教衆之中。
月池曬然一笑,嘀咕道:「你們倒是找個掩體啊?這些普通人如何能擋住子彈?」
小掛件瞄準了毒手閻羅黃物,扣動了扳機,他接觸槍械沒幾天,天賦卻實在爆棚,槍感强的可怕,第二槍就把龍都教這位名聲罪惡的法王送上了西天。
金身佛馬屠驟然見到,對面人群中的毒手閻羅黃物亦是腦門莫名其妙,出現了一個血窟窿,栽倒在地,狂吼一聲,身軀驟然膨脹起來,化為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,狂喝道:「賊子!你居然煉了黑狗陰煞釘!」
月池第三槍命中了金身佛馬屠,打了一個血窟窿,這位身軀膨脹化為滾滾肉球的龍都教法王,卻並未有身死,繼續狂叫道:「我有彌勒咒護身,你殺我不死。」
月池連開數槍,槍槍命中。
金身佛馬屠一身的血窟窿,仍舊狂叫不休,讓教衆衝上去廝殺,連嚴熹也覺得:「龍都教的彌勒咒有點東西,這都能扛住不死?」
金身佛馬屠催促教衆衝擊,自己卻頭也不回,催動輕功,往鎮子外逃竄。
敵人居然煉就了傳聞的「黑狗陰煞釘」,他的彌勒咒能抵擋一時,但若是被鑽釘太多次,仍舊會破功。
馬屠這會兒已經感覺快撐不住了,哪裡還敢逗留?
顧兮兮想起來嚴熹的叮囑,急忙把肩扛式導彈瞄準……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4 06:05 PM
卷一、道士 67、緣何笑桃花
火箭彈拖曳著長長的焰尾,射入了夜空。
落在小鎮外,把一個土丘給炸成了粉碎。
嚴熹是個軍事盲,為了寫書看的那些知識,很多都是紙上談兵,肩扛式導彈發射有許多技巧,哪裡是當手槍打那麼簡單?
顧兮兮這一記導彈,準頭謬以百米,但也足夠把金身佛馬屠嚇的肝膽俱裂,狂叫道:「你還煉就了五焰陰雷!」
也難為他一個圓滾滾的肉球,在生死關頭激發了全部潛力,居然越奔越快,瞬息沒入夜色之中。
顧兮兮只會發射,不會裝填彈藥,嘗試了幾下,不能再如剛才一般,發射出去一道火光,心底甚是惋惜,暗暗忖道:「這些奇門法寶好生犀利,我要跟二師兄討要一些,日後做防身之用。」
李姝都有些驚呆了,心道:「這小賊胖子如此粗糙的戰術,怎麼就能成功?」
「我怎麼就沒想到,找個人吸引龍都教的幾個法王注意力,然後用狙擊槍點名?」
「算了,我不能讓娘親冒險,槍法也不成……」
李姝也是聰明人,很快就想明白,不是自己想不到這個作戰計劃,是自己沒有可靠幫手。她捨不得娘親,也沒有月池那樣的槍法,就算想出來這個作戰計劃又怎樣?根本無人執行。
嚴熹現在是最命苦的一個。
金身佛馬屠臨走前,讓龍都教的教衆一擁齊上,此番來追殺甘靈瑤母女的教衆,除了四大法王還有上千之多。
面對千餘人的前後夾擊,嚴熹也只能施展白猿拳法,左右迎擊,連擊翻了十餘人,也不見有人下來幫忙,狂喝道:「還在看什麼?還不動手?」
月池,顧兮兮,李姝各自操起槍支,挨個射殺龍都教的教衆。
龍都教的教衆算是狂信徒,悍不畏死,雖然同伴紛紛倒地,卻仍舊捨生忘死的撲上來。
月池他們用槍幫忙,卻苦了長街上的嚴熹,他狂叫數聲,也沒見人下來幫忙,腦筋終於清醒了,叫道:「快下來幫我。」
「我就要撐不住了。」
嚴熹如今的武功,已經勉强可以算得一流高手。
這些龍都教的教衆,大多數只是外家功夫稍稍入門的尋常人,最多也不過拳法熟練普通好手,但架不住人多,蜂擁其上,嚴熹抵擋了一會兒,就挨了不少的拳腳,還被人斬了一刀。
虧得他銅象功已經圓滿,又有銅皮鐵骨的天賦,也算是個橫煉的好手,縱然抵擋不住子彈,抵擋尋常刀劍不是問題。
雖然身上疼痛,卻沒怎麼受傷。
嚴熹大吼了數聲,小掛件才醒悟過來,叫道:「師兄莫慌,我來幫你。」
他正要跳下去,跟嚴熹同甘共苦,就被人按住了。
月池掙扎了一下,沒有掙動,扭頭看時,卻是自己的老師梁夢夏,梁夢夏臉色古怪,叫道:「那麼多人,你下去能濟甚事?」
月池叫道:「我也不能不幫師兄啊!」
梁夢夏把手一揚,一道寒光飛出,繞場一周,把所有龍都教的教衆手中的兵刃全數切斷,喝道:「我與龍都教素無恩仇,你們已經受了教訓,還不快滾?」
驟然被飛劍切斷了手中的兵刃,近千名龍都教的教衆,這才一一清醒過來,瞧見威風凜凜的臥雲樵子,哪裡還有戰意?都一聲發喊,向鎮外蜂擁逃竄。
李姝見沒人管她,眼睛微微一亮,跳了出來,混在人群裡,把盲道人李南平和毒手閻羅黃物的屍身收了起來。
等她溜回了客棧,卻見八手俏夜叉甘靈瑤在院子裡靜靜坐著,不由得十分心虛,喚了一聲:「娘親!」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嘆了口氣,說道:「你闖下這般大禍,可怎麼辦是好?」
「龍都教除了四大法王,尚有無數高手,他們的教主更是足以匹敵梁先生的絕世人物。」
「江湖之大,只怕難有我們娘倆的容身之處了。」
「為今之計!」
甘靈瑤咬了咬銀牙,抓住了女兒的手,見梁夢夏帶了三個徒弟回來,說道:「梁先生,小女頑劣,不堪管教,我觀她與先生的大徒弟有些緣分,想要把小女許給令徒,讓先生代為管教。」
「不知梁先生意下如何?」
梁夢春瞧了一眼嚴熹,卻見這位大徒弟一臉「呆傻」,還以為他是歡喜的過了頭,微微一笑,說道:「我亦覺得,我這個大徒弟跟令嬡有些緣法。既然夫人有此心思,在下就替徒弟做主,答允了這門親事。」
嚴熹急忙叫道:「師父,弟子一心求道,不想男女之事。」
梁夢夏呵斥道:「修煉劍術並不忌諱男女之事,為師也有幾位夫人,十數位紅顔知己。只有那愚夫愚婦,才會以為,絕情斷愛,方能修行,你不要相信。」
嚴熹心道:「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這事兒十分複雜,他也不敢說真話,正要扯個謊言,月池在旁邊說道:「我就說這個是新師嫂,師兄你還說不是!」
「師父都給你定親了罷?」
「師父,師兄他不願意,是因為他早就有親事了。」
嚴熹聽得前半句,還覺得小掛件腦子拎不清,聽到後半句,鬆了一口氣,心道:「小師弟還是有些用處。」
梁夢夏大手一揮,說道:「不妨事,咱們大袞朝,三妻四妾實屬尋常,諒必甘夫人也不計較。」
嚴熹心道:「胡說八道!」
他去瞧甘靈瑤,沒想到這位扒八手俏夜叉居然點了點頭,說道:「武林中人,不計較這個。」
嚴熹又去看李姝,心道:「你也該說句話了!再不說話,咱們就要成兩口子了。」
李姝眼珠轉了轉,說道:「此事就由兩位長輩做主。」
嚴熹大喝道:「我誓死反對。」
他是有女朋友的人,怎麼能節操盡喪呢?
就算是在異界,也不能幹這種沒品的事兒。
李姝悄悄拉住了他的手,用衣袖遮掩,晃了一下藏在手心的手機,上面有一行字:「都是假的了,你當真幹嘛?」
這小妞又一晃手機,換了一行字:「我想要拜入梁夢夏門中,借你一次身份,願意出兩百萬酬勞。」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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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5 08:15 PM
卷一、道士 68、冰清玉潔
嚴熹晃了一下手機,屏幕中出現了一行字:「我為人冰清玉潔!」
李姝露出鄙夷之色,也不打字了,伸出了三根手指。
嚴熹又晃了一下手機,屏幕上還是那行字。
李姝一咬牙,伸出了五根手指。
嚴熹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,她咬牙切齒的晃了一下手機,上面一行明晃晃的大字:「切!這就是你的冰清玉潔?」
嚴熹微笑不語。
李姝又晃了一下手機,屏幕上換了一行字:「打折的風騷賤浪,加錢的冰清玉潔!?」
嚴熹咳嗽一聲,決定切掉這個尷尬話題,說道:「我聽師父的。」
梁夢夏和甘靈瑤見他們兩個「眉來眼去」,心思各有不同,梁夢夏是「老懷大慰」,甘靈瑤暗嘆了一聲:「女大不中留。」
梁夢夏笑道:「道中倉促,來不及準備聘禮,只能先暫欠著,待我日後補辦。」
甘靈瑤剛要說一句:「此事不急!」
嚴熹插嘴道:「我有一部家傳的武學心法,得空默寫出來作為聘禮。」
梁夢夏微微一笑,說道:「如此也好。」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也沒把「嚴熹的家傳武學」放在心上。如果是梁夢夏說這句話,她必然歡喜非常。畢竟梁夢夏在武林中地位超然,寒山寺又是一等一的大門派。
這個便宜女婿一身外家硬功,能拿出來什麼了得的武功心法?
她本來也不貪圖這個,笑道:「如此也好!我這邊……」她本想回個禮物,一時間想不到什麼事物合適,就聽得李姝說道:「我還你一個親手綉的荷包。」
嚴熹臉上喜笑顔開,連聲叫好。
甘靈瑤本覺這般回禮太過輕薄,但便宜女婿都開心了,她也就不好說什麼。
兩位長輩都不知道,李姝晃了一晃,藏在袖中的手機,屏幕上是:「一張角色卡和龍都教法卷,換你無毒大功法六部全套。」
嚴熹回了一個「OK」的手勢,表示成交。
李姝一直都懷疑嚴熹有全套的無毒大功法,本來也只是姑且一試,沒想到嚴熹答應的如此爽快,不由得心裡暗駡了一句:「好一個冰清玉潔。見它的大頭鬼……」
甘靈瑤見此事已成,露出微笑,大大鬆了一口氣,有了梁夢夏這般大高手撐腰,女兒又有了托付,她也不甚懼怕龍都教了。
梁夢夏卻覺得,雖然徒兒的「暗器」犀利,自己也是世間法界的人物,招惹上龍都教始終有許多麻煩,不欲久留,說道:「甘夫人,這裡不方便還繼續住了,不如我們趁夜趕路,甩開龍都教之人。」
甘靈瑤自然言聽計從,答道:「一切都聽梁先生吩咐。」
梁夢夏吩咐徒弟們稍作收拾,一行六人悄然離開了鎮子,趁夜疾行。
出了鎮子不遠,嚴熹就見到一處草叢,影影綽綽藏了好些人,心道:「必然是逃竄的龍都教徒,正在重新嘯聚。」正欲驅逐,卻聽得幾聲慘叫,草叢裡的人紛紛撲倒。
梁夢夏輕贊了一聲:「好厲害的暗器功夫。」
嚴熹這才明白,是自己的便宜丈母娘出手了。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淡淡說道:「不能讓這些人離開。」她此刻顯出了狠辣勁來,知道不能泄露行蹤,不用梁夢夏師徒動手,抬手便是數枚暗器,取了這些狹路相逢的龍都教徒性命。
梁夢夏也是久走江湖,吩咐徒弟們,把龍都教徒的屍體,在路邊掩埋,消除痕跡。
嚴熹帶了小掛件,去把草叢裡的人,稍微處理了一下,還收回了死人身上的暗器。
甘靈瑤使用的暗器,是極薄的小飛刀,幾乎每一枚都正中龍都教徒的咽喉要害,讓嚴熹也嘖嘖稱奇,心道:「有空倒是要跟這位年輕美貌的丈母娘,學點飛刀的手法。」
戰場上瞬息萬變,槍械雖然好用,也不是萬用萬靈,就算現代特種兵,也隨身攜帶匕首。
嚴熹手裡已經有了數卷武功心法,但從未想過去修煉,除了雪山派的吐納術,他還是第一次對別的武功感興趣。
草草掩埋了幾具屍體,嚴熹和月池拍了拍身上泥土,向梁夢夏覆命,梁夢夏微微一笑,說道:「繼續趕路罷。」
一行六人走出了十餘公里。
梁夢夏自是不用說,甘靈瑤亦是輕功不俗,內力悠長,顧兮兮的輕功最好,也是輕鬆裕如,月池的雪山吐納術剛突破第四層,雪山派心法別有奧妙,亦是勉强能跟上,但李姝卻不行了。
甘靈瑤綽號八手俏夜叉,是稱贊她一身暗器功夫驚人,猶如八隻手一般,但所學武功卻不甚高明。
甘鳳凰年紀太弱,學的功夫又差,如此長途奔跑,就有些氣喘吁吁起來。
嚴熹放緩了腳步,低聲說道:「上來,我背你。」
李姝咬了咬牙,說道:「算你有良心。」
小女孩按住了他的腰肋,稍稍借力,躍上了嚴熹的後背,嚴熹雖然輕功不佳,但內力卻在四個小一輩中最為深厚。
他一身的外家功夫,筋骨亦十分强健,狂奔區區十餘公里,簡直不值一提。
背負了李姝,嚴熹只覺得這女孩的身子輕若無物,還有心閒聊,問道:「你平常都是怎麼進入甲寅界?」
李姝附在他後背上,趴在嚴熹的耳朵邊,低聲說道:「神稷府有個圖書管理員聯盟的據點,出口在河北境內,很多獨行者都從這裡進出。」
「四大聯盟中,以圖書管理員聯盟名聲最好,也沒那麼霸道,別家都要徵收入境稅,他們家只需要繳納會員費就行。」
嚴熹暗忖道:「會員費?聽著跟入境稅沒啥不同。」
他又低聲問了一句:「龍都教的法卷,真有那麼多厲害法術麼?」
李姝趴在他耳朵邊,低聲說道:「要是真那麼厲害,我幹嘛跟你換無毒大功法,還搭上一張角色卡?龍都教的法卷,好多邪門法術,都要付出極大代價,更有一部分,就算付出極大代價也是練不成的。」
「何況,要是真厲害,也不會給我們殺了兩個法王。」
嚴熹默默補了一句:「是三個!」
小鎮的長街之上,一口沉重的黑色木箱,裡頭忽然咚咚咚響了起來……
作者:
k88138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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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6 03:13 PM
69、還帶這樣?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二層:99.86%),天禽百解(第一層:1.06%),寒山勁(第一層:3.5%),白猿拳(大成:89%),銅像功(圓滿),鐵骨功(精通:99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0),厚積薄發(+1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故事線恢復:
龍都教四大法王死折其三,鎩羽而歸,護教右使徐有勉大怒,親自出山,要擒拿大敵。
雙方狹路相逢,徐有勉擊殺甘靈瑤母女,重傷月池,揚長而去。
師徒四人遇到惡鬼食人,恰逢無名劍俠路過……
嚴熹在休息的時候,偷偷查看了一眼道士宴溪的面板,以及故事線。
看到壽元恢復到了十六歲,剛剛熱淚盈眶,心潮澎湃,就被後面的兩條故事線給震驚了。
龍都教右使徐有勉的故事線,是前面所無,此人居然能夠在梁夢夏面前,擊殺甘靈瑤母女,還從容遁去,是個狠角色。
但還不及後面一條故事線,讓嚴熹震驚,他居然再次看到了無名劍俠,不由得大驚,暗忖道:“原來梁夢夏不是無名劍俠,我拜錯老師了。”
“算了,將錯就錯也好。”
“無名劍俠會殺人滅口,還不如梁老師溫和寬厚。”
嚴熹震驚過後,自我安慰了一番,發現無名劍俠故事線,居然還有一段:雙方因誤會衝突,梁夢夏和無名劍俠鬥劍不分勝負,雙方各自欽佩,罷手言和。無名劍俠看上了顧兮兮,欲跟梁夢夏討要這個徒弟,梁夢夏不允,他半夜挾持了顧兮兮悄然逃走,後繼故事與道士宴溪無關(略)
嚴熹忍不住脫口而出,叫道:“還帶這樣?”
小白猿是他的小白腿,如何能夠容忍其他人染指?
他死了甘鳳凰這個老婆,都沒有丟了小白腿這麼接受不來。
嚴熹忽然爆粗口,李姝忍不住問道:“你怎麼忽然罵人?”
嚴熹瞧了她一眼,心道:“雖然死了角色卡,她人不一定會死,但終究還是救一救,總不能知道了,卻袖手旁觀。”
他低聲說道:“我感覺路上有人跟蹤,說不定龍都教又遣了高手追殺我們,你多加小心,讓你娘也小心點。”
李姝微微驚訝,低聲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有人跟蹤?”
嚴熹當然不知道,乾脆的扯了一個謊,答道:“我有一門秘法,能對危機生出極細微的感應。”
李姝說道:“雖然這種事兒,做不得準數,但也不得不防,我去給娘親幾枚手雷。”
嚴熹驚了,心道:“你還有這個?”
他一想到對方賣的肩扛式導彈,忽然就有一種被坑的感覺,便宜買幾箱手雷不好嗎?甲寅界這種古代社會,有必要用火箭彈?
李姝去跟甘靈瑤說了幾句,塞了幾枚手雷給娘親,又溜回了嚴熹身邊,看的甘靈瑤暗暗搖頭。
李姝對嚴熹說道:“我們把功法交易一下吧!”
兩人仍舊用手機藍牙互相傳了資料,李姝見嚴熹手機上有數字人民幣的APP,說道:“我把錢轉給你。”
“這玩意可以離線轉賬,在甲寅界算是主流交易方式,不過不能雙離線,你得回去外面才能收錢。”
嚴熹申請了數字人民幣,還真沒用過,裡頭就一百塊,他完全沒想到,居然在甲寅界還享受了一次現代高科技,儘管這筆交易,並不是想像中的便捷。
嚴熹低聲說道:“你還欠我一張角色卡。”
李姝白了他一眼,說道:“盲道人李南平和毒手閻羅黃物,需要回到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據點,才能轉化為角色卡,如果你著急,我這裡有一張女性角色你要麼?”
“角色卡不能跨性別使用。”
嚴熹已經不是第一次,聽到角色卡不能跨性別使用了,吉紅羅也提過這個說法,他暗暗忖道:“我手裡沒有女性角色卡,倒是可以給青纓備一張,不然她身無武功,在甲寅界會很危險。”
他說道:“女性也好,不過你可不能拿次貨給我。”
李姝白了他一眼,問道:“給女朋友還是老婆準備的?”
嚴熹可不敢暴露,荀青纓的消息,含湖答道:“是要跟一個朋友交易。”
李姝也沒多問,把一張角色卡遞給他。
嚴熹隨手接過,瞧了一眼,是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,問道:“怎麼年紀這麼大?”
李姝沒好氣的答道:“如果不是年紀大了點,我怎麼會給你?她是我娘親的師姐,叫做千手觀音古芸香,除了年紀的原因,我也有點忌諱,畢竟是我娘的師姐。”
“若非這兩個原因,我寧可留著,她的暗器功夫遠在我娘之上,比龍都教的兩個臭男人可好用多了。”
“我也只能拿來交易,不能自己用。”
嚴熹心頭微微一動,但隨即都打消了念頭。
他早就發現了,道士宴溪跟其他角色卡不同,能夠穿越兩界,還有故事線,更有轉仙俠的機緣,絕非普通的角色卡能比。
龍都教的兩大法王,實力不過在一流和強一流之間,賬面實力一般,潛力又復垂盡,實在不值得投資。
兩人正在做交易,忽然聽得一聲陰慘慘的長嘯,一個人影忽然如電飆射,一掌拍向了李姝。
嚴熹腦海裡,根本沒轉念頭,下意識的合身撲上,硬接了這一掌。
他只覺得一股催山崩海的大力湧來,喉嚨一甜,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,氣息頓時委頓。
出手之人微微驚訝,冷笑道:“倒是有情有義,送你做對苦命鴛鴦罷!”
偷襲之人再度出手,掌力如潮,嚴熹勉強催動雪山真氣,拍出一掌,心底卻知道必然擋不住,但掌力還未接實,就聽得出手之人一聲厲嘯,猶如被人抽了一鞭子,猛然高高躍起,身外一道亮光縈繞。
是梁夢夏出手救徒弟了。
嚴熹心頭一鬆,急忙塞了一粒穀陽丹,雖然藥不對症,但總比沒得吃好。
谷陽丹入腹,一股熱力驟然升騰,化為暖流匯入經脈竅穴。
作者:
k8813849
時間:
2022-9-26 03:13 PM
70、大宗師
“徐有勉,你敢殺我徒弟!”
“我若容你生離此地,誓不為人。”
雖然收徒沒多久,但嚴熹知情識趣,梁夢夏早就把他當成傳承衣缽的頂門大弟子。
梁夢夏眼睜睜的瞧著,徐有勉偷襲出手,把大徒弟一掌拍只吐血。他對嚴熹的武功瞭如指掌,只當這個大徒弟必然不活了,震怒的無以復加,全力出手。
一口飛劍如光似電,繞著龍都教右使徐有勉翻飛。
徐有勉強提一口真氣,一股無形之力左右遮擋,每一次跟梁夢夏的飛劍硬拼,都感覺氣血浮蕩,驚怒交加,卻不得脫身。
嚴熹若是還能感知到外界,必然會舉手高呼:“師父,我還未死。”但他這會兒,已再感應不到外界任何情況了,體內如蒸爐一般,一股熾烈暖流翻翻滾滾,橫衝直撞。
空氣中浮現的文字,表明了他已經突破雪山吐納術的第三層。
內功到了這一層次,便可以煉化谷陽丹的藥力,偏偏他之前已經被雲機子餵過一粒,藥力淤積體內一直不能煉化,剛才又吞了一粒,兩粒穀陽丹的藥力一起化為暖流,汩汩充盈,鼓盪不休,直欲破體而出。
在嚴熹的感覺中,身體已經膨脹成了一個球球,但他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絕無可能被撐至若此地步,人類的身體就不支持這種形變。
嚴熹這會兒才明白,為什麼雲機子把谷陽丹配成藥酒,小掛件用可樂化了丹藥慢慢的煉化。
谷陽丹的藥力實在太強了。
他心頭還有一線清明,知道此時此刻只有自救,強行運轉雪山吐納術,看著雪山吐納術從第三層的“1%”,一路飆升,2%,3%。 6%。 13%。 18%。 23%……
雪山吐納術每有一分進境,體內的熱流就越強一分。
嚴熹就如走鋼絲一般,只要一著不慎,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。
他就像在疾風暴雨之中,迎風飛翔的孤燕。
每一次努力拍擊翅膀都不知,等待自己的是折翅身亡,還是頂風逆行。
56%,68%,71%,89%,91%……
雪山吐納術並未停留在第三層,一鼓作氣突破了這一層,晉升了第四層。
嚴熹一直都以為,怎麼也要個幾個月,乃至幾年才有機會臻至的進境。
一瞬息間轟然突破!
一切都以此為轉節點,體內熱流漸漸遲緩了下來。
每次雪山真氣貫穿一處穴道,熱流就有一絲被同化,每多一絲熱流被同化,雪山真氣就強盛一分。
雪山派吐納術在突破第四層之後,一路突破到了“38%”這才減緩勢頭,體內熱流也漸漸消散,都化入了雪山真氣之中。
嚴熹睜開了雙眼,噴出一口淤血,體內的傷勢緩和大半。
龍都教右使徐有勉一身武功之強橫,不在趙啟今之下,又精通各種邪術,全力一掌,若是對上甘靈瑤母女,絕能一舉斃殺。
但偏偏道士宴溪一身的橫煉功夫,又有雪山派的內功打底,居然硬接下來他這一掌。
谷陽丹雖然不是對症治療內傷的靈藥,但嚴熹趁勢突破了兩層心法,雪山派吐納術的療傷之能便可發揮作用,逼出了淤血,讓他不至於留下難於痊癒的內傷。
接下來,嚴熹只要將養一些時日,不跟人動手,身上的傷勢便可慢慢痊癒。
嚴熹心有餘季,他尚是有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。
月池架起狙擊槍,小掛件悲憤師兄“被殺”,一槍接一槍,瞄準了徐有勉,想要將這名大敵一槍斃命。
徐有勉雖然一身邪術,也不敢迎接“黑狗陰煞釘”,他聽過金身佛馬屠的講述,知道這“邪門妖術”,只能走直線,不能任意拐彎,把一身輕功施展的淋漓盡致,身法扭曲變幻,如妖似魅,月池槍槍落空,根本無法預判他的身法變化。
只是如此強行谷催輕功身法,徐有勉本事再大,也沒法同時維持先天真氣,抵擋梁夢夏的飛劍。
梁夢夏本來就比他高出一線。
徐有勉是大宗師境界,仍在凡胎法界,梁夢夏雖然不過是劍俠初階,但畢竟已經踏足了世間法界,若是單打獨鬥,徐有勉最多不過三十招,就要落敗認輸。
加上月池的狙擊槍干擾,十餘招一過,徐有勉就左支右絀,一個疏忽,右腿就被飛劍劃過,登時皮開肉綻,一道長長的創口,出現在大腿的外側,深可見骨。
徐有勉深知,若是在斗下去,不出五招自己就要被梁夢夏飛劍梟首,他長嘯一聲,身子驟然縮成了一團,憑著護身氣功,硬生生彈開了梁夢夏的飛劍和月池的狙擊子彈。
梁夢夏眼神一緊,喝道:“彌勒咒!”
“你能把彌勒咒練至這個地步,倒也不凡,但如何能抵擋我的飛劍?”
徐有勉也知道,自己強行谷催彌勒咒,也只能撐過一時,故而毫不遲疑,雙手一翻,射出了十道黑光,分別偷襲甘靈瑤,李姝,月池和顧兮兮四人。
梁夢夏久經大敵,劍光一圈,把這十道黑光一起攔住,絞成了粉碎,卻是徐有勉把十根指甲化為暗器射出。
這是徐有勉的保命絕學,名為——甲劍!
他趁著梁夢夏出手攔截這十根甲劍,咆孝一聲,拼著挨了月池一槍,全力施展輕功逃遁。
梁夢夏稍稍猶豫,並沒有追擊下去,徐有勉的武功雖然差他一線,但若是此人翻身回來,襲殺其他人,梁夢夏自問也未必攔截的住,還不如留在原地,保護眾人。
他看到嚴熹睜眼醒來,怒氣也漸漸消了,關切的問道:“牛寶寶,傷勢若何?”
嚴熹勉強一笑,答道:“徒弟一身橫煉功夫,雖然受了傷,但應該不礙事。”
梁夢夏探手給他號了脈,覺察到他脈搏平穩,內功似乎又有進境,這才放心下來。
甘靈瑤臉色煞白,剛才她幾次想要出手,擲出女兒給的手雷,但卻始終找不到機會。
就如當初的趙啟今,徐有勉亦是把武功修煉到了,可以抗衡火器的地步。
趙啟今能徒手接住子彈,徐有勉做不到,卻能憑藉如鬼似魅的身法,讓月池射擊不中,甘靈瑤找不到投擲手雷的機會。
這是大宗師級的實力。
作者:
k88138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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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26 03:15 PM
71、不胖了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四層:38.6%),天禽百解(第一層:1.06%),寒山勁(第一層:3.5%),白猿拳(圓滿),銅像功(圓滿),鐵骨功(大成:3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2),厚積薄發(+5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嚴熹看了一眼,道士宴溪的面板,雪山吐納術果然大有突破,甚至已經超過了小掛件,如今他可以自豪的說一句:“我真的是師兄。”
讓他稍微驚訝的是,白猿拳也突破了,踏入了圓滿之境,甚至就連鐵骨功也晉升大成,天賦銅皮鐵骨提升至“+12”,厚積薄發提升最大,至“+5”。
故事線倒是沒太過變化,除了徐有勉沒能擊殺甘靈瑤母女,一切照舊。
嚴熹深深吸了一口氣,全身骨骼發出輕微的劈劈啪啪脆響,胖大的身子,居然又長高了幾公分。
本來看似肥肉的渾身筋肉,變得緊紮起來,隱隱有無數肌肉賁起,宛如小獸一般隨意遊走。
道士宴溪從小練習外家硬功,又極肯吃苦,雖然看著胖大,但那隻是修煉銅像功的徵兆,並非真的是肥油。
此刻天賦鐵骨銅皮突破,雖然體型變化不大,卻給予人一種“威猛無雙,氣度雄渾”的印象。
再非原來的那個胖胖的小道士。
道士宴溪變得不胖了。
甘靈瑤瞧了一眼,這個便宜女婿,心頭砰砰亂跳,暗叫道:“好一條精壯的漢子。”心底下隱隱覺得:“鳳凰嫁了這麼一條好漢也不算虧了。”
月池深知二師兄底細,心道:“二師兄這是白猿拳突破了,英俊帥氣了不少,幾位師嫂想必會很滿意。”
顧兮兮也暗自驚訝,心道:“認識二師兄的時候,他白猿拳還很粗糙,沒想到已經追上我的造詣,只差由外而內,也練出一股真氣了。”
“不過,他有雪山吐納術的根底,練不出白猿真氣,練出的真氣都會補益雪山真氣。”
李姝伸手肘碰了一下嚴熹,問道:“你怎麼變樣了?”
嚴熹瞧了一眼自家老師,老老實實的說道:“是一門外家功夫有所突破,故而身量上才有些變化。”
梁夢夏微微一笑,說道:“你原來的武功,走的是由外而內,練出真氣的路數。我本來想讓你修行寒山寺的內功,不須如此繞轉,沒想到卻耽誤了你。待老師幫你多蒐集幾門外家功夫,湊齊八煉的法門,說不定前途反而更為遠大。”
嚴熹拍了拍肚子,肚腩已經由一大塊變成了八塊腹肌,十分滿意自己的身材變化,問道:“師父,何謂外家八煉?”
他對這個問題有些印象,但卻並不深刻,料必是道士宴溪聽九鶴道人講課時睡太多了,以至於留下的資料不全。
梁夢夏答道:“江湖有傳聞:真傳只需一路,外家六八齊身!”
“上乘武功直接就能練出真氣。外家功夫卻得把功夫練到大圓滿,還需機緣巧合才能練成真氣。”
“上乘心法能一路修行上去,外家功夫到了練出真氣,便此止步,除非是走通六合八大煉的路子,數門外家武功都到圓滿,門門由外而內練出內力,數股內力合一,才能繼續突破。”
“外家功夫分為:煉筋,煉骨,煉皮,煉血,煉臟,煉力,煉髓,煉勢八路,須得學全八煉的拳法,才能問鼎宗師之境。”
“但若要以外家功夫,踏足大宗師的境界,非得要六合歸一不可。”
梁夢夏笑道:“這些東西對你來說還甚長遠,你仍要繼續修煉寒山勁,雙管齊下,免得耽誤功夫。”
嚴熹心底隱隱有些領悟,暗忖道:“好像九鶴道人也這般說過,不過他的說法又不同,說的是練出真氣,就可以修煉雪山吐納術了,並沒有要二徒弟在外家功夫上一路走下去。”
“我如今雪山吐納術已修成第四層,倒是該問小掛件學一學雪山劍術了。”
師徒四人並甘靈瑤母女,經此一番戰鬥,也不好在繼續休息,準備趕路。
在距離他們十餘公里之外,徐有勉口鼻噴血,面如厲鬼,正在狂吞靈藥,要壓下去傷勢。
他跟梁夢夏交手,雖然不過短短十餘招,卻竭盡了全力,後來為了脫身,強行谷催彌勒咒,更是受了不輕的內傷,此時狀態極糟糕。
這位龍都教右使,臉色猙獰,罵道:“學成飛劍就這般了不起麼?居然還讓徒弟用黑頭陰煞釘暗算我,梁夢夏你不當人子,不配為劍俠。”
徐有勉正在一面療傷,一面咒罵,忽然聽得極粗重的腳步聲,踏擊地面,狂奔而來。
他已是驚弓之鳥,急忙一縱身,上了附近的一株大樹,卻見一個漆黑的人形怪物,趁夜狂奔,目標筆直,遇到山丘,一躍而過,遇到大樹,平推打折,絕不懂得避讓。
徐有勉驚道:“這是教中誰煉的黑彌勒?”
龍都教的法卷,以彌勒咒為最高,但此法陰損詭異,很多人無法煉成,就另闢蹊徑,走了更歪門邪道的法門,把其他人煉成怪物,名為——黑彌勒。
這種怪物跟煉屍法門相近,煉成的黑彌勒,滅絕人性,只聽主人的操縱,一身筋肉強橫無匹,能軟能硬,可以肆意扭曲,也能硬如鋼鐵。
就跟煉就彌勒咒的高手一般無二。
徐有勉也沒聽說,教中有誰煉成過,但此時瞧見,不由得大喜,暗叫道:“沒有主人操縱,這頭黑彌勒簡直是送上門的好處,待我將之降服,攜帶了去跟梁夢夏再鬥一場。”
“我在他飛劍之下,怎麼也能支持二十招以上,他的那些徒弟,可未必抵擋的住黑彌勒一時三刻。”
“待黑彌勒殺了那些雜碎,跟我合鬥梁夢夏,未必就準輸。”
徐有勉長嘯一聲,從樹上一掠而下,一掌拍在黑彌勒的頂門上,這頭渾身漆黑的人形怪物驟然僵直起來,全身筋肉不斷的向上翻湧,煞是詭異。
徐有勉剛剛受傷,想要強行降服黑彌勒也極吃力,額頭上涔涔汗落,一張臉煞白無比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6 08:15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9-26 10:06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72、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事務官
一行六人都有功夫在身,腳程極快。
不過十數日,離開了神稷府進入了大風府。
嚴熹身上的傷勢漸漸好了,跟月池把雪山劍術學了。
梁夢夏還傳了他一門枯山樁,梁夢春也會這門外家功夫,還練到了大成境界。
外家的六合八大煉,六合為:剛柔,陰陽,借返。八大煉為:煉筋,煉骨,煉皮,煉血,煉髒,煉力,煉髓,煉勢八路。
銅象功為煉皮,煉力的功法。
白猿拳為煉筋的功法。
鐵骨功為煉骨的功法。
枯山樁卻是外家功夫中,極罕見的煉勢功法,當年九鶴道人曾說過:別的外家功法好尋,煉勢的拳法難找。
嚴熹多學了兩門功法,仍把七八成的心思放在雪山吐納術上。
故而雪山吐納術的進境最快,借助厚積薄發的天賦,這十餘日的功夫,他已把雪山吐納術修煉到了第四層:45%。
進了大風府境內,脫離了龍都教的勢力範圍,六人都稍稍放鬆了一些,當晚投宿在一處小村落,村子裡民風淳樸,他們買了一些肥雞,燉了一大鍋,晚上吃的甚是愜意。
嚴熹晚上同月池一間房舍,查點小黑布口袋裡的東西,發現許多日常之物,比如可樂之類,已經告罄,暗暗琢磨道:「要不要穿越回去補充點物資?」
「已經過去好久了,說不定傘機關早就放棄了監控青纓,我要不要回去看一眼?」
這個念頭一生,嚴熹頓時呆不住了,拉了拉月池,說道:「跟我回去一趟。」
小掛件興致勃的答道:「是不是可樂沒了?二師兄也該去看看二師嫂了,不然她生出誤會,以為你沒了,供起長生牌位來,有多麼晦氣!」
小掛件這個角度清奇古怪,嚴熹雖然覺得,荀青纓絕不會給自己供長生牌位,但也的確覺得,若真是如此,好生晦氣。
兩兄弟牽了手,嚴熹腦仁兒亂跳,腦漿沸騰,再次穿越回了現代社會。
嚴熹穿越回去,第一件事兒是查看了一下手機,果然有五百萬的數字人民幣到賬了,不由得大為安慰,忖道:「就算吉紅羅賴帳,我也不算窮光蛋了。」
他做的第二件事,就是查看自己的書評區,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,留了一條書評:看到沒?五張月票,撕了!
嚴熹頓時微生暖意,這是他跟荀青纓開玩笑的時候,說過的一個暗語,如果他被綁架了,就更新一章太監聲明,他之前寫書都是隨緣太監,根本不會發聲明。
如果荀青纓收到暗號,就用這個ID發一條書評:看到沒?五張月票,撕了!
嚴熹嫻熟的登錄作者後臺,準備發一章小番外,這也是他和荀青纓約定好的暗號,暗示他現在一切都好。
嚴熹所在的網文平臺,必須要滿足一千字,才能算正常更新,他隨意碼了幾百個字,習慣性的查看了一下稿費的後臺,頓時被一長串的數字給震驚到了。
作者後臺顯示,他上個月的總稿費是:89423675.88元。
「怎麼會有這麼多?」
「網站後臺出BUG了?」
「不,不是網站出錯,是吉紅羅打款了。」
嚴熹很快就否定了,網站平臺出錯的答案,只是他也沒想到,吉紅羅居然會通過這種方式把錢款打過來。
本來嚴熹還擔心兩人的交易會不會被監控,現在他知道了,吉紅羅不會被查到。
「發達了呀!」
嚴熹興奮的收起了手機,也不寫小番外了,帶了月池直奔自己的公寓。
兩人在公寓外,兜了好幾圈,沒有發現任何監控。
嚴熹只覺得,今天真是福星高照,萬事順遂,興奮的帶了月池,進了公寓,他踏入了電梯,看到一個斯斯文文男子衝他一笑,也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,對方說道:「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事務官孫兆言!」
興奮過頭的嚴熹,差點就冷靜不下來,他過了好一會兒,才看到電梯所有的按鍵都亮了紅燈,但卻既沒有上升,也沒有下降,就那麼靜靜的停在原地。
情況非常詭異,顯然他落入了算計,被困住在電梯裡了。
嚴熹叫道:「我跟吉紅羅沒有關係,我也沒拿你們傘機關東西,我就是被狄九慫恿去接任務……」
孫兆言笑眯眯的說道:「再重申一遍,我不是傘機關的人,鄙人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事務官孫兆言。」
「狄九已經被傘機關掌握,並且全數招供了。吉紅羅在認真思考之後,退出了反叛組織,重新加入了傘機關。你跟傘機關的反叛者組織毫無關係。」
「這些我們都知道。」
「我們知道真相,傘機關的人也知道真相。」
嚴熹大大的喘著粗氣,他好久才明白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,大聲問道:「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,為什麼還來找我?」
孫兆言笑眯眯的答道:「如果是我們圖書館管理員聯盟,查明真相,對你的調查,就會到此為止。我們對大多數獨行者,采取聽之任之的態度,也許會試著招攬,就算招攬不成,也不會有區別對待。」
「但傘機關不一樣……」
「我對其他聯盟,不方便說什麼。」
「加入我們,或者繼續作為傘機關的敵人,你可以自行選擇?」
月池雙手悄悄插入懷中,摸上腋下的兩把手槍。
嚴熹的腦門嗡嗡作響,但還是保持了必要的清醒,伸手按在小掛件的肩膀,阻止了他的暴起,說道:「不用動手。」
投靠圖書館管理員聯盟也許不是個好選擇。
但跟傘機關敵對到底,卻肯定是個糟糕的選擇。
嚴熹並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跟傘機關死磕下去,他問了一句:「為什麼您們會招攬我?」
孫兆言笑了,說道:「官方說法是:因為你是個有潛力的種子,我代表圖書館管理員聯盟,想要招攬你。」
「我們圖書館管理員聯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。」
「我私人渠道得到的理由是──有個高階長官非常迷信氣運之說。狄九收購到了兩張特殊角色卡,但因為足夠愚蠢,先後把兩張角色卡送給了你。這位長官認為你身上有特殊的氣運,所以下了這個命令。」
「並且推算出,你會在今天回家,這才有我的出現。」
作者:
k8813849
時間:
2022-9-27 12:23 PM
卷一、道士 73、這一輩子再也不想撒手
嚴熹斟酌了一下,試探問道:“加入了圖書管理員聯盟,傘機關就會放過我嗎?”
孫兆言笑了,說道:“如果是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,或者會有什麼說法,但傘機關只是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下屬的二級機構啊!”
“圖書館管理員聯盟好歹也是四大!不至於淪落到保個人,還需要跟看別家二級機構的臉色。”
孫兆言見嚴熹還有猶豫,補了一句,說道:“只要你點頭,離開這個電梯,就能恢復正常的生活了。”
嚴熹沒有再多猶豫,狠狠的點了點頭。
孫兆言拍了拍他的肩膀,含笑說道:“你不會為這次選擇後悔的。”
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,只說了一句話:“搞定了。”
電梯很快重新啟動,一路上行,到了嚴熹租住公寓的樓層。
嚴熹剛踏出電梯,就看到一個穿著紅馬甲的快遞員,對方似乎早就在等他,直接把一個快遞包裹遞了過來。
孫兆言笑道:“記得填好表格!可以領入會福利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和快遞員一起,化為鳥鳥青煙,消失在公寓的樓道裡。
嚴熹捧著快遞包裹,良久才能說出一句:“媽耶,妖怪啊!”
月池在旁邊,小聲問道:“二師兄!他們是走掉了嗎?還是隱身了?”
嚴熹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,發現沒有答桉,就不去浪費腦細胞了,說道:“先回家再說。”
雖然回家會受到女朋友的責問,但……
嚴熹其實更願意麵對荀青纓的怒火,而不是甲寅界的江湖大老。
前者看著恐怖,其實沒有生命危險。
嚴熹考慮到,已經很久沒出現,先撥打了電話,等荀青纓接起電話,他才說道:“我在門外。”
房門一瞬間就被扯開,荀青纓一頭扎入了嚴熹的話裡,眼淚嘩啦啦就流淌出來,把他的衣衫盡數打濕。
月池在嚴熹背後,稍微呆了一會兒,小掛件很機靈的轉身下樓,決定給二師兄和真·二師嫂,一個獨處的空間。
良久,荀青纓才抹了抹眼淚,問道:“還有麻煩嗎?”
嚴熹想了一想,還是覺得孫兆言不太靠譜,答道:“不是太確定!理論上應該解決問題了,不然我也不敢回來。”
“但實際上……”
荀青纓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我辭職,跟你走。”
嚴熹有些尷尬的說道:“用不著,我們應該可以過安分的日子了。”
他摟著荀青纓,進了公寓,先把這段時間的經歷,刪除了吉紅羅和小師妹和甘靈瑤母女,如實的,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。
荀青纓聽得目馳神搖,良久才說道:“你真不是編的新小說大綱?”
“以前你的小說,可沒這麼多細節,劇情也沒這麼豐富多彩。”
嚴熹訝然問道:“你還看過我的小說?”
荀青纓紅著臉,點了點頭,小聲說道:“用你不知道的馬甲訂閱,還給你打賞過舵主。”
嚴熹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,他抱住了荀青纓,有一種這一輩子再也不想撒手的感動。
還是半個多小時後,月池的敲門聲,才打斷了這種美好的氣氛,小掛件有點委屈的叫道:“二師兄,我餓了!”
荀青纓嫣然一笑,推開了嚴熹,說道:“給小師弟點個外賣吧!”
嚴熹沒好氣的拉開門,說道:“明天給你買個手機,以後想吃啥自己去買。”
月池眼睛立刻就亮了。
他真的有好多東西,想要自己去買,只是之前沒錢而已。
嚴熹下了單,點了一堆外賣,丟了一罐可樂給月池,小掛件安安靜靜的小口喝著,滿臉的小幸福,半點也不覺得,自己“挺亮的”。
嚴熹對荀青纓說道:“我說過:以後賺了大錢,就買房子,娶你,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,周遊世界,永遠不讓你受委屈。”
“雖然這段時間,的確日子過得有些顛沛流離,也太過緊張刺激,但總算是有所收穫。”
嚴熹醞釀了一下,正要說幾句浪漫的詞兒,完成求婚大作戰,月池就在旁邊說道:“師兄,你再不回去,可能跟師父的緣分就斷了。”
“咱們過來已經有倆小時了。”
嚴熹頓時氣結,對小掛件怒目而視。
不過他心底也有些掛念,畢竟哪個網文作者不想修仙?好容易掛上了大腿,拜師了劍俠中人,還有個附贈的小白腿,讓他放棄,也著實不甘心。
荀青纓為人通情達理,說道:“既然事情都過去了,兩邊來來去去,就當是一份普通工作,也沒什麼不好。我不會阻止你們,只是嚴熹你一定要保證,不要去做危險的事兒。”
嚴熹微笑答道:“我是什麼人,你還不清楚,怎麼可能去做危險的事兒。”
他取出了手機,把數字人民幣裡的五百萬全數轉給了女朋友,說道:“這段時間賺了點錢,雖然還不夠買房,但首付應該不是問題。我這段時間脫不開身,你有空去看看房子吧。”
荀青纓看到轉過來的數字,嚇了一跳,問道:“不是做了什麼非法的事兒吧?”
她想起來,被困在玄樓觀的青龍山精神病院的醫生們,總覺得男朋友這個錢有問題。
月池在旁邊插嘴道:“二師兄是把師門秘籍賣了,雖然敗家子,違背祖宗,按照那邊風俗不當人子,但這個錢來歷還是挺清白的。”
嚴熹一頭黑線,心道:“我賣的是雪山派的秘籍嗎?不都是撿來的秘籍嗎?哪裡有敗家子,哪裡有違背祖宗,哪裡有不當人子?”
他訕笑著說道:“你就當我寫了本小說,賣了版權吧。”
月池滴咕道:“那些秘籍的版權,可不好說是誰的。”
嚴熹急忙敲了一記月池的腦門,喝道:“不許說話。”
月池眨眨眼睛,果然就不說話了。
荀青纓倒是習慣了,小掛件的天真爛漫,笑了一笑,說道:“只要不為違反咱們這邊的法律就好。”
嚴熹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我肯定不會做違法的事兒,有什麼違法的活兒,我都是讓月池去幹,他不是咱們這邊的公民。”
月池暗忖道:“原來二師兄騙我說:江里飄著葫蘆。讓我開槍打爆,是這個原因呢!”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7 12:31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9-27 03:27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74、禮不祀非族
嚴熹和女朋友依依不捨的道別,帶了月池,去附近超市買了一堆的東西,再次穿越回了甲寅界。
這一次,他的精神面貌截然不同,情緒高漲了好多。
他穿越回來,天色還未放亮,兩師兄弟又睡了一個十分香甜的回籠覺。
早上起來,嚴熹精神抖索,只覺得全身精力彌漫,狀態奇佳。
他帶了小掛件,開始準備早餐。
自從拜師之後,這些雜事兒,就成了嚴熹的份內工作,他堅持了這麼久,也有點後悔,當初表現的太過積極了。
但事情已經如此,只能咬牙堅持下去,畢竟梁夢夏身上有劍訣,是開啓仙俠之路的關鍵。
顧兮兮開始還會幫忙,但現在小白猿,早就偷著睡懶覺了,只剩下小掛件還能做個幫手。
嚴熹把雞湯重新熱了熱,又把昨天買的餅子烤了烤,招呼衆人起來吃飯。
一行人正吃早飯,就聽得村子裡吹吹打打,十分熱鬧,月池跑出去打聽了一回,興致勃勃的回來說道:「村子裡要去祭祀青角鬼王,故而才如此熱鬧。」
「師父,師兄,我們要不要也去看個熱鬧?」
嚴熹眼前的空氣,浮現了無數文字,道士宴溪的面板數據一切如常,故事線卻微有變化,不是增添了什麼東西,也不是有所改動,是提示:惡鬼食人劇情發動。
惡鬼食人為分支故事線──
『可選擇避讓,一行人繼續上路,不與這段劇情發生關係;也可參與進去,遭遇無名劍俠,命運和人生會有不可預知的改變。』
嚴熹忖道:「已拜師了梁夢夏,不摻和這條故事也罷。」
「只不過,若這是惡鬼食人的故事線,這頭青角鬼王不知害過多少無辜,就此放過,良心過不去啊!」
嚴熹正在糾結,就聽得梁夢夏喝道:「且不要說話,吃飯。」
師父發了話,嚴熹自然不會違拗。一行人吃過了早飯,嚴熹給了借宿的農家一些錢鈔,剛出了村子,梁夢夏就說道:「都跟我來。」
村民們去祭祀青角鬼王,一路上留下頗多痕跡,梁夢夏帶了徒弟,以及甘靈瑤母女,很快便找到了一座似新修葺過的小廟。
小廟不大,只有一進的院子,一間神殿,神殿中供奉著一頭全身靛青,生有獠牙,頂上獨角的鬼怪。
村民們熱熱鬧鬧的祭祀過後,把兩頭肥豬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,還堆放了一些尋常的貢品,紛紛散去,只留下了一地的貢品,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。
梁夢夏待得村民走盡了,帶了衆人進了小廟,對嚴熹說道:「你去點三炷香,不要行禮,只插在廟前就好。」
嚴熹如言做了,插好了香,退回了梁夢夏的身邊,他也感覺師父有些不同,心情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。
甘靈瑤也是久走江湖,低聲問道:「梁先生,可是淫祀?」
梁夢夏微微點頭,說道:「必是淫祀。」
「禮不祀非族,鬼王之屬,如何可以祭祀?」
嚴熹還真沒聽過這個說法,也無相關記憶,心頭暗忖道:「要不要告訴老師,這頭鬼王還有食人惡癖?」
便在此時,三炷香上的青煙裊裊,一個宏大的聲音從廟中的神像卷出,滾滾如雷,叫道:「爾等愚民,既然焚香召喚,為何見本鬼王不跪拜?」
梁夢夏喝道:「此地乃生人之地,哪裡容得鬼王建廟?」
「你是何方妖魔?」
「若不快些遁逃,我便一劍斬之,讓你回去不三山。」
嚴熹暗暗記下來知識點,心道:「三山是什麼山?難道是鬼怪們的老巢?」
剛才的宏大聲音,震怒非常,喝道:「我在此保衛一方生靈,得些供奉,乃正神之舉!何來妖人,敢放如此狂言。」
嚴熹忍不住叫道:「放屁,你在此地偷偷食人,早就被人舉報了。」
「我們是來執法的!」
「束手就擒還可寬大處理,抵擋到底死路一條。」
一聲轟向,一頭靛青鬼王從虛空中躍出,這頭惡鬼身材高大,足有六七米,形象猙獰凶惡,盯上青色獨角,隱隱有青光繚繞,手持一根狼牙棒,二話不說,衝著嚴熹就是一棒打下。
嚴熹忽然有一種,正在某個社交媒體噴人,把對方噴到啞口無言,惱羞成怒,忽然從屏幕中跳出來,要揍自己的感覺。
剛才他揭穿了青角鬼王,乃是食人惡鬼的本質,這頭鬼怪就按耐不住,現了真身,不衝著梁夢夏下棒,衝著自己來,妥妥的是急了。
嚴熹很希望那些在網上嗶嗶:「看,急了!他急了。」的兄弟,都應該在這頭惡鬼的大棒下走一遭。
瞧一瞧,什麼叫真正的:「看,急了!他急了。」
嚴熹當然不敢輕攖其鋒,雖然他外家功夫,已經有兩門大圓滿,但終究是凡胎,這頭鬼王,如此高大雄健,力氣肯定也超凡脫俗,不可硬擋。
他奮力一閃,就聽得幾聲槍響,是月池為了救他,連連開槍。
小掛件幾次射殺大敵,對手槍威力頗為信賴,但這一次卻不成了。
青角惡鬼一身妖肌,硬度勝似鋼鐵,手槍子彈打上去,只有一點痕跡,連皮都不破。
八手俏夜叉甘靈瑤,摸了一個手雷,以暗器手法打出,落入了青角鬼王的口中,正嬌叱道:「看你如何逞凶!」
李姝在旁邊,忍不住叫道:「娘啊!你沒拉引線,而且這東西扔出去,要臥倒躲避彈片。」
青角鬼王咬了一口,把手雷吐了出來,喝道:「本王不吃糙食,莫要用石頭來糊弄。」
嚴熹暗暗可惜,心道:「它幹嘛不狠狠咬一口。」
說是遲,那時快。
梁夢夏最後一個動手,飛劍化為光華,繞著青角鬼王流轉,這頭鬼王頭上的青角,綻放青青光霧,抵擋住了飛劍。
嚴熹退開了一邊,把狙擊槍扔給了月池,這玩意太長,也太沉,他平時都放在小黑口袋裡。
月池單膝跪下,手托狙擊槍,瞄準了青角鬼王,穩穩的開出了一槍。
狙擊槍子彈的威力,比手槍要大得多,這一槍命中了青角鬼王的肩頭,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坑。
小掛件欣喜的叫道:「能破防!」
作者:
k8813849
時間:
2022-9-28 02:23 AM
卷一、道士75、網暴青角鬼王
飛劍和青角鬼王頭頂獨角綻放的青色妖霧一碰,就如陷入泥潭,微生遲滯。
青角鬼王狂吼連連,全力催動護身妖霧抵禦飛劍,行動亦大幅遲緩。
梁夢夏雖不過是劍俠初階,但一口飛劍何等厲害?青角鬼王不全力催動護身妖霧,根本抵擋不住飛劍,只要被飛劍沾身,就是一斬兩段的下場。
梁夢夏精神抖擻,一口飛劍如電如霧,硬是攔住了這頭惡鬼。
月池趁機頻頻射擊,每一槍都能帶走一塊血肉。只可惜,這頭惡鬼身軀實在太過龐大,拳頭大的血窟窿對普通人是致命傷,對六七米高的鬼物傷害有限。青角鬼王渾身多了幾十個血窟窿,仍舊怒吼如雷,不見半點委頓。
甘靈瑤母女和顧兮兮,亦各展本領,牽制青角鬼王。
嚴熹卻沒有出手,暗暗忖道:“按照故事線,我和月池殺了食人惡鬼,得了無名劍俠青睞。”
“青角鬼王實力恐怖如斯,強悍的如此離譜。”
“定然是哪裡有不對。”
嚴熹好歹也是個網文作者,習慣性的找到了故事線破綻。現在的網文讀者可不好湖弄,稍稍有些邏輯不暢,就會被挑出來。
他趁著師父纏住了青角鬼王,撲向了小廟的神殿,抬頭看到了神殿裡的凋塑,暗忖道:“按照許多小說,這種惡鬼最怕打破泥胎,不管是不是真的,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再說。”
他生怕神殿裡有什麼陷阱,沒敢親自去冒險,撿了一塊青磚遠遠的擲出,正中鬼王泥塑的腦門,頓時把泥胎的腦袋打塌了半邊。
嚴熹這邊得手,正在跟梁夢夏鏖戰的青角鬼王,頭頂上獨角發出的青色妖霧頓時稀薄了三分,怪叫一聲,往大殿裡逃竄。
嚴熹可不會跟青角鬼王硬扛,身法展開,急忙躲了開去,任由青角鬼王闖入了大殿,跳上了神颱,跟泥胎合二為一。
青角鬼王跟泥胎合體,青青妖霧就瀰漫了開來,籠罩了整個大殿,梁夢夏幾次用飛劍去斬這頭鬼王,都被威力大增的青霧抵擋住了。
嚴熹叫道:“鳳凰,去廟外,用火箭彈轟了供奉的泥塑。”
李姝也看了出來,神像是青角鬼王的弱點,拉了母親,退出了這座小廟,在廟外架好了肩扛式火箭彈。
嚴熹亦拖了梁夢夏退出了小廟。
月池和顧兮兮都見識過火器威力,一併逃了出來。
李姝見眾人都出來了,按下了發射的扳機,一道火焰射入了小廟的大殿。
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,青色妖霧護持下的神殿,雖然掉落無數磚瓦,卻巋然不動。
青色妖霧能夠抵擋飛劍,面對現代武器也表現的十分強悍。
嚴熹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,叫道:“應該把那頭青角鬼王引出來,沒有了他在裡頭,那座神像怕是普通人也能毀去。”
他這會兒,已經想明白了。
原本故事線裡,他和月池自忖必死,沒有現在這麼瞻前顧後,患得患失,必是孤注一擲,勇闖供奉泥胎的大殿,毀了青角鬼王的神像。
沒了泥胎神像,青角鬼王法力必定大衰,這才被他給降妖除魔了。
但嚴熹現在有梁夢夏做靠山,還有李姝提供火力,面對神殿的時候猶豫了,沒敢闖進去打碎神像,只扔了一塊青磚。
嚴熹後悔不迭,心道:“早知道,我剛才膽子大些,闖進去一拳打碎了泥胎神像,青角鬼王早就完蛋了。”
梁夢夏收了飛劍,調息片刻,說道:“這等淫祀,禍害生民,若能剷除,對修行有不可言說的好處。”
“你們若是踏入劍俠之門,日後遇到這種淫祀,不可輕易錯過。”
嚴熹十分好奇,問道:“師父,還有這般說法嗎?”
梁夢夏點了點頭,答道:“是我在霧行山,遇到了一位前輩劍俠,他見我修行勤勉,說了好些修行的秘辛。若非如此,我也不能知道這件事兒。”
梁夢夏只得了一部劍訣,還缺了入門的煉氣之法,踏入了劍俠初階,就再無寸進,日系苦修,進境也甚微。
所以,千方百計打聽,如何有助於修行之事。
要不然,梁夢夏也不會守著老龍頭,想要斬蛟,他不光是想要得來精水珠,要去句餘山採藥,也是想要有助修行。
當年那位前輩劍俠,語焉不詳,梁夢夏也不知道,斬出妖邪,究竟如何有助修行,斬了牛蛟之後,並無感覺修行境界鬆動。
但他停留在劍俠初階,已經有多年,便是有一絲希望,也不肯錯過,故而對斬了這頭惡鬼,非常熱忱。
嚴熹想了一會兒,說道:“師父!我有個法子,還需您老人家配合。”
梁夢夏欣然允諾,說道:“只要能斬殺這頭害人惡鬼,為師都聽你的。”
嚴熹這了一根樹枝,在地上寫了幾十行文字,說道:“師父你把這些罵詞,衝著小廟翻來覆去罵上幾十遍,那頭惡鬼必然忍不住,想要衝出來。”
“弟子,這次躲在一旁,等它按耐不住衝出來,就進去打碎神像。”
梁夢夏只看了一眼,就面紅耳赤,叫道:“世上怎有如此鼓盪人心的言辭?”
嚴熹心道:“都是網上搞人心態的玩意,熟水流程,一般都是機器人發帖,沒什麼技術含量。”
李姝瞧了一眼,低聲對嚴熹說道:“你這可是網暴啊!”
嚴熹答道:“不上網,就不算網暴了。”
李姝又小聲說道:“這要是在外面,被噴的人肯定要跳出屏幕打你。”
嚴熹笑了,答道:“正要青角鬼王,跳出它的廟宇來打……老師。”
“我可不行,青角鬼王一拳可能就打死了。”
李姝嘖嘖稱奇,說道:“我們是一樣的人,我就想不出來這個法子,你平常都是敢什麼的?能想到這麼刁鑽的角度?”
嚴熹微微赧色,不好意說,自己是個扑街的網文作者。
跟一個女孩子大聲說,我是個太監……
或者,說出來自己的小說,被女生說:我知道,你就是那個著名的太監……
這天就聊不下去了。
而且是以後都沒辦法聊下去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8 12:55 PM
卷一、道士 76、無名劍俠
梁夢夏滿臉通紅,按照嚴熹寫的言辭,一板一眼的亂念,心頭暗叫道:「若是有人如此辱駡,我可受不住,必然要跟他拼命。」
他只念了小半柱香的功夫,青角鬼王已經安耐不住,從小廟中跳了出來,手持狼牙巨棒,衝著梁夢夏便打。
這頭鬼王的面皮已經發紅了。
也不知道是羞臊的,還是著急的,或者是氣的。
梁夢夏御氣飛掠,讓開了這一棒,他雖然是劍俠初階,也不能跟身軀如此雄健的鬼王比拼蠻力,飛劍出手,跟青角鬼王你來我往,鬥的如火如荼。
月池,顧兮兮,甘靈瑤母女也輔佐出手,纏住了這頭鬼王。
早就埋伏在小廟後院牆外的嚴熹,悄悄翻入了廟中,闖入了神殿,飛起一腳,就把神像踢塌,又復一頓亂踩,把神像徹底踩碎。又取出一把衝鋒槍,衝著神台瘋狂掃射,免得有什麼遺漏之處,讓青角鬼王緩過來一口氣。
青角鬼王正戰的酣暢,忽然渾身一哆嗦,就好像哪裡泄了氣,六七米高的妖軀不斷的縮塌,頂上青角噴出的妖霧,只剩下薄薄一層。
小白猿覷得便宜,飛起一腳,把已經縮小至二三米高的青角鬼王踢了一個筋斗。
甘靈瑤雙手一搖,數十件暗器飛出,密密麻麻插了青角鬼王一身。
這頭惡鬼倒也不凡,到了如此地步,還能鼓動最後一絲妖霧,抵擋住梁夢夏的飛劍,爬起來舞動狼牙大棒,還想要打死月池,撈一個夠本。
小掛件眼瞧這頭鬼王發瘋,毫不猶豫的施展輕功逃開。
梁夢夏見這頭惡鬼還要逞凶,冷哼一聲,把飛劍召回身邊,噴出了一口性命交修的真氣,得了這口真氣,飛劍頓時精芒四射,只是一繞,把青角鬼王斬做了兩段。
這一場戰鬥雖然大獲全勝,卻並不輕鬆,梁夢夏心頭暗道:「若是我單獨遇上這頭青角惡鬼,又不知道它的底細,沒能事先毀去它的泥胎,只怕未必能夠取勝。」
他左顧右盼,見月池和顧兮兮跟在身邊,嚴熹又大呼小叫的狂奔出來,忽然微微生出幾分輕鬆來,暗忖:「還是有徒弟好,許多事情都不必費心費力,自有徒弟們去操勞。」
嚴熹靠近了又再度縮水,變成一米多長的兩截青角鬼王,空氣中浮現了一行文字:「檢測到可初始化異界體,請問是否投入時空異力轉為化身。」
嚴熹暗暗眉飛色舞,給月池使了一個眼色,說道:「師父,我和月池去把它的殘骸燒了,免得留下來,泄露了什麼妖氣害人。」
在李姝艶羨的目光中,嚴熹和月池把兩截青角鬼王搬去了一旁,架了柴火,點燃起來。
煙火掩蓋了青角鬼王的殘軀,嚴熹心中叫道:「投入!」
「化身妖鬼,初始化需要1360時空異力,當前登錄器存儲時空異力17955,扣除1360,現存儲時空異力16595。」
一個巴掌大的掛飾,落入了嚴熹手裡,是一個小巧可愛的青角鬼娃,趁著沒人主意,他把掛飾收了起來,心道:「妖族化身,人族角色!原來是這麼回事兒。青角鬼王不能轉為角色卡,只能轉為化身。」
嚴熹「焚燒」青角鬼王屍骸的時候,梁夢夏尋了引火之物,把小廟也點著了,這裡是座淫祀的廟宇,他不能將之留下來,繼續害人。
梁夢夏望著點燃的小廟,擲下了火把,正要帶了徒弟們繼續趕路,就聽得一個聲音,氣急敗壞的叫道:「為何搶我外功?」
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靠,瘦小的身影,從遠處一路狂飈過來,輕功之厲害,還勝過了趙啓今,只是毫不飄逸,上躥下跳,宛如猿猴一般。
梁夢夏還待解釋,對方已經取出了一根手指粗的短香,晃動火摺子,將之點燃,短香煙氣赤黃,裊裊不散,飄生尺許,忽然一個轉折,如電一般向梁夢夏射來。
梁夢夏心頭吃驚,飛劍出手,跟煙氣一絞,雖然把赤黃的煙氣絞散,卻比斬開青角鬼王的護身妖霧還要吃力,而且這股煙氣,隨散隨聚,靈異無比。
他不敢讓這股煙氣近身,催動飛劍跟對方纏鬥一處。
嚴熹剛收了青角鬼王的掛飾,空氣中又浮現出來文字,卻不是故事線有更改,而是提示:無名劍俠出現。
他仔細打量這位差點成為自己和月池二手師父,又為了玄金袈裟殺了兩師兄弟的無名劍俠。
心頭暗忖道:「雖然不能以貌取人,但這人看起來,就不是良善之輩啊!」
「大白天一身黑色緊身衣,他以為自己是蜘蛛俠嗎?」
「故事線沒說,能不能殺了他。如果讓月池一槍打死他……」
「我倒是有點期待,故事線的變化。」
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一直都中規中矩,嚴熹每次都是陷入絕境,掙扎求存,還從沒遇到過這種,可以推翻故事線的機會。
這個念頭一生,再也不可遏制。
嚴熹自己是沒這個本事,他槍法稀爛。
他拍了拍月池的肩膀,說道:「幫師父一把。」
月池哎了一聲,單膝跪下,舉槍瞄準,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。
無名劍俠手持短香發出的赤黃煙氣,宛如靈蛇,蕩開了梁夢夏的飛劍,盤空一繞,把月池射出的狙擊槍子彈切開。
瘦小的無名劍俠,臉上猙獰一笑,喝道:「區區暗器,怎能奈何與我?」
嚴熹看著落在地上,被整齊切開的子彈,叫道:「鳳凰,換槍!」
李姝取了一把狙擊槍,半蹲了下來。
兩把狙擊步槍輪番射擊,無名劍俠又要應付梁夢夏的飛劍,又要抵擋兩把狙擊槍子彈,頓時左支右絀,額頭見汗。
饒是如此,此人憑一股煙氣,就能抵擋一口飛劍,兩把狙擊槍,支持良久,毫髮無傷,一身本領,堪稱嚴熹穿越以來,所見最强。
瘦小的無名劍俠,連噴兩口真氣,催動煙氣,蕩開梁夢夏的飛劍,收回煙氣護身,厲喝道:「暫且住手。」
梁夢夏微微猶豫,收了飛劍,叫道:「道友,此乃誤會。」
嚴熹大為惋惜,沒有了梁夢夏,他們這些人縱然手持現代火器,也不是瘦小的無名劍俠對手,只能讓月池和李姝也停下射擊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8 11:26 PM
卷一、道士 77、至死無名
瘦小的無名劍俠,見梁夢夏和月池等人都住了手,急忙吹熄了手中的短香,一臉痛惜非常的模樣。
嚴熹目睹此景,心頭暗忖道:「這傢伙身材瘦小,肯定不是煉就護身硬功的人物。應該是趙啓今和徐有勉那種,可以靠手速接子彈,或者靠身法躲避子彈的英雄類型。」
「他的短香點燃麻煩,還用很古老的火摺子,也沒法快速運用。」
「要不要試試……比較簡單的計謀?」
嚴熹取了一罐可樂,狠狠搖晃了一下,拉開之後,遞給了師父,梁夢夏跟隨幾個徒弟有些年頭,倒也喝過這種飲料,知道跑氣了不好喝,急忙大口飲用。
嚴熹又拿了個手雷,快走幾步,拔了引線,遞給了無名劍俠,說道:「此物有氣,含而吸之,滋味絕佳。」然後趕緊撒腿就跑。
無名劍俠冷笑一聲,肚內暗道:「你給你師父的東西和給我的明顯不一樣,這麼拙劣的下毒技巧,以為我能上當嗎?」
「我腦子是壞到什麼程度,會喝你給的東西?」
梁夢夏笑吟吟的舉杯,又喝了一大口,然後一個翻身飛撲,臥在地上。
與此同時,嚴熹,月池,顧兮兮,甘靈瑤母女一起撲倒在地。
無名劍俠臉色疑惑,轟然一聲巨響,整個人被炸飛了出去。
待得塵煙略散,嚴熹和李姝一起搶上,兩人都想搶到無名劍俠的殘骸,只可惜這位無名劍俠雖然一身本事,卻仍舊肉體凡胎,被炸的粉碎,撿都撿不回來了。
兩人找了一圈,還是李姝眼尖,看到一個被炸的破損的黑布口袋,匆忙撿起,嚴熹也伸手來搶,兩人各自用力,把口袋當場扯碎,掉落了好幾件東西,有三個木盒,一卷帛書,還有一卷書信,以及一些不值錢的金票銀票。
嚴熹搶了一個木盒和書信,李姝把帛書和另外兩個木盒搶到了手,兩人互相望了一眼,誰也沒爭執,默認了對戰利品的分配。
確定了這幾件東西歸屬,兩人才去撿拾金票銀票,按照面額,各自分了一份。
嚴熹不暇去看搶到的東西,他對故事線的變化,更有興趣。
空氣中果然浮現出無數文字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5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無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四層:45%),雪山劍術(第一層:1.02%),天禽百解(第一層:2.26%),寒山勁(第一層:8%),白猿拳(圓滿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大成:3%),枯山樁(入門:1.02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2),厚積薄發(+5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角色卡:道士(宴溪)四次逆天改命
故事線:……
嚴熹夥同師父梁夢夏,殺了無名劍俠,從他隨身的書信中,得知了玄金袈裟之秘。
「就這麼點變化?」
嚴熹有點難以置信,殺了無名劍俠,故事線居然只變了一丟丟,只是知道了玄金袈裟之秘。
他心道:「找個沒人的地方,得好好看看那些書信,玄金袈裟究竟有什麼秘密?」
李姝搶了兩隻木盒,一卷帛書,志得意滿,剛走回母親身邊,就被梁夢夏拍了一下肩膀,說道:「把那卷帛書與我瞧一眼。」
李姝不敢違拗,把帛書遞給了梁夢夏,他看了一眼,就露出了狂喜之色。
梁夢夏突破了世間法界,踏足劍俠初階,因為根基不足,缺了劍俠修行的入門吐納術,再無寸進。
對如何突破境界,一直念念不忘。
四處去尋訪高人,探幽尋勝,只可惜一直都沒有什麼結果,也就是在霧行山遇到一位前輩,隨便點撥了幾句,但關於修行法訣,卻一句沒提。
梁夢夏跟無名劍俠放對,剛一交手,就知道對方用的也是劍術,而且是極罕見的劍氣之術。
劍俠中人,也分三六九等,也分路途不同。
有人以五行精英,聚煉飛劍,無堅不摧,也有人煙霞,虹霓,陰陽之氣,淬煉一口劍氣,變化無方。
無名劍俠的煙氣,便是借助特殊的短香,催動的一縷劍氣,故而才能抵擋他的飛劍。
只是對方的功夫還不夠精深,故而不能奈何他,但無名劍俠手裡,必然有一套修行之法,而且比他劍訣完整。
正常情況下,梁夢夏也不會起什麼心思,但人都已經被徒弟殺了,他怎能忍耐住,不去瞧看一眼,疑似修行法訣的帛書?
雖然從徒弟媳婦手裡,强索此物觀看,有些不夠有面皮,但他顧不得了,畢竟修行要緊。
梁夢夏看了一遍,已經百分百確定,此乃劍俠的修行秘法,叫做萬里青煙劍!
只是這門劍訣,須得採集許多靈藥,用來製造香料,以香料內蘊的精氣,催發劍氣,運用起來十分繁瑣。
但也有一門好處,就是這些香料配方不同,各有不同妙用,有些配方之中,蘊含奇毒,對敵的時候,能讓敵人不知不覺中毒,傷人與無形無相,有些配方之中,蘊含療傷的靈藥,傷敵威力尋常,卻能用來救人。
有些香料的配方,蘊含安神凝神之力,對敵的時候,能夠越發凝神靜氣,發揮出超出尋常的水準。
有些香料專一鎮壓邪祟精怪,能夠讓妖怪之流,中者呆滯,聞者辟易,各種精妙功效。
這卷帛書裡除了劍訣之外,還有三十五種香料配方,能製三十五種短香,發出三十五種特殊香煙劍氣。
梁夢夏看到如此精妙的劍訣,激動的渾身發抖,李姝有些害怕,心道:「臥雲樵子江湖名聲雖大,但主要是他劍術高妙,不是以品德著稱,萬一這帛書上的法訣十分厲害,他會不會殺人奪寶?」
她給嚴熹使了一個眼色,嚴熹也有些惴惴,無名劍俠就有殺人奪寶的行徑,梁夢春也不是什麼好人,他跟梁夢夏拜師不久,也不算太熟。
誰知道這位老師,會不會忽然就生出違法的念頭?
「得想個辦法,引導老師爆發心底的善良啊!」
嚴熹咳嗽一聲,說道:「師父,徒兒這裡還有一隻木盒,一卷書信,您要不要也過一眼?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9 08:35 PM
卷一、道士 78、初到句餘山
梁夢夏接過書信,看了一眼,便說道:「此乃日常書信,毫無價值。」他又看了一眼木盒,說道:「你得之物,便是你的。」
探手從李姝手裡,取了一隻木盒,說道:「為師要鳳凰這份便可。」
李姝差點把小臉氣歪了,心道:「早知道都給嚴熹,事後再分,也不會這麼折本。」同時心底也生出了無限希冀。
作為資深獨行者,她當然知道甲寅界並非武學為尊,更有劍俠一流的人物,有精妙劍術流傳。
只是從沒聽說有人能夠得到劍俠傳承。
遇到梁夢夏這般傳說中的人物,等於見到劍俠之路的一道門縫,李姝寧可跟嚴熹結成假夫妻,也要蹭嚴熹的關係,間接拜師梁夢夏,便是因為這份機會太過珍貴。
「若這卷帛書記載有劍俠之上的修行法門,我豈不是會成為身兼兩家劍訣的頂級人物?」
「四大聯盟都沒有這般厲害的角色。」
李姝瞧了嚴熹一眼,心道:「不知道他本人長的如何,若是還算周正,真交個男朋友也不是不行。」
雖然嚴熹和月池都說過,嚴熹有女朋友,但李姝並不相信。
嚴熹身上的直男標簽,實在太醒目了。
這種人能有女朋友,真是咄咄怪事。
梁夢夏合上了帛書,沉吟了片刻,說道:「這是一卷劍訣,博大精深之處,一時間也說不明白。」
「這門劍訣奪自無名氏手中,說不定他背後還有師門,難免有仇怨糾結。你們決不可把此事傳說出去,就算日後修行有成,也不可輕易動用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們都沒事兒。遇上無名劍俠同門之中,說跟無名劍俠學了功夫,師父沒有留下姓名,也沒提師門來歷,飄然不知所蹤,誰也沒法查證真假。」
「老師你歲數不對勁,沒辦法用這個法子,倒是真要小心一些。」
李姝,月池,顧兮兮都連連點頭。
甘靈瑤也微微頷首,隨即就覺得不對勁,心道:「我又學不到劍訣,贊同個什麼勁?」
她如何不羨慕,能夠學習劍訣的機緣?
但她歲數大了,梁夢夏絕不可能收個「老」徒弟,女兒又許配給了「胖宴溪」,輩分也不匹配,心下微微惆悵,很有幾分失落。
嚴熹盯著帛書,試探問道:「師父,徒兒十分好奇,能否也看一遍這卷帛書,究竟記錄了什麼秘法?」
梁夢夏微微猶豫,一笑說道:「給你看一眼也罷。不過卻不可著急修行,修行之道,最重根基,須得扎穩根基,才好鴻鵠振翅。」
嚴熹耐心聽完老師的囉嗦,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帛書,給李姝使了個眼色,兩人齊齊掏出手機,開始沏茶哢嚓拍攝起來。
嚴熹和李姝都擔心這種機會再不可來,翻閱的極快,不過幾分鐘功夫,就把帛書翻閱大半。
李姝的手機忽然黑屏,卻是電池的電量耗盡,不由得懊惱非常。
嚴熹也不理她,一口氣翻閱到了最後一頁,剛剛拍攝完,手機的電池也沒電了,滴滴兩聲關了機。
李姝低聲說道:「待會發給我一份。」
嚴熹答道:「租個充電寶,還得花錢呢!」
李姝咬牙切齒的說道:「五十萬!」
嚴熹答道:「我這人冰清玉潔,不愛錢。」
李姝把小手翻了兩次,把價格加了一倍,嚴熹立刻滿臉笑容,答道:「你我是未婚夫妻,何必談錢這麼傷和氣。」
李姝肚內暗駡:「去尼瑪的冰清玉潔,你大爺的未婚夫妻。」
「虧我剛才還想,要不要給他個機會。這種冰清玉潔的鐵直男,就合適一輩子做單身狗。」
嚴熹恭恭敬敬把帛書還給了梁夢夏,他看過了萬香輕煙劍的傳承,這會兒也知道了,梁夢夏為何鄙夷他手中的木盒,卻拿了李姝的一隻木盒。
這三隻木盒是無名劍俠煉製的三盒短香,他手中的那盒短香,叫做──靈貓撲蝶!
這盒短香以劍氣催發,能驅百蟲,尤其是劇毒奇蟲。
李姝手裡的兩盒,一盒叫做──醉秋!
以烈酒為引,中者如飲醇酒,醺醺如醉。
梁夢夏棄之未取,取的是無名劍俠用來對敵的那一盒短香,名曰──萬里塵沙。
催動劍氣煙霞,色做赤黃,一縷煙氣重有百斤,對敵殺伐,最為犀利。
梁夢夏收了帛書,心頭也是火熱,暗暗忖道:「萬香輕煙劍的劍訣,未必比我所學更厲害,以香煙之氣催發劍氣,雖然變化繁複,克敵制勝卻只算一般。」
「但這路劍訣完整,還有入門的吐納術,卻可補我所學的缺憾。」
「雖然以萬香輕煙劍的吐納術,催發我所學劍訣,仍有許多不諧,卻比寒山寺的內功强盛不知多少倍。」
梁夢夏暗暗思忖,只覺得再有十年功夫,重修吐納術,自己就能突破一層境界,不覺得雄心萬丈。
他喝了一聲,說道:「把此人的殘骸,也收一收,一並火化了吧!莫要留下什麼痕跡。」
嚴熹,月池,甚至就連李姝都勤快起來,把地上的無名劍俠殘骸,收拾起來,投入了火堆,待得收拾好了所留痕跡,一行人揚長而去。
師徒一行人,風塵僕僕,不過兩月有餘,就進了句餘山脈,句餘山雖然是袞朝的疆土,卻屬於邊疆之地,居住的都是羿人,巴人,布人,刀蘿人,八甲人,阿烏人、山蘇人、蒙化人、木裡人等民族,與袞人種族相同,風俗文化差異甚大。
因此袞朝在句餘山一地,不設府州,不派政務官吏,歸入四鎮節度使管轄,只鎮壓叛亂,不管民政。
也因此,句餘山不但有數十甲寅界的少數民族,更有數十萬袞人為了逃避賦稅,刑法,禍患,仇殺等等,遷居過來,跟各族混雜居住,在句餘山內外,形成了數以千計的大小寨子。
梁夢夏所尋靈藥,有數種極為罕見,另有一部分卻相對常見,他到了句余山外白象城,去尋城中藥鋪購買靈藥,任由幾個徒弟各行其是。
嚴熹到了白象城,就好像去雲南旅遊,所見風俗,迥然不同,熱鬧之處遠勝一路上經過的小城,村鎮。
他讓月池和顧兮兮守在客棧,同李姝出門遊玩。
李姝找了個機會,偷偷問道:「你來過這邊沒有?」
嚴熹答道:「當然沒有?」
李姝說道:「那你可要小心些,這裡是傘機關的主要活動地,他們在這邊有據點的。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9-29 08:41 PM
卷一、道士 79、降魔第一,煉寶第一的鳩炎尊者
嚴熹大吃一驚,追問道:「這裡是傘機關的地盤嗎?」
李姝哼了一聲,說道:「傘機關可沒那麼大的實力。這裡有很多珍貴特産,四大聯盟的人都有活動。不過,全球穿越者總共也沒多少人,也許我們碰不上同行。」
嚴熹先看了一眼故事線,故事線沒有任何變化,稍稍放了心,暗道:「句餘山之行,應該沒什麼變故,只要能撐過去陰山教謝鶴孫的難關,就可以天高任鳥飛,壽元綿長不受限了。」
兩人雖然不是情侶關係,但歷經數次生死,又同行了數個月,關係已經極親密,甚至可以媲美商業合作伙伴了。
一路上兩人閒談聊天,東西遊逛,很有在外頭逛商業街的愜意。
李姝不是頭一次來白象城,但前幾次過來都有任務在身,相對匆忙,沒有這一次閒適。
其實她現在也接了幾個任務,部分任務甚至都過期了,違約金都扣掉了。擱在以前,李姝必然會心疼無比,現在卻都覺得不值一提。
甚什麼任務能比得上這一次的收穫?
她李姝大小姐,已經是準劍俠中人了。
李姝在白象城中,逛了一圈,買了不少的事物,很多都跟萬香輕煙劍的香料配方有關。
她見嚴熹什麼都沒有買,問道:「你不打算買點草藥嗎?以後總要自己配香料,不然沒法催發萬香輕煙劍。」
嚴熹呲牙一笑,說道:「這門劍訣修煉起來太過繁瑣,我決定放棄。」
李姝搖了搖頭,說道:「別看梁夢夏很看重你,但他自己獨門的看家劍訣,沒有十年往上的考驗,絕不可能傳你。甚至……敝帚自珍,就是不傳,概率也不小。」
嚴熹頗為贊同李姝的話,他其實另有打算,卻不會跟李姝說,畢竟這是頗為私密的事兒。
嚴熹想要先把雪山吐納術煉成,再去尋另外一份機緣。
在來句餘山的路上,他已經把無名劍俠的那卷信件看了一遍,找到了故事線裡的線索。
這些書信大半來自一位和尚,對方自稱苦玄,雖然措辭十分謙淡,但文字中透露出,他亦是劍俠中人。
玄金袈裟的線索,就來自苦玄的一封書信,裡頭提了幾句:「聽聞路過的追雲叟令老前輩說,昔年四大神僧中號稱降魔第一,煉寶第一的鳩炎尊者所遺佛藏出世。」
「鳩炎尊者化去之前並未收徒,把機緣藏在七件親手所煉的佛寶玄金袈裟,如意禪杖,風火蒲團,佛音靈魚,碧玉戒刀,伏魔金環,封山神泥之中,更以佛門秘法,封印了七寶靈光,藏於深山小廟之中,有緣者得之,持鳩炎尊者當年七寶之一,便可去大雪山靈鷲峰尋找佛藏。」
書信裡還有:不知何處去尋,若有佛緣,得見佛藏,必成一代高僧云云,各種艶羨之詞。
除此之外,其餘的書信都無甚價值,只提供了無名劍俠的朋友圈,他沒什麼同門,算上苦玄和尚,同道好友也只寥寥三五位。
嚴熹也不是沒想過,直接離開梁夢夏,但他之前的嘗試,早就表明了故事線是躲不過去的,除非是有影響劇情的事件發生。
比如他拜師梁夢夏,惡鬼食人降為了分支故事線,才有可選擇的餘地。
嚴熹頗有些神不守舍,腦子裡想的都是未來計劃,也沒注意到對面來人,李姝忽然低呼一聲,扯著他躲入了旁邊的店鋪。
嚴熹剛要問一句,李姝就低聲說道:「我們運氣真好,剛進了白象城,就能遇到傘機關的人。」
嚴熹往外看了一眼,也不由得驚訝萬分,他居然看到了老熟人。
趙啓今正跟一個美貌少年同行,在十餘名手下簇擁中招搖過市。
「老趙應該不認識我。」
嚴熹第一個念頭,就是身份有沒有問題。
道士宴溪角色卡,雖然比普通角色卡更珍貴,卻有一個缺陷,就是嚴熹不能出現在甲寅界,道士宴溪不能出現在現代社會。
當初他跟趙啓今交手,使用過梁夢春的角色卡,但卻沒用過道士宴溪,故而這會兒,反而有些心安。
趙啓今也沒有在意,路邊的一男一女。
他跟身邊的美貌少年,微笑說道:「監理!白象城民風淳樸,又有各族之民,居住環境很是不錯。」
「你若打算在這邊定居,我可以提供幾處宅院,雖然外面都是古色古香,在裡頭都經過了改造,水電網路一概不缺。」
「當然,您也知道,這裡只能上甲寅界的內部網路,娛樂項目要少很多,不過沒外面那麼多監管,內容更為自由。」
美貌少年問了一句:「那幾個小皇書的太太,你聯絡過嗎?」
趙啓今低聲答道:「已經都抓過來了,關在風景秀麗的地方,有吃有喝,每天都能高量産奶……」
嚴熹撞見了趙啓今,沒有恐慌,聽到這些話,卻心驚膽顫,暗暗忖道:「怪不得熟悉的幾個那啥作者,忽然就在網上不見了,原來是被傘機關抓到了甲寅界高量産奶。」
「這特麼的……」
「也不知道,還給不給稿費了。」
「每天在暴力逼迫下趕稿,這個日子……每個寫手的噩夢啊!」
嚴熹等趙啓今等人走過去了,忍不住又暗暗吐槽:「這群人都來甲寅界這種地方,玩點什麼不好?還看小皇書?」
「多麼低級趣味?」
「好歹去日本抓幾個老師啊!」
風中隱隱傳來,美貌少年的話:「我去給他們打賞,居然一個大盟,就給我更新一章。是可忍孰不可忍?」
「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
「一天沒三萬字,不要給水喝!」
嚴熹渾身寒意,差點想逃出狙擊槍,給美貌少年後腦來一槍,還是想到自己是正經網文作者,才按耐住了殺氣。
「算了,等我回去外面,一定好好寫書,再也不亂太監,亂放鴿子,亂爛尾了。」
「如違此誓言,讓我師父一輩子不舉。」
「兩個師父都算上。」
梁夢夏正在一家藥鋪,購買煉劍所需的一位輔藥,忽然雙腎一涼。
玄樓觀埋了九鶴道人的大樹下,忽然泥土往上拱了拱。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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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30 03:11 PM
卷一、道士 80、這群小畜生,此番必然沒有活路了
趙啓今和美貌少年走遠了,李姝才低聲說道:「這兩個都是傘機關的高層,一個叫趙啓今,使用的角色卡是天下七公子之一的蕭瑟公子趙尋。趙尋出身少禪寺,師父是少禪寺羅漢堂首座苦竹,不但家學淵源,還精通一十六門少禪寺絕學,武功絕頂!一個叫張中陽,使用的角色卡是跟趙尋同列天下七公子的飄香公子水千月。水千月出身邪道大派原宗……」
嚴熹好奇問道:「你為何躲避他們?難道跟他們有仇?」
李姝沒好氣的說道:「傘機關名聲極差,甲寅界又是沒法律的地方,絕大多數獨行者都不願意跟他們産生聯繫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已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成員了,應該不怕他們……」想到這裡,他忽然記起來自己還沒填表格,甚至都沒拆那個快遞包裹。
嚴熹有一個很多網文作者都有的毛病,不愛填表格,而且有嚴重的拖延症,經常一份簡單的表格,就是填幾個字,都能拖一兩月之久。
「臥槽,不會現在還不算是圖書館管理員的成員吧?晚上趕緊穿越回去,把表格填一下。」
遇到了傘機關的人,李姝也沒心思逛街了,和嚴熹回了客棧。
梁夢夏此時還未回來,只有月池和顧兮兮在房間內,兩人正在練習雪山劍術。
顧兮兮有白猿真氣的底子,修煉起步比嚴熹和月池都要快,不久前雪山吐納術也突破了第三層,也跟嚴熹一起學了雪山劍術。
這路雪山劍術是雪山派弟子入門,用來淬煉身體之用,並非是劍俠一脈的功夫,仍在凡俗武學藩籬,但招數變化之巧妙堪稱天下一流。
小白猿對劍術實有天賦,幾乎是同嚴熹一起學習,進步卻快得多。
見到嚴熹歸來,小掛件興奮的叫了一聲:「二師兄!」一躍起來,叫道:「小師妹已經快把咱們本門劍法的招數學完了,師兄你還差了三十幾招呢,得加把勁了啊!」
李姝忍不住捂嘴輕笑,弄得嚴熹也有些羞臊,呵斥了一句:「住嘴!」
月池後知後覺,訕訕的補了一句:「我不是說二師兄沒天份。」
讓嚴熹更覺臉上無光。
道士宴溪的悟性的確一般,雖然有了厚積薄發的天賦,也只在吐納術上有效果,對招數沒什麼加成。
李姝對雪山劍術沒什麼興趣,穿越者對招數的興致都不大,主要是招數對身體幾乎沒有提升,也不能增强體質。
其次就是武俠文化的熏陶,導致大家都覺得內功强,特殊效果好的武功,才是上乘,招數變化,只要開了高清錄影機,拍攝下來,回去觀摩,再精妙的劍法,也沒有秘密。
她笑了一聲,就出言替嚴熹解圍,說道:「月池你的萬香輕煙劍修煉的如何?」
月池興奮的答道:「已經入門,快要修成第一層吐納術了。」
嚴熹得到的萬香輕煙劍的秘傳,就偷偷傳授給了小掛件和小白猿,這兩個都是他的鐵桿打手,悟性又高,有上乘劍訣,當然沒必要敝帚自珍。
不然遇到凶狠敵人的時候,再後悔師弟師妹武功不足,可來不及救命了。
他甚至把手裡的靈貓撲蝶香一分為三,給了月池和顧兮兮各一份。
甘靈瑤聽得女兒和嚴熹歸來,也出了房間探看,心下微生艶羨之意,只是知道自己絕無機會,只能按耐住心頭難受,笑道:「可要點些吃食,你們的師父怕是非到晚上,回不來了。」
嚴熹點頭說道:「也好!」
一行五人出了客棧,去尋當地美食,卻沒注意到,在街對面的一家當鋪裡,有兩個人靜靜站著,惡狠狠的盯著他們,其中一人正是龍都教右使徐有勉。
另外一個身材高大,全身用布帛裹住,外罩披風,帶了一個巨大的兜斗笠,只露出了雙眼,正是黃物所煉的黑彌勒。
這頭怪物渾身生出鹹魚般的惡臭之氣,當鋪的掌櫃和夥計卻都敢怒不敢言。
徐有勉的狀態極糟糕,臉色蒼白,沒有半分血色,身上氣息,淩冽無匹。
他目送嚴熹等人走遠,聲音沙啞的自言自語道:「梁夢夏不在他們身邊,真是絕世良機。」
「這群小畜生,此番必然沒有活路了。」
他踏出了當鋪,緊緊追在後面,被徐有勉降服的黑彌勒,亦步亦趨,大步扯開,卷起一陣惡風。
大街上的行人見到這般組合,都情不自禁的敬而遠之。
兩個背著藥簍的羿人少女,正嘰嘰喳喳,一路談笑,卻忽略了路上的情況。
徐有勉施展輕功疾馳而過,卷起了羿人少女的衣袂,黑彌勒大步狂飈,直接把兩個少女撞翻在地。
年紀稍長,穿著花雉裙袍的少女,氣憤憤的爬了起來,扣指一彈,飛出一團黑點,落在了黑彌勒的後背上。
年紀稍小,穿著素雅白杜鵑花短裙的少女,有些害怕,低聲說道:「姐姐,你給他們下蠱好麼?姥姥知道了,會責罰我們亂用蠱術。」
年紀稍長的少女,狠狠的說道:「誰讓他們撞我們,還不道歉,就似沒看到一般。我也不傷他們,就讓那個大個子全身瘙癢,難受幾天便罷,也不算是亂用蠱術。」
兩姐妹把地上的草藥撿了起來,姐姐又狠狠的衝著徐有勉和黑彌勒走的方向瞪了幾眼,這才帶著妹子離去。
嚴熹可不知道,後面跟著兩名大敵,他早上剛看過故事線,沒有任何變化,正指指點點路上的店鋪,給月池,顧兮兮,李姝和甘靈瑤提供建議。
「這家店鋪裝潢不差,又有些年頭,裡頭的客人也多,滋味必然不差。」甘靈瑤瞧了一眼,也覺得這家食肆乾淨,問了一聲女兒,李姝也沒有意見,說道:「便在這家吃好了。」
她話音才落,就聽到一聲怪異咆哮,一個身高三米有餘的巨人,大聲吼叫,狂奔而來。
甘靈瑤久走江湖,立刻就判斷出來不對,叫道:「是衝著我們來的,你們都小心些。」
李姝臉色微變,叫道:「是黑彌勒!龍都教秘法培育出來的怪物。」
嚴熹把肩扛式導彈取了出來,扔給了月池,說道:「給他一下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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k88138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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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30 07:15 PM
卷一、道士81、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421號成員
小掛件對現代武器,已經玩弄的非常純熟,三秒之內,就擺好了姿勢,扣動了扳機,一道火光飛出,正正轟中了黑彌勒。
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。
這頭龍都教秘法培育出來的怪物,就被炸了一個粉身碎骨,原地炸出了一個深坑。
幾條街外的一個羿人少女,忽然就噴了一口鮮血,小臉上全是驚駭之色,叫道:“有人破了我的蠱術,殺了我的蠱!”
妹妹急忙拋下藥簍,用力背起姐姐,撒腿就跑,生怕被剛才的兩人追上來,她們可打不過人家。
徐有勉心神巨震,煉化的黑彌勒跟本身心神勾連一體,被火箭彈炸死,他也受創不輕,心頭又驚又怒,顧不得長街上塵煙滾滾,厲喝道“小賊,賠我黑彌勒來!”
徐有勉飛掠而起,雙手變化無方,幻化鋪天蓋地的掌影,把五人全都籠罩在內,這位龍都教的右使動了真怒。
嚴熹見到徐有勉,毫不猶豫,張開雙臂,把月池,顧兮兮,李姝和甘靈瑤一起抱住,在這位龍都教右使含憤出手,飄然飛至半空的時候,穿越回了現代社會。
徐有勉大招走空,把地面拍出了數百個掌印,震怒之餘,也驚駭無比,暗叫道:“這必然是五云樵子傳授徒弟的法術。這等遁法精妙無雙,他小小年紀,怎麼能夠練成?”
一行五人出現在某商場的地下停車場。
嚴熹為了不讓人摸到自己穿越的出現地點,早就不會直接在小公寓穿越了,時常更換穿越坐標。
出現在的某商場的地下停車場,嚴熹也是一身冷汗,剛才只差一瞬,徐有勉的掌影就拍到身上了。
武功高到徐有勉這個地步,在沒有梁夢夏壓陣的情況,嚴熹等人就算手持現代武器“圍毆”,也必然是個團滅的下場。
黑彌勒會傻乎乎硬接火箭彈,徐有勉卻不會,他甚至不會被槍械鎖定瞄準。
躲回現代社會是嚴熹最佳的選擇,沒有之一。
月池經常過來,顧兮兮也來過一次,李姝更不用說了,倒是甘靈瑤被嚴熹伸手摟上來的一剎那,嚇了一大跳,她又羞又惱,待得出現在停車場,她思維都停滯了。
作為一個甲寅界的土著,她雖然接受了女兒有些奇怪,也接受了女婿有些奇怪,但真沒到了能夠接受穿越兩界這麼先進概念的地步。
李姝給嚴熹豎了一根大拇指,她也知道嚴熹的應對再正確不過,拉著母親去一邊好生安撫了,總算讓甘靈瑤接受了“現實”。
小掛件興致勃勃的說道:“二師兄,我們先去買點可樂,再回去那邊吧!”
“我估計師父待會就會出現,那個什麼龍都教的右使,不敢守我們太久。”
嚴熹低聲說道:“你們跟鳳凰一起,先找個地方呆著,我要回去一趟。”
李姝回到了現代社會,就如同魚歸大海,她說道:“我帶他們去做個SPA,你忙完了,再來找我。”她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。
嚴熹亦表示明白,兩人在停車場匆忙分開,他趕緊回去了自己的小公寓。
這會兒是上午,荀青纓正上班,並不在公寓裡,嚴熹回來也不是要看女朋友,他翻出來孫兆言上次留下的快遞包裹,找了把壁紙刀,拆封了包裹。
這個包裹很薄,應該只有一份表格,這也是為什麼,嚴熹懶得拆的原因,看著就不像有什麼好東西。
他拆封之後,果然如預料,包裹裡只有一份文件袋,他取出了裡頭的表格,傾倒了一下,居然掉落了一張卡牌。
嚴熹本以為是角色卡,但拿起來就知道不是,角色卡都是撲克牌大小,這張卡卻是信用卡大小,正面是黑色調為主的設計,一座古樸大氣的圖書館做背景圖桉,有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漢字和縮寫“LA”!
右下角是嚴熹的姓名拼音和編號:421。
背面是……漆黑一片。
這是一張定制的會員卡,嚴熹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421號成員。
嚴熹伸手輕觸,這張卡牌亮了起來,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屏幕。
他大為驚訝,甲寅界是古典風格的異界,並沒有超越當代的科技,但圖書館管理員的這張會員卡,科技含量卻超出了一個世代。
現代的電子技術,沒個二十年往上,搞不出來這麼薄的電子設備。
嚴熹還在會員卡的屏幕上,找到了上傳電子表格的地方,他翻來覆去,也沒在這張薄薄的會員卡上找到隱藏攝像頭。
這又是一個黑科技。
嚴熹找了紙筆,填好了入會表格,好奇的用會員卡拍攝上傳,在下一秒,整張表格就無風自燃,他的會員卡小巧的屏幕上,顯示出會員身份已激活的字樣。
嚴熹鬆了一口氣,暗暗忖道:“這下不怕傘機關尋仇了,咱現在也是有組織的人了。”
孫兆言的神出鬼沒,以及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會員卡逼格,讓他對這個組織,多了幾分信賴。
孫兆言說過,圖書館管理員聯盟,好歹也是四大,跟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平起平坐的存在,根本不懼傘機關這樣一個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的二級機構,他現在多相信了幾分。
收起了會員卡,嚴熹給荀青纓留了張紙條,他這幾個月經常會回來,去甲寅界就相當於隨機出差,女朋友也習慣了。
忙完了這件拖延許久的事兒,嚴熹收拾了一下,去超市買了一些“補給”,打電話給李姝,確定了對方的位置,打了輛車,趕了過去。
坐在網約車上,嚴熹隨手把玩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會員卡,發現了一個類似微信群的通訊社區,叫做圖書館管理員之家。
他點開進去,體驗了一下,這個通訊社區功能簡約,更像是會議室,操作簡便,能夠看到幾乎所有的圖書館管理員的成員,只是七成以上都顯示不在線。
嚴熹忽然想起來,一件自己沒辦法解決,但卻必須得解決的事兒,就隨手在裡頭髮了一條消息:“我把青龍山精神病院的幾十名醫生,護士和保安,弄去了甲寅界,請問有辦法可以完美處理這件事兒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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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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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9-30 09:43 PM
卷一、道士 82、帥
良久良久,一個成員打了一行字:「方位?」
嚴熹輸入了:「玄樓觀。」
那位圖書館管理員聯盟成員,只顯示編號257,沒有顯示ID和頭像,他似乎很有些懶洋洋的回了一行字:「我剛巧需要一個據點,如果你願意租借玄樓觀,我可以順帶幫你解決問題。」
嚴熹心道:「甲寅界不是遍地荒郊野嶺嗎?還需要租借土地?」
但他很明智的沒瞎七八亂問,直截了當的回答了一句:「成交!」
編號257似乎很意外,回了一句:「設立據點需要登錄器,或者能夠穿越兩界的特殊角色卡。若是使用特殊角色卡建立據點,你將再也不能使用它,除非在據點附近。」
嚴熹這才明白過來,原來不是玄樓觀的土地值錢,他不能把擁有登錄器的事兒暴露,也不捨得道士宴溪,猶豫了一下,問道:「快掛掉的角色卡可以使用嗎?」
編號257發了一個冷笑的表情,回答道:「不要小瞧人!」
「三十分鐘內,我的快遞員會去取卡,把地址發給我!」
嚴熹正要去跟月池他們匯合,他把匯合的地點發了過去。
嚴熹下了網約車,看到了一個穿著紅馬甲的快遞員站在路邊,目無表情的衝他伸出了左手。
嚴熹的會員卡上,浮現出一行字:「萬里風快遞員,編號33298,為尊敬的圖書館管理員聯盟421號會員服務。」
嚴熹把猛將黃布的角色卡遞了過去。
對方什麼也沒有說,轉了個身,就消失不見,周圍的人,似乎對此一無所覺。
嚴熹還有點忐忑,在路邊等了一會,編號257在十幾分鐘後,回了一條消息:「角色卡收到,已檢查過沒有問題,你的事情會順帶解決。」
嚴熹也不知道,對方會怎麼解決問題,但總算是稍稍心安了一滴滴。
儘管他付出了猛將黃布的角色卡,還是挺心疼的,畢竟這是一張特殊的角色卡,不是普通貨色,但孫璟副院長他們,終究是挺多條生命,當時他考慮不周,也沒有別的辦法,送去了甲寅界,勢必不能困住這些醫生,護士和保安一輩子。
如果他有辦法解決,早就把這些人送回去了。
嚴熹在路邊,靜靜的待了一會兒,這才嘆了口氣,去找月池他們。
李姝給他發的定位,是一家高檔餐廳。
嚴熹踏入了餐廳,饒是他也算是「見多識廣」,也不由得微微楞了一下。
月池已經換過了一身,看著就很貴的名牌休閒服,腳上是一雙很著名的跑步鞋,配合小掛件古典範兒的氣質,整個人都微微發光,不少路過的妹子,都會偷偷拿出手機,以巧妙的角度合影。
顧兮兮換了一身素雅的少女裝,小白猿身上,洋溢著這個年紀,最為寶貴的青春活力。
最讓人意外的,卻是甘靈瑤,她換了一身都市女郎的打扮,把這個年紀成熟女性的魅力,散發的淋漓盡致。
這位八手俏夜叉,只是隨隨便便,慵懶的坐在那裡,就成為了整個餐廳的焦點。
如果不是她身邊帶了三小隻,疑似三個孩子的媽媽,上來搭訕的男人,怕不是要前仆後繼。
李姝倒是沒什麼變化,反而有些百無聊賴,看到嚴熹進來,大喜過望,叫道:「這邊來!」還使勁了搖晃了一下小骼膊。
嚴熹走了過去,李姝見到他的模樣,眼睛就是一亮,低聲說道:「你長的也不難看啊?」
嚴熹頗為氣結,偷偷看了一眼窗戶,窗戶裡的影子,讓他也不由得微微一楞。
那個常年伏案寫作,身材管理糟糕,肚腩略微突出,臉上頗有橫肉,衣品也跟乾淨清爽沾不上邊,楞是把衛衣穿出了睡衣的范兒,年紀輕輕就可以用油膩來形容撲街網文作者,已經被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取代。
若是仔細去看,仍舊可以看得出來,就是嚴熹本人,只是皮膚變得光滑,臉上的橫肉也沒有了,身材變得勻稱,走路也沒有了那股懶洋洋,有氣沒力的頽唐,舉手投足,盡顯輕盈有力。
雖然改變很細微,但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,顔值調高了不止二十分,已經可以稱得上帥哥哥了。
嚴熹微微驚訝,他也沒想到,道士宴溪的一身武功,同步到自己身上,會帶來這麼大的變化。
這個變化一點一滴,因為他這兩個月經常穿越回來,就連荀青纓都沒有感覺到,男朋友有了這麼大的變化。
如果不是李姝提醒,他自己都沒有覺察。
嚴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雖然還有些肚腩,但相信過不了多久,它就會消去,兩門大圓滿的外家硬功,第四層的雪山吐納術,雜七雜八的各門武功,對身體的改變,遠超任何鍛煉方式。
嚴熹心頭微生歡喜,暗道:「這就是每個網路寫手,都夢寐以求的,隨著人生的豁然開朗,人也慢慢變帥。」
他走過去坐下,李姝壓低了聲音說道:「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,我們剛才鬧出來的動靜,讓傘機關重新盯上了歐陽元這個叛徒組織,認為是他們在獵殺徐有勉,試圖製造新的角色卡。」
嚴熹低聲說道:「不是聽說,歐陽元他們丟失了登錄器嗎?」
李姝聳了聳稚嫩的小肩膀,說道:「誰知道呢?也許他們就是放個煙霧彈,趁機捨棄了一批沒有潛力的成員。」
嚴熹想了一下,似乎也有道理,畢竟他是聽吉紅羅說起這事兒,吉紅羅先後叛出傘機關,又背叛了歐陽元,重歸傘機關,的確是不太可信的樣子。
如果不是他手機就有那枚登錄器,差點就覺得,這特麼就是真相了。
李姝笑眯眯的說道:「我們不用擔心徐有勉了。待會回去,跟著老師去句餘山采藥,等完成這次任務,我要潛修幾年,把萬香輕煙劍煉成。」
嚴熹聞言,又想起來陰山教謝鶴孫的故事線,暗暗忖道:「哪裡有這般容易?我們還有一場死劫呢!」
他考慮了一會兒,用手機發了消息,問道:「你手裡就這麼一張角色卡嗎?有沒有實力更强的備用角色卡?我總覺得去句餘山深處采藥,會有極大危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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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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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8:06 PM
卷一、道士 83、十七位世間法界强者
李姝沒好氣,也用手機回了消息道:「我還有一張千手觀音古芸香在你手裡。」
嚴熹訕訕的回了一條:「你不是還有兩個法王嗎?」
李姝恨恨的回道:「我沒有足夠的時空異力,這玩意一點市價十八萬六千,還有價無市,根本沒人出售。」
嚴熹嚇了一跳,心道:「我這是糟蹋了多少錢啊?以後不能隨便用來轉化角色卡了。」
「不知道梁夢春,張一花,還有什麼青角鬼王能不能賣掉,我留著也沒啥用。」
嚴熹看了一眼李姝,忽然就想道:「這不是現成的買家?」
「青角鬼王不能賣,這玩意我怎麼轉製成化身,不太說得清,但其餘兩張可以,就是她好像用不了啊?」
嚴熹正在思考,怎麼把寒山烈客梁夢春和笑花公子張一花出掉,就看到李姝忽然看了一眼手機,露出了幾分喜色,說道:「我把龍都教的法王賣掉了,能入手一張用得上的角色卡了。」
嚴熹一臉的失落,心道:「我這生意沒法做了被人搶了啊!」
李姝急匆匆起身離開,過了兩個多小時才回來,對嚴熹說道:「我們趕緊回去吧!免得老師找不到焦急。」
梁夢夏身上有劍俠的線索,雖然已經得到了萬香輕煙劍的秘譜,但李姝還是挺惦記他身上的另外一部劍訣。
嚴熹點了點頭,和李姝互相望了一會兒,他才詫異的問道:「你怎麼不去買單?」
李姝氣的鼻子都快歪了,氣呼呼的買了單,對嚴熹的好感,重新降低到了負數。
一行五人在附近酒店,訂了一間房間,除了嚴熹之外,都換回了甲寅界的服裝,嚴熹這才伸手,摟住了四個人的腰。
別人倒也罷了,甘靈瑤還是不大習慣,俏臉微酡,渾身略略燥熱。
嚴熹腦仁亂跳,腦漿沸騰,再次穿越回了甲寅界,出現在消失的大街上。
這附近已經沒什麼人了。
畢竟剛被月池用火箭彈炸了一回,雖然主要威力,被黑彌勒承受了,但仍舊讓白象城的人視為禁地,裹足不前。
嚴熹剛剛適應,重新變回一個胖大的小道士,就聽到一聲又驚又喜的叫喊:「牛寶寶,孫百搭,你們沒出事兒,可太好了。」
梁夢夏飄身而下,見幾個徒兒毫髮無損,倍感欣慰。
嚴熹憨憨的一笑,說道:「師父勿要擔心,我會照顧幾個師弟師妹。」
梁夢夏頗為嘉許,雖然嚴熹的資質一般,但這個頂門大弟子的風範,卻是越來越足,辦事很是讓他放心。
他說道:「我已經購買了一些靈藥,但洗練飛劍的幾味主藥,卻還得入山去采摘。」
「我們在白象城休息一日,明天就入山去罷。」
梁夢夏帶了嚴熹等人,回去了客棧,一架無人機騰空,把他們都拍攝了下來。
不遠處的一支穿著現代作戰服的小隊,收到了影像資料,一個年輕的戰士叫道:「是臥雲樵子,頂級獵物!」
旁邊一個滿臉大鬍子,隊長模樣的人,嘿嘿一笑,說道:「據說此人,是目前已知的十七位世間法界的强者,我們偷偷跟在後面,一槍結果了此人,製成了角色卡,就能躋身第一流的獨立戰隊。」
幾個隊員都露出喜色,甚至開始討論,究竟誰分配那個角色,個個喜氣洋洋。
這是一隻獨行者戰隊。
除了四大聯盟之外,甲寅界還有許多獨行者,他們不願意投靠四大聯盟,不希望被束縛,有些人就獨來獨往,比如狄九,比如李姝,也有人組成了小型的戰隊,在甲寅界搭配作戰。
這些獨行者戰隊,往往沒有强力角色卡,仍舊習慣了使用自身作戰,使用現代化的作戰方式。
正因為這樣的作戰方式,導致這種獨行者戰隊,非常依賴後勤補給,沒有足夠的彈藥和戰爭消耗品的補充,根本無法發動有效的戰鬥,所以他們不能離開據點太遠。
嚴熹從玄樓觀進入甲寅界,跟隨梁夢夏走過了數個府,十餘個州,已經習慣了這種浪跡天涯式的行動模式,根本沒有見過這種獨立戰隊。
李姝是在神稷府附近活動,那邊是圖書館管理員聯盟的據點,幾乎從不進入傘機關的勢力範圍,不太清楚句餘山這邊的情況,她也沒想到,自己這一行人,會被這種獨行者戰隊盯上。
若是吉紅羅在這裡,就會提醒嚴熹,畢竟她原本是傘機關的成員,還是因為看不慣傘機關的行徑,才跟隨歐陽元反叛。
至於後來,重新加入傘機關,那是無奈之舉。
畢竟歐陽元丟失了登錄器,已經日薄西山了。
嚴熹等一行人,安穩的休息了一夜,第二日,梁夢夏帶了徒弟們,進入了句餘山。
白象山在句餘山外,還算是平原之地。
但進入句餘山之後,就盡是數百年的老林,雖然也有山民和采藥客,踩出來的小徑,卻仍舊十分陡峭。
六人進入了句餘山,走了半日,也不過行了三四十公里,這還是都有武功在身,比尋常人更能走山路。
梁夢夏轉過一處山坳,指著前面說道:「我在白象城已經打聽過,前方不遠,就是青王寨,我們今晚在那裡留宿。」
梁夢夏話音剛落,就有槍聲響起,嚴熹,李姝,月池都有經驗,急忙撲在地上,打了幾個滾,躲在了樹後。
小白猿沒這份機警,按照民族習慣,躍上了大樹,藏在了繁茂的樹葉當中。
梁夢夏仗著有劍氣護身,雖然有幾發子彈射中,卻被被護身的劍氣彈開。
只有甘靈瑤最為倒楣,被一發流彈射中了肩頭,萎頓在地,十分狼狽。
李姝也顧不得娘親了,抄起兩把衝鋒手槍,頻頻還擊,叫道:「你們是什麼人?」
「我們不是土著。」
嚴熹嚇了一身冷汗,心道:「莫不是傘機關的人,不肯死心?他們怎麼知道我是嚴熹?道士宴溪的角色卡,並沒有暴露啊?」
他瞧了一眼,躺在地上受傷的甘靈瑤,一咬牙,衝了出去,抱住了八手俏夜叉,滾入了旁邊的一塊巨石後。
做了一把英雄,嚴熹躲在巨石後,忽然就冷汗涔涔,心道:「護身硬功可頂不住子彈,我剛才怎麼那麼衝動?」
「一定是網路寫太多,情不自禁把自己代入主角,冒了一把傻乎乎的英雄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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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時間:
2022-10-6 09:22 PM
卷一、道士 84、師父,殺了他們
這支獨行者戰隊,聽到李姝的喊叫,互相對視了一眼,非常有默契的重新投入了射擊,就當沒聽到李姝的喊話。
李姝躲在一株大樹後面,暗暗後悔,心道:「我知道傘機關名聲不好,怎麼進入他們的活動區域,還沒小心一些?」
「不知道是傘機關的戰鬥人員,還是獨行者戰隊?看他們的火力,不算特別猛烈,應該不是傘機關的人。若是傘機關的戰鬥人員,他們這會兒早就把重型火力拿出來了。」
李姝給小掛件打了個手勢,扔過去了一把狙擊槍,她也更相信月池的槍法。
月池捧著狙擊槍,連續換了兩個位置,仍舊沒能找到敵人的所在。
顧兮兮躲在樹上,很快就覺察,這種躲藏方式是找死,小白猿急忙一個翻滾,也落在了嚴熹身邊,她的運氣就比較好,雖然操作比較作死,卻毫髮無傷。
嚴熹也不暇管她,伸手一按甘靈瑤的肩頭。
這兩個月來,他把雪山派吐納術修煉到了第四層:99%,後面的數字都在小數點後了,差一線契機就能突破至第五層。
此時雪山真氣運使,轉注入甘靈瑤的肩頭,啵啵的一聲,一粒子彈就被逼了出來。
嚴熹隨手撕開止血綳帶,給甘靈瑤牢牢捆扎上,這些事兒,並不算難,儘管他只有網上學的理論,還是第一次做,但仍舊手腳利落。
甘靈瑤有些羞臊,低聲道了一聲謝。
嚴熹說道:「一家親人,何須道謝?」
甘靈瑤頓時覺得,這個女婿又順眼了好多,她忍不住問道:「鳳凰說,你學有異術,能變化樣貌,在外面才是真正面目,可是真的?」
嚴熹心道:「李姝倒是經驗豐富,居然提問補了漏洞,怪不得在外面,她沒有問起此事。」當即答道:「女婿確實學有異術,能變化樣貌,外面那個帥氣一些的才是我本來面目。」
甘靈瑤頓時對這個女婿,十成十的滿意起來,低聲說道:「還要謝過,你送給鳳凰的無毒大功法,為娘所學武功不成,有了這門武功,日後成就,便甚多期許。」
嚴熹莞爾一笑,再不說話,也把槍投入了戰鬥。
梁夢夏運轉劍氣,抵擋了一輪子彈,長嘯一聲,拔身而起,袖中一點寒星飛出,在密林中遊走一圈,已經有兩名獨行者被擊殺。
兩人都是腦門一個窟窿,被飛劍穿腦。
梁夢夏也是氣惱了,出手再無絲毫容情。
這支獨行者戰隊,只聽說過世間法界的人物,還看過一些視頻資料,卻沒有真正跟這等人物戰鬥過,哪裡料得這位臥雲樵子如此生猛?
不但絲毫不懼子彈,子彈射在他身前數尺之外,就紛紛彈開,宛如有一圈無形護罩,還能頂著槍林彈雨,尋找到他們的所在。
這支獨行者戰隊,眼瞧梁夢夏飄身過來,宛如鬼魅神仙,這才知道厲害,如墮入寒窟,隊長急忙叫道:「我們也不是土著,請求停戰。」
李姝駡了一句:「去你大爺啊!」
「師父,殺了他們。」
如果不是梁夢夏夠猛,護身劍氣範圍夠廣,替大家遮擋了一波,他們這幾個人,在第一輪被射擊的時候,就得死上幾個,絕不會只傷了一個甘靈瑤。
這會兒,這群人說大家都是穿越客,想要罷戰,拿她李姝當傻子呢?
嚴熹也沒想到,李姝這個平常有些小傲嬌的萌妹子,也能爆出這等粗口,伸出拇指,贊了一記,喝道:「師父,這些人都不是好人!」
「斬殺了他們,等若積攢外功啊!」
梁夢夏心頭一動,外功這個詞兒,他當年在霧行山,聽前輩劍俠提過,還是在萬香輕煙劍的秘譜裡,看到了詳細說法。
劍俠一脈修行,要內外功侯,齊頭並進,內功不消說了,就是修行道行,外功卻是順天行事,積攢功德之意。
故而劍俠一脈,不管是人品若何,都要做各種善良之事,等閒不肯輕易作惡。
梁夢夏平生,最為掛念之事,便是修道成仙,聽到殺了這些人能夠積攢外功,再不猶豫,劍光一轉,又復連殺數人。
這支獨行者隊伍,雖然身經百戰,獵殺過無數甲寅界土著,卻沒有見過這等狠人,剩下了六七人,各自散開,亡命奔逃。
梁夢夏的劍光,何等之快,瞬息間追上了三個,──穿心殺死。
就在梁夢夏劍光稍遠,追殺另外一人時,忽然一道灰影騰空,一掌拍向了他的後心。
梁夢夏匆忙間,反手貼上後心,接了這一掌,身子一晃,喝道:「徐有勉,你還敢來送死!」
徐有勉心知,梁夢夏的劍光,若是兜轉回來,他就再無機會,剎那間使出了渾身本事,狂風暴雨一般,連出六六三十六掌,漫天都是繽紛掌影。
這位龍都教右使,敢冒如此大的凶險,是因為江湖上都知道,梁夢夏一身本事都在飛劍上,想欺負梁夢夏飛劍追敵,兜轉不回來的一瞬間,擊殺這位大敵,然後再從容收拾嚴熹等人。
不得不說,這位龍都教右使,膽大包天,為人亦是凶悍過人。
梁夢夏出掌極慢,似乎不敵徐有勉狂風暴雨般的掌法,雙方一剎那間,交手了數十招,徐有勉忽然感覺,一縷寒氣從丹田鑽出,不由得激靈靈打個寒顫,出手頓時慢了三分。
梁夢夏滿臉戲謔一掌拍出,驟然間寒意大盛,徐有勉接了一掌,渾身如墮寒窟,臉上露出恐懼之色,狂喝道:「寒山掌法?」
梁夢夏淡淡說道:「不錯,正是寒山寺的寒山掌法。」
他連出數掌,徐有勉被迫硬接,每接一掌,就委頓一分,數掌一過,這位龍都教右使癱在地上,身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,已是氣絕身亡。
嚴熹見狀,跑上來叫道:「這廝不知道,老師的掌力,乃是天下一絕嗎?」
梁夢夏幽幽說道:「你我師徒初見,為師可就說過,為師流浪江湖,得了一個臥雲樵子的混號,無人知道吾本名梁夢夏,乃是回春府人士。」
「便是為了有朝一日,徐有勉這樣大敵會以為,為師一身功力都在飛劍上,欲以掌法偷襲。」
嚴熹急忙說道:「老師果然智慧深遠,言傳身教,令徒兒受益匪淺。」
他瞧了一眼,徐有勉的屍身,心道:「這個大貨,肯定很值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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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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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9:24 PM
卷一、道士 85、謝鶴孫
梁夢夏微微一笑,說道:「把這些人都收埋了罷。」
此時他的飛劍已經把逃走之人,盡數殺絕,兜轉了過來,被這位臥雲樵子,收入了袖中。
嚴熹一臉發苦,只能把月池叫過來,一起幹苦力。
在李姝眼巴巴的艶羨中,嚴熹把徐有勉的屍身偷偷收入了小黑布口袋,幾個人合力,挖了一個大坑,把這支獨行者戰隊的人都拖回來,細細埋了,耗費了幾個小時,天色已經漸漸晚了。
梁夢夏微微估算路程,說道:「今日只怕到不了青王寨,只好在野外露宿了。」
嚴熹雖然疲倦,還是尋了一塊空地,把雜草清除,點燃了一堆篝火,這才在一處乾淨地上,打坐煉氣,恢復體力。
嚴熹把雪山吐納術運了幾轉,又開始修行天禽百解,最近這段時日,他雪山吐納術進境遲緩,就把功夫下在了這門吐納術上。
天禽百解跟雪山吐納術不同,每稍有一絲進境,身體就輕捷幾分,嚴熹這兩個月閒餘苦功,已經把天禽百解突破了第一層,內力不見渾厚,輕功卻高明了幾分。
李姝在一旁照顧母親,八手俏夜叉甘靈瑤雖然中了一槍,但傷勢不重,只是一手不能轉動,此時也漸漸緩過來,反倒是安撫女兒,不須擔心受怕。
月池和顧兮兮,這兩個小隻的,比嚴熹修行還要勤奮,尤其是最近,月池的吐納術突破了第五層,又復領先了二師兄一步,讓嚴熹頗為氣餒。
顧兮兮也把雪山吐納術修煉到了第二層,更把雪山劍術練成了,小白腿進步亦複非常神速。
師徒六人弄了掛麵做晚餐,如今梁夢夏也習慣了,這幾個徒弟身上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吃的贊不絕口。
晚上,衆人輪番守夜。
嚴熹守上半夜的時候,忽然聽得附近,有沙沙之聲,他摸了一把手槍,抓了一支强光手電,循聲而去,卻發現有聲音的地方,便是他們白天,埋下獨行者戰隊的地方,不由得心裡甚毛。
嚴熹暗忖道:「莫不是仙俠改了喪屍片?」
他遠遠的把强光手電照了過去,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,盤坐在地上大嚼,頓時渾身直冒寒氣,叫道:「有喪屍!」
被他的强光手電照射,那個黑乎乎的影子,慢慢站了起來,卻是一個穿著甲寅界武將盔甲的男子,臉色青黑,眼珠泛白,渾身一股死氣。
它低低吼叫一聲,猛然踏前一步,直挺挺的撲了向嚴熹過來。
嚴熹連開數槍,都命中了這個怪物,但這頭怪物卻渾然不覺,中槍部位,一滴鮮血也沒有流出。
嚴熹更是恐慌,急忙後退。
梁夢夏被驚醒,施展輕功趕了過來,見到這頭怪物,忍不住驚叫道:「何方道友在此煉屍?」
那頭怪物仍舊一聲不吭,撲了上來,梁夢夏劍光出手,射在怪物身上,這次怪物卻不肯承受了,張口噴出了一股黑氣,抵擋住了劍光。
劍光如電,斬入黑氣,把怪物逼退了半步。
這時候,才有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喝道:「原來是道友,在下陰山教謝鶴孫,在此地煉屍,看到有新鮮的食材,就放所煉鐵屍去飽餐一頓,道友莫不是阻我?」
梁夢夏神色微微一緊,喝道:「在下並無此意,只是道友所煉行物,就在我等宿處附近,這才過來查看。」
謝鶴孫根本沒有現身的打算,懶洋洋的說道:「道友請罷!」
梁夢夏拉著嚴熹,掉頭就走,回到了宿處,低聲喝道:「收拾一下,趁夜趕路。
嚴熹不敢怠慢,急忙把小掛件,顧兮兮,李姝和甘靈瑤都叫起來。
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亦發出了提示。
嚴熹還是看故事線,這才發現小胖道士宴溪,已經又長了一歲,到了十六歲了。
換句話說,已經到了生死存亡時候。
嚴熹心頭亦是慌張,按照故事線,他們師徒幾個,遇到了陰山教謝鶴孫埋屍煉法,雙方起了衝突,師徒四人被謝鶴孫催動八大鐵屍殺死。
也就是說,就連梁夢夏都不是謝鶴孫的對手。
他剛才看到那頭古代武將模樣的鐵屍,噴出的黑氣,雖然比梁夢夏的飛劍稍弱一線,但卻也不差多少。
實力甚至猶在徐有勉之上。
最糟糕的是,這玩意有八頭,若是八頭齊上,嚴熹打了一個寒顫,不敢再多想了。
這還只是謝鶴孫的八頭鐵屍,謝鶴孫身為陰山教的傳人,只怕更有厲害手段。
梁夢夏低聲說道:「陰山教乃是九大劍俠門派之一,遠非龍都教可比,這一派的人非正非邪,行事一任自意,謝鶴孫一身法術,奧妙通神,為師也遠遠不是對手。」
嚴熹大驚,心道:「居然也是九大劍俠門派之一?陰山教的來頭可不小啊!」
「怪不得梁夢夏老師,不是謝鶴孫的對手。不過老師已經避之則吉,又怎會起衝突?」
「可恨故事線,太過粗糙,不知道細節,接下來該如何趨吉避凶?」
嚴熹始終被故事線困擾,這會兒真的遇到了,也有些手足無措,之前他遇到的敵人,都是用槍械能夠解決的難題。
但剛才謝鶴孫雖然沒有露面,他也知道,現代社會的武器,對這位陰山教的傳人沒用,也許大炮炸藥,能夠傷的了他,但修行中人神出鬼沒,他哪裡能打的中人?
何況嚴熹手裡也沒什麼重火力,這玩意在各國都是監管極嚴的東西,他一個普通人,如何能夠弄到?
李姝還有些沒睡醒,走了幾百米,才低聲問道:「我沒聽過什麼陰山教,那個謝鶴孫很厲害嗎?」
嚴熹急忙捂住了她的小嘴,低聲說道:「不想活了!」
他手機一晃,打了一行字給李姝:「老師都不是對手,我們的武器也夠嗆,別亂說話。」
李姝嚇了一跳,不敢說話了,一行人走了半夜,當天色見亮的時候,看到遠處一座寨子,已經有人在出出入入。
嚴熹一路提心吊膽,沒發現謝鶴孫跟上來,心頭微微一鬆,暗忖道:「萬一有什麼變故,只能把老師也帶過去外面了。」
「這一次的劫數,不知最後是什麼模樣,有沒有法子避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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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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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9:28 PM
卷一、道士 86、給我老人家一支
青王寨是羿人的寨子,也有袞人定居此間,娶妻生子,故而對梁夢夏他們這些外來人,還算熱情。
梁夢夏提出要買些草藥,也很快得到了寨子裡的人指點,讓他們去尋寨子的幾個資深采藥人。
青王寨附近,算是熱山,何處有草藥,大家盡知,寨子裡的采藥人,也不會挖根掘盡,而是會采一部分草藥,把藥材的籽兒撒落原地,保證能生生不絕。
但也因此,青王寨附近沒什麼罕有的靈藥,梁夢春購入了一批草藥,但卻沒有一味跟洗煉飛劍有關,都是製香所用的藥物。
昨夜趕了夜路,沒有休息,故而在梁夢夏尋寨子裡采藥人,購買草藥的時候,嚴熹早跟一家袞人寨民,商量好了借宿,帶了師弟妹們,還有八手俏夜叉甘靈瑤,分了房間睡下。
嚴熹寫作的時候,晝夜顛倒,經常半夜趕稿,白天忽忽大睡,倒也睡的習慣,到了中午時分醒轉了過來,便去寨子裡買了一些野味和寨民自製的食物拎了回來。
不過一兩個小時,月池,顧兮兮,李姝,甘靈瑤也都醒了過來,嚴熹把師父也請了過來,大家湊一起,吃了頓不早不中的飯。
吃過了飯,梁夢夏說道:「昨夜遇到了陰山教的謝鶴孫,難免他也走這條路。為了不半路再撞上此人,我們趁著天色還早,疾行一程罷。」
嚴熹自是不會反對,其餘人都沒太多話語權,六人稍作休整,就繼續趕路了。
過了青王寨,再往前走,袞人漸少,多是各族邊民聚族而居,風俗也漸漸不同。
梁夢夏每過一處寨子,就收購一批草藥,也偶爾在附近深山自行采藥,匆匆十餘日過去,路上就少見村寨,也漸漸沒了人煙。
嚴熹倒也不覺得辛苦,他常年伏案寫作,現在一身武功,登山攬勝,每日呼吸新鮮空氣,反而有些愜意之感。
只是雪山吐納術,始終卡在第四層:99%,讓他有些煩惱。
這一日,梁夢夏為了尋找一株銀靈草,連續攀了三座山峰,仍舊一無所獲,便讓徒弟們暫且休息,自己卻仗著有御氣之能,要去附近山峰,再去尋找。
嚴熹知道老師的本事,雖然一直擔心謝鶴孫之事,卻也沒有理由阻攔,待得梁夢夏離開後,他讓月池等人,平整出一塊平地來,自己拎了一把手槍,準備去狩獵一頭野獸,待會做晚餐的主食。
嚴熹的雪山吐納術一直沒有進境,天禽百解卻在進山這十餘日內,又復突破了一層,如今已經修煉到了第二層,輕身功夫大有進境。
他離開了衆人之後,尋找了一會兒獵物,偏也巧了,居然沒遇到一頭野獸。
嚴熹也沒有太執著,反正帶的掛麵還多,晚上餓不著,就尋了一個空曠的地方,再次查看起來道士宴溪的面板。
角色:道士(宴溪)
名字:黃邵
壽元:16/16
師門:雪山派
師父:九鶴道人,臥雲樵子(梁夢夏)
道術:萬香輕煙劍(第一層:11%)
武功:雪山派吐納術(第四層:99%),雪山劍術(第一層:5.08%),天禽百解(第二層:16%),寒山勁(第一層:58%),白猿拳(圓滿),銅象功(圓滿),鐵骨功(大成:53%),枯山樁(入門:31%)
天賦:銅皮鐵骨(+12),厚積薄發(+5)
技能:無
物品:玄金袈裟,天書中卷
他終於多了一門道術,只是萬香輕煙劍修為太弱,還不堪大用,其餘各門武功都有不同進境,也算不上有甚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道士宴溪仍舊是江湖弱一流的高手,距離進軍一流,還差了一線,但就是沒能跨越過去。
要麼他把雪山吐納術修煉到第六層,要麼圓滿的白猿拳法,更進一步,由外而內練出真氣,就能把本身武學造詣,推高一線。
嚴熹關注的故事線,沒有任何變化,雖然那一日遇到謝鶴孫之後,就再也不曾碰到此人,但故事線沒有變化,就說明遲早還要再次遭遇。
下一次遭遇,後果必然會非常悲傷。
嚴熹虛虛一揮手,想要把空氣中的文字揮散,其實他不用這麼做,也能讓文字消失。
這動作不過是,他內心仿徨,情不自禁。
嚴熹嘆了一口氣,有心乾脆放棄道士宴溪,但這張角色卡跟他日久,已經有了特殊感情,而且這張角色卡跟普通角色卡不同,是唯一有機會接觸仙緣的角色。
若是換另外一張角色卡,嚴熹不確定,自己是否還能走上修仙之路否?
別看他和李姝都拿到了萬香輕煙劍的秘譜,但嚴熹偷偷觀察李姝的修行進境,她畢竟是都市女郎,哪裡有耐心修行?
而且甘鳳凰的資質,練武可能還算良才,修行劍俠的功夫頗為遲緩,至今萬香輕煙劍還未入門。
嚴熹也擔心,若是自己換了角色卡,可能就如「甘鳳凰」一般,縱然有修行法訣,也不能踏入劍俠之門。
這種感覺極其微妙,但他卻非常篤定。
嚴熹思考來去,忍不住摸出了一包香煙,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,情緒頓時緩解了一些。
他並不喜歡吸煙,平時趕稿也幾乎不碰,但有了特別的煩心事兒,就會偶爾吸一指。
嚴熹的吸煙量,大概是每年半包。
香煙裊裊,嚴熹含了一口煙氣,正要吐出,剛巧一隻兔子從旁跑過,他故意玩了一個花俏,從鼻孔中噴出一道煙氣,在兔子身上一繞,頓時把這只倒楣的兔子斬死。
嚴熹隨手掐滅了香煙,走過去拎起了兔子,不由得頗為羞慚,他萬香輕煙劍的修為太弱,只把兔子攔腰斬了一圈血痕,卻沒能斬斷。
這手道術用來殺兔子倒也無妨,反而頗有風采,但若是用來對敵,只怕給敵人撓癢癢,還嫌棄不夠有力。
嚴熹正要拎著兔子,回去跟月池等人把它燒了,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:「小子,你剛才噴的是什麼東西,可否給我老人家一支?」
嚴熹游目四顧,卻不見人,微微駭然。
蒼老的聲音喝道:「往周圍看什麼?往上抬頭你就能看到我老人家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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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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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9:32 PM
卷一、道士 87、按你命數,活不過十日
嚴熹抬頭一望,差點嚇了一身冷汗。
一個邋遢的老乞丐,坐在一個大紅葫蘆上,飄蕩在頭頂。
「師父可還不會飛呢!他老人家只會御氣飛掠,一掠二十餘丈而已。」
「這個邋遢老頭,能坐在大紅葫蘆上,飄飛半空,不知道是法寶奧妙,還是……真正的劍俠中人,又或者什麼山精鬼怪?」
嚴熹內心有無數的戲份,給這個老乞丐腦補了幾十條故事線,但臉上卻恭恭敬敬,取了剛才的那包香煙,還掏了一個打火機,演示了如何打火如何吸煙,把兩物一起奉上。
邋遇的老乞丐,頭髮眉毛鬍子都糾結一起,臉上也髒兮兮的,看不出模樣來,聽了嚴熹的指點,把香煙點上,深深的吸了一口,又復把煙氣嘖出,很快就噴雲吐霧的十分嫻熟,宛如一桿老煙槍。
嚴熹靜靜等著,老乞丐把一根香煙吸盡。
他也不敢亂動,畢竟不知道這老乞丐是人是妖,還是什麼深山魔怪,只能小心謹慎為上。
老乞丐丟下了煙頭,把玩了好一會兒那包香煙,說道:「這東西十分有趣。」
嚴熹急忙說道:「此物不甚珍貴,願贈前輩。」
老乞丐呵呵一笑,說道:「我從不平白受人東西。你可有什麼願望?我與你換了這包東西。」
嚴熹差點就脫口而出,能否殺了陰山教的謝鶴孫?
幸虧常年寫文,思維轉的比較快,壓下去了這個愚蠢的衝動,恭恭敬敬說道:「前輩定是神仙中人,弟子想要拜師求仙。」
老乞丐呵呵一笑,說道:「你我可沒師父的緣分。」
嚴熹頓時大失所望,說道:「弟子也沒別的念想,前輩從不平白受人東西,胡亂賜弟子一些好處罷。」
老乞丐瞧了嚴熹一會兒,忽然笑道:「小子有趣兒,你可知道,按你命數,活不過十日?」
「既然你讓我隨便賜下些什麼,就送你一件……」
老乞丐在身上亂摸了一陣,有些尷尬的說道:「今日不曾帶什麼好東西。」
嚴熹聽到老乞丐說,他活不過十日,心頭大驚,知道是遇到了高人,暗道:「這老怪物定是在戲耍我。」
「我要加倍的態度恭謹,拜師求仙不成,至少要問他尋一個保命之法。」
嚴熹把頭低下,不卑不亢的說道:「前輩既然不方便,改日再賜也不妨。」
老乞丐嘎嘎笑道:「再有十日,你可就要死了,不怕老乞丐賴帳?」
嚴熹淡淡一笑,答道:「生亦何歡,死亦何苦!生生死死,總歸是命數,何須計較太多。區區凡俗之物,前輩今世忘了,來世有緣,也還不不遲。」
老乞丐饒有興趣的問道:「若是來世也沒機緣呢?」
嚴熹笑道:「生生世世,千萬次輪回,總有一聚!就算千百世都沒機會,再拜見前輩仙顔,便是小子名裡注定,前輩有何須掛懷。」
老乞丐一拍大腿,叫道:「小子有趣。」
他輕輕扣了幾下,身下的大紅葫蘆,笑吟吟的說道:「你我本來沒有師徒緣分,但我這人專一愛逆天改命,就收你為徒罷!」
「不過,你現在有師父,須得等你師父百年之後,我才方便收你。」
嚴熹先是險上一紅,他有老師,見老乞丐本領非凡,就欲拜新師父,確確有些丟人,隨即心頭一跳,暗叫道:「老乞丐是什麼意思?莫不是說,等我師父死了,才肯收我為徒?難道我老師終究逃不脫命數,要死在謝鶴孫手裡?」
他和梁夢夏,雖然拜師不過數月,還有點前仇糾葛,但梁夢夏待他極好,嚴熹不忍見這位老師中途夭亡,問道:「前輩的意思,我老師似乎也命不久矣?不知能否救他一救?」
老乞丐嘻嘻一笑,說道:「這卻不可說,不可說了。」
他一拍身下的大紅葫蘆,喝道:「我去也!」
化為一道虹光,衝霄而上,轉瞬不見影蹤。
嚴熹惆悵良久,又摸了一包煙出來,正欲開啓,再抽一根解解煩憂,就有一隻髒兮兮的大手從背後伸出,抓住了這包香煙,老乞丐的聲音,笑嘻嘻的說道:「既然答應了收你為徒,這包香煙,就算是一並孝敬老師罷!」
嚴熹回頭,卻空空裊裊,並無半個人影。
他把心頭駭然,拎了兔子一步一回頭,去跟月池他們匯合了。
一隻兔兔,當然不夠六個人分。
嚴熹把兔子燒烤了,做了個孜然烤免,分成六份,給梁夢夏留了一份,剩下的大家分著吃了。
再煮了一鍋麵條,隨便將就了一口,各自尋了塊乾淨的地方打坐,等待梁夢夏回來。
直到月上柳梢頭,漫天繁星漸次出現,梁夢夏也沒回來,嚴熹好生擔心,想要去尋找老師,卻不知該去哪個方向尋找。
在句餘山這等從沒開發過的山區,一旦迷失了方向,可不是好玩的事兒。
嚴熹就怕自己去尋梁夢夏,卻先迷失了路徑,再也找不回來。
嚴熹十分擔心,月池,顧兮兮卻並不擔心,畢竟他們不知道師徒幾人有必死的故事線,都覺得老師神通廣大,根本不會有甚危險。
便是李姝和甘靈瑤也不甚擔心,李姝早就裹了一個睡袋睡下了,甘靈瑤雖然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養好,但連日趕路,也甚困頓,這會兒也靠著女兒的睡袋,打起來瞌睡。
李姝曾要給她也準備個睡袋,甘靈瑤身為甲寅界土著,不太習慣此物,拒絕不受。
嚴熹心道:「若我離開,這幾個人也不太會照顧自己,未免也有危險。」
他看了一眼顧兮兮,忽然想起來,兩次故事線變動,其中一次是自己師徒三個被謝鶴孫殺死,顧兮兮被無名高人救走。
另外一次是自己師徒跟龍都教四大法王衝突,兩敗俱傷,被八手俏夜叉甘靈瑤母女殺死,顧兮兮還是被無名高人救走。
不由得暗暗揣想道:「不知道兩次救走小白腿的是否同一位無名高人。」
「又是否跟那個老乞丐有關?」
「之前查看故事線,因為這兩次提到的無名高人都跟我沒關係,就此忽略了過去,難道這一次,我因為抱小白腿太緊,也跟我有關係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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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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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9:36 PM
卷一、道士 88、這東西也算是孝敬師父罷
嚴熹下意識的查看了一下故事線,發現邋遢老乞丐的出現,並未有讓故事線改變,也不知道是該放心好,還是該忐忑好。
總而言之,心態很糾結。
嚴熹在焦慮的心情中,等候了一夜,眼瞧天色放亮,仍舊不見梁夢夏回轉,他是真有些擔心自己的師父了。
雖然梁夢夏本事不濟,只是剛剛踏入了世間法界的劍俠初階,但終究待他不錯,嚴熹嘆了口氣,對醒轉過來的月池說道:「看好兩個師妹,我去附近尋一尋師父。」
小掛件剛剛打坐醒來,還有些惺忪,問道:「哪裡有兩個師妹?」他看了一眼李姝,說道:「那個不是小師嫂嗎?」
剛鑽出睡袋的李姝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,她還沒法辯駁什麼,按照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她還真是嚴熹的小媳婦,特別正經的那種小師嫂。
甘靈瑤也醒了過來,聞言阻止道:「你去尋找梁先生,若是也迷失了路途怎麼辦?」
嚴熹一笑說道:「我只去前面那座山峰上眺望,畢竟句餘山綿延萬里,深深密林,老師又是孤身一人,善於御氣,我哪裡能尋找的到?登高眺望,等老師歸來,也可稍緩焦慮。」
甘靈瑤眺望了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峰,微微點頭,說道:「這倒是個主意。」
小白猿是唯一,至今還睡的四仰八叉,香甜無比的人,嚴熹也不去打擾她美夢,再次叮囑了月池一句,就飄然而去。
他的確如自己所說,並沒有打算走遠了去尋找梁夢夏,在這等從未開發過,甚至可能都沒有過人跡往來的原始森林,想要找一個人不啻大海撈針,稍有不慎,自己也走不回來了。
但登高遠眺,應該沒事,畢竟兩邊都是極目可見,不會迷失路徑,嚴熹一身武功,就算有什麼危險,只要不是謝鶴孫那種級數,尋常山林野獸,盡應付的過來。
嚴熹施展輕功,一路疾行,那座山峰看著不遠,但也足足花了他兩個多小時,才趕到山峰腳下,攀登山峰,又花去了他三個多小時。
登上了山峰之頂,嚴熹眺目遠望,心胸為之一闊。
他是個宅男寫手,這輩子跟體育活動,戶外運動就沒緣分,最大的體力消耗,大概就是跟女朋友逛街。
荀青纓體諒他,還不需要男朋友拎包,嚴熹替女朋友捧杯奶茶,就算是十分體貼了。
不管是現代社會,還是甲寅界,嚴熹還是首次登上一座山峰的峰頂。
附近景致,盡在眼內,這種感覺,縱然一直憂心忡忡,不知道故事線什麼時候,就推進到被謝鶴孫滅了師門,此時此刻,嚴熹也略略暢懷了一些。
這座山峰其實不高,大概只有六七百米的模樣,但在附近卻算是孤峰獨秀,極能遠眺。
山頂面積也不大,只有數十步方圓。
嚴熹四處張望,尋找有人經過的痕跡,但尋找了幾十分鐘,也沒見到任何蛛絲馬跡,不覺微微氣餒。
他趕了半天的路,爬了幾個小時的山,饒是一身武功,也有些疲倦,有些口渴,摸出一罐飲料,拉開飲料罐封口,正要飲用,一隻髒兮兮的大手從背後伸出,奪過了飲料,說道:「這東西也算是孝敬師父罷。」
嚴熹心情激蕩,猛然回頭,本以為仍舊什麼也看不到,會空空蕩蕩,卻沒想到,一個邋邋遢遢的老乞丐,正高臥在峰頂一塊巨石上,晃了晃飲料罐,傾倒入口。
嚴熹拿的是功能飲料,沒有泡沫的那種,但卻富含各種提神醒腦的元素,當然這東西科學信不信沒人知道,廠家就希望消費者相信。
老乞丐喝了一口,就眼睛一亮,喝了幾口,一口氣把飲料喝乾,晃了晃罐子,說道:「這個罐子也蠻有趣的,我正好留著喝茶。」隨手收了起來。
嚴熹大喜過望,叫道:「師父,您可有看到,我另外一位老師?」
乞丐呵呵一笑,答道:「不曾!不過,你既然爬上來了,就跟我一起看個熱鬧罷。」
嚴熹有些疑惑,問道:「此處有什麼熱鬧可看?」
老乞丐伸手一指,說道:「那邊不就是熱鬧來了!」
嚴熹順著老乞丐的手指望去,只見八頭不似活人的怪物,有的身披鎧甲,宛如武將,有些打扮傲江湖豪客,也有一個和尚,兩個道士,抬著一根滑竿,從遠處登山踏嶺而來。
滑竿上端坐一個面目英俊,但卻氣質極冷的年輕人,手持一桿小幡,似在指揮這八頭怪物。
嚴熹倒抽了一口冷氣,問道:「陰山教的謝鶴孫?」
老乞丐呵呵一笑,說道:「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力。那個就是謝鶴孫和他祭煉的八頭鐵屍。你別看那八頭鐵屍不起眼,但也都被他祭煉的入了世間法界,煉就一口腐屍氣,單打獨鬥,臥雲樵子未必準是對手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還能不知道,我和月池,加上老師,都會被這廝縱容喪屍行凶,給生生撕了吃掉?」
他心頭忐忑,問道:「謝鶴孫有什麼熱鬧?」
老乞丐笑眯眯的說道:「耐心看著便是。」
謝鶴孫也不能飛騰,所以山行除非徒步跋涉,就只能依靠鐵屍抬著滑竿,他一面指揮八頭鐵屍行動,一面施展陰山教秘法,心情十分焦躁。
忽然間,謝鶴孫似乎發現了什麼,一躍飛身,上了附近的一株大樹,抖開手中小幅,發出一道黑氣,黑氣射出十餘丈,分化為七八條,宛如黑索,張牙舞爪,把一條路過的大蛇給扯了上半空謝鶴孫的黑索,十分妖異,這條大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乾枯了下去,變成了一條「蛇乾」。
謝鶴孫把小幡一抖,黑氣把蛇乾絞碎,又復縮回了幡面上。
嚴熹心道:「這也不算什麼熱鬧。」
「我雖然沒謝鶴孫的本事,但給我一根香煙,我也能噴煙霧卷死一條大蛇。」
他正想到這裡,就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:「誰殺了我的蛇兒?」
謝鶴孫眉頭一挑,喝道:「哪個裝神弄鬼,與本小爺滾出來。」
他又把小幡一抖,黑氣化為七八條黑索,四面兜絞,那個清脆的聲音,又復叫道:「陰山教就這麼窮橫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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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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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9:39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26 01:33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第89章 七殺元神
一條紅鱗大蛇,猛然從草叢中躥起,跟黑氣鬥在了一處。
紅鱗大蛇煞是靈異,能夠御風而行,貼著茅草的尖頭遊走,雖然似乎不能飛,只能離地數尺轉悠,仍舊算是奇物了。
謝鶴孫手持小幡,操縱黑氣,這道黑氣或分或合,變化無窮,但卻始終奈何不得這條甚是靈異的紅鱗大蛇。
嚴熹看著眼熱,小聲問道:「師父,操縱大蛇的女子是什麼來歷?」
那個清脆的聲音,嬌柔婉轉,嚴熹自信不會聽錯性別。
老乞丐嘿嘿一笑,說道:「句餘山,有六大邪術流傳,這些邪術,雖不算劍俠正宗,卻也不可小覷。」
「這是羿人十八寨的金蠱姥姥一脈傳人。」
「謝鶴孫本事一般,若是他把陰山教的五毒白骨幡再祭煉上一層樓,又或者把煉屍的法門修為更精進一層,金蠱姥姥門下的小妞,早就被他生吞活剝了。」
「但現在他就奈何不得那小妞的七殺元神。」
嚴熹好奇的說道:「七殺元神?好生遮攔的名字,為何卻似不夠厲害?」
雖然操縱紅鱗大蛇很有派頭,但嚴熹卻並不覺得,這門法術有什麼厲害。
紅鱗大蛇再威風,始終有其極限,不過是一條靈異的長蟲,若是他有機會修成劍術,當可一劍斬殺,管它什麼七殺八殺,都能一殺。
老乞丐笑呵呵的說道:「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力。七殺元神原本是上古禾山道的法術,只是禾山道多行不義,早就被人滅了。門中的法卷流散,被很多旁門左道得了去,融合本門邪術,衍生出甚多法門。」
「金蠱姥姥的七殺元神,也算是得了禾山道的真傳。這種邪術,能夠把自家魂魄附身到壽元極長異類身上,延長壽命,在禾山道諸般法術中排名第一,最為神秘,非是親厚弟子不得輕傳的法術。」
「金蠱姥姥能把此術傳授給這個小妞,這個女娃子必然是她衣缽傳人。」
「她用七殺元神跟謝鶴孫鬥法,若是被傷了,輕則痴呆,重則魂飛魄散,也是初生牛犢,渾然不知害怕。」
謝鶴孫鬥法的焦躁,厲喝一聲,一頭鐵屍就撲入了山林,四下搜尋敵人。
他可沒有老乞丐的眼力,能看出來對方使用的是七殺元神,本人在遠處操縱,根本不在近前。
縱然把他八頭鐵屍都派遣出去,也不能找到敵人蹤跡。
謝鶴孫的鐵屍搜了半晌,仍舊一無所獲,他惱怒起來,又復派遣出了三頭鐵屍,深入山林索敵。
嚴熹看到此處,心頭微微一動,問道:「師父,我能下山去,把謝鶴孫的鐵屍幹掉嗎?」
老乞丐微微訝然,問道:「他的鐵屍煉就了一口腐屍毒氣,就算劍俠初階的人物,也能拼個上下,你如何能殺死?」
嚴熹心道:「若是有人操縱,幹掉一頭鐵屍甚難,但被派遣出來的鐵屍落得單,一發火箭彈就可以送上西天。」
但他此時已經知道,這位「老師」怕是在什麼地方,閉關苦修了幾百年,沒見過什麼世面,還不知道甲寅界有了穿越客。
也不想把這事兒解釋清楚,免得對方把他殺了湊「外功」。
嚴熹呵呵笑道:「徒兒家傳的火器手藝,也擅煉制火藥。」
老乞丐搖了搖頭,說道:「火器乃是小道,你日後當求大道,莫要迷戀這些玩意。」
「謝鶴孫雖然不算什麼人物,但陰山教可是九大劍俠門派之一,老乞丐我雖然不怕,但也不想招惹麻煩。」
「畢竟滅了陰山教,也頗損功德。你不要去,等著看熱鬧好了。」
嚴熹暗暗吐槽道:「什麼叫:滅了陰山教,也頗損功德?老師這個逼裝的很淩厲,我的好好學學。」
老乞丐這番話,嚴熹聽出來一個信息,就是這位老師,可能非常厲害,至少九大劍俠門派之一的陰山教,說滅可能就滅了。
刨除吹牛的概率……
算了,那就不剩下啥了。
嚴熹心道:「不管怎樣,聽老師的沒錯。」
他見老乞丐脾氣奇特,很愛看熱鬧的樣子,又摸了兩聽可樂,一包瓜子送了上去,說道:「看熱鬧的時候,喝點可樂,吃點瓜子,比較有氣氛。」
其實這會兒弄點爆米花更襯托氣氛,但嚴熹嫌棄那玩意,不是新出鍋的不好吃就沒存貨。
好在老乞丐也沒有那麼矯情,看熱鬧非要吃個爆米花,欣然接過兩聽可樂,撕開了瓜子包裝袋,盤坐在巨石上,越看越是有興緻,對嚴熹這個「未過門」的徒弟,也瞧著順眼了許多。
他指指點點的說道:「你可知道,天下劍俠雖然以九大派為正宗,但有些旁門,底蘊也不差。你沒有修成身劍合一的劍術之前,遇到這些旁門左道,都要小心一些,一個不留神,可能就被他們的邪術所算。」
嚴熹訕訕的問道:「什麼是身劍合一?」
老乞丐呵呵笑道:「你距離身劍合一還早。」
「劍俠是脫了凡胎法界,入了世間法界的人物。入了世間法界就算是劍修中人,亦如凡胎法界一般,分為九重境界,各派稱之為九重天!」
「臥雲樵子根基不穩,這輩子怕是難過世間法界的第二重天了。」
「這兩個鬥法的小輩,也都是在世間法界的第一重天打轉,謝鶴孫畢竟是陰山教的傳人,還有希望突破一重,金蠱姥姥門下的小妞,只怕這輩子就此止步了。」
老乞丐興緻勃勃,說起來劍修門派的軼聞趣事,口沫橫飛,還把昨天順的香煙取出來,點燃了一根,邊喝邊吃,邊抽著香煙,像極了街頭巷尾的建政大爺。
嚴熹聽得津津有味,但老乞丐說的不太系統,好多地方,不夠深入,他想要問幾句,卻插不上嘴。
謝鶴孫和金蠱姥姥門下的傳人,已經鬥法鬥出了真火,他頻頻搖動手中的五毒白骨幡,黑氣彌漫,聚散分合,想要絞死那頭紅鱗大蛇。
但這條紅鱗大蛇,裡頭藏了一個活人的意識,騰挪變化,機靈百巧,而且這種異種大蛇,必然蘊含奇毒,謝鶴孫也不敢讓它靠近,雙方一時間僵持住了,誰也奈何不得誰人。
作者:
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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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9:44 PM
卷一、道士 90、勾蜈玄珠
嚴熹忽然想起一事,問道:「老師,謝鶴孫來句余山作甚?」
老乞丐笑呵呵的答道:「為了一樁天材地寶。」
「不過此物有德者居之,他不過痴心妄想罷了。」
嚴熹微微醒悟,暗忖道:「我老師梁夢夏,必然是得到了這件天材地寶,但卻捨不得拱手讓人,跟謝鶴孫才起了衝突。」
「老師也是想不開,身外之物,怎比得上性命要緊?」
「我得勸勸他老人家。
「算……這事兒,怕是勸不住。」
嚴熹也是見識過人心的,知道很多事兒,明明道理很簡單,但就是有人沒法接受,寧願去選擇最糟糕的結果。
他不太能夠理解,為什麼有人會選擇死胡同,但他見過太多這種人了,至少明白了一點,這種人勸不住。
誰勸,他們就會跟誰結仇,深深恨之。
他曾有個比較熟悉的熱心前輩,經常給網文圈的新人講解一些常識,這些常識盡人皆知,但新人往往不知道。
但得到的感激極少,反而被很多新人認為,這位前輩老而不死,在各種場合詆毀。
嚴熹也受過這位前輩的一些指點,明明都是很有價值,能讓新人少走彎路的良言。
他跟梁夢夏不久,但也知道,這位老師為人不差,就只有一件,對修道成仙,已經有了極深的執念。
沒人可以阻擋他修行之路。
所有阻擋著,不管好心壞心,好意歹意,他都會盡數拔劍斬之。
嚴熹就算是他徒弟,也相信這位老師,絕不會聽自己的勸說,放棄那個什麼勞子天材地寶,抱住性命為上。
他嘆息一聲,低聲說道:「我輩俗人,又怎麼知道,前進一步是大道,還是萬丈深淵。」
老乞丐微微愕然,對這個胖小子,頓時有些刮目相看的姿態,嚴熹之前的言辭,他如何看不出來,有許多故意做作?
他只是覺得這個小子好玩,願意陪嚴熹胡鬧,嚴熹的那點小心思,如何瞞得過他通明道心?
但剛才嚴熹的一句話,卻讓他頗為觸動,笑了一聲,說道:「正因為前途未卜,才有我輩鼓勇前行,縱然萬死不悔。」
「修道之士,哪裡有萬應萬全?」
「都是前仆後繼,大道之側,白骨如山。」
嚴熹見老乞丐已經把兩罐可樂喝完,又復取出了一罐,遞給這位老師,問道:「不知是什麼天材地寶,引得老師這樣的人物,也來觀瞧?」
老乞丐笑道:「天下劍修,雖然不多,也有千百人,各派所藏飛劍,卻不會超過三百口。想要重頭祭煉一口飛劍,非得有數百年光陰不可,故而大家迫不得已,改換法門,駕馭各種奇奇怪怪之物,迎敵鬥法。」
「句餘山中,藏有一頭怪物,名為勾蜈!」
「這頭怪物已經有兩千餘年道行,腹中煉就了一顆純元內丹,名曰玄珠!」
「若是能把勾蜈誅殺,奪了它腹內的玄珠,祭煉成法寶,立可節省最少七百年以上祭煉法寶的苦功。」
嚴熹想了想,老師手裡的那口飛劍,其實本質十分一般,遇到武功絕頂的大宗師,就不大能破開對方的護身真氣。
梁夢夏為了洗煉飛劍,不遠萬里來句餘山采靈藥,若是給他得知,有一件寶物,得到手裡,能夠節省七百年以上的苦功,豈有不拼命的道理?
他總算是知道了,為什麼自己師門滅絕的原因,心底也有了避讓的法子,但卻總有些不忍心,想要救梁夢夏一救。
只是嚴熹也知道,自己就這點本事,怎麼可能在謝鶴孫手底下救人?
「老師要是能打消貪念就好了。」
「只可惜不能。」
「我要是能坐視不理,也就好了。」
「只可惜……」
「麻痺的,老子還有點良心。」
「真是何苦來哉?」
老乞丐幾口,又把第三罐可樂幹掉,十分滿足,喃喃道:「閉關幾百年,沒想到世上居然出了這許多奇奇怪怪之物。」
「這煙捲也罷,小罐裝的甜酒也罷,都是數百年前不曾有之物。」
「若是常有這些好東西,鬼才去閉關!」
嚴熹有心解釋,飲料不是甜酒,但想著師父都閉關幾百年了,就算沒老糊塗,也老頑固了,何必為了這事兒,跟他老人家爭執?
當下閉口不言,又復取了一罐啤酒出來,說道:「師父,剛才那些飲子,頗為甜膩,您要否試試這種比較清淡的口感?」
老乞丐接過來,拉開易拉罐,喝了一口,臉上露出頗為嫌棄的表情,過了一會兒,又復喝了一口,品了品滋味,再喝第三口的時候,眼睛眯了起來,已經愉快的適應了啤酒的口感,進入了享受的狀態。
謝鶴孫跟人鬥法,使出渾身解數,卻只能讓孤峰上的師徒,看的越來越沒滋味,漸漸被當做了背景牆,師徒兩人你一罐啤酒,我一罐啤酒,就這瓜子,花生,辣條,肉脯等物,暢談閒聊,只是偶爾看一眼戰況,就好像看一場垃圾球賽,關了電視覺得悶,打開又誰都不看。
嚴熹偶爾眺望一眼,猛然站起身來,說道:「老師,我看到臥雲樵子老師了。」
老乞丐酒量甚宏,啤酒又是淡酒精的飲品,他越喝越是興致勃勃,半點不見醉意,笑道:「也罷!熱鬧也看過了,吃喝也足了,就放你去罷。」
「你若想救臥雲樵子,切記一件事兒。」
「不要讓他往東走。」
嚴熹摸了摸下巴,心道:「什麼勾蜈的老巢,必然是在東邊。我這就買點安眠藥,給梁老師下點大劑量。」
「等他昏睡個幾天,這事兒就平安過了。」
「就是……」
「他老人家醒過來,我該如何交代?為什麼把他弄暈過去許久?」
「萬一藥劑量太大,變成了弒師逆徒,又該如何是好?」
「要不還是換個法子,比如……」
「騙老師說,我半夜看到南方,有紅光衝霄,疑似有寶物出世。」
「這個主意更可靠一些。」
嚴熹一回頭,不見老乞丐,裊裊不知所綜,若非地上扔了十幾聽空啤酒罐子,各種小食的包裝袋,就宛如從沒有人來過。
他也習以為常了,先弄了個塑料袋,把垃圾都收拾起來,這才揚長下山而去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10-6 09:53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8 10:12 A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91、大師姐
梁夢夏縱躍如飛,一路急掠,忽然聽得有人高聲喊:「師父!」
他扭頭望去,又驚又喜,叫道:「牛寶寶!」
嚴熹擔心驚動謝鶴孫,叫道:「師父,莫要往那邊去,有人在那邊鬥法。」
梁夢夏卻生出了幾分好奇,運氣向高空飛掠,他修為雖然不夠,但御氣飛掠二十丈不是問題,直上直下,也能縱起十五六丈,果然看到了謝鶴孫和人鬥法。
梁夢夏落地之後,有些奇怪,問道:「牛寶寶,你可知謝鶴孫在跟和人鬥法?那頭紅鱗大蛇好生靈異。」
嚴熹奔跑過來,叫道:「徒兒在旁邊潛伏,聽兩人對答,操縱紅鱗大蛇之人,應該是羿人十八寨金蠱姥姥的門下,具體誰人卻不知。」
梁夢夏微微驚駭,叫道:「原來是金蠱姥姥的門下,怪不得把異類調教的如此犀利。」
他說道:「我湊巧發現了一株靈藥,只是采摘需要一兩日功夫,就回來找你們幫為師打個下手。」
嚴熹大喜,叫道:「徒兒願意為恩師效力。」
他心頭暗忖道:「遠離這邊的是非場,就能逃的被謝鶴孫殺掉的結局,采藥多好啊!千萬別盯上什麼天材地寶,不是好耍子。」
嚴熹沒忘了問上一句:「師父我們要去哪個方向?」
梁夢夏遙指偏南的方向,答道:「就在那邊!」
嚴熹頓時憂慮,跟著梁夢夏回了休息地方,一路上梁夢夏頻頻往鬥法處眺望,有些心神不屬。
梁夢夏雖然算是劍俠初階,但平生見過的劍俠中人,一共也沒幾個,以前在霧行山見過一位前輩,不久前鬥法的無名劍俠,再就驚鴻一瞥,見過寥寥兩三人,甚至沒機會攀談。
這一次遇到了謝鶴孫,雖然江湖傳聞陰山教名聲極壞,謝鶴孫也一派倨傲,他也知道,遇到此等精通煉屍邪法之人,應該沒多遠,走多遠,那種人為了煉屍,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,難保就不會殺了他們師徒,也用來煉屍。
但梁夢夏還是有些渴盼,能夠跟同道中人,交談一番。
回到了休息的地方,月池見到嚴熹和梁夢夏回來,欣喜的叫道:「師父,師兄!你們可回來了,我們都擔心壞了。也怕大師兄去尋你不見,連他自己也不見了。」
梁夢夏笑道:「區區山野密林,還難不住為師。」
他又把剛才跟嚴熹說的話,說了一遍,要衆人趕緊收拾了趕路。
還是嚴熹負責,把露營的火堆弄熄滅,反復把火星踩踏,免得有餘燼,惹出山火。
本來深山露宿,不該起明火,但在甲寅界,諸般設備不周全,也不能總把現代的東西拿出來,所以善後的事兒,就要做的極仔細。
至於一些垃圾,嚴熹也順便收了,他特別都是尋找僻靜角落,穿越回現代社會,丟入垃圾桶,不會留在荒郊野外。
一行人在梁夢夏的帶領下,繞過了剛才,謝鶴孫鬥法的山峰,走了一日功夫,這才到了一處偏崎嶇的山坡。
梁夢夏興致勃勃的指點前方,說道:「這裡有一處山坳,除了我所需一株靈藥,還有一片蘭霧草,乃是靈貓撲蝶香的主料,嚴熹可以多采一些,日後有用。」
嚴熹呵呵一笑,心道:「你是想去挖草。」
眼瞧天色又要見黑,也是方便挖掘靈藥,嚴熹仍舊平整出了露營地,弄了一鍋菜粥,師徒幾人吃了個飽,各自去休息。
嚴熹今日遇上了老乞丐,心底沒事兒,情緒動盪,暫時也不打坐,在遠處轉了一圈,眼瞧無人看到,就穿越了回去。
我先把積攢的垃圾,找了個垃圾桶扔掉,又去遠處超市兒,買了幾箱飲料,一堆掛麵,幾十瓶各種醬料,什麼牛肉醬,蘑菇醬,燒椒醬,番茄醬。
遲疑了一下,嚴熹又復買了八箱啤酒,十多瓶便宜的白酒,一堆下酒的小食。他不愛喝酒,也極少買啤酒,原來積存的幾罐,不過是隨手放入。
為了討好新老師,那都是必要的物資。
補充了東西,他還給女朋友打了個電話,荀青纓正在加班,問過了晚上不回,叮囑了幾句,在異界要注意風寒,就掛了電話。
荀青纓這會兒,也沒了加班的感覺。
匆匆又穿越回了甲寅界,他剛出現在山坡上,就看到嘰嘰喳喳,幾個女孩子圍在一處說話。
「大師姐,他真的跟謝鶴孫鬥了一場嗎?」
「他可是陰山教的弟子,煉就八頭鐵屍,厲害的很呢!」
「大師姐,你沒有受傷吧?」
「大師姐,我們什麼時候,也能煉那麼厲害的法術?」
一個穿戴的花枝招展,很有邊寨古典風的女孩子得意洋洋的,正在跟一群師妹們炫耀,如何惡鬥陰山教的謝鶴孫,忽然就見到一個胖大的小道士,神出鬼沒特別,出現在不遠處,還呆呆的望著她們。
他們看到了嚴熹,嚴熹自然也看到了他們。
嚴熹乾咳一聲,說道:「在下路過此地,不想叨擾了諸位仙子。」
他心頭暗叫道:「怎麼兜轉來去,都沒避開麻煩?那些女孩子,應該都是什麼金蠱姥姥的門下罷?他們師徒選了那個地方,怎麼就跟我們對上了?」
為首的女孩子,生的眉目如畫,艶冠群芳,比幾個師妹都要美貌的多,在幾個師妹群星捧月中,站了起來,聲音清脆,宛如出谷黃鸝,說道:「這裡是我師門的藥田,你是真路過此地,還是想要偷藥?」
嚴熹不由得暗暗叫苦,心道:「我是來偷藥的啊!」
「師父誤以為這裡是無主之地,帶我們來采藥,哪裡料想,這裡居然是人家的藥田?」
嚴熹極力控制表情,做出憨厚誠懇的模樣,說道:「不知道貴寨子,種了什麼靈藥,若是用得上,我想買上一些。」
大師姐笑眯眯的,忽然嬌叱道:「騙誰呢?當我們羿人女孩好哄騙?你們那些袞人,都是不厚道。如果是要偷采靈藥,遇到主人了,就說要買。」
嚴熹訕訕一笑,不敢抵賴,說道:「深深老林,又無人竪上標識,確有誤會。不過既然知道有主人,願意購買,也是禮儀之舉,非是無賴。」
他跟對方辯駁了幾句,憑著在各種社交媒體上練出來的口才,把大師姐說的啞口無言,氣鼓鼓的盯著他,小手不住輕握鬆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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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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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09:58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8 10:19 A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92、阿幼朵
阿幼朵雖然是金蠱姥姥門下大師姐,但年紀並不大,又長在深山,哪裡見過,嚴熹這般伶俐的舌頭?被說的小腦袋裡都是漿糊,甚至隱隱感覺,好像是自己理屈。
但她只是淳樸,並不傻,當然知道,嚴熹說的頭頭是道,條理分明,極講道理,每句話都扣住她無法辯駁的大道理,但這個壞蛋,說的就是不對。
嚴熹才用上了三分功力,就說的對方啞口無言,他見阿幼朵小臉氣鼓鼓的,生怕對方氣急敗壞。
暗暗忖道:「這位羿人妹子年輕貌美,但她可是能跟謝鶴孫鬥法不分勝負的大高手,我還是見好就收罷。」
他訕訕一笑,說道:「既然你不肯賣,也就算了。」正要溜之大吉,就聽到阿幼朵叫道:「賣,怎麼不賣?」
「只是你須得拿黃金白銀來買,莫要拿山外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,來哄騙我們羿人。」
袞人跟各族山民做生意,就喜歡用一些袞朝的日常之物,比如花粉,腦脂,銅鏡之類不值錢的玩意,跟山民換貴重的藥材。
生意做的久了,山民也都厭惡這些奸商。
阿幼朵在羿人中,絕對算是高級知識分子,頗開過眼界,才有這麼一句補充。
嚴熹知道金票銀票不值錢,一路上但凡有收穫,都兌換成了黃金。
現代社會,黃金一克四百上下,原料白銀四五塊一克,差了接近一百倍。
在甲寅界,黃金白銀差價不過七八倍,一兩黃金可兌換七八兩白銀,所以嚴熹從不在這邊兌換白銀,反而會在淘寶買一批原料銀磚,拿過來使用。
只是甲寅界金融行業不發達,就算他能弄幾噸白銀過來,也沒有市場可以吃得下。
嚴熹在幾個城市試探過,卷了一批黃金,小賺一筆,但市場就這麼大,其實沒法發財。
李姝又跟他說過,四大聯盟早就試探過,類似的商業模式,最後還是歸於最土整,但也最能發財的模式,在甲寅界開礦。
嚴熹取了一塊一公斤的銀磚,丟給了阿幼朵。
阿幼朵接過來,小手一沉,隨即就穩住了。
她也是一身的武功,雖然並不高明,只是估錯了份量,才會差點脫手,這點重量並不當回事兒。
阿幼朵把銀磚拿在手裡,左看右看,從未見過純度如此高的銀子,總覺得嚴熹是在騙人,一咬銀牙,取了一柄小刀,把銀磚當中劃開,見裡頭仍舊銀光燦燦,還不私心,把銀磚切成數十個小塊,這才信了,真的是純銀。
她沒好氣的警了嚴熹一眼,說道:「算你老實,沒有哄騙我們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多大的膽子,敢哄騙你老人家?你把那條紅鱗大蛇放出來一口就把我吃了,那玩意是法術,子彈估計都沒用。」
阿幼朵小手根本捧不住切碎的銀塊,都遞給了師妹們,羿人女孩子最喜歡金銀首飾,家中都藏有幾代人積蓄的金銀飾物,出嫁的時候掛滿全身。
見得如此高純度的銀子,都嘰嘰喳喳,歡喜的什麼也似,眼巴巴的望著大師姐,希望她做主,把藥田賣了。
曾經給黑彌勒下蠱的女孩,臉色略略有些蒼白,對大師姐說:「這些銀子,足夠把整個藥田買下好幾次了。大師姐,我們要不要把其他幾塊藥田,也一並賣了藥材?」
嚴熹沒見過她們姐妹,也沒什麼感覺。
世界本來就有些奇妙,很多人明明擦肩而過,卻從來不知道,雙方曾有機會互相結識。
阿幼朵沉吟片刻,說道:「這塊銀磚太大了,我可以做主,把附近幾塊藥田的藥材都賣給你,你覺得如何?」
嚴熹一拍大腿,叫道:「不過你們要幫我把藥材采摘下來。」
阿幼朵一口答應,她還擔心嚴熹胡亂采摘藥材,傷了藥苗,明年沒有收成呢!
嚴熹更是開心,他是個城市男孩,平生沒幹過農活。
雖然道士宴溪一身外家功夫,力氣也極大,但這些力氣,真不是用來幹粗活的。
能夠躲過去采藥,他開心還來不及。
嚴熹心道:「沒想到在甲寅界,還能客串一回藥材商人。」
他本著做生意,和氣生財的道理,摸出了一袋棒棒糖,遞給了阿幼朵,說道:「此乃我們家鄉特産,名曰糖果。只要撕開外面花花綠綠的包裝紙,含在嘴裡,便有甜味。」
「送與諸位妹子嘗鮮,以後若是有機會,我們可以時常來往,多做幾次生意。」
阿幼朵半信半疑,接過了棒棒糖,就有師妹安耐不住,撕開了口袋,取了一根出來,撥開糖紙,見此物十分精緻,不捨得丟棄,攤平了藏在身邊,把棒棒糖塞入嬌唇,頓時就叫了起來。
「大師姐!這東西好好吃,比蜂蜜都甜,還有一股水果味的清香。」
嚴熹上次被李姝鄙夷,讓他不要用便宜貨來騙女孩子,他接受了教訓,這袋棒棒糖本來是準備孝敬老乞丐,只是機緣巧合,還是做了一次,用便宜禮物哄女孩的浪貨。
幾個女孩子,一會兒就把一袋棒棒糖分了。
嚴熹看的一群羿寨少女,人人的櫻桃小口裡,都含了一根棒棒糖果,畫風頓時就奇葩了起來,暗忖道:「虧得我沒給火腿腸。」
他仰天一聲長嘯,過不多時,梁夢夏就趕了過來,見到了一群羿人女孩兒,臥雲樵子也頗驚訝,知道自己弄錯了大事兒,把羿人種的藥田,當成無主的草藥了。
嚴熹跟師父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梁夢夏肅容上前,給阿幼朵深深一禮,說道:「是我的不是了。在下誤以為,這裡是無主的藥材,本來準備采摘。若非遇到主人,豈非做了一次大賊?」
「還要謝過姑娘,原宥我等魯莽,也虧得我這個徒兒,做事還穩妥,不然有些衝撞,卻是我們理虧了。」
梁夢夏言辭誠懇,遠不如嚴熹說的頭頭是道,但阿幼朵聽著,反而覺得,把自己氣的什麼也似的那個胖大小賊,反而說話更動聽一些。
她擺了擺手,說道:「我們羿寨沒那麼規矩,既然說開了,就不須再說。諸位若是沒地方,可以住在我們寨子裡,比荒郊野外要强許多。」
嚴熹心道:「這個不行,萬一撞上謝鶴孫怎麼辦?」
他還未想好阻止的藉口,梁夢夏就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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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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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6 11:00 PM
卷一、道士 93、羿人狐媚,也不挑食兒
梁夢夏並不熟悉,句餘山脈,他來此處尋找靈藥的時候,也沒走遍附近,並不知道在不遠處,就是金蠱姥姥所居的寨子。
在路上,嚴熹悄悄說起,這幾位漂亮的羿人少女,都是金蠱姥姥的傳人,梁夢夏這才恍然,只是已經答應了,再回絕了不好。
各族山民都有極强烈的自尊心,你答應了他們,又出爾反爾,就會覺得,袞人瞧不起他們,從而結下深仇。
嚴熹也沒奈何,只能叮囑月池和顧兮兮,還有提醒李姝,這幾位少女精通蠱術,而且自己還親見為首最漂亮的那個女孩子,化身紅鱗大蛇惡鬥謝鶴孫。
小掛件和小白猿,還沒覺得怎樣,他們都是性子淳樸的本地人。
李姝卻驚了,暗道:「怎麼跟了嚴熹之後,原來幾百年見不到一個劍俠中人,變得時常能碰到了?」
「先是有臥雲樵子,後來還遇到青角鬼王,不曾被四大聯盟記錄的無名劍俠,再後來還能遇上也不曾被記錄的陰山教謝鶴孫。」
「這會兒還能碰上,精通蠱術的山民。」
「究竟是他運氣極好,還是他用的角色卡有特殊?」
「能夠來回穿越,並且有故事線的角色卡,我雖然知道極為珍貴,但也沒聽過,居然有這等近乎主角的氣運?」
李姝偷偷望了幾眼嚴熹,回想他現實裡的真實面目,暗暗忖道:「一定要把他拿下!把假夫妻,變成真男友。」
「這小子有點東西。」
「我都遇上寶藏男孩了,不能錯過。」
心裡這個念頭一生,李姝忽然就瞧阿幼朵不順眼起來。
阿幼朵有意無意,靠在嚴熹身邊,言笑晏晏,跟他聊起山外的事兒,滿眼裡全都是好奇。
嚴熹是撲街網文作者,雖然各種門類的學識都不夠深湛,但瞎七八扯淡,卻足夠廣博了。
他把自己當年,為了寫積攢的段子,一個接一個密集拋出,把阿幼朵逗的前仰後合,笑的花枝亂顫,不知不覺,跟他越發顯得親密。
李姝暗暗嘀咕了一句:「羿人的狐媚子,居然連嚴熹這種胖子都要,也不挑食兒。」
她沉不住氣,想要湊過去,也說幾句,忽然又後悔起來,暗暗忖道:「我始終受限角色卡的模樣,甘鳳凰年紀太幼,他又沒見過我真正的相貌,就算去爭搶,未免也要落在下風。」
「得找個機會,在現實里約會幾次,讓他知道現代女郎的風采。」
李姝氣鼓鼓的,被甘靈瑤看在眼裡,也有心找個機會,說嚴熹幾句,不能看羿人女孩漂亮,就拈花惹草。
嚴熹卻沒什麼自覺,他哪裡是拈花惹草?
他只覺得自己,是在為了一行人的安全,在討上古霸王龍的歡心。
阿幼朵能夠把謝鶴孫都戲耍,得了金蠱姥姥的一身蠱術真傳,只怕舉手抬足,就能制他與死敵,就連老師梁夢夏都救不得。
晃眼一行人,就到了一處典型的羿人寨子。
嚴熹問了一句:「你們寨子喚作什麼?」
阿幼朵笑吟吟的說道:「我們姥姥住的寨子,叫做東古寨。」
嚴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,腦海裡浮現出來,老乞丐叮囑他,欲救梁夢夏的性命,不要往東去,他哪裡想到,這個往東,不是東西南北的東,居然是東古寨的東。
「怎麼會這樣?」
「老乞丐頭兒,怎麼就不能說人話?」
「他說東古寨,我不就小心了?非要說不能往東,誰能猜出來,不是東西南北的東啊!」
「莫不是他希望梁老師趕緊掛了,好接手我這個徒弟?他那麼大的本事,想要收兔子…….錯了,是收徒弟,哪裡需要這般複雜。」
「一定是有什麼,我也不能瞭解的東西。」
嚴熹偷偷看了一眼,道士宴溪的故事線,仍舊沒有看到故事線變化。
他已經能夠猜到,故事線下面的走向。
必然是謝鶴孫,尋找到了蛛絲馬跡,來東古寨找阿幼朵尋仇,順帶把自己師徒一行人幹掉。
嚴熹腦海裡,一瞬間就想出來七八個主意,大多數都是借力打力,借助金蠱姥姥,阿幼朵的力量,先把謝鶴孫幹掉。
只是這些計策,究竟能否成功,他殊無半分把握。
嚴熹只是個撲街寫手,並不是運籌帷幄的軍師,搞陰謀詭計並不專業。
阿幼朵進了寨子,就高聲叫道:「阿幼朵回來了。」
寨子裡跑出來數十名男女,迎接這些少女,顯然金蠱姥姥的傳人,在寨子裡的地位極高。
阿幼朵喝道:「我已經把山那邊的幾塊藥田,都賣給了這些袞人,你們明早去把藥田都收了,裝入藥婆裡,送到我房前來。」
這些男女一起答應,嚴熹心頭暗叫道:「原來她也是不幹粗活啊!」
嚴熹瞧了一眼,阿幼朵的雙手,纖白細嫩,宛如最好的美玉,十根手指纖細修長,指甲塗抹了不知什麼花草的汁液,色做榴紅,極之艶麗。
阿幼朵眼珠一轉,看到嚴熹在關注自己的雙手,忍不住有些害羞,心道:「他也知道人家的手兒生的美麗。」
「只是這般盯著看,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。」
「袞人中也沒幾個這般大膽。」
阿幼朵有意伸手,牽了嚴熹一下,說道:「你們晚上,就住那邊竹樓。」
嚴熹被阿幼朵小手一碰,腦海裡浮想聯翩,暗暗忖道:「莫不是給我下蠱了?」
他運轉雪山真氣,暗暗查了一遍,似乎沒什麼不妥,還是不放心,又用修煉的十分粗淺的天禽真氣,又復探查一遍,仍舊不太放心,準備回去現代社會,做個全身CT,再做個胃鏡和腸鏡,免得被下了什麼蠱蟲,而不自知。
阿幼朵見他忽然發呆,還以為是另外一種意思,吃吃一笑,搖曳多姿的帶了師妹們去了。
自然有人接待他們這些人,把嚴熹和梁夢夏等人,安排在一處極寬敞的竹樓裡,還送上了一些食物,這才紛紛退去。
東古寨的晚上,頗為清淨。
嚴熹本來是吃過了晚飯,在附近散步,沒想到散步出來這麼一場偶遇,他打坐了一會兒,心緒不寧,不敢再修煉,怔忪思考,明日該如何找理由儘快離開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10-7 10:21 PM
卷一、道士 94、詩囊劍術走風塵,要買桑麻二頃春
句餘山深處,群山環抱,一處有數十平方公里的深坑,坑深千餘米,底部是千年積堆的枯枝敗葉,也不知多厚.偶爾野曾經過,立刻就深陷下去,不見影蹤。嚴熹輾轉反側,睡不著的時候。
謝鶴孫盤坐在八頭鐵屍扛著的滑竿上,盯著深坑底部,兀自有些氣惱難消。
他恨恨的自言自語道:「若是給我找到那小娘皮,必然把她剝皮塞草製成人傀,方解心頭之恨。」
謝鶴孫到底也沒找到阿幼朵。
他又不似老乞丐,見聞廣博,沒認出來七殺元神之術,跟阿幼朵惡鬥一場,對方從容退走之後,搜尋了附近,沒得收穫,又擔心此行的大事兒,只能悻悻先趕來此處。
勾蝸誕生已經有數千年,本身乃是洪荒異種,落生就有妖術神通傍身,自從煉就了一顆純元內丹,名曰玄珠越發的神通發廣大,能噴吐妖雲邪霧,駕馭妖霧騰空飛行,謝鶴孫縱然有八大鐵屍相助,也不敢正面跟這頭邪物相鬥,但他畢竟是陰山教的的傳人,從師門長奉處,打聽得出來這頭勾蜈的弱點,這才敢放膽前來。
謝鶴孫心頭不住的猜想,待得自己奪了玄珠,祭煉成護身法寶,如何揚眉吐氣,在同門中如何威風,想到了開心處,也不覺微微咧嘴,被阿幼朵戲耍的憤怒,也散去了些許。
他正要找個地方,暫時落腳,就見對面的群峰上,忽然亮起一道奇光,光芒筆直,衝上了高空,轉瞬不知所蹤。
謝鶴孫臉色大變,驚道:「這是身劍合一的功夫,誰家煉就劍術之輩,也來圖謀玄珠?」
他心頭震驚,本來以為,只有自己知道,勾蜈的秘密,此時忽然見得有人也埋伏在此,心裡頓時如同打翻了一堆調料罐,百般滋味在心頭,難受的要死。
謝鶴孫也有自知之明。
他雖然有五毒白骨幡,也有八頭鐵屍,但真論修為,也就跟梁夢夏差不多,同樣是劍俠初階,只不過陰山教的底蘊雄厚,調教出來的弟子,自然比梁夢夏這樣的野修强一些。
對方已經煉就了身劍合一的絕頂劍術,如何是他可比?
縱然發現了還有旁人窺測勾蜈玄珠,他也不敢去探問,心頭思緒百轉,悶悶的去尋了一個山洞,盤膝打坐起來。
嚴熹也不知道,勾蜈玄珠出世,乃是最近修行界的一件大事兒。
他就算知道,這頭妖物的肚內玄珠,已經被數家惦記,也不會想多。古人云:知人者智,知己者明!
他這人很有看人之智,也很有自知之明,只要有的選擇,絕不會摻和這種「大好事兒」.一夜睡得不好,臨到天亮,嚴熹才打坐了一會兒,將養了精神。
東古寨的山民,因為他們這些人是阿幼朵請回來,都十分客氣,早上更是預先準備了好些野味,以及山寨經常吃的一種糍粑。
嚴熹拜師之後,還是首次不用準備早餐,有人提供,他分頭去叫醒月池,顧兮兮,李妹,以及師父等人。
至於甘靈瑤畢竟足女性長輩,他通知了李妹,也就等若通知了這位準岳母,倒也不用再多事兒了。
待得衆人吃過了早餐,嚴熹給師父沏了一壺雨花茶,也給甘靈瑤斟了一碗。
幾個年輕的小隻,不愛喝茶,月池仍舊是可樂續命,顧兮兮最愛喝果汁,嚴熹給她買了許多一升的大盒果汁兒,小白猿也喝的眼睛眯了起來,一本滿足。
李妹倒是比較會養生,她自己準備了一些果蔬汁,反正看著就不好喝,至於健康不健康,真就是男女不可交流了。嚴熹也從不去勸說女朋友,更不會跟李妹爭執,今日他們要等寨民把草藥采回來,所以沒有急於趕路,有了難得的閒暇。
月池把兩罐可樂倒入了大紅葫蘆,晃了一晃,喜滋滋的小口輕飲了一口,說道:「師兄,我最近功力又進步了些,說不定再有半年,就能晉升一流了。」
月池剛剛突破了雪山吐納術第五層,如今又跟嚴熹討了一粒谷陽丹,對未來修行,信心滿滿。
嚴熹頗有些鬱悶,他吐納術卡在第四層,已經很久。小師弟先行一步,嚴熹倒是不嫉妒,就是鬱悶而已。
梁夢夏輕咳一聲,問道:「你們在寒山勁,枯山樁上也要多下些功夫。」
梁夢夏這個做老師的,也有些鬱悶,三個徒弟各有所傳,對他這一門的武功,修煉的頗有些敷衍。
一開始他還不覺得怎樣,畢竟嚴熹都有厚積薄發的天賦,小掛件和小白腿的天賦,都是爆表的級數,縱然不怎麼下功夫,寒山勁的進境也是飛快。
但日子久了,甘靈瑤也感覺出來,那四個徒弟對寒山寺一脈的武功,十分不上心。嚴熹急忙說道:「弟子正要請教一些枯山樁的功夫。」問了幾個難題,把那件事遮掩過去。
大約下午四點的時候,阿幼朵孤身一人,沒帶那些師妹,笑孜孜的過來。
她見到了嚴熹,就是眼睛一亮,問道:「你們來了寨子,怎麼不四處遊玩一會兒?我們東古寨的風光極好。」
嚴熹呵呵一笑,說道:「聽說金皇姥姥在本寨清修,我們怕四處胡亂走動,驚擾了她老人家。」
阿幼朵笑嘻嘻的說道:「不怕不怕,要不然,我帶你們去看姥姥罷!」甘靈瑤頗為有些希翼,答道:「正該去拜見金蠱后。」
梁夢夏聽說,金蠱姥姥皇術通神,也有些想法,催促玄珠起身,四人跟著阿幼朵出了竹樓,往寨子深處走去。
阿幼朵指著寨子最前處,說道:「姥姥要培育皇蟲,所以是住在竹樓外,在寨子前弄了好小一片地方,平時就連我也不讓輕易進去。」
「你們待會,不可胡亂走動,萬一被什麼皇蟲咬了一口,姥姥也不一定救得了。好多蠱蟲的劇毒,是沒有解藥的。」
嚴熹想了想,掏了一卷保鮮膜出來,說道:「大家把褲腿袖口都纏一維,能多幾分保險.還拿出了一些膠皮手套,也給大家都分了。
阿幼朵見到那些古古怪怪的東西,驚得一雙美眸,忽閃忽閃,悄悄對嚴熹說道:「我有小紅在身邊,萬蟲辟易,你跟著我,不用怕什麼,若是怕的狠了,就牽我的手。」李姝的眼睛,頓時就冒出了憤怒的大火苗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10-7 10:44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7 10:49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95、嚇火嚇人
李姝憤怒的想道:「當著正牌未婚妻,勾引人家老公,姑奶奶很想一巴掌拍死這只羿寨的小騷狐狸。」
「不行,我得想辦法,讓嚴熹變成正經的男朋友。」她還沒想好,該如何棒棒出擊。
嚴熹就拉住了阿幼朵的小手,臉色蒼白的叫道:「這這這…….也太多了吧?」
不要說嚴熹,幾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。
寨子後的平地上,密密麻麻全都是各色毒蟲,五色斑斕的大蛇,赤紅的蜈蚣,簸箕大小的白毛蜘蛛,色做碧玉的斗大蠍子,除此之外,尚有好些地球上不曾有,甲寅界特産的各色毒蟲,滿地橫行。
饒是梁夢夏已經踏入世間法界,也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,比徒弟也强不許多。
月池和顧兮兮心有默契,一起躲在了阿幼朵的背後,月池默默念道:「有請小師嫂保佑。這位新的小師嫂,您可千萬不要這會兒發現,二師兄其實有好幾個師嫂,不然就壞菜了啊!」
甘靈瑤和李妹更是戰戰兢燒,李妹就連妒火都散了,心道:「正經事兒要緊,還得出去之後,再想方設法,勸說嚴熹,不要在甲寅界發生感情,沒有結果的。」
阿幼朵笑吟吟的拍了拍嚴熹的大胖手,說道:「不要怕,這些毒蟲雖然多,卻不會輕易傷人。」
她輕輕一嘯,滿地的毒蟲忽然就散了開來,讓出了一條路徑。
嚴熹緊緊的抓住了阿幼朵的小手,不敢有半點撤開,他不是對這個羿人少女有什麼非分之想,就是嚇的厲害,他這人最害怕各種蟲子。
一個蒼老的聲音,從這片平地後的一處茅草屋傳出來,叫道:「阿幼朵,怎麼把外人帶了來?」
阿幼朵聲音清脆的答道:「姥姥,他們是路過的袞人武士,聽說姥姥神通廣大,特意來求機緣。」
嚴熹頻頻點頭,現在阿幼朵說什麼,就是什麼,他絕不敢反駁半句。
完全沒有了,兩人初次見面,他用各種話術技巧,把羿人少女駁斥的體無完膚的風操。
嚴熹相信,把網上任何一個堅强的鍵盤俠,凶殘暴戾的噴子,扔在這群毒蟲裡,都會百煉鍵盤,化為柔軟的鼠標線,什麼也硬氣不起來。
若是有密集恐怖症的患者,這會兒怕是要留下終身難以痊癒的心靈傷害。
一個身材矮小,但卻慈眉善目的老人家,從茅草屋裡走了出來,瞧見了梁夢夏,就吃了一驚,叫道:「居然有世間法界的高人來訪,姥姥怠慢了。」
「碧兒,出來奉茶。」
老人家話音剛落,就有一隻翠綠的大鳥從茅草屋飛了出來,還叼了茶盤,上面擺滿了茶具,穩穩當當,放在院子裡的矮桌上。
梁夢夏也沒料到,這位金蠱姥姥居然如此厲害,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修為,拱了拱手,問道:「臥雲樵子拜見姥姥,不知老人家可曾聽過薄名,為何能看出在下修為」
金蠱姥姥忽然笑了,滿臉的摺子,如秋後的老菊花,一層一層綻開,答道:「姥姥煉就了一隻本命的金蠶蠱,此物顔能通靈,故而看出來客人有世間法界的修為,卻非是聽說過大名.」
「我從小便在句餘山,修煉的是羿人十八寨祖傳的蠱術,從未離開過這片大山,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世間法界的人物,也算是難得的一道喜事!」
「阿幼朵,你給客人斟茶。」嚴熹哪裡敢在這裡喝茶?
他快手快腳的取出來幾罐飲料,分別遞給每一個人,給金蠱姥姥的是一罐嚇火涼茶,這是海南的特産,他去那邊旅遊,就特別喜歡,偶爾見到,就買了幾罐。
遞給阿幼朵的是一聽七喜。
其餘的人都不用操心,嚴熹知道他們平時的口味。
金蠱姥姥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小罐子,見嚴熹給大家一起開了口,老人家忍不住喝了一口,頓時滿臉的笑容,說道:「這東西煞是好喝,不知能否多給姥姥一些?」
嚴熹小喜,急忙把所有的涼茶都取了出來,除了海南特産的嚇火涼茶,還有其餘的幾個牌子,大約有幾十罐,一股腦遞了過去。
金蠱姥姥滿臉笑意,說道:「這個孩子倒是大方。」
嚴熹心道:「只要能生離此地,區區一些不值錢的飲料,又算得什麼?」
阿幼朵大口喝了七喜,嘰嘰咕咕的說了好些嚴熹聽不懂的羿人土話,然后才笑眯眯的跟金皇姥姥說道:「牛寶寶跟別人不同,是阿幼朵的好朋友,姥姥可要給些禮物。」
羿人性子直爽,阿幼朵覺得嚴熹,是個好人,又十分有趣,就親自替他討要好處。
她知道姥姥最近煉了一隻蠱蟲,還未有主人,就想給嚴熹試試運氣.嚴熹若是知道,阿幼朵那麼想,如果會大義凜然的說道:「朋友相交,貴在知心,禮物什麼的只會玷污純粹的友誼。」拼命拒絕這等禮物。
他平生怕蟲子,怕的要死,哪外敢要一頭蠱蟲留在身邊?那玩意越厲害,他就越怕的厲害。
嚴熹寫小說的時候,每次看到有人煉皇,就會吐槽:「那傢伙是不是從小沒有被蟲子咬過?煉什麼皇?這玩意得有多喜歡?」
金蠱姥姥瞧了一眼梁夢夏,眼神外全都是戲謔,你也是幾十歲的老人家,如何瞧不出來,這個最偏愛的徒弟,對嚴熹與衆不同?她也覺得那個胖胖的小子十分有趣兒,比旁邊這個漂亮的少年,更多一分伶俐。月池小掛件,這會兒滿心都是在擔憂,二師兄好幾個師嫂的事兒暴露了,阿幼朵驟然翻臉,一小堆的蟲子撲下來,一群人死有葬身之地,哪裡還有心情表現笨拙,阿幼朵滿臉羞紅,跺了跺腳,不吭聲了,大口的喝著飲料,心中滿滿的都是氣憤。
那個院子,大片都是平地,滿地都是毒蟲,只有茅屋前有一張大大的方桌,旁邊也只有兩把椅子。
金蠱姥姥和梁夢夏分別落座,嚴熹和阿幼朵各自站在長輩前面,看起來挺像外面兒女送長牽去夕陽紅相親。
不過金蠱姥姥比梁夢夏年紀大了好些,略略有些不和諧。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10-7 11:51 PM
本帖最後由 im167928 於 2022-10-7 11:52 PM 編輯
卷一、道士 96、千里煙神蠱
金蠱姥姥言笑晏晏,跟梁夢夏閒聊許久,終於忍不住問道:「臥雲樵子先生,姥姥有個不情之請。」
「我這羿人寨子,只有皇術傳承,只是皇術沒得天份,大多數人學之不成,羿人在句餘山又是人數較少,平常雖然有我坐鎮,仍舊時常被欺壓,遇到山間野獸,也往往有不忍足言的慘事發生。」
「故而,我欲求一門簡單的俗世武學,傳與寨中山民。」
「臥雲樵子得有劍訣真傳,姥姥也不敢惦記,只求一門尋常武學,不知可否容個情?」
梁夢夏微微遲疑,他雖然除了劍訣之外,還有寒山寺的武學,但也不能隨便傳授。
至於新得的萬香輕煙劍秘譜,梁夢夏更是不會隨便傳人,此物在他心目中,比劍訣尤為要緊,畢竟他的劍訣,缺了入門的吐納術,不如萬香輕煙劍完整。
梁夢夏臉色猶豫,金蠱姥姥臉色就不太好看了,這個老太太還想爭取一番,說道:「我願意用羿人十八寨的皇術秘傳,換取一門武學,不知臥雲先生,能否通融?」
梁夢夏仍舊十分猶豫,他好歹是劍俠初階,並不覲覦羿人十八寨的蠱術。
李姝卻在旁邊,聽得動心了。
她微微咬牙,叫道:「晚輩有一門武功,願意跟姥姥相換。」
嚴熹呲牙一笑,說道:「這卷武功,名為無毒大功法,乃是六門毒功,可以分別修煉,也能合並歸一。姥姥豢養許多毒蟲,最為合適,修煉這種毒系武功。」
「萬一姥姥學究天人,鑽研出來全新法門,把無毒大功法一舉推至世間法界,豈不是一樁天大的好事兒?」
李妹剛開口,嚴熹就知道她想要拿什麼東西換。
嚴熹知道自己來不及阻止了,就乾脆橫插一手,反正他當初賣的是複印本,又不是版權。
嚴熹不貪圖蠱術,他也不愛玩蟲子,但換了羿人十八寨的蠱術,沒準以後能賣個高價呢?
反正無毒大功法也不值錢。
李姝小臉一順,直接就被氣的自閉了,再也不肯說話。
嚴熹跟李姝做了一次交易,品嘗到了甜頭,前些時候回去,把手頭幾門功法打印了幾份,準備跟甲寅界的當地居民做交易,畢竟這些土著沒有手機,沒法用藍牙傳秘籍。
他取出來一份打印好的無毒大功法,遞給了金蠱姥姥,說道:「姥姥可以先看一眼,若是不滿意,亦不傷和氣。」
金蠱姥姥本來看重梁夢夏,她也相信這位臥雲樵子出手必定不凡,對嚴熹這個小子拿出來的功夫,就不甚上心,有先入為主的定見,覺得不會是太好的東西。
她看在阿幼朵的面子上,勉强接了過來,只看了一眼,就臉上變色,看了數十頁,微微抬頭,笑道:「胖小子,你倒是放心姥姥。」
「姥姥雖然年紀大了,記性卻不差,你不怕我看你東西,都記在心底,卻不教你墨術?
嚴熹心道:「只要能容我活命,不讓這些毒蟲咬我,區區一卷撿來的秘籍能算什麼?」
他臉上淡定,心底雖然慫,表現的卻極有氣派,說道:「我跟阿幼朵一見如故,宛如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表姐一般親親,您是阿幼朵的師長,晚輩孝敬一份武學秘笈,又算得什麼事兒了?」
「姥姥何須出此不當之言?若是瞧這卷秘籍,還有可堪入目,又覺得不值得傳授墨術,就徑直拿去,嘉勉小子幾句也就是了。」
嚴熹這些話說的冠冕堂皇,活像有多麼大度一樣。
他也不知道,羿人性子直爽,金蠱姥姥聽到這些話,心裡舒坦,暗暗忖道:「須怪不得阿幼朵看上,這胖小子說話著實好聽,人也大方,這麼厲害的一卷秘籍,說送就送了,半分也不小氣。」
「阿幼朵剛才就想給他做說客,看上了姥姥新煉的千里煙神皇,這支蠱蟲乃是姥姥無意中煉出,雖然功效神奇,我卻用不上,賜予這個胖小子倒也……可以。」
「至於羿人十八寨的皇術,本來就流傳與句餘山各個寨子,非是羿人獨有,姥姥雖然費盡心力整理,但也不算獨得之秘,傳給胖小子,結個善緣,也是好事。」
金蠱姥姥心頭種種念頭,轉了幾轉,笑道:「姥姥也一把年紀,怎好意思占你這小輩的便宜?這卷武功秘籍,實在太合適羿人十八寨,不過借助各種毒物練功,比異常武學更厲害一些,修煉起來也快捷,換我的皇術,也並不虧上半分。」
「這樣罷!」
「姥姥親手寫的蠱術秘卷,還要留著傳承寨子,就讓阿幼朵陪你抄錄一份,有什麼礙難不懂的地方,先讓阿幼朵教你,若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,再來問姥姥。」
「煉皇術需要的毒蟲,我這裡應有盡有,你可以隨便挑選。」
嚴熹心道:「我特麼才不要蠱蟲,秘卷什麼的,我用手機拍一份也就是了,抄什麼抄,手抄不累嗎?」
「自從小學畢業,我鍵盤倒是天天摸,用筆寫字,除了填表格,已經快是上一輩子的事兒了。」
金蠱姥姥也沒幾分私心,她見阿幼朵喜歡嚴熹那個胖大子,就故意讓小徒弟陪著嚴熹抄寫皇術秘卷,兩人自然有許多時間,單獨在一起。
在金蠱姥姥想來,自己那個小徒弟人品俊秀,模樣在羿人十八寨是當之有愧的第一,便是句餘山各族山民,數百個寨子算起來,也要名列前茅。
兩個年輕人朝夕相處,不會有些情情愛愛,才是咄咄怪事。
阿幼朵也十分高興,偷偷掐了一把嚴熹,嚴熹嚇了一跳,還以為那個羿人少女,終於對自己下蠱了,匆忙把雪山真氣,橫煉的功夫,都運在腰間,妄圖抵擋一番。阿幼朵瞧見了那個大動作,氣的差點爆了肚皮。
梁夢夏含笑插了一句,說道:「此事甚好,我恰好要去采藥,這些徒兒帶在身邊,好些不方便,不如就讓牛寶寶和孫百搭,還有兮兮和鳳凰,都留在此間,抄蠱術秘卷,我孤身一人,探尋靈藥也方便。」
句餘山山勢險峻,沒有輕功也不方便,梁夢夏有御氣之能,一掠七十丈,早就覺得帶著徒兒們,不甚方便了,能夠留下在東古寨,他覺得是兩全其美。
嚴熹嚇了一跳,暗叫道:「不好!師父一個人亂走,怕不是要出事兒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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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1679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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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0-8 09:00 AM
卷一、道士 97、守秘卷的三頭蠱蟲
嚴熹正欲找個藉口,把梁夢夏留下來,這位老師就毛毛糙糙的一聲長嘯,御氣飛掠,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,直接走了。
嚴熹有心去追,卻哪裡追得上?
他的輕功本來就不昨地,雖然最近修煉天禽百解有些進境,但卻如何比得上,已經踏入世間法界,劍俠初階,能御氣飛掠的梁夢夏?
嚴熹望著老師走掉的方向,甚是仿徨,他這會兒就是有點什麼想法,有點什麼計謀,也都沒地方施展了。
金蠱姥姥只以為,這個胖小子是記掛師父,還給他點了一個重感情的標簽贊,說道:「你們就在本寨多住些時日,其餘人都且回去吧。牛寶寶留在這裡,姥姥的茅草屋,還有一間空房,你和阿幼朵在那裡抄寫蠱術秘卷吧。」
嚴熹聽說要留在這裡,極力推拒,說道:「這裡一看便是極重要的地方,小子住在這裡不合適,也打擾姥姥的清修。」
金蠱姥姥笑道:「我這蠱術秘卷,也甚珍貴,故而日常都讓三頭神蠱看守,只能留在此處,不方便帶出去。」
「你就在此處抄寫吧!」
「這裡備有上好的桑紙,還是跟山外的袞人買的,也有筆墨。」
說到此處,金蠱姥姥瞧了一眼,嚴熹給她的秘籍,不由得暗暗稱奇,忖道:「如此白晰的紙張,如此順滑,字跡又工整到巧奪天工,一個錯漏也沒有,更有些奇奇怪怪的符號,讀起來加倍容易理解,想必是某位大儒生,耗盡心血寫就。」
「我們山民的各族寨子,跟袞人交易,從未見有如此精美的紙張,如此巧奪天工的字跡。不說這秘籍了,便是這書卷本身,也是極貴價之物,放在山外,只怕沒有數十兩銀子買不著。」
嚴熹若是知道,必然會吐槽一句:無毒大功法的原本,哪裡有如此工整字跡,如此便利閱讀的標點符號?那都是我用軟體識別出來,又占用了寫的時間認真校對,忝加的標點符號。」
阿幼朵笑嘻嘻的拉住嚴熹,說道:「你且跟我來。」
同時還沒忘了,回手一指,說道:「沒有我的號令,這些毒蟲須臾就要合攏,就沒出去的路了,你們快趕緊離開。」
阿幼朵雖然是羿人少女,性子爽朗奔放,但並不是性子粗疏的女孩兒,反而心思比尋常同齡少女更細膩一些。
若非人品聰慧,她如何能夠被金蠱姥姥看上,當做衣鉢傳承的大徒弟?
嚴熹一行人中,有三個女子,甘靈瑤年紀雖然大了些,但氣質不俗,姿容嬌艶,小白猿天真爛漫,也就是李蛛使用的角色卡甘鳳凰年紀太小,沒有被她當成潛在情敵。
能夠把其餘閒雜人都驅趕出去,只剩下自己和嚴熹卿卿我我,阿幼朵絕不會客氣,李姝看著如潮水一般的各色毒蟲,心裡還有些毛毛癢癢,氣的一踩腳,搶先走了。
月池和顧兮兮,甘靈瑤也沒什麼多餘的心思,自然也跟著一起走了。
金蠱姥姥藉口老人家需要休息,也回了茅草房,只剩下嚴熹和阿幼朵,羿人少女喜滋滋的問道:「你還有剛才的那種小罐子嗎?」
「能不能再給我一個?」
她晃了晃手裡的七喜罐兒,說道:「這個我喝完了。」
雖然喝光了裡頭的液體,但在阿幼朵看來,這個小罐子著實精緻,根本捨不得扔準備留下來,放在自己房間裡插花用。
嚴熹眼瞧著,大片的毒蟲,如地毯一樣合起,出去的路都沒了,心底說不出的恐慌,就像隻小鵪鶉一樣,好怕怕,只想把腦袋縮起來。
聽到阿幼朵討要喝的,他隨手取了一聽可樂,遞了過去。
阿幼朵見這個罐子,又跟前一個不同,剛才看月池喝過,忍不住心情大好,學著剛才嚴熹的動作,拉開了易拉罐,俏俏喝了一口,品了下滋味,說道:「我不喜歡這個味道,你換剛剛的綠綠小罐子給我。這個還是你喝了罷!」
嚴熹匆忙換了一罐七喜給阿幼朵,自己接過來阿幼朵喝過的可樂,就像是上刑場一樣,看著不敢喝。
與旁人看來,女孩子喝過的飲品,遞過來,風光旖旎,於嚴熹看來,這裡頭指不定下了多少蠱蟲,不要說喝,就連握持,他都覺得自己要被種蠱。
「我還擔心老師呢?」
「我特麼才是最危險好咩?
「我多餘跟李姝搶這個?讓她在這裡抄蠱術秘卷,我等她拿了,翻拍一份不好嗎? 最多……..」
嚴熹想到自己,幾次跟李姝交易,都不是「免費」,忽然又有些氣餒,暗忖道:「只怕這妞也要跟我開個高價!」
「我賺錢多麼不容易,不可能買這玩意啊!」
嚴熹手持一聽開了的可樂,也不敢喝,心潮澎湃,起起伏伏,全都是飄蕩著憂心忡忡的小船兒。
阿幼朵帶了嚴熹,進入了金蠱姥姥所居的茅屋。嚴熹一眼就看到三條奇形怪狀的蠱蟲,懶洋洋的趴在一張供桌上,供桌的正中,放著一個木盒,裡頭不問可知,必然是金蠱姥姥的盅術秘卷。
阿幼朵輕輕噓噓兩聲,三頭奇光怪狀的蠱蟲,稍稍讓開了一些,讓她探手把木盒拿起來,揭開木盒,取出了裡頭的一卷桑紙寫就的秘卷。
三頭盅蟲下了供桌,在兩人身邊不住的遊走,嚴熹看的心頭發麻,若非知道,門外的大片空地,蟲子更多,他這會兒就奪路而逃了。
阿幼朵嘰嘰咕咕,指著三頭蠱蟲說道:「這是姥姥千辛萬苦,培育的三頭神蠱,那頭宛如大蠶的叫做千里煙神蠱,能噴吐毒煙,別看它小……」
嚴三瞧了一眼,這頭千里煙神蠱,這頭宛如透明的水晶大蠶模樣的蠱蟲,足足有二四千厘米長,胖胖的怕是有五、六公斤重,暗道,「這玩意哪裡小了?蟲子長這麼大,就算不是蠱,也要成精了好樣?」
阿幼朵繼續說道:「它噴吐的煙圈,能夠籠罩好幾里路,只不過,千里煙神蠱因為噴出的煙房籠罩範圍太廣,所以毒性不重,不是長久呆在它噴出的煙房裡,偶爾吸上一兩口,也就是大病一場,不會有性命之憂。」
作者:
im167928
時間:
2022-10-8 10:24 AM
卷一、道士 98、爛醉仙人
嚴熹心頭暗道:「這不就是生化版的芬子氣嗎?據說元首就中過招,跟晴差點瞎了,還寫過感慨:我的眼晴就像熾熱的煤炭,周圍都是黑暗。」
「這玩意很大殺器啊!」
嚴熹再不敢看千里煙神蠱,深怕這個「小東西」衝他噴一口。
阿幼朵又指著另外一頭蠱蟲說道:「這是老師給我準備的本命蠱,叫做爛醉仙人。
這頭蠱蟲煞是奇怪,跟地球上任何蟲子都不一樣。
它生的宛如麵團,能長能短,能胖能扁,後背上有一輻宛如笑臉的奇怪花紋,身上有無數彩色煙霞,也不飄飛,就拖電在背後,爬過之處,便有一道小小的煙霞留痕古古怪怪,卻有幾分可愛。
阿幼朵說道:「姥姥說,我是女孩子,又是煉蠱術的人,總要積點外功。爛醉仙人不能傷人,也無毒性,但只要被它的護身蠱氣掃過,就會爛醉如泥,不管什麼野獸妖怪都難幸免,除非爛醉仙人自己收回蠱氣,不然中了它的蠱氣生靈,永遠也醒不過來,會睡到元氣耗盡,夢中逝亡。」
嚴高大驚,心道:「還有這麼奇怪的蠱蟲呢?」
他多瞧了幾眼爛醉仙人,比看千里煙神蠱還要忌憚。
最後一頭蠱蟲,是一頭指頭大小,黃金燦爛的蜘妹,若是它靜靜不動,宛如黃金雕鑄,巧奪天工,若是它動起來,更像是科技造物,有一種奇異的金屬美感,完全不像是一頭生物。
可幼朵低聲說道:「這是姥姥祭煉本命金蠶蠱的時候,煉出來的一頭蠱蟲,性子最凶,所以她不敢授人,只用來看守秘卷。」
「這頭金蛛蠱毒性最烈,只要被它咬中,就會全身變得金燦燦的,宛如黃金一樣,死了之後,數年都不會腐爛。而且它除了毒性極烈,還善吐絲,所吐金絲也蘊含劇毒,而且堅韌無比,刀劍難傷,甚至可以用來切割木石。」
嚴熹聽得,越發毛毛,說道:「我們趕緊抄寫秘卷罷。」他只想抄寫完秘卷,趕緊離開。
這裡實在不合適人呆,這些蠱蟲,個個危險無比,實在不是好的相處對象。
阿幼朵嘻嘻一笑,說道:「可需要我來幫忙抄寫?」
嚴熹急忙點頭,說道:「那好那好!」
阿幼朵翻開了秘卷,嚴熹取出了手機,低聲說道:「你先翻一遍,我多少心裡有個數。」
阿幼朵不知道嚴熹要做什麼,但卻很聽話的把秘卷翻了一遍,嚴熹嘁嚓哢嚓,把秘卷拍攝了一遍,頓時就覺得,心里安定了,看著阿幼朵重新翻回第一頁,開始認真的抄寫。
他在旁邊靜靜的呆了一會兒,弄了一袋五香花生米,摸了一罐啤酒,吃喝了一會兒,又開了一袋牛肉乾,看阿幼朵抄寫的認真,心裡有些羞慚,還在她的手邊,放了一盒薄荷糖。
雖然被李姝吐槽,他給女孩子的禮物太便宜,奈何嚴熹身上,真沒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。
阿幼朵取了一粒薄荷糖,放入紅潤的小嘴裡,眼睛頓時就是一亮,輕輕哈氣一口,說道:「好神奇的糖果,居然吃起來涼涼的!」
嚴熹說道:「這算什麼,你喜歡我這裡還有可以放在嘴裡,就霹靂啪啪蹦的跳跳糖。」
阿幼朵不信,嚴熹還真拿出來一袋跳跳糖,吃的羿人少女驚呼連連,小嘴微微張開,還以為會蹦跳出來一堆小人兒。
晃眼就到了下午,天色漸漸黯淡,嚴熹又取出來一個應急燈,這玩意是鋰電池做動力,能夠照明四五個小時,比甲寅界常用的油燈亮了不知多少。
阿幼朵沒想到,嚴熹還有這般法寶,把玩了好一會兒,直到嚴熹說明,此物乃是一次性,用不多久,電量就無了,這才重新開始了抄寫秘卷。
兩人一起呆到了半夜,阿幼朵本想出去弄些吃食,但嚴熹的小黑口袋裡,吃的東西盡多,他拿了兩個自熱火鍋出來,分給阿幼朵一個,吃的羿人少女辣的哈哈呵氣,大呼過癮。
不過天色越來越晚,應急燈也沒電了,阿幼朵就提議,先在茅房一起睡下,嚴熹根本就沒敢反抗。
他倒不是頭一次跟女孩子睡在一個屋檐下,畢竟荀青纓也住在他的小公寓呢,但這般志忑卻是頭一回。
你讓嚴熹一個人睡在這種遍地毒蟲地方,他死也不敢。
嚴熹開始還一個人打坐,但沒多一會兒,就聽得萬籟俱寂,外面的蟲群發出沙沙沙的聲音,越來越是毛骨悚然,最後不得已,握住了阿幼朵的小手,才略略心安。
阿幼朵可是第一次,跟一個男子睡在一個屋檐下,雖然說金蠱姥姥就在另外一個屋子,仍舊是平生所無的經驗。
若非房間內太黑,嚴熹必然可以看到,羿人少女的俏臉上,紅撲撲的,而且越來越潤。
他伸手握住了阿幼朵的小手,阿幼朵微微掙扎了一下,卻被嚴熹緊緊握住,嬌顏微微酡紅,放棄了掙扎,任由嚴熹握住,心底開始還有羞澀,很快就有一股喜樂平安,只覺得似乎這般,倒也有幾分漪旎。
這一夜,嚴熹根本不敢合眼,生怕眨眨眼,蠱蟲們疾馳而來,鋪天蓋地。
這一夜,阿幼朵卻睡的平生未有的歡愉,就連做了幾個夢,都是快快樂樂。
李姝在竹樓裡,發現嚴熹晚上沒有回來,雖然心底也相信,十之八九,兩人不會做什麼勾搭,還是一夜鋸轉,駡了一夜的嚴熹小渣男。
謝鶴孫在勾娛藏身的山谷,夜裡正在八頭鐵屍的守護下,盤膝打坐,忽然就聽得外頭,有炸雷響起,匆忙起身出了藏身的山洞,見到天空上有一道奇亮的光華在掣動。
光華周國、不斷有雷光炸裂。
這般奇異的景象,自然不是天生,他好歹也出身陰山教,知道必然是有人在鬥法,其中一人煉就了身劍合一的功夫,駕馭一口飛劍,遨遊九域。
另外一人御風乘空,使用雷法,咄咄逼人,修為絕不弱於身劍合一之人。
他心頭難過,暗暗叫道:「若讓我殺了勾蜈,得了玄珠,煉就法寶,必讓爾等知道,本大爺的厲害。」
他看了一會兒鬥法,幻想了一陣子美好未來,渾沒注意到,有人偷偷潛入了他藏身的山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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